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鳴他們一路返回了善寧村,正好趕上村裏麵正在大聲吵嚷:“走水了!走水了!”


    走水,就是著火的意思。


    魏鳴讓李二牛他們喊,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沒想到這個愣頭青似乎怕演的不夠真實,還真的點了一把火出來。


    從遠處看,也能看見一團不算大的火焰。


    火焰雖小,但是家家戶戶都有柴草、糧食,經不起燒,一旦連成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家家戶戶跑出來,打水的打水,挖土的挖土,場麵還真熱鬧。


    “這就是你說的好戲?”萍兒對此有些不以為然,“你有工夫找我過來看著火,不去先救火的嗎?”


    “讓你看的當然不是這個。”魏鳴笑道,“這火著不起來。”


    魏鳴運起了《鷹眼術》,視線也變遠了。


    李二牛這家夥還算是有點良心,竟然提前碼了些石頭,把那團火圍起來了。


    所以場麵雖然鬧得挺大,但是火卻沒燒起來,頂多就是個野外篝火的程度。


    不過倒是把翠蘭他們家給堵住,一大幫人圍在外麵,裏麵的人根本出不來。


    “幹的漂亮!”魏鳴不由得讚了一句。


    果然,等他們進村子的時候,火勢已經被控製住了。


    它現在頂多也就能起點照明作用,都不用澆水,一會兒自己就能滅了。


    魏鳴環顧四周,讓萍兒在病人家的房裏找了處高台坐好,叮囑她在這兒等著看好戲就行。


    然後魏鳴走到了翠蓮家的門口,看到李二牛和張鐵柱正在這裏守著呢。


    “怎麽樣?”魏鳴問道。


    “人進去了,始終沒有出來。”李二牛說道。


    “是個和尚嗎?”魏鳴問道。


    “帶著帽子,看不出來。”李二牛又道。


    然後他又描述了一下長相,基本可以確認是法空。


    “好極了。”魏鳴點了點頭。


    然後他走了兩步,來到門前,重重地砸了幾下,高聲叫道:“不行了,不行了,火勢控製不住了,房要塌了!快跑啊!”


    說完,魏鳴轉身又跑了出來。


    李二牛和張鐵柱都無語了。


    火明明已經被熄滅了好吧!


    不過魏鳴這麽一咋呼,裏麵的人受不住了。


    外麵呼呼啦啦救火的聲音,剛才可是確實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在榮譽和生命之間,他們最後還是選了後者。


    出來的是一男一女。


    當然,他們在裏麵待了這麽半天,衣服還是穿上了的。


    魏鳴一直在盯著他們,確認了身份之後,他便驚呼道:“喲,這不是善寧寺的法空方丈嗎?”


    本來那些救火的鄉親們已經要散了,聽他這一聲驚呼,直接又都折返了回來。


    善寧村就在善寧寺山腳下,誰沒聽說過法空?


    就連病人那一家,也都跟著過來看熱鬧。


    看到法空和一個女人神色扭捏地從同一個屋子裏出來,誰還能猜不出他們做了什麽?


    善寧村的村民,之前就算不信佛,也該明白點清規戒律,也知道法空是一個有大神通的和尚。


    誰知道,他也會幹出這種男盜女娼的事情來?


    於是閑言碎語一下子就響了起來。


    法空這邊當然受不了了。


    對方準備得這麽充分,所以他覺得一定是有哪個冤家對頭在與他為難。


    他不認識魏鳴,見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所以根本就沒當回事兒。旁邊的李二牛和張鐵柱也是一臉的淳樸。


    於是他雙手合十,高聲念誦:“阿彌陀佛!”


    他的聲音很洪亮,能傳得很遠。


    一聲佛號念過,周圍的閑言碎語立刻被他壓低了。


    “請問是哪位高人在與貧僧為難?”法空說道,“請出來當麵一會。”


    他連說了三遍,既沒有人答音,也沒有人走出來。


    法空的心裏就鎮定了一些,將目光重新鎖定在了魏鳴三人的身上。


    “看來隻是幾個普通的鄉民,發現了我的事兒,想讓我難堪。”法空心裏想道。


    他根本就沒把魏鳴放在眼裏,開口道:“這麽說來,是你們在搞事情嘍?”


    魏鳴笑了笑,道:“搞事情可說不上,隻是救火的時候碰巧趕上了。沒想到大師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哈哈哈!這當然是好事!”法空突然大笑了起來,聲音裏充滿了鎮定,“諸位鄉親,我並非破戒之人。我今天來善寧村,是因為這位女施主生了重病,我來替她祈福消災。如果令大家產生了什麽誤會,實在是抱歉!請大家盡管怪罪到貧僧的頭上就是,不要汙了女施主的清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他這話說得義正言辭,恐怕連他自己都騙過了。


    他方才著急,腦門上已經見了汗,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泛出了淡淡的金光,顯得他寶相莊嚴。


    他平時在眾人心中積威甚重,村民們還是寧願相信他有苦衷的。


    這時他又把罪名全都扛到了自己的身上,自然有不少人改變了陣營。


    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而那個應該是叫做翠蓮的姑娘,聽到了法空的話,知道隻有保住了他的名譽,才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所以她非常配合地用雙手捂住了肚子,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好像真的有病一般。


    這時候,魏鳴突然拿出了他的電子喇叭,大聲道:“不要相信他的胡說八道!”


    他本身的嗓門可能沒有法空的大,但是電子喇叭可是現代化的高科技產物,多少小販聽見了這喇叭的雜音都要望風而逃。


    它的穿透力自然比法空的肉嗓子可大多了。


    而且魏鳴這句話雖然說是對周圍人說的,但是喇叭口可是衝著法空的,差點懟到他臉上去。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音,讓法空的耳朵嗡的一下,差點摔了一個跟頭,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莊嚴形象瞬間崩塌。


    魏鳴繼續說道:“我叫魏小雞,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魏神醫’。既然你說這位女施主有病,那麽就由我來給她診斷一下吧?來,你先說,她患的到底是什麽病?”


    魏神醫的名聲最近很火,連玄霜莊的少莊主都被他治好了。


    法空可不知道魏鳴一切都是靠係統給的藥在硬撐,其實醫術一竅不通。


    他沒跟翠蓮串供,這時候自然說不出來。


    他剛才的說辭,也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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