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白光消散。


    但七隊同時進入的震驚,還沒有從眾人心中消散。


    特別是,七支隊伍中的最後一支——狗血馬戲團,名字是用鮮紅色顯示的。這表示什麽?


    然而,瞬間在大家麵前接連彈出的三個對白框更讓大家吃驚:


    “賀蘭月,被腐化,失去資格。”


    “賀蘭月,死亡。”


    “殺死被腐化的隊友賀蘭月,受到五分之一榮譽懲罰。榮譽值扣除2點。”


    “這是什麽?”最先問出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聲。這個聲音將大家的神智喚了回來。這一次大家注意到,他們身處於一間像是學校禮堂一樣的大房間裏,被一道透明的光幕包圍起來。看向光幕外,隻見同樣的光幕一共有七道——與進入世界的遊戲小隊的數量一樣。


    在禮堂前的講台上,有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高舉著手,似乎正在講著什麽,他的兩邊是兩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從長相和軍服來看,應該是日本人沒錯。


    但是……禮堂的四角,那四台怎麽看怎麽像機械戰警裏二足步行戰車的機器是怎麽回事?


    這不是大逃殺……不是大家已知的大逃殺。


    光幕之外的那些人全部僵在那裏,一動不動。不止是人,就連被風吹動的衣角也是凝固著的。這似乎意味著,光幕之外的世界正處於靜止的時間當中。


    與他們封在同一道光幕中的,還有五個新人。發問的是其中的一個,看起來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短發,襯衣+西褲的打扮簡單整齊,像是個好學生或者社會新人的樣子。另外四個人似乎剛剛醒來,還沒有弄明白怎麽回事。


    不過,銀鑰隊老玩家的目光,很快被另外四人中的一人引了過去。那人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的情況,就彈跳起來,手中揮出一把蝴蝶刀:


    “你們他嗎什麽人?敢綁我,信不信我一刀一個……呃?”


    為什麽這個場景這麽眼熟?


    四人中反應最快的是劉宇。他趁那人的疑問還沒有吐出嘴來,閃電般的一掌劈落了她手裏的蝴蝶刀,反手扳住她的肩膀將她拉近一些,低喝道:“閉嘴!”


    那人竟是五天沒見的於曉晴。


    她大概還不是很明白,但在暗黑的十天之中他已經習慣了服從於劉宇他們,於是閉緊嘴不再出聲。而在別人看來,她是被劉宇那快得超越人類視覺的一掌和隨後而來的威嚇給嚇住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出現在主神空間,而是又被傳送到了這個任務裏,但劉宇不想把這件事公布出來,以免節外生枝。他滿意地對於曉晴點點頭,打了個眼色,隨後看著慢慢清醒過來的其他人。


    “無論如何,請各位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你們的姓名和身份。”


    禮堂中並不明亮,因此,他那血紅色的雙眸就格外顯眼。這種非人的氣質使得他的話對眾人有一種奇妙的影響力。


    之前問話的那個男人很冷靜——他甚至還有餘裕露出微笑:“程門,大學生,專業是法語。”


    第二個是於曉晴,她小聲地說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還是學生的事,怯弱的聲音不知是被劉宇嚇的,還是她自己的演技。


    第三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西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從剛才開始他就冷眼觀察著其他人的行動,現在見有兩個人已經完成了自我介紹,另兩人不知在一起小聲嘀咕些什麽,他站起身來,向劉宇伸出手:


    “馬駕軒,前特種兵,你們好。”


    劉宇也注意到了馬駕軒。這人看起來身材偏瘦,不很強壯,但擁有獵手之瞳的劉宇可以從他的動作和衣服的紋理等細節看出來,這個人身上幾乎沒有什麽贅肉,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身體被鍛煉得相當好——而且不是純粹的“強壯”那種好,而是相當具有行動能量的那種。聽他說自己是前特種兵,劉宇也沒有太吃驚,與他握了握手。本以為馬駕軒是借此試他的力氣,卻沒想到馬駕軒就真的隻是禮節性的握手而已。


    最後兩人是兩個十**歲的大男孩,兩人應該認識、是一起被拉進遊戲的,他們小聲嘀咕一陣之後,見其他人都介紹完了,其中一個開口了……他的語氣很複雜,惶恐、不可置信之中,帶著一絲興奮:


    “我叫劉玉廷,他叫葛均……請問,這裏是不是《無限恐怖》的世界?”


    其他各人互相對視,似乎沒有弄明白劉玉廷在說什麽。但劉宇很自然地接過了這個話題:


    “你看過《無限恐怖》?那就好辦了。雖然有不少不同之處,不過大體上就是那樣子吧!”


    “等等,無限恐怖是什麽?”


    唐霖搭住劉宇的肩膀問道。劉宇嘖了一聲,說:“之後再告訴你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光幕已經在慢慢變得稀薄了。很明顯的,當光幕消失的時候,他們就會正式進入任務世界。在那之前,要先給這五個人說明一些注意事項。


    “看過無限恐怖就好辦多了——看過的,之後給沒看過的那幾位解釋一下。你們現在對手表說‘任務查詢’,就可以看到任務要求。我們這一場的場景是《大逃殺》,但是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和原本的大逃殺完全不一樣。另外,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六支隊伍,不過究竟算不算得上團戰,我也不知道。”


    “六、六支隊伍!”葛均驚叫出來,“在《無限》裏……”


    “隻有最後一場才出現那麽多隊伍,對不對?我說了,這裏和《無限》很不一樣。”


    劉宇冷笑道。


    “可是,不算團戰?”劉玉廷遲疑地問道。


    “究竟為什麽,你看了任務說明就知道了。”


    劉宇說得並不是空話。任務說明,在進入前的倒計時中他們就看過了。他們必須在身上安裝炸彈的前提下在這個島上生存245小時,這就是所謂的任務。當然,後麵一定還潛藏著更多的後招。至於團戰——不像無限恐怖裏兩支團隊出現在同一個場景的情況,任務說明裏沒有提到團戰記分法則。有可能這個法則是暗含的,也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這種法則。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們直接就開始團戰了……這就說明無限恐怖中的基因鎖法則在輪回遊戲中並不適用,也就不會有連帶的那些法則。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中沒有一個解開基因鎖的成員,所以團戰法則並不顯示。


    就在新人們看任務和相互解釋的時候,唐霖靠近劉宇,用暗語小聲問道:“《無限恐怖》是什麽?”


    “一部網絡,堪稱神作。”劉宇也用暗語回答,“裏麵寫的東西和輪回遊戲有點像。你居然沒看過?你在BM任務裏那麽適應,我還以為你一定看過了。”


    “我不看網絡。”唐霖搖頭。


    “你個宅男居然不看網絡?”劉宇取笑道。唐霖隻是皺皺眉說:


    “術業有專精,我的專業就是看盜版的鬼子書,給他們的出版業造成損失。別說這些廢話,你既然看過那本,為什麽在BM開頭,還一副那種樣子?”


    當時劉宇又怕又慌、對護門者開槍的樣子,大家可都記著。劉宇卻並不惱火,隻是說: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跑到情節裏去,不怕才有鬼吧。隻有穿越主角才會興高采烈地接受現狀。”


    唐霖正要答話,突然表情一僵,一把將劉宇的頭按低。一把飛刀擦著他的手背飛了過去。


    隻見講台上,那名禿頭男人緩緩從投出飛刀的姿勢變回軍人式的站姿,指著唐霖說:


    “那邊的,不要交頭接耳,認真聽著。”


    聽他的語氣,仿佛剛用粉筆頭叫醒一個打瞌睡的學生。


    唐霖和劉宇都大吃一驚,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劇情已經開始了?他們再看四周,自己隊伍都是一片愕然之色,但其他小隊的老玩家們卻表現得很自然,仿佛就該如此一樣。有些人看向這邊,露出不屑的取笑之色。


    “下次再不認真,我就直接把你引爆!”禿頭男人狠狠地說著,然後將手一揮,身邊軍人放下投影儀的大屏幕。他以標準的立正姿勢站好,冷冷地看著場下的眾人,冷冷地說:


    “你們這些家裏蹲、尼特廢柴和社會渣滓!你們吸附在大日本國的肌體之上,用國家的精血養活自己,卻不知回報國家!你們就是大日本國的毒瘤!依照BR法,現在你們將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的心髒中已經被埋下炸彈,它能感應到你們的心跳。控製終端在我手裏,十天之後,如果還在跳動的心髒超過十顆,我會立刻引爆所有炸彈!另外,不聽話,引爆!攻擊軍人,引爆!企圖逃走,引爆!試圖拆除炸彈,自動引爆!無論如何,十天之後,你們最多隻能有十個人活著!”


    下麵一片嘈雜聲。有驚懼的哀歎,也有驚訝的討論。大家都已經注意到,這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大逃殺,而是一個情節類似的同名故事了。有經驗的老玩家們已經不顧自己隊內的討論,開始掃視全場,用目光互相試探。


    唐霖也不例外。但他開始試著觀察那些可能的對手時,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一個角落。好奇心起,他情不自禁地反而向那個角落轉頭看去。待到警覺到不該看過去,已是來不及了。


    那個角落也有一支隊伍。當唐霖看到那支隊伍的成員時,心中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


    狗血馬戲團,就是有著這個有點可笑的名字,但名字卻被用鮮紅色顯示的隊伍。


    這支隊伍從外表看去,真的就是一個馬戲團。


    肩上挎著鞭子、身材火辣的女馴獸師輕拍腳下大狗的頭;坐著和別人站著一樣高、寬度是別人兩倍的大力士放肆地嚼著什麽東西;像十歲小孩般矮小、但已長了白胡子的滑稽侏儒攀在大力士背上;英俊而身材高挑、一身銀色勁裝的飛刀手正在把玩著幾把刀子;看不出男女的瘦子穿著可笑的大號燕尾服,戴著不合適的高禮帽,不時地從手上變出白色的球來,又變回去。


    看上去完全像是小時候看過的外國電視劇裏,演出前養精蓄銳的西洋馬戲團。但是,這個組合中,卻散布出一種十分異樣、讓人起雞皮疙瘩、又讓人有點惡心的氣氛。那全是因為,這個馬戲團的核心人物,正坐在桌子上陰沉地打量著四周。


    馬戲團的核心人物,就是所謂的小醜。


    一般而言,小醜是惹觀眾發笑的角色。所以,小醜的臉會用油彩塗成誇張的臉,眼框和嘴都會塗出可愛的笑容樣。但眼前這個穿得活像麥當勞叔叔的小醜,臉上妝化得十分微妙。明明眼睛和嘴都塗成了在笑的樣子,卻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看上去活像是一邊哭、一邊在獰笑的樣子。


    就像是把小醜這種可愛討喜的形象扭曲後放在惡夢裏的樣子。


    唐霖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看過的一部恐怖片——他當時以為那是一部普通的外星人科幻片。片子裏,長得和小醜一模一樣的外星人來到地球,用種種馬戲團道具——驚奇匣、汽球和手影捕捉地球人,將地球人裝在五顏六色的汽球裏當作食物。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股寒意讓他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自己打冷顫其實不是因為回憶起那部電影——而是因為,他和小醜的目光對上了。


    那目光瘋狂、殘忍而又充滿嘲笑,就好像是將人生和世界看成一個拙劣的黑色笑話一樣。小醜眨眨眼,手中突然多出一副撲克牌。不知為什麽,唐霖明明離他很遠,卻能清楚地看清牌的花色。


    他抽了一張牌。bckjeck。


    他抽了兩張牌。A和K,一共21點。


    他又抽了五張牌。同花大順。


    他又抽了一張牌。XXI,TheWorld。這是一張塔羅牌。


    小醜手中的牌型不斷變化著,十指翻飛,舞出複雜的花樣。唐霖隻覺得那花樣中有無窮吸力,不知不覺將他的全部注意力引了過去。那手指由十而二十,漸增至四十、八十、一百六十……仿佛在動作中的每一個瞬間都化出一雙手來,而所有瞬間的手都完全停滯在他的眼前一般。不知不覺,他就像已經入了迷,對這雙手以外的事情混然不覺。


    忽然,隻見這雙手將全部牌合成一疊,發出啪的一聲,動作驟停。唐霖心中一驚,就好像失了主心骨、受了莫大打擊一樣,一陣冰涼的戰栗從小腹直衝頭頂,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大悲。隨即醒悟過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就著了道兒,腹內一陣翻江倒海似地難受,胃裏反出酸水來。唐霖心中惱恨自己無能,將惡心感覺強自壓住,隻覺心口一陣悶痛,嘴裏竟泛起血的腥甜味道。


    唐霖不知這算什麽傷,不敢用妖力去治,隻好強行忍著。又過了片刻,心好容易靜了下來,咽下帶血的唾沫,血腥味也沒有再反上來,像是暫時沒事了。他這才注意到,現在大家已經開始領包裹了。這一步和電視上一樣,人們挨個去領取放了生活用品和武器的包裹,包裏裝著什麽全憑運氣。好運的有衝鏠槍,運氣不好的就隻有一把鐮刀。在唐霖失神的這麽會功夫,屋裏人已少了三分之一。


    “沒事吧?”劉宇小聲問。


    唐霖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狗血馬戲團……好厲害!”


    這巧作手法將人催眠,迫人內傷的功夫,以前隻有武俠裏見過,還得是幻想度高的才行。看時隻覺得中招的人愚蠢,隻要守定自己的一心,哪會中招?沒想到今天真的體會到,才知道可怕。原來對手引人鬆懈,然後再遞招,不知不覺就中招了。


    劉宇也歎口氣,沒有說話。一直看著上台領包裹人群的柳風淩突然說道:


    “這隊,就是霹靂嬌娃?”


    禿頭男人叫人上去時,隻叫人名,不叫隊名。這群“大日本國的毒瘤”中,亞歐美非各花樣的名字層出不窮,他卻混然不覺,也許也是主神的巧妙布置。隻見現在被叫到名字站起來的那名“約翰·加丹納爾”長著一副典型的美國人嘴臉,正從自己的隊伍中一臉沮喪地走出來。細看這隊伍,作為主心骨的明顯是三個女人,大家立刻明白了柳風淩的意思。


    霹靂嬌娃隊過去之後,下一支隊伍看上去非常專業,有七個人麻利老練,隻有三人表情惶恐不安,看得出是新人。


    “這樣說來,應該是每個隊十人才對。”唐霖用暗語說道。劉宇點點頭。四個老玩家現在都已明白,於曉晴和那名穿套裝、後來變成黑暗女獵手的女人,本該都是在這次任務中作為新人加入的。沒想到護門者為他們增加了一場訓練任務,也許那場訓練任務的標準配備是六人,於是主神就將於曉晴和那女人——八成就是之前提到的賀蘭月給揪了過去。所以,賀蘭月失去資格、死亡等提示,都直到這次任務開始才顯示出來,而於曉晴也沒有進入主神空間,而是直接被拉進了這次任務。


    隻是,雖然賀蘭月死時已經失去資格,但殺死她還是導至扣除了2點榮譽值。劉宇看過《無限恐怖》,此時心想,看起來這邊沒有殺隊友扣分數的係統,但聽護門者的意思,這榮譽值比分數怕要貴重許多,難不成像某款網遊一樣,高等級的購物選項也必須靠榮譽值購買?不知這2點榮譽有多貴重,會不會因此惹惱護門者?他此時卻不知道,榮譽值的作用,他已猜出將近一半。


    很快就輪到銀鑰小隊了,算起來他們是第四支被叫到的小隊。主神安排的很巧妙,每一隊都從新人叫起,銀鑰隊第一個被叫到的是馬駕軒。


    “在門口附近等我們。”劉宇低聲說。


    馬駕軒用有些不滿的眼光看了劉宇一眼,點點頭,似乎想表達“你以為我連這個都不懂嗎”的不滿之意。劉宇也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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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駕軒走上台前,兩名士兵的槍口始終指著他,對他保持著警惕。另一名士兵從講台上一大堆旅行包中,隨手提起一個來交給他。馬駕軒輕微點頭,接了過來。


    走出禮堂之後,他並不急於打開包來看,而是先掃視了四周環境。這裏看上去是一所廢棄的學校,房屋傾危,卻尚未倒覆,隻是外牆塗料、貼磚大多剝落,露出裏麵的磚牆來,部分地方已經現了鋼筋,顯出長年無人的衰敗之相。麵前是一個小操場,往前一段就是大門。學校的圍牆還殘留著,看不到校外情況。


    沒看到其他的人。這也正常,雖然看上去是一個人一個人地叫出來,但其實是叫完一組、再叫一組的。如果不想留在這附近準備開戰,就沒有呆在這裏的必要,反而趁機離開、尋找棲身之處比較恰當。


    當然,可能有些人就埋伏在大門之外……馬駕軒躬下身,慢慢將自己拿到的包打開。雖然看起來隻是在檢查自己的裝備,但其實他已經把大部分注意力都用在留意四周的動靜。


    旅行包裏裝著壓縮幹糧、不多的瓶裝水和一個睡袋,此外——看起來他的運氣不錯,包裏靜靜躺著一支世界聞名的貝雷塔M92F手槍,以及三個彈夾。


    馬駕軒拿起槍來掂了掂,滿彈。


    馬駕軒的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剛才他已聽劉玉廷說過關於《無限恐怖》的一些事。雖然那些“資深者”提醒過他們,這裏與《無限恐怖》這部不同,但聽得出來大體上還是差不多的,基本上就是戰鬥、得到獎勵、用獎勵換實力、再去戰鬥的過程。


    隻要能贏就一定有獎勵,簡直是天堂。馬駕軒這麽想著。


    雖然他對肉搏和兵器格鬥不能說沒有信心,但槍畢竟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是武器技術上的一次飛躍式成果,淩駕於拳腳和刀劍之上。更何況,在他這個久經戰鬥的人手裏,槍械還能發揮出超過別人一倍以上的威力。


    隻不過,不知道那些“資深者”強到什麽程度。如果隻是自己隊伍裏那些“前輩”的程度的話……他收斂起微笑,冷冷地回頭掃視禮堂大門,正迎上邁步出來的唐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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