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個疑惑,餘南便想去檢查一番,卻在此時,斷續的兩聲“咯……咯……”聲傳入屋內,地上的三具蠍子立時有了動靜。


    那隻重傷的蠍子在地上不斷打滾,另外兩隻隻剩上半身的蠍子則不斷顫抖,本已凝結的傷口又開始流出的綠色液體。


    餘南下意識的朝銅鏡裏看去,卻見外麵已經打了起來。


    一隻巨大的蠍子出現在鏡子中央,它足有三米多長,與那隻三米長的老母雞相比,氣勢上完全不落下風。


    此時,蠍子的大螯正鉗住那隻小公雞,尾鉤亦懸停在小公雞的腦門上方。


    對麵的老母雞分明有些投鼠忌器,竟已不再鳴叫,而是狠狠地瞪著大蠍子。


    見此情景,餘南明白過來,這蠍子肯定不是老母雞的對手,但老母雞粗心大意之下,讓她抓了個“人質”。


    這事就有意思了,也不知要如何收場。


    餘南看了看地麵的蠍子們,發現三隻蠍子全都醒了,雖然各自目光暗淡,也在看著銅鏡裏的情景。


    餘南心念一動,問道:“你們現在怎麽樣,我要怎麽才可以幫助你們?”


    六隻眼睛一齊看向餘南。


    失去螯、尾的蠍子嘶嘶嘶地鳴叫了幾聲,見餘南不懂,忽地身體一滾,變作了一個雙手齊斷的少女,隻見她艱難地說道:“公子……無需為我等……做什麽。”


    餘南見狀,連忙擺手說道:“這會加重你的傷勢吧,你還是回到原型好了。”


    少女搖搖頭,深深吸一口氣,語氣流利起來:“我們受此重創,若不想修為大退,就隻有從此長眠,直到某一天身體自動恢複過來。我受傷較輕,隻是說說話而已,暫時不礙事。”


    見少女如此樂觀,餘南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再說,餘南一沒療傷經驗,二無療傷丹藥,實在是隻能幹瞪眼。


    隻好轉移話題,問道:“你們家為什麽會惹來如此大禍,對麵的人是誰?”


    少女道:“對麵的是西方教的毗藍婆,她善於鑽營,聽說她馬上就要受封為菩薩。她最大的功勞,其實就是盯死了我家小姐。當年,我家小姐因如來不許她聽講,憤然蜇了如來一下。”


    聽到這裏,餘南立時就明白了這蠍子精的身份。


    說起來,這位在原著裏是幹出了不少大事的。


    如來不想讓她聽講,伸手想趕走她,她卻使用倒馬毒樁,狠狠的紮了如來一下。如來疼痛難忍,竟沒能當場拿下她,讓她逃了。


    唐僧到了女兒國,與女兒國王曖昧了一陣,不幸被蠍子精發現,立馬被捉走。


    蠍子精捉唐僧,是想與唐僧成就好事,吸取其元陽從而成仙。


    如此看來,這蠍子精目前竟然隻在元嬰期!


    對麵的少女說完蠍子精的來厲,繼續說道:“這毗藍婆最善於鑽營,她見我家小姐得罪了如來,便抓了小姐的家人要脅小姐與她回去領罪。小姐不從,毗藍婆便當著她的麵,吃掉了小姐的所有親人。”


    “但小姐是如來的仇人,小姐自己不回去,毗藍婆一時不明如來心意,也不敢用強。”


    “我們這些人,原本卻是毗藍婆養的雞飼料。為了養私生子,毗藍婆養了大量的蠍子,每天都會吃掉一些。我們長期受到驚嚇,有些聰明的就產生了靈智。毗藍婆便把我們送給小姐,說是要和她和解。”


    “見小姐收下了我們,毗藍婆便又送來兩頭狼,說是天地異種,要求小姐認真傳授他們以口鼻施展法術的方法。小姐為了救出更多已開靈智的族人,便也應下了。”


    原來如此!


    對方明顯是來報殺狼之仇的。


    這禍,竟是我惹下的!


    餘南莫名的有些心虛,覺得自己連累了眼前三妖。


    卻在此時,銅鏡中的僵持終於結束。


    老母雞和小公雞都已變成人形,站到了對麵。


    大蠍子卻依然還是蠍子形態,擋在一眾昏迷的蠍子身前。


    雙方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忽然,大蠍子把自己的尾鉤伸到麵前,抬起一隻大螯狠狠地一斬。


    尾鉤掉落在地。


    接過大蠍子拋過去的尾鉤,貴婦形象的毗藍婆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喜色,不再停留,馬上帶著青衣少年離開了。


    餘南心中好一陣噓唏。


    隻有他知道,蠍子精成也尾鉤,敗也尾鉤。


    有了尾鉤,蠍子精的戰鬥力直接翻n倍,誰被紮一下都要痛得失去戰鬥力。原著中,如來、孫悟空、朱八戒,全都嚐過它的厲害。


    但也正是這尾鉤的存在,才使得蠍子精惹下了如來這個大敵,最終惹來無法逃避的殺身大禍。


    現在尾鉤被毗藍婆帶走,對方想必是要拿回去獻給如來以討賞,u看書 uukanshu.cm但畢竟沒取她性命,已是不錯的結局了。


    一陣零亂的腳步聲打斷了餘南的沉思。


    抬起頭來,卻見五名少女扶著一位病美人走了進來。


    那臉色慘白的病美人,當然是蠍子精。


    “奴家玉容,見過公子。”蠍子精朝餘南勉強行了一禮。


    餘南有些尷尬,但還是還了一禮,道:“小生餘南。”


    這時候的餘南才注意到,身上那套破成爛魚網的書生袍已經不在,身上的白袍也是書生袍,卻是新的。


    他向頭頂摸了摸,頭上的儒巾也被人換了。


    看來我昏迷的時間不短,餘南心想。


    對方既然沒殺他,事情又因他而起,對於挨了六記耳光的事,餘南也就不好去追究了,再說也沒有能力追究,隻能假作失憶。


    然後他才發現,這蠍子精的名字取得極為準確,也不知是誰給她取的。


    杏仙比燕舞要美,以前已被餘南視為絕世美人,但與這蠍子精一比,就真的變成小丫鬟了。


    也許是因為在如來坐下聽過經的緣故,這蠍子精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些高貴的氣值,再配以她冷豔的外表,竟給了餘南一些自慚形晦的自卑感。


    然後餘南便在心裏自嘲自己沒出息,這一世可不是前世,自己可也是大帥哥一枚呢。


    想到自己的容貌,便也猜出了蠍子精放過自己的主要原因:怕是自己不幸取代了唐僧,成為了蠍子精的準夫婿!


    蠍子精與餘南打了個照麵,便帶著三名重傷員轉出去了,室內隻留下兩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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