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的法子很簡單,不過需要一個人協助。


    其實也不是協助,而是他需要借這件事情,幫助陳峰完成一點蛻變。


    之前的陳峰,給李**的印象就是很死板,很嚴肅。


    具體形容的話就是一塊中世紀的棺材板子——好吧,李**也覺得這種形容對於刻苦好學的陳峰不太合適,可確實就是這麽種感覺。


    很多事情對於李**來說或許很簡單,但是對於陳峰來說,真的有那種"不是不行而是不能"的感覺,這搞得他很鬱悶。


    好在這一次知道了陳鶴都拜他為師之後,陳峰對他的態度立馬有好了一個檔子。


    就好像之前李**隻是一個兼職的,但現在成了全職教師,而且還是班主任的那種。


    "老陳啊!"


    在從村長趙大寶口中得到了郝三多的消息之後,李**發動了馬三他們搜集了郝三多的資料,然後便發現對方有一個很多人都知道的毛病。


    腎虧!


    具體表現就是這家夥老是讓鄉鎮裏麵的人給他烤韭菜烤茄子,並且對於鐵棍山藥這種傳說中的大補之物,真的是當做飯來吃。


    管用嗎?


    李**對此嗤之以鼻,畢竟韭菜神馬的隻是一個輔助作用,說更通俗一點就是個心理安慰。


    要是韭菜和鐵棍山藥真有用,還要印度神油幹什麽?


    還不是因為女人多的緣故?


    按照郝三多這個年紀,要是一直保持這種高頻率的某項運動,估計連六十歲都活不過——所謂滋陰補陽,有時候並不是同時進行的。


    因此針對郝三多這個毛病,李**準備讓陳峰出手。


    畢竟現在的陳峰已經完全掌握了生死八針的前幾針,對付一個小小的腎虧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當然更關鍵的是,李**也不準備讓陳峰替郝三多治好腎虧。


    治好幹嘛?這種人留著都是對人民的極大犯罪,讓他自生自滅就好了。


    不過是要給他一個教訓而已。


    此刻,陳峰站在李**麵前,一臉的鬱悶表情。


    他在聽了李**的說法之後,像是耳朵有問題似的,重複了一遍:"師父,你是讓我暫時抑製住他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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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


    "為啥不直接治好?"


    陳峰很不理解這一點。醫者父母心,他見到患者都是一視同仁的。


    "治好的話,你覺得他就不會繼續腎虧嗎?"


    李**無奈,隻能是費口舌解釋道:"你想想,郝三多這個綽號裏麵,很明顯的點名了這家夥的習慣,對不對,女人多?"


    "對!"


    "你能做到讓他戒了女人嗎?"


    "不能吧!"


    陳峰沒把握,讓他治病他肯定是有把握的,但是除了治病之外的其他事情,他就不擅長了。


    尤其是涉及到女人方麵的事情,他更不擅長了。


    李**繼續忽悠:"這不就結了,既然你沒辦法讓他戒了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控製住他的病情,然後看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然後,如果繼續腎虧,咱們就不治了?"陳峰插嘴。


    這你說的啊!


    李**心裏邊暗讚一聲,心說陳峰這家夥耿直是耿直了點,可是比較上道啊,要不然這事咋這麽直接就說出了他的意思呢。


    搞定了陳峰這邊,李**就準備搞定郝三多那邊去了。


    畢竟人家好歹也是個鄉鎮一把手,治腎虧這種事情也不能隨便嚷嚷。


    但是小範圍傳播還是能行的。


    "馬三,立馬打印一些傳單,主要內容就是祖傳老中醫,專門治腎虧什麽的,越大越好,直接貼在鄉鎮府門口。"


    李**給馬三打電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避開陳峰。


    陳峰滿頭黑線,因為他聽到李**在電話裏麵吩咐著,要把傳單的聯係人電話留作他的。


    這倒不是什麽問題,關鍵祖傳老中醫是什麽鬼?


    他剛學中醫不到一年時間,雖說現在突飛猛進,可好到還沒有到了專治腎虧的地步吧?


    再說了,他好歹還有其他治療的病症,不光是隻能是腎虧啊!


    電話那頭的馬三,卻是倒吸了口冷氣:"陽哥,咱們需要這麽囂張嗎?"


    打印傳單越大越好,還直接貼在鄉鎮府門口——這要是其他廣告還行,這特麽可是治療腎虧的廣告啊,豈不是公開告訴大家,我這廣告就是針對郝書記的。


    畢竟郝三多腎虧的事情眾人都知道嘛。


    "不囂張,為人民服務嘛!"


    李**到不覺得,畢竟他真的是打定主意要給郝三多治腎虧嘛。


    當然,治得好治不好那就是另說了,誰也控製不了其他事情嘛。


    ...


    馬三動作很快,不到中午一張碩大的宣傳海報就貼在了鄉鎮府門口。


    這事馬三辦的挺好,整片廣告裏麵"腎虧"兩個字要比尋常人的腦袋還要大。


    幾乎站在十米開外就能看清楚,這廣告是治腎虧的。


    不到幾分鍾的時間,郝三鐸書記便收到了這個消息。


    隻是礙於自己是書記的身份,他讓其他人手機拍下照片,給他發到了微信裏麵。


    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躲在辦公室裏麵,點開手機仔細看著這則廣告。


    說起來郝三多書記也是個苦命人,早年家裏麵窮的時候,也沒有個媳婦跟他。


    後來他一狠心,厚臉皮纏上了單位的一個女同事,直接將人家肚子搞大。


    這下好了,郝三多的仕途一片順利,因為對方的哥哥就是那位副縣長,當時已經是某個鄉鎮的一把手了。


    但也就是因為這一點,郝三多早年的時候根本不敢放鬆自己,工作還算是認真。


    可畢竟他的主要本事是拍馬屁,而不是搞工作,所以一事無成,沒有任何的業績。


    於是郝三多就開始放飛自我了,任性的宿便睡寡婦。


    而這個時候他已經是正科級幹部了,老婆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夜路走多了終遇鬼,寡婦睡多了也終腎虧。


    自從前些年起,郝三多就感覺到自己腎不行了,尿尿都特麽的開始分叉了。


    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還是在縣城裏麵算是成功人士的男人,他實在是不能忍了。


    因此各種吃韭菜吃補藥,大筆大筆的時間精力用在治腎虧這件事情上。


    可問題在於,他實在是離不開那些女人了,所以一邊治療一邊放縱,能好的了才怪。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郝三多人生剩下的樂趣就是兩件事了:睡寡婦,治腎虧!


    這兩者之間看起來很矛盾,可是在郝三多看起來一點都不矛盾。


    沒毛病!


    治腎虧是為了睡寡婦,睡了寡婦自然又會腎虧...


    "喂,陳大夫嗎?"


    找到廣告最下麵的聯係方式,郝三多書記打了過去,聲音很誠懇的問詢道:"請問,您就是那位祖傳老中醫嗎?"


    一臉殷勤下,郝三多也沒注意到這句話其實就是個語病。


    "嗯,我就是陳大夫。"


    "請問您可以治療腎虧?"


    "可以。"


    "您在哪,我派車接去?"


    "老山村。"


    "呃..."


    郝三多一愣,老山村,這特麽不就是自己轄區內的那個村子嗎?


    他忽然記起來,老山村裏麵確實是有個陳大夫來著,據說那位曾經還是市裏麵的主治醫師。


    當下他細問了幾句,待聽到對方果然是老山村那位陳大夫之後,郝三多連忙叫來自己的司機,直接開赴老山村。


    對於自己唯一的人生樂趣之一,郝書記一般都是很勤快的。


    工作神馬的無所謂,反正總歸有人做就是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陳大夫,治腎虧。


    鄉鎮書記出行,底下的人早就接到了消息,尤其是老山村的趙大寶村長,老早就等在了村口,組織村委的幾個人來迎接。


    好歹也是頂頭上司,即便是吵了架那也是領導,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待瞧見郝三多那輛專車直接來到了村口,趙大寶連忙迎了過去。


    "老趙啊,你們村裏還有這號能人啊?"


    郝書記滿腦子都是治腎虧陳大夫,根本都忘了昨天才把趙大寶給訓了一頓。


    此刻握著趙大寶的手,郝書記很著急啊。


    治腎虧這種事情不能停啊,據說鎮子上的寡婦也不少,有幾個身姿還不錯。


    郝書記琢磨著,自己腎虧治好了,又能進行人生的另一大樂趣了。


    "啥意思?"


    趙大寶裝傻充愣,一副不解其意的模樣。


    郝書記皺了皺眉頭:"老趙,就是那位陳大夫,據說他可是祖傳老中醫,專治...咳咳,男人那點事情,你也懂對不對?"


    "不懂!"


    老趙認真的搖了搖頭,那表情仿佛是在賣萌。


    郝書記哪裏有耐心和趙大寶耗著,直接擺手:"走,我剛和陳大夫通過電話,老趙,帶我去見陳大夫,這可關係到咱們鎮未來的發展大計啊。"


    "..."


    趙大寶無言以對,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郝書記的褲襠。


    他心說就這點鳥事,還能關係到鎮子的發展大計,這是要發展個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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