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卜一凡的幫助下,刑善迅速穿上外衣,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


    “阿喜,我大哥他們是在哪裏受傷的?你帶我們過去。”


    麵對刑善的吩咐,胡不喜頭一次有些猶豫,“哥,你的腿……”


    “不礙事的。”


    刑善打斷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大哥的安危,你馬上帶我過去。”


    見他如此堅持,胡不喜不得不點了點頭,隻是還有些不甘心地瞪了刑勇一眼,若是沒有這個家夥,刑善也不用一瘸一拐地出去找人,他可真是害人不淺!


    刑勇看見刑善的傷勢比他想象中嚴重,心裏已經有些不好意思,再被胡不喜瞪了一下,臉上更是有些掛不住了。


    “那個……阿善,既然你腿受了傷,不如找人抬你過去?”


    聽到他的提議,胡不喜挑了挑眉,代刑善譏諷道:“怎麽,你等得了嗎?”


    刑勇一噎,無奈道:“等都等了這麽久,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見他主動妥協,刑善也不跟他客氣,立刻讓人找來擔架,抬著他跟在刑勇和胡不喜的後麵。


    這麽一來,他既盡了找人的義務,也沒有加重自己的傷勢,算得上是一舉兩得了。


    在胡不喜的帶領下,眾人來到進山的入口,胡不喜指了指左邊的方向,開口道:“你們的大哥就是沿著這個方向,帶著他自己的手下進山救人,他走了沒多久,我們才想起應該沿途綁上絲帶,以免回去的時候迷路。為了防止他們出事,我們已經立刻派了兩個官兵去追趕他們,但不知道為什麽,那兩個官兵也消失了。”


    聽到這個,刑勇急了起來,“隻派兩個官兵怎麽夠呢?你們怎麽不親自去找他們?”


    “嗬!”


    胡不喜冷笑起來,“你似乎忘了我們所有人進山的原因,我們是為了營救阿善,才分頭進山的。那個時候阿善生死未卜,難道你要我們所有人又去找另一支搜救隊伍,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胡不喜理直氣壯的話語,讓刑勇無言以對,雖然他的心裏是緊張刑驍多過刑善,但也的確不好讓別人不顧刑善的性命。


    正在他們二人爭吵的時候,山林裏卻突然鑽出了一支隊伍,“二少爺,我們剛剛沿著那個方向找了沒多久,就找到了兩具官兵的屍體,看他們的服飾應該是順天府的人。”


    “什麽?!”


    刑善等人的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查看那兩具屍首。


    胡不喜看了之後,一臉凝重地開口,“這就是我們派去找你們大哥的人,想不到他們在路上就被人殺了。”


    卜一凡分析道:“應該是進山沒多久,正好遇見了躲在附近的刺客,所以雙方打了起來,他們二人慘遭毒手。”


    “豈有此理!”


    刑勇也怒了起來,“什麽刺客如此猖獗,連順天府的人也敢殺?!”


    聽見他的問題,刑善輕扯唇角,頗為譏諷地開口,“或許等大哥回來了,你可以好好地問問他。”


    提到刑驍,刑勇的臉色又凝重起來,“對了,我不能跟你們扯淡了,我要立刻進山去救大哥!”


    看見他火急火燎的模樣,刑善皺起了眉頭,“你沒有進雪山的經驗,還是別添亂了,免得回頭你又迷路,我們還得反過來救你。”


    “你?!”


    聽見他的譏諷,刑勇氣得跳腳,“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大哥會失蹤嗎?!”


    “住口!”


    刑問天和石玉趕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他們的爭吵,刑問天當場喝止了刑勇的話語,“驍兒的失蹤是意外,你怎麽能怪阿善呢?”


    石玉也走了過來,冷冰冰地掃了刑善一眼,接著目光望向刑勇,漠然道:“這次你三弟說得沒錯,你沒有雪山救援的經驗,還是別進雪山添亂了,救人的事讓順天府的官兵來做,你們兄弟倆無需插手。”


    聽見她的話語,刑勇泱泱地垂下了頭,“是,爹,娘。”


    看見他在刑問天夫婦麵前老實的樣子,胡不喜輕笑一聲,這家夥總算有人治了。


    眾人焦急地在山林入口外麵等待,即便刑善身受重傷,也沒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


    見此狀況,刑問天主動將他叫到一邊,向他詢問整件事情的始末。


    由於此事關係到兵部和順天府之間的衝突,所以刑善不敢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刑問天。


    當刑問天得知刑驍竟然荒唐到將祖一鳴推下山的時候,氣得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木上,“好一個對兵部忠心耿耿的兒子,我這些年真是白養他了!”


    看見刑問天憤怒的模樣,刑善迅速開口安慰,“或許大哥也沒細想此事的後果,他隻是想幫兵部尚書排憂解難而已。”


    “他沒有細想?”


    刑問天冷笑起來,“我看他想得比誰都多,他是怕兵部與順天府結怨,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讓卓家記住我們刑家的好。可他卻絲毫沒有想過,祖家經過這麽多年,還能在京城裏屹立不倒,仗得難道就隻有先帝的那三分庇蔭嗎?他不僅瞧不起祖家,還瞧不起我順天府擺平事情的能力,他竟荒唐地以為這麽大的事情要靠他出手才能解決得了,簡直是自負到了極點!”


    聽見這些,刑善抿緊雙唇,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


    刑驍所犯的錯誤,將來自有刑問天收拾他,但眼下他生死未卜,那錯就算比天大,也得先放一放了。


    就在二人沉默不語的時候,遠處的山林入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歡呼,“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大少爺他們了!”


    聽見這個,刑問天的雙腿下意識地向前一邁,顯然是想關心刑驍的狀況。


    但他想到刑驍所犯下的錯誤,又生生地把腿收了回來,然後冷哼一聲,把袖子一甩,漠然道:“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就先回順天府了,你大哥那邊……等他沒事了,你叫他去順天府找我。”


    說著,刑問天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


    見刑問天就這麽走了,石玉和刑勇的表情都有些意外,他們並不知道刑驍犯了什麽錯誤,他們隻知道刑問天這個做爹的,竟對自己大兒子的死活漠不關心。


    可即便如此,現在也不是他們向刑問天追究的時候。


    比起刑問天為什麽離開,他們此刻更關心刑驍的狀況。


    “怎麽樣,我大哥怎麽樣了?”


    看見刑驍被人抬出山林,刑勇嚇得臉都白了。


    見此狀況,卜一凡立刻上前幫刑驍檢查身體,接著轉身向刑勇和石玉匯報道:“二位請放心,大少爺身上並沒有受傷,隻是長時間待在雪山裏麵,體力已完全透支,回去休息兩天就好了。”


    聽到他的話語,刑勇整個人鬆了口氣,石玉則微微點頭,讓人馬上將刑驍抬回營地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他們跟著刑驍一起走了,胡不喜站在卜一凡身後,才一臉不悅地嘟囔道:“我以為我已經夠大方的了,想不到你比我還大方,他們之前那麽對我們,你還主動幫他把脈?”


    卜一凡淡淡一笑,坦言道:“醫者父母心,別說他們是阿善的兄弟,就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我也有救治他們的義務。”


    說著,卜一凡走到刑善身邊,詢問道:“我想去幫你大哥開幾服藥,可以嗎?”


    刑善微微點頭,苦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你開的藥,我怕大娘他們未必敢給大哥喝。”


    聽到這個,卜一凡愣了一下,接著沉默了起來。


    看見他瞬間沒了精神,刑善補充道:“你想去就去吧,不用因為他們怎麽看你而決定自己該怎麽做,一切遵循本心即可。”


    聽到他這麽說,卜一凡微微點頭,迅速向刑驍等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見此狀況,胡不喜無奈道:“你明知道他會碰釘子,還由著他去碰?”


    刑善淡淡一笑,“人心是肉做的,隻要一凡他沒存壞心眼,我相信大娘他們早晚會明白的。”


    卜一凡趕到刑驍的房間,幫他開了幾服驅寒補氣、固本培元的藥方,這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正如刑善所料,雖然卜一凡是一片好心,可石玉和刑勇並不敢用他的藥方,他們寧願舍近求遠,派人去京城裏請來大夫,也不願冒這個險。


    萬幸的是,京城裏的大夫趕來之後,與卜一凡所說的一致,而卜一凡開的藥方,經過那大夫的檢驗,也證實了沒有問題。


    得知自己是小人之心,石玉和刑勇都變得沉默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覺得,要對那兩個江湖人士趕盡殺絕,似乎真的有點太殘忍了。


    但不管怎麽樣,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步,他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也沒什麽好後悔的了。


    刑驍在屋子裏休息了一夜才醒來,他一醒來看見石玉和刑勇睡在他的身旁,表情頓時有些詫異,“娘,二弟?”


    聽見他的聲音,那二人迅速蘇醒,石玉一臉興奮地握住了刑驍的手,關心道:“怎麽樣,身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刑驍微微搖頭,迅速坐起了身子,“發生什麽事了?我不是在雪山裏救人的嗎?怎麽好像又回到了營地?”


    看見他迷茫的樣子,刑勇立刻開口解釋,“你在雪山內待得太久,體力早已透支,所以不知不覺中暈了過去,幸好阿善他們給順天府傳了消息,讓我們帶人來救你,不然此刻你已經凍死在雪山裏了。”


    “阿善他們?”


    刑驍迅速抓到了他話語中的重點,“阿善已經沒事了?你們找到他了?”


    刑勇點了點頭,坦言道:“他比你還更早得救,腿部受了傷,但並不危及性命。”


    聽到這個,刑驍微微點頭,不知怎地,心裏竟然有些失望。


    原來刑善真的比他更早就離開了雪山,但卻沒用內功傳音通知他,難道真的如他手下所說的一樣,刑善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甚至巴不得他被困在雪山之中?


    看見刑驍的臉色變了,石玉關心道:“怎麽了,驍兒,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刑驍回過神來,迅速搖了搖頭,“我沒事,娘,隻是著了涼,身體有些昏昏沉沉的,相信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石玉微微點頭,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驍兒,你真是嚇死娘了,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刑驍握住石玉的手,安慰道:“放心,娘,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來什麽,立刻抬頭環視了屋子一圈,疑惑道:“既然順天府都知道我出事了,那為什麽爹沒有來?”


    聽到這個,石玉的臉色沉了下來,默默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刑勇的表情也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開口道:“爹他來過了,見你平安無事,說他還有公務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哦。”


    刑驍應了一聲,不知怎地,心裏十分難過。


    見此狀況,石玉深吸了口氣,看書 .uukash.o 迅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對刑驍安慰道:“其實你爹也很關心你,不然他不會親自跑上皇陵,你也知道他的公務一向繁忙,再加上這次順天府的犯人被刺,我想他應該還有很多後續要處理,所以才不得不提前離開。”


    提到順天府的犯人被刺,刑驍的臉色一變,心裏很快想起了他做的好事。


    “娘,爹有沒有提起,他要忙的是什麽公務?”


    聽見刑驍的問題,石玉微微搖頭,“你爹走得匆忙,什麽都沒來得及說。”


    她抬頭看見刑驍的臉色,心裏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為什麽這麽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娘?”


    看見石玉的表情,刑驍知道瞞不住了,隻得硬著頭皮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了石玉。


    得知他竟然為了不得罪兵部而刺殺順天府的犯人,還險些害得刑善墜下山崖喪命,石玉立刻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憤怒道:“我一直以為你是三兄弟裏最成熟穩重的一個,可我從未想過,你身為刑家長兄,竟能犯下如此荒唐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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