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裏暖風熏人, 花香陣陣,是個遊玩的好天氣, 爾豪約了如萍去馬場散心。如萍和修文趕到馬場,先去換了身騎馬裝, 黑色的騎馬裝栽剪很合身,勾勒出蔣修文挺拔的身形,如萍真心讚道:“你穿成這個樣子真好看。”簡直帥的不像話嘛。


    蔣修文奇怪地看她一眼,用一貫的語氣淡淡道:“這算是恭維嗎?”哪有形容男人用好看的?


    如萍嗬嗬輕笑:“你怎麽想就怎麽算吧。”


    兩人一同出現在爾豪麵前時,他差點認不出來,驚訝地指著兩人:“你們,你們穿的這是情侶裝嗎?”


    如萍有些黑線地搖搖頭:“虧你自詡常來溜馬, 難道一次也沒穿過這兒的騎馬裝嗎?”隻要交一年的會費, 就送套騎裝的,他們剛剛就在辦這個。爾豪當然知道,不過他從來都是偶爾才玩玩,一年根本來不了幾次, 再說, 他的工資也支持不了這麽大的開銷。他已經習慣穿著自己的衣服了。兩人遠遠走來實在是太配了,怪不得如萍會選擇修文。爾豪心想,原來女人也是偏愛美色的。


    爾豪身邊還站著一位藍色衣服的女生,他攬著她的肩介紹道:“這就是方瑜。”“方瑜,這是我妹妹如萍和她的男朋友修文。”


    如萍大方地伸手:“你好方瑜,常聽爾豪提起你,今天終於見麵了, 你果然如爾豪形容的,是個大美人。”


    方瑜也笑了:“原來如萍是這個樣子的,你哥哥也常常說起你呢,今天現到你真是驚喜。還有修文,認識你很高興。”蔣修文一慣客氣地點點頭。他的注意力一直就沒放在對麵的人身上,而是看著馬場裏的馬。


    爾豪說:“既然人都到了,我們去挑馬吧,我挑馬可是有一手,要不要幫你們的忙?”方瑜攔住他:“其實,人還沒有到齊,我約了依萍和書桓過來,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反正大家都是朋友,騎馬就是人多才有意思。”


    爾豪看向如萍,那無辜的表情明顯寫著他事先不知道。如萍回給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她無所謂,今天是來騎馬的,又不是來看人的。


    “我們來晚了,不好意思,出門之前突然有些事情要辦。”何書桓拉著依萍遠遠地跑過來。看到蔣修文和如萍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一閃,依萍不情願的表情還沒掩飾好,那些突然的事情明顯跟她有關。


    如萍其實跟他們真沒什麽好說,見麵也是寥寥幾次,最多是點頭之交,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爭執。自從他倆對夢萍的事情袖手旁觀之過後,她就把他們劃為陌生人行列了。這事不願他們,但是夢萍畢竟是自家小孩兒,還差點吃了虧,如萍不可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心裏有一個疙瘩。


    依萍不愧和她是姐妹,感情雖淡薄但血緣的力量是不容置疑的,依萍心裏的想法和她差不多。前幾天,書桓和她因為沒救夢萍的事發生很大的爭執,爸爸也特意過來罵得她和她媽狗血淋頭。她拚命想擺脫陸家給她的陰影,陰影卻如影隨行,要不是方瑜在她耳邊念了一個星期,她是說什麽也不會來的。她和如萍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親親熱熱地拉著方瑜說起話來。


    何書桓沒有跟依萍過去,而是走過來,表情有些沉重:“如萍,我有話和你說。”


    如萍一愣,隨即點點頭:“你說吧。”和修文手拉著手卻半點沒鬆開。


    這回換成何書桓一愣了,他看了一眼蔣修文,對方沒有任何回避的意思。如萍恍然大悟:“修文沒關係,我的事他都知道。”意思就是說,你可別把他當外人,有什麽話直說無防。


    何書桓沉默了一會,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那天的事,我一直心裏有愧,我覺得我欠你一個道歉,欠夢萍一個道歉。”他甚至開始懷疑人生,他一直是一個打抱不平的人,為了救一隻老太太貓都可以憤不顧身,卻對一個女孩子見死不救,這個女孩子還是他朋友們的妹妹。如果當天依萍沒有攔住他,他是絕對會追出去的。有些事不說出來,他一直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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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萍神色淡淡地,她避重就輕的安撫他:“這本來就不是你的份內事,不必掛心。”蔣修文知道她不想多提,開口說:“我們去挑馬吧。”


    如萍點點頭,何書桓還想說什麽,卻見依萍在遠遠地看著他,隻得做罷。


    滿人從馬上得天下,清朝皇室一向看重後代的騎射功夫,如萍雖然是女孩子,但是也是從小開始學起,一點也不比阿哥們少,從她會說話開始,每次木蘭秋a,演練騎射時都被帶著。後來長大了進草原,草原大得很,空曠無垠,馬又成了生活中的代步工具。


    所以在挑馬方麵,她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小伯樂了,她看中的是一匹毛色暗紅的馬,這馬看著不是最光鮮,卻一定是性能最好的。蔣修文也熟練地挑了一匹不錯的馬。如萍有些意外,以為還像學自行那天,需要從頭教起呢。


    蔣修文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笑道:“我家有一片牧場,小時候我經常過去。”蔣父雖然是走了文學的路子,但是還是有著中國人的傳統思想,有錢就得買房置地,所以他們家在郊外擁有一個很大的牧場。蔣修文雙親都忙著自己的事業,那裏就成了他的放養地。


    如萍把玩著手中的馬鞭,熟練地翻身上馬,她穩穩地坐在馬上,沒有驅馬前行,而是扭頭等修文一起。


    蔣修文也熟練地上馬,兩人讓馬隨意地走著,並騎前行。其他幾人見狀也先後上馬。爾豪揚聲問:“有沒人需要指導的?”他眼神看的卻是兩個男人,何書桓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我說爾豪,你為什麽隻看我們倆個,難道我們看起來很需要幫助嗎?”


    爾豪不以為意,笑著解釋:“陸家的孩子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方瑜提議的騎馬,她當然也會。唯一不清楚的,就剩你們了。”


    如萍勒了一下韁繩,答道:“我們沒問題。”


    何書桓也表示:“我以前騎過。”雖然不太在行,水平和杜飛比是高出一節。


    爾豪笑道:“那好,既然我們都會騎馬,不如來比一場吧,繞過這片樹林,前麵的草地上有一棵老鬆樹,哪一對先到裏就算贏,好不好?”沒有人有異議,爾豪強調:“注意啊,兩人一組的,這是團體賽,有一個掉隊另一個也不能贏。”


    如萍和修文同時策馬奔了出去,他們挑馬時看質量不單看外表,本就比別人的快,一個伸縱之前就超出了那幾人,看起來輕鬆極了,一點也不把其他對手放在眼裏。


    依萍一向爭強好勝,從不肯落於人後,特別是在如萍麵前,她急促的打馬狂奔,卻沒注意到何書桓已經落在了最後麵。


    蔣修文側頭看向如萍,她的騎術很好,甚至有種讓人驚豔之感,仿佛她天生就該這麽肆意縱橫,跟她平時溫柔恬適的氣質很不同,卻又出奇地相合。


    如萍含笑看過來,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戰意。蔣修文說:“既然是比賽,不如定個彩頭吧。”如萍保持著速度:“你定好了,那我們來一決勝負吧。”


    蔣修文嘴角勾起個明顯的弧度,如萍如果看見,一定會有所警覺,可是她在看路,沒有看到。


    依萍本來不管不顧地往前衝的,想起找書桓的時候,發現他跟本落出去好遠,她真恨不得扔下他自己跑了。又想到爾豪的話,扔了他根本沒用。又怕他這麽久不過來是受了傷,猶豫再三調轉了馬頭,和方瑜爾豪擦身而過時,方瑜給了她頗為揶揄的一眼。


    方瑜說:“你這兩個妹妹,真是各有特色。我和依萍做朋友時一直就覺得很驚奇。沒想到如萍更讓人震憾,她這麽漂亮,騎術又這麽好。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還有個那麽帥的男朋友。真是什麽好事都落到你們家了。”


    爾豪先是得意洋洋:“當然,我們家如萍一向最受寵愛,”聽到後麵,佯裝生氣地扳起臉:“你不會是看上修文了吧,他對如萍可是一往情深,對別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你呀,沒機會了,跟我這呆著吧。”


    方瑜笑道:“少來,就會貧嘴。”


    “書桓,你沒事吧?”依萍打馬回去急問。


    何書桓看到她有些著急:“你怎麽回來了?不用管我,快追呀,我們就要變成倒數第一了。”


    依萍無奈:“你不會騎馬怎麽不早說,我們現在已經是倒數第一了,往好處想想,我們最差也能得個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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