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婦人的那雙動人心魄的雙眼眼中閃過深深的不可置信,隨之而來的,是徹骨的寒意。


    許蘇終究還是沒有將自己的賊手放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轟!”


    宮裝婦人抬手間,那雙白皙嫩滑的素手便湧出一層絢爛的藍光。


    那抹藍光仿佛世間極盡絢爛之光華,出現的瞬間便成了天地間的唯一。


    藍光向著許蘇瘋狂的湧動而來。


    在擊中許蘇的瞬間,那抹藍光便完全包裹了許蘇。


    然後許蘇立身之地,便瞬間爆炸出一個半人高的深坑。


    煙塵光華緩緩消失,宮裝婦人的那雙美眸瞬間睜大,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


    隻見深深的邊緣靜靜站立著一道男人的身影。


    男人低垂著頭,沒有動彈。


    似乎已經死去。


    然而宮裝婦人的感知卻告訴自己,那個年輕人不僅沒有死,體內生機蓬勃,甚至根本就是毫發無損。


    在剛才含怒出手的一瞬間,宮裝婦人便後悔了。


    這個年輕人,宮裝婦人是了解的。


    甚至可以說,魚悠然有多了解許蘇,宮裝婦人便有多了解許蘇。


    所不同的是,因為異界和地球的文化差異,令宮裝婦人無法真正深入的去了解一個地球人。


    但這並不重要,因為以宮裝婦人悲憫外表下的超凡者身份的高傲,宮裝婦人本就不不屑於去真正了解一個普通的凡人。


    更何況,還是一個對與宮裝婦人而言,是異界的普通人。


    然而正因為許蘇是普通人,宮裝婦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許蘇作為一個貧瘠世界的凡人,根本無法承受住自己的含怒一擊。


    即便這一擊宮裝婦人並沒有盡全力。


    但許蘇終究是個普通人。


    許蘇或許有些特殊之處,這點從那晚,許蘇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可以在強大的e級超凡者慌者帶著殺意的攻擊下,都能大難不死的活蹦亂跳。


    便可以看著許蘇確實有些異於常人的特殊之處。


    按照魚悠然和宮裝婦人討論的結果,都認為許蘇身上的特殊之處應該並不是其天然具有的,或者說並不是其自身所能孕育出來的。


    想想許蘇的那位看上去也是普通人的父親,但卻以普通人的身份成為那家神秘恐怖的精神病院的最高決策人之一。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不言自明。


    畢竟許蘇是那位的唯一親子,不可能不在許蘇的身上留有後手。


    然而那種後手畢竟應該很珍貴,那天晚上許蘇能夠大難不死,應該已經用完了那種後手布置。


    宮裝婦人原本以為在自己顯露真身後,許蘇應該誠惶誠恐。


    畢竟許蘇本就是一個普通人,即便因為其父的原因,比一般普通人對超凡力量知道的多一些。


    但宮裝婦人太了解許蘇的心性了。


    可以說,隻要見勢不妙,以許蘇的性格,完全可以做到瞬間秒慫。


    能跪著絕不趴著。


    這是許蘇在宮裝婦人心裏的形象。


    宮裝婦人畢竟是來自混亂秩序世界的人,以其固有的強者為尊思維,自然是打心裏瞧不起許蘇的做派的。


    但是考慮到本蕪草畢竟是出現在許蘇的家裏,魚悠然也因此找到了本蕪草這株天地奇株。


    所以宮裝婦人倒也沒有對許蘇有太多惡感。


    這個世界所謂的法律與倫理深深束縛著人們追求強者的大無畏勇氣,錯非在個人,而在整個世界與文明。


    而且由於宮裝婦人的特殊生命形態,宮裝婦人對於人心情緒的感應一向靈敏。


    這也是為什麽明明連魚悠然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情緒變化,宮裝婦人卻一眼發現魚悠然的不對勁。


    這不僅僅是因為宮裝婦人本身和魚悠然有著難以割舍的神秘關係紐帶,宮裝婦人本身的生命形態對人心本就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


    而經過兩個月多的觀察,宮裝婦人確實在許蘇的身上感受不到對魚悠然的叵測之心。


    收留也確實僅僅隻是因為看魚悠然孤身一人,又沒什麽危害性,又有魚悠然的威脅,最後才捏著鼻子收留。


    或許最多的也就是那一份看重魚悠然非富即貴的家世,想要在事後向魚悠然父母索要其自稱的床租費的私心。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沒什麽可指責的。


    所以宮裝婦人對許蘇的印象其實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


    甚至由於在地球世界隻認識魚悠然一個人的原因,宮裝婦人心裏其實往往以許蘇為模板去了解地球世界的人類。


    也算是半個熟人了。


    雖然這種半個熟人關係是單向的,畢竟宮裝婦人熟知許蘇,但是許蘇一個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到宮裝婦人的。


    所以宮裝婦人怎麽也無法想象,這小子居然敢如此膽大包天、精蟲上腦,直接毫無征兆的便將手抓向自己的敏感部位。


    宮裝婦人雖然是非人形態的生命,但在誕生之日起便被灌輸了她來自的那個世界的女性思維意識,對自己的性別認知也一向是女性。


    某種程度上,宮裝婦人其實比起地球上的大部分女性都更要保守,謹守清規戒律。


    盡管並不知道許蘇是如何認出自己不是魚悠然的,但是許蘇敢直接將自己的髒手抓向宮裝婦人,還是出乎宮裝婦人的意料。


    所以宮裝婦人才會直接含怒出手一擊。


    事實上,即便許蘇不將自己的雙手抓向宮裝婦人,宮裝婦人今天也絕不會放走許蘇。


    宮裝婦人對許蘇建立的好印象已經永遠停留在今早之前。


    在許蘇失手打碎本蕪草,並且還順帶著一腳將本蕪草踩死時,許蘇已經成了宮裝婦人最恨之人。


    或許宮裝婦人會考慮到魚悠然的反應,暫時並不會將許蘇殺死。


    但將許蘇變成明達精神病院裏的精神病人,uu看書 wwuukansh 卻是輕而易舉。


    事實上,宮裝婦人也是如此打算的。


    所以宮裝婦人才會有些後怕,畢竟現在殺死許蘇並非宮裝婦人本意。


    這種本意並非宮裝婦人對許蘇心存憐憫,而是對許蘇極度厭惡,想要一點一點的將許蘇折磨到死。


    宮裝婦人緩緩浮空而起,如同來自仙界的出塵仙女。


    雍容而華貴,高不可攀。


    宮裝婦人看著站在土坑的身影,眼神裏滿是漠然。


    現在看來,顯然是自己看走眼了。


    許蘇的神秘之處顯然並不止許蘇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


    盡管以一個普通人的標準來看,這種表現已經不錯了。


    但很顯然,這個年輕人身上還有一些自己之前並不曾注意的神秘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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