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麽一翻“閑逛”,那團真氣又變大了不少,已經有了黃豆粒的大小。


    這麽一顆大黃豆,若是在經脈中正常運行,當然是舒適愜意,但若是走岔了道,那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魏鳴不敢再繼續修煉了,趕快整理了一下,翻身而起。


    奇怪的是,經過了這一宿的修煉,他非但不感覺疲勞,反而精神非常矍鑠,就算是睡上十二個小時,也沒有現在的效果。


    魏鳴穿好衣服,拿起籃子和柴刀,就準備幹活去了。


    生日已經過完了,日子還要繼續。


    所以早餐又恢複了雜糧豆粥,不過裏麵還飄了幾個昨天剩下的餃子,讓粗糙的豆粥裏麵多了一絲肉味。


    但是對魏鳴來說,卻沒有什麽區別。


    他感覺自己胃口大開,好像幾天沒吃飯一樣,西裏呼嚕就把一碗豆粥吞進了肚去。


    修煉內功似乎還有一個副作用,往常一碗豆粥就能吃飽的他,現在多了幾個餃子,似乎也遠遠不夠。


    若隻是靠豆粥提供能量,魏鳴感覺自己就算是再吃十碗也不能夠。


    但是家裏就隻有兩碗粥,他一碗,老魏頭一碗。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老魏頭每天隻是吃豆粥,都會舔嘴抹舌的了。


    真是窮文富武啊!


    “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老魏頭說道,“晚上沒睡好嗎?”


    “沒事兒,我想開了。”魏鳴隻能說道,“我雖然不能學武,但是這並不妨礙我鍛煉身體。我決定以後每天做健身操,把身體練的棒棒的!”


    說完,他就匆匆出門了。


    再待下去,他擔心老魏頭看出來他已經練出了真氣。


    雖然他還沒開始修煉輕功,但是魏鳴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輕快了不少,他恨不得一路小跑跑到低窪地去。


    他的手速也快了許多,隻用了不到原來一半的時間,他就把雞菜割完了。


    現在這個時間回去,午飯還沒有做好。被老魏頭看見了,還會覺得他偷懶。


    魏鳴決定在外麵磨蹭一會兒再回去。


    該怎麽掩飾自己修煉出了真氣的事實呢?


    魏鳴想起了那本《囚徒健身》。


    別管這本書是不是武功秘籍,但是它好歹是經過了現代認證的鍛煉方法,是真實有效的。


    俯臥撐、深蹲這種東西,自古以來就有,隻是名稱不同罷了。


    但是《雞鳴功》上卻沒有記載,魏鳴就是練了,老魏頭也看不出門道來。


    老魏頭若是問他怎麽好像變強了,他完全可以把這套《囚徒“功法”》傳授給他。


    魏鳴便從最開始的俯臥撐開始練習。


    魏小雞十四歲的身體因為缺乏營養,一直比較孱弱,而且他每天的活動是喂雞,工作強度明顯不如耕地的李二牛和砍柴的張鐵柱。


    以前的他,恐怕連一個標準的俯臥撐都做不了。


    但是修煉了《雞鳴功》的魏鳴則明顯增強,竟然一口氣做了兩個!


    看起來,還是太弱了……


    魏鳴隻能降低標準,先從最簡單的對牆俯臥撐開始。


    荒郊野地的,沒有牆,隻有樹,魏鳴就把著一棵大樹開始了站立式“俯臥撐”。


    他這邊做了五組,每組十個,累得呼哧帶喘的,那邊李二牛才剛剛開始上工,路過低窪地,正好看見了魏鳴。


    “你這是幹啥呢?”李二牛道,“想把樹推倒嗎?樹上有啥好吃的?”


    “你力氣大,你推倒一個我看看。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魏鳴瞥了他一眼,“咋的,昨天晚上沒睡好啊?”


    聽魏鳴這麽一說,李二牛立刻緊張了起來:“你怎麽知道的?”


    係統提示:“發現一個白色杠精,是否進行反駁?”


    魏鳴一看,這李二牛真夠朋友啊,這麽簡單的話題,就跟送溫暖似的。


    於是魏鳴便道:“這還有說嗎?你眼眶烏黑,雙腳虛浮,走路都沒力氣了。不是晚上沒睡好,難道還能是女色過度?”


    一聽魏鳴說女色過度,李二牛渾身一哆嗦,連聲道:“對,對!就是沒睡好,沒睡好……”


    反駁成功!


    “發生什麽事兒了?”魏鳴問道。


    “別提了,昨天不知怎麽了,糧倉那邊鬧耗子。”李二牛說道,“吵鬧了半宿,我實在忍不了了,把糧倉門打開一看,你猜怎麽著?”


    “怎麽了?”魏鳴跟道。


    “裏麵跑出來了能有幾十隻大大小小的耗子!”李二牛的聲音裏透著恐懼,“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們不在糧倉裏待著,大半夜的,全都跑了。”


    “不會是鬧鬼了吧?”魏鳴顫聲說道。


    但是他其實心裏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鬧鬼。


    肯定就是老黃這個家夥,挖地洞的時候,不知道怎麽連到了王寡婦家的糧倉裏麵,把其他的耗子也全都嚇跑了。


    不過這倒也好,王寡婦家今年的糧食能少損失不少。


    “多好的事兒啊!”魏鳴感慨道,“少幾隻耗子,就能省不少的糧食。”


    一說到省糧食,李二牛這邊就有些感歎:“現在這日子,真是不好過啊。家裏的耗子好對付,但是縣衙裏的耗子呢?七俠鎮這些官老爺,成天屁事兒不管,收稅收得比誰都狠。趕上個好年景還好,趕上個災年,這大戶都得變成小戶,更別說那些貧農了。”


    魏鳴也不由得點頭。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哪個朝代都是一樣的。


    李二牛又道:“金風莊也是一樣,表麵上仁義道德,一到災年就舍粥舍衣服。可是私底下卻高價屯糧,然後低價收購那些交不起稅人家的土地。我看今年我們家這點地,還得搭進去一些。”


    “你們家的地?”魏鳴沒聽懂。


    “呃……是老王家的地。”李二牛連忙解釋,“我這不是給她家打工嘛!收成不好,我這心裏也不落忍不是?”


    你不落忍,你還這麽晚起來幹活?


    但是他說得沒錯,那些貪官汙吏,地主富紳,自古以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七俠鎮若是不收稅,哪有錢養那麽多的捕快?


    金風莊若是沒有點手段,怎麽可能有那麽的多閑錢去買“一兩銀子一斤”的玉米?


    不讀書、不練武的底層人民將長期被固定在土地上,並眼看著自己的土地越來越少,沒有翻身之日。


    不過魏鳴可沒辦法改變現有的政治環境,現在的他連自己都拯救不了,更別說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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