盧雖然一時不曾參透個中玄機,但卻明了一味強攻不下采用逐步試探、不斷調整的方式,道道碧紋招之即來、呼之即去,以圖找出九鼎陣法之中關聯法門、尋到其中破綻所在,謀求破陣之法。就在逐次實驗的某一刹那,穿過九鼎護國結界的碧紋威力幾乎達至極限,胡盧若有所感,似乎某種玄妙的變化正在醞釀之中。


    履癸亦借此良機,激體內新近感應到的神奇異力之時,眼見得胡盧出無數次攻擊,均拿自己無可奈何;一時也無意關心,為何胡盧的法術,竟能人所不能地穿透九鼎結界,攻擊到自己。又聞老祖宗適才之感歎,得知人皇之身居然有萬法不沾之神效,心中歡喜雀躍,自感上天下地,惟我獨尊!不覺放聲大笑道:“家人乃是天命所授的大夏之主,洪荒人皇,任你法術玄妙,亦傷不得寡人,寡人至此複有何憂矣!”


    道道碧紋穿過結界之後,再落向城頭,雖非胡盧刻意針對履癸,但以履癸為人,豈容自己一直被他人打壓?即是對方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胡盧道人,亦是不行;履癸咆哮起一聲,身上金光大作,新得的龍形氣勁突然暴起,竟於瞬間便輕易將攻至的碧紋悉數消去,複又望胡盧反撲而去,聲勢一時無兩,浩然莫禦!


    想那履癸不過是乃凡胎**,縱然身具神力,遠常人,卻也不似前曆代人皇那般。精通修煉之法、養氣之道。就連此刻的護體龍氣也隻是在機緣巧合下,受迫激方才領悟,根本不能當真做到控製由心、運用如意。然而履癸在位數十年,受萬民參拜,更素來自恃上天下地,惟我獨尊地人皇氣概,威勢何等巨大,是以積累的人皇帝氣委實不,豈是等閑?此刻傾力而為。盡管運用之法粗淺至極,亦談不上精妙玄奧,卻也聲勢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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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勁化為一條九爪金龍淩宵而起,先須要穿過九鼎結界。照理九鼎結界應該放行才對,怎料情況恰恰相反,讓履癸享受了胡盧一樣要待遇,龍形氣勁過處。在結界之上激起層層漣漪。


    敵我雙方見了,登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百思不得其解。


    原來那九鼎結界包含了三重力量。分別是九鼎護國大陣聚集的人族氣運、大夏立國四百餘年積累而來的人皇帝氣以及九鼎本身的防護功能。履癸和胡盧,一為人族帝王,一為人族聖父;前者自然是不偏不倚。中者卻與履癸血脈相聯、幫親不幫理。後者之屬的九鼎卻因本就屬於葫蘆之物、便有護主防敵之用。三種力量互相作用。始有此種奇怪的景象。


    龍形氣勁幾經削弱,終於穿過九鼎結界。望胡盧攻去,聲勢威力已不到初始時五層,焉能對胡盧構成有效威脅?若不是顧忌形象,胡盧隻怕連擋都懶得抵擋,正待隨手出一道碧紋,意思一下,變肘突生,但見一方金印自胡盧上顯形,無量金光迸。


    正是:鏤空天成,規製質純;一條玉龍隱盤繞,五代人皇塑形象;霞光流轉生來不凡,帝氣附印自有威嚴。萬年造化,千秋功德;瑞氣氳氤奇景生,琉彩燦爛異像出;造化聖器五龍顯形,功德祥光萬法不沾。:.盤旋不已,龍吟處威嚴大盛,讓人不覺生出禮膜拜之心。履癸傾盡全力出的那一條九爪金龍,尚未近胡盧之身,就已哀號一聲,周身龜裂,化作金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兩軍將士觀此奇景,豈能平靜?真修巫士見此異象,怎的不驚?


    九鼎護國之陣亦在此時劇烈地震蕩起來,胡盧心中升起一絲明悟,已自覺察出此九鼎與自己竟有一種血脈相聯之感,動念間信手一招,有九道毫光自天際而來,落入胡盧手中,化九為一,隻得一方鼎,細看時,正是:


    外形古拙渾一體,紋理細膩天塑成;


    先天煉就五彩石,後天熬得百草丹;


    一分為九鎮神州,九終歸一不損名;


    生在混沌有來曆,養在洪荒演傳奇。


    護國結界中地帝氣被崆峒印所出大量的人皇帝氣所幹擾,即時露出破綻,布陣九鼎早在為神農鼎之時已滴血認主,本就為胡盧之法寶。胡盧乘勢收回,大陣隨即瓦解破裂。胡盧認出神農鼎,心中感歎,尋思:“果然是天理昭昭,因果循環,事有定數,未可逆也。”


    旁人怎知其中因果,闡截兩教修士還好,隻道是胡盧神通廣大,不負人族聖父、人皇帝師之名;老祖宗等巫士卻是另一番心思,暗歎:“原道人皇乃是天命所在,怎料葫蘆道人神通至此,竟當真可以逆天改命,逆天改命本聖人也不能為之事,此非戰之罪,天滅吾等也!”


    諸侯聯軍士氣大振,商侯意氣奮,奈何之前列陣隻為“磨牙”,根本沒有做好攻城準備,除了三軍歡呼、以


    ,柏鑒等一眾將佐,唯有大歎“錯失良機”。


    盡管如此,夏軍亦是不容樂觀,畢竟最大的持仗九鼎護國大陣頃刻被破,對士氣民心的打擊難以估量。兼之老祖宗等巫士隻道胡盧竟有如許神通能夠逆天改命,信心蕩然無存,再無抵抗奮爭之心,已有退卻離去之意。履癸亦因初學乍練,疏於控製,以至傾力一擊未果,反而把數十年積累地帝氣,幾乎在瞬間泄盡,十分未能存下一分半分,氣數已然不在。


    但履癸並不知情,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帝氣泄去的感覺,於他來再熟悉不過,和日禦數女也沒甚兩樣,自以為早已習慣。並不以為異。反而因為帝氣減少,更容易控製,讓履癸認為完全領悟了新力量,自覺從此萬法不沾,可以無敵於天下,當真可以惟我獨尊啊。


    且商軍暫且退去,履癸回到宮內,眼見滿朝文武、一眾巫士個個垂頭喪氣、愁眉不展,心中不以為意。笑道:“眾位愛卿何必如此?之前寡人所懼者,不過修士法術,如今即知寡人有帝氣護體,萬寶不落。萬法不沾!那九鼎護國大陣不分敵我,要來何用?棄之和惜!去了也好,省得妨礙寡人破敵。待明日一早,寡人親自引軍出戰。區區百萬大軍,何足掛齒?”


    一班寵臣聞言,見履癸倒也不似笑,有此救命稻草。也覺心中略安,急忙大表忠心,恭祝履癸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老祖宗等巫士則是怔了怔。凡人不知究理。他們焉能不知?麵麵相覷之餘。忽覺有些好笑,暗道:“原來人皇履癸竟是個蠢貨。怪不得葫蘆道人能逆天改命。”有心明,轉念一想,何必呢?何苦呢?既然多留無宜,沒有取勝的希望,實在沒必要多事,不如早去。


    於是乎,老祖宗等人也不再多言,連夜離開夏都;風伯歎道:“原擬助夏滅商,借此機會大興我巫族一脈,怎料事與願違,謀事不成,反害了多多兒郎們地性命,如今吾族精銳幾乎損失殆盡,商侯取勝之後,必將全力打壓吾族,我族勢必將不容於洪荒大地,據聞天帝也與那葫蘆道人關係曖昧,天界也非我族可容身之所!既不能容於天地,我族必然前途慘淡,吾等複有何麵目再存於世間?”


    眾巫聞言皆歎,雷神接道:“某家早不可與那葫蘆道人為敵,你等偏偏不信,非要勞什子‘人皇乃是天命所在’的法,事到如今,卻去怪誰?平白樹下這等可逆天改命的大仇,如何是好!”老祖宗言道:“此事隻怪某家輕信大兄共工之言,方有今日之果;某家怎地也要去黃河邊上,問個清楚明白。”雨師接道:“唯今之際,隻有如此,更關鍵的卻是如何為吾族以後謀得一線生機。”


    一行巫士各用巫術遁法行至黃河,以秘法傳訊於共工,言道:“祖巫何以誤吾巫族!”正是:其聲悲切,不忍卒聽;其音淒厲,天亦惻然;其心哀怨,寒風蕭蕭;其意慘淡,細雨淋淋。


    少時,祖巫共工回應,問道:“緣何至此?”老祖宗遂把事情梗概細細敘了一遍,道:“大兄曾言,人皇乃天命所在,才會有今日吾等助夏滅商,不意那葫蘆道人竟有逆天改變之大神通。如今族中兒郎損失慘重,戰力大衰,又得了罪商侯,再難借到人族氣運,待商侯登上人皇之位,便是吾族滅亡之時,大兄有何話?”


    祖巫共工大怒,黃河一聲沸騰咆哮,道:“人族乃是洪荒主角,天數至此,萬難更改,人皇身為人族之主,便是天命所在,豈會有假。然人皇或有成就人皇道果機緣,或壽元有盡,勢必不能久存於世,始有禪位之。自大禹之後,夏氏廢禪位,改為家天下,本就未得三教許可,能傳四百年餘年,乃因禹王遺澤,本已屬萬幸,如何當得天命之?爾等曲解吾意,以至有今日之惡果,有何麵目質問於吾?某家對爾等千叮嚀、萬囑咐,不論何時莫要得罪葫蘆道兄及其門下,爾等可曾記得?”


    老祖宗聞言,誠慌誠恐,已知自己錯處,忙問:“事已至此,吾族已臨滅之災,皆是弟子錯也。還望大兄為吾族指一條明路,弟願粉身為吾族換一線生機!”


    祖巫共工長歎一聲,道:“某家身困此地,已不能主持大局,千年前,某家與葫蘆道兄頗有些淵源,原本還可叫爾等求助葫蘆道兄,以葫蘆道兄智計功德,隻需有心,當可護得你等無恙。怎料你等不聽吾言,把葫蘆道兄得罪了個盡淨,吾亦無法。唯今之計,爾等隻有去地界向後土求助,或有一線生機。”


    隨後,巫族從共工之計,一並投入祖巫後土化身平心娘娘門下,入駐地府,自此退出洪荒世界。然天地之上再少見巫士蹤跡,便是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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