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此時望著在一旁對他怒目而視的四目,自然是半句話也不敢說,自知自己闖下了大禍。


    此時從門外熙熙攘攘的其餘道士也一同推門走了進來。


    為首的自然是石堅之子石少堅。


    其實道門當中,很少會有將法術傳於兒子的行為,然而茅山一脈傳至今日已然是逐漸式微,更是從劉全德仙逝之後。


    這正統的茅山一派隻剩下林九這師兄弟不過九人。


    即便如此,近幾年也是四分五裂,諸如石堅口中的三師弟也就是林生的三師伯,自從劉全德死後便是下落不明。


    更比如劉梁之類的道士,更是早早的就轉而經商或是幹出了別的一番事業。


    這末法時代。


    純走修煉路數的道士,也是越來越少了。


    也正因為此,石堅收自己的兒子為徒,倒也無人可說什麽了。


    像是林生這等,頂多不過算個三流騙子罷了。


    記憶當中的三十八代茅山正統弟子還是自詡的。


    至於他祖上倒是學道的,傳下來的那本天雷訣以及還在林家鎮的時候那兩張保命符倒也可以看出來,隻不過倒也並不像是茅山一脈,聽四目當時所言自己祖上好像倒和那個神霄派有些瓜葛...


    “哇,這小子果然一副奸人模樣。”林生餘光當中瞥見石少堅。


    與影視形象相同,石少堅一半的麵部被劉海遮住,臉上總有些陰惻惻的。


    這種人總是給人一種心術不正的感覺。


    而他日後的下場也正好的說明了這個問題。


    石堅為首的一幹師叔伯的道士這個時候站在了香案之前,石少堅與那些年輕的道士們則緩緩的跪倒在了桌案之前。


    “你還不快過去?”四目見林生還在他旁邊發呆,低聲喝了一句。


    林生方才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當中,此時被四目一喝才反應過來,慌忙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師公這遺像怎麽有點怪啊?”林生在人群當中找到了文才,低聲問道。


    “聽說師公生前就是被那白狐狸精害死的,因此才留了這麽一張畫像。”文才倒還多少懂得一些。


    “那幾個師叔伯都是幹嘛的?”林生重複問道。


    除卻四目九叔以及石堅之外,也確實,其餘的道長林生恐怕見都未曾有見過,他隱約覺得這個世界當中很有可能並不完全隻是包含九叔的那個電影宇宙,或許會囊括的更多。


    他想打探的更加清楚一些,同樣也能夠更好的在這鬼怪橫行的世界當中生存下去。


    “那個胖胖的就是咱們二師伯,我聽師父說起過,二師伯手裏的那招魂幡還是師公親手煉就的,當年那招魂幡還是血祭了一隻惡鬼呢。”


    “血祭?”林生對於這個詞有些疑惑。


    “不錯,我聽師父說過,咱們修道之人除卻法,術,之外還有器。”


    “這器也便就是法器。”


    “一把強大的法器通常會起很大的作用,而法器的鍛造,通常也需要獻祭一說。”


    “這種傳統,上古那些兵器大師就曾有過,歐冶子鍛造寶劍便需要人血。換言之這人血便是祭品。”


    “這鍛造法器所用的祭品這威力越大,這法器也就越強。”


    林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到自己之前的係統裏的法器一欄還是空的,心想自己到時候也要求四目他老人家給自己鍛造一把出來。


    不過,好像看九叔四目等人用的多是桃木劍一類普遍的東西,倒不知道算不算是法器。


    大概是看出了林生的疑惑,文才接著在旁小聲道:“要想鍛造一把屬於自己的法器不是那麽容易的,像是桃木劍那些隻能算是普通凡器物,並不屬於專屬一類,因此並不會發揮出太強的能力,當時師公還在世的時候,我聽師父說也不過隻給了兩個徒弟親自鍛造過屬於自己的法器,一個就是二師伯,因為二師伯天生好像資質太弱,修習道術等過於愚鈍。”


    “師公他老人家當年念及他為人憨實厚重,便幫他鍛造了一把法器贈予了他。這另一把嘛......”


    文才一時倒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林生聽得正起勁,在旁慌忙催道:“快說啊,回頭那福滿樓我多請你幾次。”


    文才眼睛頓時一亮。


    “此話當真?”


    反正賴賬憑他文才也奈何不了我,林生便點了點頭。


    “另一把啊,就是那畫上的那個三師伯了,聽師父說,張師伯之天資遠在所有人之上,隻是可惜招惹了那不該招惹的東西。”


    “那把拷鬼棒,我聽師父曾經說過是當年師公的摯愛,獨傳給了三師伯,隻是可惜...唉”


    林生聽他一聲長歎,隨後又觀察那那副畫起來。


    畫上除卻那個穿著並不怎麽考究的老者之外,就是那個在畫麵前邊的小生畫的最為仔細,他手中捏的是一把手腕粗細的棒子,好像還是一把鬼頭棒。


    棒子的末端像是一個小骷髏頭的形狀,在畫麵上那棍子雖然如同嶙峋的怪石一般其棍身凸起,然而還是有一種特別的吸引人的地方。


    不似凡品!


    剛才在大廳之外雖然沒能聽完整,但見幾乎所有人提到那個張師伯都吞吞吐吐的,林生隱約的也猜到一點什麽,便不再提那個張師伯。


    他打算若是有時間,還希望能從九叔或者四目的口中多知道一些關於茅山的資料。


    同時他也想更清楚的知道他所在的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種世界。


    或許,他需要以另外一種方式來在這個世界生存。


    恰逢此時,跪拜已經完畢,所有的這些徒孫們則都在石堅的手裏領取了三炷香火,敬在了師公的香案之中。


    到林生的時候,林生畢恭畢敬的正想接過那大師伯手中的香火,卻不想石堅雙手如頑石一般死死攥住了香頭。


    林生拔了幾次毫無反應,剛想說些什麽,卻發現大師伯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卻好似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林生被他盯得一時有些慌張,石少堅在旁發現了異常,在石堅的耳旁叫了一聲“爹”


    林生心裏“哎”了一聲。


    這種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石堅反應過來,那張原本如頑石一般僵硬的老臉忽然硬是擠出了一絲的笑容,讓人看上去很是不舒服。


    隨後將他滿是骨節的大手搭在了林生的肩膀上。


    “師侄可與神霄派有什麽牽連?”


    林生看著石堅硬擠出來的那副笑容,頓時不寒而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知道。”林生唯唯諾諾的回應道,他雖然不知道石堅為何問這話,然而這神霄派倒並非第一次提了,之前的四目記著也曾提過一次。


    這他倒也沒說謊,林生對於道家的東西知道的幹貨本就不多,因此對著神霄派倒也不甚了解,而且就是這原有身軀的記憶當中,似乎也沒有神霄派的資料,林生記著當時自己好像在林家鎮的時候還是以什麽茅山第三十八代的弟子自詡的。


    見林生搖了搖頭,uu看書.uukansh. 石堅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在將香遞給林生的時候,卻是又衝著林生悄默默的笑了一下。


    那張老臉,總之好像一副麵犯桃花的樣子,要是個美女可能林生還好受點,可是石堅......


    林生打了個冷戰,慌忙接過香跑了。


    石堅眯縫著老眼盯著林生的背影久久不語......


    ......


    拜過師公之後,同時在四目的指引下林生拜見了那個劉梁二師伯,還有四師伯,聽四目所言四師伯也跟著二師伯早早的不幹了,這幾年幹起了農活,乍看之下倒像個農民。


    龍鳴,林生暗想道。


    五師伯背著一把桃木劍,桃木劍上邊還係著一根黃色的絲滌。聽說五師伯四海為家,為人古道熱腸,這些也隻是在四目這些諸位師兄弟當中寒暄而得到的消息。


    還有八師叔,不過看上去好像也像是已經不再做道士這個行當。


    林生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在祭拜完師公之後,那些師叔伯們也因為各自有事便相繼的告辭了,而四目因為林生的身上的蠱毒,而不得已在九叔的義莊則多呆了一晚。


    畢竟要與九叔共同的商議關於林生身上的蠱毒的治療方式。


    而林生,他發覺石堅一直似乎很奇怪,這種眼神嘛......


    一般隻有兩種,一種是情郎看著嬌羞的阿妹,另一種應該就是貪財的人發現了什麽至寶一樣。


    林生想到這裏還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對於原本印象就極差的大師伯石堅,此時更差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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