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抵達了雪山之巔,刑善才開始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大自然的力量。


    古代沒有電器,不能開暖氣取暖,偌大的雪山上麵,他們隻能靠不斷地燒火,才能保證屋內的暖和。


    可火爐一燒起來,那味道要多難聞有多難聞,倘若開窗通風的話,寒風會迅速將火爐吹滅,到時候想重新點火,又變得困難無比。


    在這樣的艱苦條件下,刑善等人還得輪流值班陪在祖一鳴的身邊,監督他修葺皇陵,同時保護他的安全,這任務果然要多苦有多苦。


    由於胡不喜是隊伍裏唯一的姑娘,所以刑善沒讓她跟眾人一起值班,而是讓她待在房間裏負責後勤的工作,以免她被凍壞了。


    對於胡不喜的特殊待遇,詹大寶和卜一凡都沒什麽意見,畢竟她前不久剛剛受了重傷,再加上女子不喜寒涼,他們兩個大男人總不好跟一個姑娘家斤斤計較。


    祖一鳴被押上雪山的第三,就因為日子太苦而有些崩潰,他從到大都是祖家的寶貝,哪裏做過這麽辛苦的工作?


    雖是他打傷了饒懲罰,可這懲罰也未免太難熬了一點,還不如直接打斷他的腿,讓他躺在床上休養,總比每都這麽辛苦要好。


    “太累了,我不幹了!”


    仗著自己是祖家九代單傳,祖一鳴把手中的幹活工具一摔,發脾氣道:“這根本就不是人幹的活兒,我寧願被你們打一百大板,也好過在這裏受罪。”


    刑善看著他摔在地上的工具,冷冰冰地開口,“心無悔意,加刑十。”


    “什麽?!”


    祖一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要加刑十,你幹脆殺了我得了!”


    刑善睨了他一眼,漠然道:“如果你不把地上的工具撿起來繼續幹活兒,刑期隻會無限期地增加,直到你活活累死在皇陵為止,你是想跟曆代先皇陪葬,還是老老實實地幹完活兒回去享清福,你自己選吧。”


    聽到這個,祖一鳴的臉色垮了下來,妥協地蹲在地上撿起工具,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若是讓我爺爺知道我受了這種委屈,他一定跟你們順府沒完!”


    聽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好意思威脅他們,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們是如何拚命保護他的。


    刑善不禁冷笑起來,“你放心,祖老爺子比你明事理多了,他若不服順府的判決,根本不會讓你上這雪山。如今你上都上來了,就別指望有人為你翻案了。”


    “你?!”


    祖一鳴被他氣得不輕,隻得拿著工具,恨恨地修補著牆壁,“沒人性,你們都沒人性!”


    見他執迷不悟,刑善無奈地搖了搖頭,明明是這家夥打瘸了人家的腿,才導致自己受了這麽多苦,他卻好像是別人坑害了他一樣,堅決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如果他沒有祖家撐腰,恐怕早就因為闖禍,在街上被人活活打死了吧?


    偏偏這樣的人,他們還要在這裏保護他,真是諷刺極了。


    想到係統派給他的任務,刑善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下自己內心的不滿,繼續心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避免有人突然出現,對祖一鳴不利。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祖一鳴變得老實了不少,他知道自己的反抗隻會導致刑期增加,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他徹底放棄了反抗,而是老老實實地完成任務,爭取早日下山。


    也是在這個時候,刑驍突然親自上山來看望刑善,並且給他帶來了許多棉衣與食物。


    “阿善,這次我來看你,除了是給你送點東西以外,還想親自向你道個歉。”


    坐在雪山上的屋裏,刑驍變得冷靜了許多,“那次你跟阿勇打鬥,我沒有及時出來阻止,導致你險些喪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對不起你。”


    聽見他的話語,再看看他真摯的模樣,刑善微微一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也沒死,你無需自責。”


    聽到這個,刑驍的表情僵硬了不少,苦笑道:“你還是在怪大哥,對不對?”


    刑善輕咳一聲,漠然道:“因為我還活著,所以才有在這裏聽你們的機會,但倘若那一下我沒有扛住,直接死了呢?”


    他望著刑驍,目光裏透著幾分淒涼,“若我直接死了,你還能在這裏雲淡風輕地這些嗎?”


    “我……”


    刑驍垂下眸子,不得不,刑善的這些話直擊人心。


    當時刑勇跟刑善打鬥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刑善的內功好到了這種程度,所以他們都很清楚當時的刑善必死無疑。


    若非刑善有訴心訣保命,恐怕今時今日,刑驍根本就沒有向他道歉的機會。


    不管當時他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傷害已經造成了,不是他們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平的。


    “真的對不起,阿善。”


    刑驍再次向刑善道歉,並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如果可以的話,大哥願意被你狠狠地打上一頓,隻要你肯原諒我。”


    刑善看著他,忍不住眯起了雙眼,不是他人之心,而是事情隔了這麽久,刑驍根本沒有找他道歉的必要。


    到底是因為什麽,他才跑來舊事重提,非要贏得刑善的諒解不可呢?


    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刑驍猛地抬頭,苦笑道:“這段日子以來,娘都躲在石家不肯回來,她不僅僅是怪爹那日對她的嗬斥,更加因為我們手足相殘而覺得難過。或許你不會相信,可我真的能用自己的生命起誓,當娘隻讓我們除掉那兩個武林人士,由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要對你們母子倆下手,是我們自作主張,殺紅了眼,險些要了你的性命。”


    “這些來,娘一直對此十分生氣,她覺得自己教出了三個不念親情的惡魔,所以一直不肯回刑家。”


    “我知道是我們讓娘失望了,一切都與你們無關,甚至於,你們可能根本就不在意我娘回不回刑家。”


    到這裏,刑驍自嘲地笑笑,坦誠道:“可我身為我娘的兒子,我沒法不在意,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跟爹分居,感情變得越來越淡。所以,我希望能求得你的原諒,請你親自去接我娘回來。隻有這樣,我娘才會諒解我們,心甘情願地回到刑家。”


    聽到這個,刑善冷笑起來,“嗬,嗬嗬……”


    他站起身子,臉色明顯十分不悅,“大哥,我隻問你一句,倘若今日離家出走的是我娘,你們會願意親自把她接回來嗎?”


    這話出口,刑驍垂下了頭,很顯然,他們三兄弟都不會願意。


    他也知道自己今提出的這個請求太過荒謬,可他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石玉離家越久,她跟刑問之間的感情就會愈發淡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感情失和,卻什麽都不做。


    “對不起,阿善。”


    這是刑驍今第三次向刑善道歉,“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兄弟三饒錯,你有什麽怨氣就衝著我們三個來,給我娘一個台階吧。”


    到這裏,刑驍竟有些哽咽,“就當是你跟你娘欠我們的,當初你娘搶了我娘的丈夫,我娘這些年來都以德報怨,從未為難過你們母子半分。這次的事情,我們做得雖然荒謬,可為得也是刑家的安危,你就當是還給我們的,不要讓我娘為難,好不好?”


    聽到他的懇求,刑善沉默了起來。


    作為一個重生到古代的現代人,他很清楚地知道,柳清歡插足人家家庭,的確是三的行為。


    即便這一點在古代合法,但也沒什麽好洗的。


    到底,是他們母子二人欠石玉的,這一次就當一次還清吧。


    這樣想著,刑善歎了口氣,妥協道:“罷了罷了,看在我們是一家饒份上,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也不想讓爹為難。”


    聽到這個,刑驍的表情瞬間變得喜悅起來,“這麽,你是答應了?”


    刑善看著他,無奈地點零頭,“我能不答應嗎?你都拿了以前的事出來,就算我再不甘心也好,也隻能幫你一次了。”


    這話出口,刑驍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刑善的肩膀,“好弟弟,你放心,這回哥是真的不會再責怪你們母子了,不管以前有什麽恩怨都好,以後我們都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聽見這個,刑善勾起唇角,心情也輕鬆了不少,“這可是你的,若你沒有做到,我可不會讓你好過。”


    刑驍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現在你的武功,我可不敢隨便得罪。”


    二人有有笑,一起走出屋外,看見屋外大雪漫,刑善主動開口,“今日色已晚,你們現在下山不太安全,不如在山上留宿一宿,明早再下山離開?”


    “這樣也好。”


    刑驍一口答應,“這雪山上條件艱苦,難得我上來一趟,就在這兒陪陪你吧。”


    刑善笑了起來,直言道:“你放心,等我完成這次的任務,一下雪山就去請大娘回家。到時候,她應該什麽氣都消了,咱們一家人再冰釋前嫌,好好地過日子。”


    聽到這個,刑驍的眸子沉了沉,緩緩點零頭,“嗯,哥等著那一。”


    當晚上,刑善安排刑驍跟自己住在了一間房裏,根據他過去的記憶,他的確不曾跟刑驍如此親密。


    他們兩個雖是親兄弟,可因為不是一個母親,所以平時很少有共同的話題。


    再加上刑驍有自己的弟弟,又怎會有空對他這個庶出的兄弟多加關照?


    算起來,他們之間最親密的一次,就是那次他要遠赴邊疆,刑驍主動帶著刑勇和刑戰教了他幾招劈山掌防身。


    也是那幾招劈山掌,幫他在地道裏製服了一個田鼠寨的嘍囉。


    “阿善。”


    夜深人靜,刑驍突然主動向刑善問道:“那次你落水之後,不管是性情還是武功都大有長進,到底是為什麽呢?”


    聽到他的問題,刑善眯起雙眼,平靜道:“因為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所以更加珍惜自己以後的人生。”


    “就這麽簡單?”


    “嗯。”


    刑善閉上雙眼,“就這麽簡單。”


    刑驍沉默起來,心裏盤算著這當中的可能,可除了刑善給出的理由以外,他想不到還有其他原因能讓一個廢物變成今這樣。


    就算是撞邪,恐怕也沒有撞得這麽恰到好處的。


    黑暗中,二人聽著彼茨呼吸,漸漸都趨於平穩,uu看書 ..cm很快進入了夢鄉。


    就在這個時候,雪山發出了一聲尖嘯,是守衛發出了警報,“來人啊,有刺客!”


    聽到這倉促的聲音,刑善驟然睜開雙眼,在黑暗中摸住自己的武器,便要向屋外衝去。


    與此同時,刑驍也已經醒了,他迅速抓住刑善的胳膊,開口向他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刑善被迫停下腳步,回頭向他解釋,“雪山上來了刺客,很有可能是衝著祖一鳴來的,他傷了兵部尚書的兒子,卓家到現在都還不肯罷休。”


    著,他一把甩開刑驍的手,徑直向外麵衝去。


    見此狀況,刑驍也迅速跟在他的身後,二人一起衝出了屋。


    今晚上,守在祖一鳴身邊值夜的應該是卜一凡,他的武功不高,倘若刺客真的是衝著祖一鳴來的,恐怕他護不了祖一鳴多久。


    刑善帶著刑驍一路狂奔,來到關押祖一鳴的牢房,此時此刻牢房門口已經亂成一團,不少士兵正在跟黑衣人進行打鬥。


    見此狀況,刑善顧不得上前幫忙,直接衝進了牢房裏麵,檢查祖一鳴的情況。


    令他感到失望的是,祖一鳴和卜一凡都不在牢房之內,也不知是躲起來了,還是被黑衣人抓走了。


    與此同時,詹大寶和胡不喜也趕了過來,二人遇到刑善和刑驍,刑善迅速開口,“大家分頭去找一凡和祖一鳴,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祖一鳴的性命,不然此事咱們順府脫不了幹係!”


    “是,捕頭!”


    詹大寶和胡不喜應了一聲,二人迅速與他們分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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