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煜半壓在費姝身上, 湊過去親人的模樣又笨拙又急切,像是著急含著一塊自己喜歡的糖果。


    費姝從他的行動就能判斷出來,這人幾乎已經完全沒有理智了, 隻憑著本能行事。


    偏偏還扼著費姝的手腕不讓他動彈。


    古煜似乎對費姝臉側的軟肉有什麽執念,含著那塊白嫩的肉嘬咬,倒不是很疼, 但感覺很奇怪。


    費姝眼中氤氳著霧氣, 撐在身後地上的另外一隻手在1938的幫助下捏住了道具噴霧。


    古煜的手胡亂放, 精神狀態混亂, 偏偏武力極高, 費姝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修長的手摸到了費姝“凸起的小肚皮”——因為剛才的混亂,費姝本來隻是想把這顆蛋藏進鬥篷裏保護, 但沒想到大白蛋不小心鑽進他寬鬆的衛衣中了。


    隔著一層布料, 古煜的手陡然頓在上麵, 身體也僵硬起來。


    是和單薄身軀絲毫不符合的鼓鼓“肚皮”, 低啞的聲音帶著點意識不清的迷蒙和委屈:“……什麽時候有的?是我的嗎?”


    微涼的蛋殼貼著肉,小漂亮瑟縮一下, 手軟得有點撐不住, 還是靠古煜勾著他的手才沒徹底倒下去。


    【好有自覺,來帽子戴好】


    【prprpr攤牌了我就是那顆跟老婆軟肚皮貼貼的蛋】


    【攤牌了前麵那個你是我和老婆生的】


    【救命好澀】


    【在現場,我是藤蔓】


    【生我那個捏嗎?】


    費姝:“?”他覺得古煜已經被蠱傻了。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狠狠把古煜捶一次,他見過哪個男孩子還會做這種事情?


    但是費姝現在麵對古煜的問題, 隻能忍辱負重、眼含熱淚:“是……你的。”


    古煜那張平常總是臭著表情的臉,換成現在有些茫然的表情後居然也顯出幾分溫和。


    他像是有點不高興, 因為不想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分散小妻子的注意力。


    看著那顆藏在費姝衣服下的大白蛋,眼神很嫌棄,又隱隱有點興奮。


    就是低頭又抬頭的功夫, 就被費姝的道具噴霧又噴了一臉。


    也許是因為這次黏液的分量很大,古煜沒有立刻清醒,愣了下,有些渾渾噩噩的模樣,倒在費姝的頸窩裏。


    “對不起。”


    “我錯了。”


    毛茸茸的腦袋一個勁地往費姝現場的脖頸蹭,像是隻做了錯事的粘人大型寵物。


    費姝沒明白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為什麽突然道歉,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再多想這個問題。


    因為放在門口的道具提示——有什麽人朝著這裏來了。


    這個人不是被辨識為隊友的段征。


    穩重而沉穩的腳步聲,是昂貴精致的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行走間每一步步伐都像是丈量過一般精確相同。


    玫瑰城堡裏會這樣走路的人隻有一個。


    年輕管家深邃立體的臉在黑暗中也掩藏不住,但不同於白天的溫和,陰影中的微笑甚至讓人心悸。


    夜晚,偏僻的地方,怪異的房間。


    管家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這個問題已經不言而喻。


    驚悚遊戲中那點微薄的信任消耗殆盡,費姝必須接受,這位管家可能不是什麽好人。


    費姝心跳慢慢加速。


    古煜現在沒有一點戰鬥力,段征也還沒有回來。


    不能讓管家發現他們在這裏、還撞破了“玫瑰之子”的秘密。


    費姝環視空空蕩蕩的房間——除了房間中央那個龐大的藤蔓球狀物,就隻有角落還放著一個立櫃。


    白日溫馨豪華的白玫瑰城堡在夜晚顯得陰森可怖,細長蜷起的藤蔓像是恐怖張開的白骨五指,一旦有人路過,隨時會由靜轉動抓住路人的衣服,刺進血肉身體中帶出一片猩紅。


    這些藤蔓在黑衣男人過來時卻安分守己,甚至隱隱地將自己蜷起來。


    今天晚上是確認“玫瑰之子”質量的時候,管家其實已經有了預料。


    這次的玫瑰之子並不是真正的人選,這樣肮髒汙濁的靈魂和低下的身體,就算是最不挑剔的種子也難以生長。


    更別說它曾經接觸過最好的。


    這次不會有“孩子”。


    他隻是過來收拾房間中的垃圾。


    順便抓幾隻不聽話的老鼠。


    管家看著房間門明顯被打開過的痕跡,臉上的微笑不變。


    門再次發出“吱呀”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費姝心跳如擂鼓,他抓著披在身上的鬥篷,甚至懷疑管家會聽到他的心跳聲。


    也許是時間緊張道具噴霧的量不夠,古煜還沒有恢複理智,甚至故態複萌。


    房間中有窸窣的小動靜。


    管家偏了偏頭,頓住了靠近藤蔓球狀物的腳步。


    費姝在遮擋下看著管家的動作,心跳都停了一拍。


    所幸管家好像隻是因為其它原因停下了腳步,似乎並不是因為發現了他們躲在這。


    管家走到球狀藤蔓的正麵,挑眉,略詫異地看著地上厚厚的一層花瓣——裏麵的東西已經被拿走了。


    指尖輕輕點在藤蔓上,雖然萎靡仍然還架著形狀的枯枝徹底倒塌。


    無聲無息,在地麵散成一堆黑色的灰燼。


    有藤蔓窸窸窣窣地順著門縫進來,沒一會兒地上那些黑灰就徹底消失。


    也許這是一種植物間重複利用營養的方式。


    隨著藤蔓吸收了新的營養、黑色餘燼徹底消失,房間中那股濃鬱的香氣愈發明顯。


    古煜微尖的牙齒開始嘬離自己最近的軟肉。


    費姝臉一白,扯著古煜的頭發,在他不滿的眼神製止了他的行為。


    白嫩的耳垂多了個紅印。


    應該是這次的營養都倒了大白蛋身上,那堆黑灰中已經並沒有什麽東西,這批藤蔓在地上蜿蜒著,像是在遺憾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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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溫和地微笑:“別著急,還有加餐。”


    空蕩封閉的房間,費姝可以很清楚地聽清楚這句話。


    極速跳動的心髒甚至影響了呼吸。


    管家轉身,沉穩的腳步再次響起,離立櫃越來越近。


    偏偏這個時候古煜又不安分起來。


    密閉的空間,鼻尖都是費姝從衣服縫裏溢出的好聞香氣,也許是被劇烈的心跳吸引了注意力,古煜湊近那隻揣在心口跳得厲害的小兔子。


    先是迷茫地用高挺鼻梁蹭了蹭,然後隔著衣服一口咬上小兔子的粉粉的鼻頭。


    大概也是迷迷蒙蒙中知道咬痛了費姝會生氣,力道不重。


    但畢竟是敏-感脆弱的那裏,費姝差點悶哼出聲。


    紅著眼眶,手腕抵著古煜想把這個混賬東西推開點。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費姝不敢過於用力。


    管家的手已經握在立櫃把手上。


    費姝還被古煜糾纏著沒辦法行動,整齊潔白的牙咬著嘴唇,咬出一片殷紅的痕跡,懷裏還護著潔白無辜的蛋。


    老舊腐朽的家具被拉開,帶來一股特有的潮濕和黴氣——足以裝下兩個人的立櫃,但裏麵什麽都沒有。


    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房間再沒有其它藏人的空間。


    管家站在原地,大提琴般低沉優雅的聲音:“已經跑了嗎?”


    藤蔓和黑夜中的狩獵者相繼離開了房間。


    段征潛伏在黑暗裏,貼著牆,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們的動作。


    等他們徹底離開,段征才再次進入房間當中。


    費姝確認是自己的隊友,才將蓋在自己和古煜身上的惡魔鬥篷掀開。


    段征察覺到不同尋常的動靜,轉身,看到入眼後的景象微怔。


    費姝被意識不清醒的古煜折磨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次也許是有了防備,費姝想拿道具噴霧噴他都不行。


    段征走到糾纏的兩人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費姝被捆著的手腕還有腮邊的淚痕,略薄的唇張開又閉上,喉頭莫名幹啞。


    在費姝的提醒下,段征很快意識到空氣中那股徹底揮發出來的香味的作用,購買兌換了道具噴霧,先給自己來了幾下。


    動作較進門前的迅捷顯得格外遲滯凝塞,道具噴霧生效後段征才徹底回複正常。


    他先是把貼著費姝的人強硬地拉開,在古煜臉側浮出暴躁的紋路時,跟不要積分似的,捏著道具噴霧毫不客氣地灑在古煜的頭臉上。


    一瓶噴霧都要見底了,段征才把空罐子丟到一邊,冷笑:“清醒了?”


    古煜一臉迷茫,隨後,看得出來表情和眼神逐漸變得清醒。


    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古煜先是看著一眼還腿軟著的費姝,隨後抬頭看著段征和地上的空罐子,暴躁開麥:“你他……”


    一句話沒說完,古煜就已經倒在地上。


    腦殼和身體跟地麵接觸,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段征也絲毫沒有要接一下或是表示關心和後悔的意思,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旁邊地上還在滾動的空罐子:“抱歉,拿錯道具。”


    語氣裏倒是聽不出什麽歉意。


    段征跨過地上倒著的人,到邊上給費姝解開綁在他手上的繩子,目光不經意地停留在手腕白皮子的細細紅痕上。


    段征拿了瓶稀有的高級體力藥劑,揭了瓶蓋遞到費姝紅潤的嘴巴邊上。


    費姝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瓶體力藥劑,有些受寵若驚地看了眼段征的冷臉,委婉道:“我自己來吧……不麻煩你了。”喝藥水的力氣他還是有的。


    段征不置可否,一段時間後才“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


    但費姝覺得這座冰山還是很滿意他的識趣。


    費姝喝完藥水,再給自己噴了一點止疼噴霧,感覺自己又可以了。


    他乖巧地抱著艱難護下來的大白蛋,視線放在躺在地上的古煜身上,遲疑:“他……”


    如果沒看錯的話,剛才段征給古煜用的應該是最頂級的一類噴霧,類似麻藥的東西,這個劑量已經夠迷暈一個大象群了。


    古煜現在還好嗎?


    雖然費姝是很氣憤剛才的欺負就是了,但畢竟中了莫名其妙的負麵狀態,以古煜的武力值,費姝現在手腳還發軟,很慶幸自己能“幸存”。


    剛才古煜倒在地上的響聲,他光是聽著都覺得痛。


    段征的態度很冷漠:“死不了。他要是那麽容易死就沒那麽多人煩他了。”


    這個語氣不像是隊友,倒像是仇人。


    費姝又想起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場景,果然還是迫於副本的難度和壓力合作的吧。


    等古煜醒過來的時間,費姝試探著詢問段征:“請問……可以告訴我那些香味的作用嗎?”


    費姝始終無法相信,一個a-級副本,一個重要關卡的負麵狀態是讓玩家做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


    更何況古煜和那個老玩家,包括自己在內的反應都不一樣。


    段征靜默,以往這種問題他不需要思考隨口就能給出答案。


    腦中晃過剛才費姝被綁著手腕瑟瑟蜷著的場景。


    段征狹長的眼睛垂下,男人氣質清冷,細看五官其實精致帥氣,是跟古煜不同風格的好看。


    他給了一個含糊的回答:“之後你會知道。”


    費姝似懂非懂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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