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禹丞兩三天沒洗臉，臉上變得胡子拉碴，再加上一雙憂鬱深邃的眼睛，很是有男人味道——牛牛有點明白為什麽方葒酥會喜歡這個一窮二白的小白領了。
安牛牛：“朱禹丞，你和方葒酥三個月前分手，原因是什麽？”
朱禹丞悶悶地：“我上次已經說過了，是因為方葒酥覺得離不開她這個圈子的名利，我想讓她退出，她不肯。”
安牛牛：“方葒酥剛剛來過警局做口供筆錄，她自己親口說的，現在已經決定退出娛樂圈子了。”
朱禹丞怔怔地“哦”了一聲：“她來過……”
“前後不過三個月，她的想法改變挺大的——你詳細說說，當時你們倆分手的前後過程。”
朱禹丞低下頭：“三個月前，正好是我的生日，她問我想要什麽生日禮物，我告訴她，我的願望，是想要一個她這樣的妻子——當時氣氛很好，她還流下了眼淚，我隨口說了，會讓她在家裏做個安逸快樂的妻子，不讓她再過這種為了生活拋頭露麵，光怪陸離的生活，她當時很激動的，抱著我不放，我之所以會這麽說，其實也是紅酥常常表現出對這個圈子的厭惡和煩悶……我以為這樣我們都會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可，我求婚後，兩三天，她又忽然變了，她說她經過慎重考慮，個人發展還是最重要……她說她想來想去，都覺得我們倆關係太深，已經影響到她的發展什麽的，要求跟我分開一段時間，我當時對她的變化很愕然，也很灰心，完全是有點賭氣似的，我同意了她的提議……當然，後來我一直為了自己沒有再好好爭取一把而後悔莫及。”
安牛牛翻了一下朱禹丞的資料：“朱禹丞，你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五日？”
“嗯，是”
“那麽，方葒酥回絕你，就是在五月二十七和二十八日左右吧？”
“對，差不多吧。”
安牛牛做了記錄。
她又問：“還有，朱禹丞，你知不知道吳熙悅？”
朱禹丞茫然：“吳熙悅？也是個洗浴城的嗎？”
安牛牛看著他：“不知道？”
他搖頭：“不知道。”
“你跟方葒酥關係一度親密，你知道她過去的經曆嗎？”
朱禹丞：“我知道她曾做過導遊，後來因為媽媽生病，為了多賺錢，才到了夜總會和洗浴城唱歌的。”
安牛牛點點頭：“她的感情經曆呢？她有沒有跟你說過？”
朱禹丞沉著臉：“她沒說的事情，我從來不問，我覺得，一個女孩子在娛樂圈裏混不容易，本身已經很可憐了，隻要她以後對我好，珍惜我們的感情，以前發生過什麽，我都不在乎。”
安牛牛知道，很多嘴上越說自己不在乎的男人，心裏越是耿耿於懷。朱禹丞既然要求方葒酥退出娛樂圈，應該也是個對自己另一半很有道德要求的人。
“朱禹丞，左吉林跟方葒酥以前關係如何，你清楚嗎？”
朱禹丞低著頭：“他們不是二三年前好過嘛，紅酥給我說過這個——洗浴城大概人人都知道，她也沒必要隱瞞。”
“左吉林和方葒酥現在的關係呢？”
朱禹丞淡淡地：“他們關係一直都不錯，左吉林讓方葒酥給他做公關，招待客人，紅酥有的時候也請他幫忙什麽的。”
“你上次說，很不喜歡左吉林要方葒酥參加他朋友聚會、宴會的事？”
“是，我很厭煩他們把紅酥當個陪酒女郎似的使喚，我跟紅酥也說過很多次，說沒必要這麽委曲求全，曲意奉承，她憑著自己的技藝吃飯，又不不必求這些權貴的施舍。”
“方葒酥怎麽說？”
“她，她總是歎口氣，說我不懂娛樂圈，要想站住腳，有幾個朋友撐腰是必要的。”
“她說的這幾個朋友，包括不包括林晚榮？”
朱禹丞想了想：“是那個洗浴城的林老板嗎？我知道他也常常參加左吉林的貴賓宴會。”
“林老板對方葒酥怎麽樣？”
“天下的老板都是那樣兒的吧，不過，方葒酥簽下的演出費還算是優厚，他跟她一直客客氣氣的。”
安牛牛：“方葒酥已經決心退出娛樂圈了，你怎麽想？”
朱禹丞有些惆悵地：“我想的是，她當初不肯為我退出，現在卻不知為了什麽輕易放棄了……看來，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過如此……”
安牛牛：“不見得，方葒酥對警方都是這麽說的，她說她會重新考慮她和你之間的關係，會考慮清楚什麽對她才是最重要的。”
朱禹丞聽了這話，沉默良久，看著自己腕上的手銬歎了口氣。
“她相信左吉林不是我殺的嗎？”
安牛牛：“方葒酥還說要為你請律師。”
朱禹丞好像是信心足了點，重新燃起了希望：“其實，警官，這事真得跟我沒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殺那個胖子？！我根本跟他話也沒說過。”
“有一個殺人動機，叫情殺。”安牛牛一邊做記錄，一邊說。
朱禹丞：“情殺？那對方也不可能是這個醜陋男人！方葒酥很厭惡他，她說她當年是為了出名和前途跟他待在一起，早就受夠了這個男人。”
安牛牛抬起頭：“她很厭惡他？”
“嗯，她一直說他是個庸俗卑鄙的男人，說老天真是不公平，讓這麽無聊醜陋的人有了錢，消遣聰明人玩，大家還得陪他一起做傻瓜——所以，方葒酥一接受左吉林的邀請為他招待客人，我就替她難受，對左吉林也很厭惡。”
安牛牛想了想，又記了幾個字。
朱禹丞忽然說：“警官，我這事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我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呢？”
安牛牛笑了一下：“如果謀殺案跟你無關，你很快就能出去，別沮喪，就當這是個對你們感情的小測驗吧，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
朱禹丞由衷地笑了一下：“謝謝警官，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從這裏出去了，出去後，我一定馬上去找紅酥。”
安牛牛：“也許用不了那麽久，她如果幫你找律師，有律師的申請，你們也許很快就能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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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牛牛：“朱禹丞，你和方葒酥三個月前分手，原因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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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
“那麽，方葒酥回絕你，就是在五月二十七和二十八日左右吧？”
“對，差不多吧。”
安牛牛做了記錄。
她又問：“還有，朱禹丞，你知不知道吳熙悅？”
朱禹丞茫然：“吳熙悅？也是個洗浴城的嗎？”
安牛牛看著他：“不知道？”
他搖頭：“不知道。”
“你跟方葒酥關係一度親密，你知道她過去的經曆嗎？”
朱禹丞：“我知道她曾做過導遊，後來因為媽媽生病，為了多賺錢，才到了夜總會和洗浴城唱歌的。”
安牛牛點點頭：“她的感情經曆呢？她有沒有跟你說過？”
朱禹丞沉著臉：“她沒說的事情，我從來不問，我覺得，一個女孩子在娛樂圈裏混不容易，本身已經很可憐了，隻要她以後對我好，珍惜我們的感情，以前發生過什麽，我都不在乎。”
安牛牛知道，很多嘴上越說自己不在乎的男人，心裏越是耿耿於懷。朱禹丞既然要求方葒酥退出娛樂圈，應該也是個對自己另一半很有道德要求的人。
“朱禹丞，左吉林跟方葒酥以前關係如何，你清楚嗎？”
朱禹丞低著頭：“他們不是二三年前好過嘛，紅酥給我說過這個——洗浴城大概人人都知道，她也沒必要隱瞞。”
“左吉林和方葒酥現在的關係呢？”
朱禹丞淡淡地：“他們關係一直都不錯，左吉林讓方葒酥給他做公關，招待客人，紅酥有的時候也請他幫忙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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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葒酥怎麽說？”
“她，她總是歎口氣，說我不懂娛樂圈，要想站住腳，有幾個朋友撐腰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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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牛牛：“方葒酥還說要為你請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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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禹丞：“情殺？那對方也不可能是這個醜陋男人！方葒酥很厭惡他，她說她當年是為了出名和前途跟他待在一起，早就受夠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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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禹丞忽然說：“警官，我這事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我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呢？”
安牛牛笑了一下：“如果謀殺案跟你無關，你很快就能出去，別沮喪，就當這是個對你們感情的小測驗吧，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
朱禹丞由衷地笑了一下：“謝謝警官，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從這裏出去了，出去後，我一定馬上去找紅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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