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是中醫學院的教師,準確的說是教授。


    中醫學院和傳媒學院級別一樣,都是省屬院校,所以學校內部的教師們都有評職稱的傳統。


    而評職稱這種事情,很多時候會鬧得不像樣子。


    大家都是教師,憑什麽你上我不上,憑什麽年齡一樣你中級我初級,你是教授我就隻能是副教授。


    總之,每次一到這個時候就是校領導們頭疼的時候。


    但凡事都有例外,這件事也一樣。


    在省中醫學院的曆史上,唯一一次因為評職稱沒有鬧出過亂子的,就是這位陳鶴教授參與的那一次。


    當然那個時候,陳鶴還不是教授。


    可無論是誰,無論是校領導還是教職工,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大家對於陳鶴能夠評上教授這件事情,都是一致讚同,沒有半點的閑話。


    人家陳鶴就有這個資格。


    "這件事情,在學校裏麵傳的很玄乎,都許多年了,大家一屆一屆的往下傳。"


    莫小夭一臉的神秘,跟李**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簡直都要把陳鶴給神話了。


    好在她總算是意識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當然,小哥哥你更玄乎。"


    "嗬嗬!"


    李**幹癟的笑了兩聲。


    此時距離莫小夭生日宴會結束已經有兩三個小時,時間指向了傍晚七點多,可是天空中還是一片亮堂堂的。


    莫小夭直接把他拉到了省中醫學院。


    主要是因為今天晚上有陳鶴的一節公開課。


    說起上課這件事情,陳鶴在省中醫學院裏麵算是獨一份。


    人家是安排課時,他是安排月時——一個月,隻挑幾天上公開課而已。


    剩下的時間陳鶴就會帶著他的學生,直接去中醫學院附屬醫院臨床授課,讓他帶著的十多個學生都親自見一見病情,不斷的從實踐中磨練理論。


    也就是因為這樣,陳鶴手底下出的盡是人才。


    這種實戰的模式讓跟過陳鶴的學生,幾乎都是一頂一的實戰家,理論結合實際的本事很高,一出校門就能給人看病。


    "小哥哥,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會覺得陳教授就是神醫了。"


    莫小夭拽著李**來到了一間大的階梯教室裏麵,兩人走到最後麵的座位坐下。


    李**雖然二十歲了,可是看起來比較年輕。


    再說這段時間老是和林子濤混在一起,這個家夥帶著他做了頭發換了裝備,整個人瞧起來倒是年輕了幾分,和四周的學生瞧著沒什麽差別。


    如果不說的話,大家都不會注意到這位竟然是一個二十歲的社會青年,根本都不是自己學校的。


    李**笑了笑:"嗯,看學生這麽積極,估計這位陳教授本事不錯。"


    他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對於大學裏麵的這一套還是有些了解的。


    據說這種類似的公開課,如果老師的水平不好的話,很多學生會直接逃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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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老師會有點名的手段,可點名隻能拉來學生的身子,卻拉不了學生的心。


    再說了就算是礙於點名來聽課,學生都是才踩著點進教室的。


    什麽兩點上課一點六十進門的事情,比比皆是。


    可今天卻是一樣,剛才莫小夭說了今天陳教授的課是晚上八點。


    現在不過是七點多一點,很多學生就過來占座了,這足以證明學生們是比較積極的。


    "小夭班長,來了?"


    不多時,很多同學時不時的和莫小夭打起了招呼,似乎跟她是一個班的。


    李**這才知道,看起來挺一般的莫小夭,在班裏居然是班長。


    "我還是學生會的部門副部長呢,今年就可以當部長了。"


    莫小夭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畢竟在學校裏麵,一個班長還是很吃香的,而學生會的幹部更吃香。


    她根本就沒有露過家裏的底細,而是單憑著自己的努力,便成功的躋身學生幹部之流,也算得上是學生中間的"成功人士"了。


    "小官迷。"


    李**笑了,打趣了一句。


    他忽然記起來前兩天看到的一個新聞,主要內容就是說一所高校裏麵,學生會的成員們紛紛效仿行政機關,論資排輩,儼然就是一個小官場。


    當時他還以為這不過是誇大其詞,可現在實際感受了一下,李**募然發現貌似在高校裏麵,官場這一套規矩很吃香,就連莫小夭都不能免俗。


    正當他準備打趣兩句,忽然發現莫小夭的臉色不對。


    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孩走進了教室,臉上似乎有些淤青。


    "澆麵,怎麽回事?"


    莫小夭直接問了一句,引起了四周很多人的注意。


    大家紛紛看了過去,一時間教室的氣氛嚴肅了起來。


    今天來聽公開課的很多都是莫小夭班裏的,這個被稱作是"澆麵"的女孩自然也是。


    李**被這個奇怪的綽號給吸引住了,很好奇為什麽一個女孩能被叫做澆麵。


    而所有同學都心安理得。


    澆麵女孩搖搖頭,低聲道:"沒事。"


    "還說沒事,臉上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老板打的?"


    此刻澆麵女孩來到了附近一個座位上,莫小夭徑直走了過去,湊近了打量起來。


    怎麽會沒事,這臉上明顯是扇耳光留下的傷痕,這麽明顯的事情誰看不出來。


    "澆麵,是不是你沒要下工錢?"


    此刻另外一個學生湊了過來,好像是知道點情況,義憤填膺道:"那個混蛋禿子,白讓你給他洗了一個假期的碗,竟然不給錢?"


    "算了,都是我不小心!"


    澆麵搖著頭,眼眶都紅了,低著腦袋沒有在說話。


    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心裏麵藏著事,聳動的肩膀裏藏著悲傷。


    莫小夭回到座位上,低聲和李**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個叫做澆麵的女孩,是來自於甘肅武威的一個貧困家庭,自從來上學的那天起就帶著濃濃的窮困氣息。


    之所以大家叫做澆麵,是因為這女孩去食堂永遠都隻會吃一樣食物:澆麵。


    隻因為澆麵是整個食堂裏麵最便宜,而且吃完能喝一份湯的食物。


    就是因為這個習慣,女孩被叫做了澆麵。


    不過大家都是善意的玩笑,這麽叫也不是諷刺她,很快這個綽號就替代了她本來的名字,成為了女孩的代名詞。


    前兩個月的時候學校放假,澆麵女孩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去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飯館打工,給人家洗盤子掙錢。


    用澆麵女孩自己的話說,回到家裏還要浪費家裏的糧食,在學校打工既能夠學習,又能多賺一點下一學期的生活費,兩全其美。


    但想法往往和現實相反。


    澆麵女孩辛辛苦苦的給小飯館老板洗了兩個月的碗,甚至還連帶著擦桌子端茶倒水,什麽辛苦幹什麽,什麽累幹什麽,結果到頭來,一份工資都沒拿到手。


    飯店老板隻是扔下一句"現在沒錢,以後再說"就對了。


    今天下午的時候澆麵女孩又去試了試,想要回自己兩個多月的工錢。


    豈料這次飯店老板竟然動了手,直接扇了她幾個耳光。


    甚至還揚言再敢來要錢,直接打出去。


    "真是太過分了。"


    莫小夭最後總結了一句,可是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作為澆麵女孩的班長,她曾經帶著澆麵去找過那個店老板,對方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


    她也曾經把這個事情反應到了學校,可學校的領導也沒有個好辦法。


    從本質上講,這種事情校方不好出麵,畢竟是學生和社會上的事情,學校也管不到。


    李**在聽完這件事情之後隻有一個想法:人渣!


    那個飯店老板就是個十足的人渣,像澆麵女孩這種窮家庭出身的孩子,一般來說都會很珍惜機會,幹活也特別的吃苦耐勞。


    況且對方還是個大學生,這飯店老板居然好意思直接叫人家白幹兩個月的活,甚至上門要錢的時候,扇了人家女孩幾個耳光。


    即便是隔著幾個位置,李**依舊能夠看到女孩臉上的手掌印痕和淤青。


    看到這一幕,李**不禁想到當年的他,也曾遭遇過類似的事情。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年紀小,也沒有現在的依仗,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忍氣吞聲,不敢爭取自己的正當權益。


    如今看到這個澆麵女孩,他仿佛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走!"


    忽然李**起身,拽著莫小夭的胳膊,指了指澆麵女孩:"現在離上課還有四十分鍾,帶我去找那個老板,我幫她要回辛苦錢。"


    "啊!"


    莫小夭一愣,半響沒反應過來。


    不過當她意識到,小哥哥願意出麵幫同學解決這個問題之後,她立馬來了精神。


    小哥哥在她心中就是無敵的,無論是醫術還是其他什麽,她相信小哥哥都會有辦法,去解決那些比無賴還要無賴的家夥。


    當即莫小夭興奮的拽著澆麵女孩,甚至衝著在場的本班同學一揮手:"走,今天咱們就去看看,那個可惡的老板到底還敢不敢猖狂。"


    "走,大家都去看看!"


    大學生本身就不怕事大,再加上班長好像找了一個幫手來幫忙,大家一時間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立馬跟著莫小夭走了出去。


    一群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直奔校門口那件小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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