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炳權一到雙岩村就直接通知村裏的頭麵人物,三天內雙岩村全部搬走,張家適當考慮給予金錢補助,過時不保此處的平安。不但通知雙岩村搬走,同樣通知附近山村搬走,看樣子看上了整個天然乙木顛倒大陣所處方圓幾十裏的山林。也不管村民如何反應,張炳權直接走人,據說鄰村有耐不住的小夥子湊上去yù待理論,直接被一劍格殺,百姓噤口。


    有村民聽到張炳權喊張添依叫“小姑”,認定是張添依是強盜夥,是厲都引來凶煞瘟神,大夥心有無邊怒火不敢衝張炳權的飛劍發泄,結群罵上厲都家門。厲都老爹找來如此這般說道,厲都有些惱怒但更多的是無奈,心知肚明從本質上講村民並沒冤枉他,但有些問題是躲不開的,必須去麵對。


    厲都心中思索著:對不平鳴冤之人以好言好語能勸解的了嗎?不能,至少我沒有顛倒黑白的口才!所以有時候粗魯不失為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


    厲都黑著臉站到到鄉親們麵前,怒吼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罵上我厲都家門,我厲都找誰伸冤!人家看上的是整個數十裏山林,是我厲都造出這幾十裏山林嗎?是我厲都整出這塊能種特別藥材的土地嗎?是我厲都強搶你家祖業嗎?我厲都為保鄉親平安,曆經生死,身受重創,沒見鄉親為我厲都鳴冤,反倒盡得辱罵,當我厲都是受氣包可以隨便發泄不成,當我厲都家好欺負不成!”


    ……


    “你說的不錯,她也是張家的人!我也不打算不跟你說,沒她保著連我厲都也許早命喪黃泉,我隻想告訴你,沒有她鎮守在我們雙岩村,你還能站在我麵前咆哮?前村的血跡未幹,你夠膽就找上把殺人的劍,看看人家是不是真不敢動你,不要在我這裏狗咬呂洞賓!”


    ……


    “我厲都在他們眼裏也和大家一樣如同螻蟻。不管你怎麽想我厲都,反正我打定主意離開,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張家很強,總有一天我厲都會更強!今天張家奪我良田奪我屋,總有一天我會向張家加倍討回這筆帳!”


    ……


    比冤我更遠比狠我最狠,厲都扮完白臉扮紅臉,好說歹說總算把挑頭者的火焰彈壓下來,村民悻悻散去。厲都心中又深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自己也不知如此做法是不是應該,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見勢不對,大部分鄉民趕在三rì大限之前忍痛背井離鄉,果然隻要乖乖離開,按人頭可獲十兩黃金。家裏其他人多留無益,商議定分幾批連夜隱匿,厲都揮淚送別,他跟家人約定,不練就神通擁有保護家人的能力,不打算再上家門,父兄姐妹勸不轉,也隻好黯然同意,不過無論如何在父母有生之年必須再見上一麵。


    張炳權的手段並沒有嚇住所有人,粗鄙山民也不乏氣節之士,始終有不懼生死的人堅決留下來。三天過後,數十裏山林突然到處湧現蠻荒凶獸。蠻荒大陸尚武,一般的平頭百姓都有一身不弱的世俗功夫,一般的虎豹熊羆那是送上門的山珍,但對上蠻荒凶獸就根本不夠看了,蠻荒凶獸比之於人,那都是修真級別的存在。一隻隻鐵背野豬巨如水牛,獠牙三尺,遇人吃人遇獸吃獸;赤殼蜈蚣個個有柱子粗,橫行地上地下,連厲都對上了也大費手腳,凡此種種凶悍猛獸數不勝數。


    對上人也許頑固山民還能挺直腰杆,不能在手上占得便宜還能在嘴上找回點場子,麵對蠻荒凶獸那是哭天天不應,道理再長口嘴再利都用不上,無不瑟瑟發抖。厲都不忍心,央求張添依出口要張炳權把凶獸驅離雙岩村,又挨家挨戶找上村民,勸動離開是非之地,不願離開的或藥或綁交給各自親人帶離。由於凶獸橫行山路難走,所以大家先集中起來,等厲都一塊護送出去。


    還在動員村民,張添德到了,厲都隻好放下手頭的瑣事,跟在張添依身後來談判。如果在五行山張添德還不至於當街取厲都的xìng命,但在這窮鄉僻壤,天高皇帝遠,除了張添依厲都再無可依仗,不過被人家逮到了想逃也逃不了,隻好硬著頭皮來談判。


    一如上次張府談判,是張添德找張添依說話,張添依冷冷的低眉不置一語,仿佛張添德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他也不惱,滿臉微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候。厲都的談判對手是張炳權,彼此間也沒什麽好寒暄,三言兩語直奔主題。


    厲都冷著臉道:“不說廢話,張家胃口變大要整個‘乙木顛倒大陣’我管不了,山林你們也基本拿到,但至少你們還沒拿到我厲都手頭的地,也就是說火腿心還在我手上,所以條件還得我來開。首先聲明,我提我的條件,你們可以不答應,甚至可以強取我的土地,可以看作是一次地位不對等的交易,我並不打算反抗,但絕不是我求你們的施舍!你們需要顧忌的僅僅是,我厲都是否會永遠沒出息!”


    張炳權皺眉道:“條件說來聽聽!”


    “第一,雙岩村上下五百多口人,不管已經離去和還留在這裏,按人頭補足一百兩黃金;其他山民隻要肯離開,每人十兩黃金,並保證安全離開。”厲都提了第一條停了停。


    張炳權聽著臉上沒有任何反應,“還有其他條件?”


    有第一點當然有第二點,厲都接著說道:“第二,一個上品聚靈陣陣盤一套鑽心針噬骨釘一個儲物百寶囊換我的地契,順便拔除我身上的禁製法寶。”聚靈陣陣盤事關修煉大計,必須上品,百寶囊無非大一些小一些而已,厲都怕平增籌碼重量,並沒限定品次。不是有這麽一個說法麽,最後一根稻草能壓垮一隻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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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第三的話一並說!”張炳權還是沒任何反應。


    “就兩點!”厲都說完就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接下來的事不關自己一般。


    張炳權向張添德悄聲傳言,張添德開口道:“這位小朋友是你小姑和晨晨相識之人,照他的條件辦。”


    張炳權騰出一個中品百寶囊並七兩紫金,至於聚靈陣和鑽心針噬骨釘需要回五行山才有無主的新法寶,張炳權簽了一個字條讓厲都到張府索取,然後收了回禁製法寶。一下叮痛,厲都凝目看去,四枚牛毛針自體內shè出沒入張炳權的手心。


    事情都定下來,厲都跟著張添依離開。厲都不放心又讓張添依幫忙仔細檢查身上還有無禁製法寶,一邊又暗下決心,反正不得不回學院,回去好好學刑訊知識。


    接下來凶獸退去,厲都把讓村民自發搜尋幸存山民並分給遣散費全遣散去,至於個別死活不肯離開的山民厲都也愛莫能助,隻好任由他們自求多福,也管不到張家如何處理。雙岩村村民無論男女老幼按人頭每人百兩黃金,至於已經離去的村民厲都早拿到各家的錢莊帳號,打算如果張家不給自己也要掏腰包填上。


    各家給祖先墳頭添土,除盡寸草,每個人在祖宗牌位前痛哭流涕,老人更是哀嚎泣血、眼神空洞,泣告一個個小屁孩要長進,讓每個孩子發誓苦學本事rì後奪回這片基業,從此背負認祖歸宗的使命!厲都在心裏跟著丫丫童音又一次鄭重宣誓。族人帶著宗祠牌位結隊離開,追趕早一步離開的其他親人。


    厲都心中有愧不願假他人之手,一連忙了幾rì,一一接見背井離鄉的父老鄉親,還央求張添依或杭安琪時刻保護自己,厲都可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張添德身上。


    又等了幾rì沒見一個人,厲都才收拾著打算離開。雷鳴泉的新居推到,新得的前古筆記、先天法寶金鐃環、玄yīn煞雷陣陣旗、霹靂陣盤都裝進百寶囊,那水車太大,所幸材質得張添依和杭安琪勉強認可,同意幫忙兜回學院。東西好壞尚在其次,總之不能留下便宜敵人。仔細想想沒有遺漏了才搭著杭安琪的大鵬雕啟程返回五行山,杭安琪倒也沒再找厲都的茬,反倒難得安慰了厲都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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