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急匆匆的來到武警總醫院的急救室,卻看見手術室門外坐或站的全是葉家和自家的親人。包括出差在外的爸爸和媽媽,急救室的大門緊緊的關閉,上麵的提示燈仍就亮著紅色的光芒,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溫心看著焦慮的親人,一陣問好過後,就伸手拉著舅舅的手臂,焦慮的問道:“舅舅,表哥現在怎麽樣了,脫離危險期了嗎?”


    舅舅葉天橫看著在自家長大的侄女溫心,想起兒子現在的慘景,心頭不由得痛苦無比,搖頭沉痛的說道:“他酒後開車,嚴重,和一輛卡車相撞,可以說是……情況相當嚴重,現在都過了兩個多小時了。”


    而舅媽現在卻在幾個姨娘的扶持下,悠悠的醒了過來,也沒有和溫心打招呼,隻是接著嗚咽。


    爸爸溫祥和媽媽葉靜儀雙雙的站在一起,保持著沉默,小姨葉天露正挽著白蒼蒼的外婆胳膊,低聲的安慰著她。


    “心心,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爸爸溫祥看著寶貝女兒,臉色一寒,對著溫心嚴肅的說道。前段時間,他忙與公務,四處奔波,家裏人都比較溺愛她,而自己也是無暇管教,大病一場的她不在家好好的休息,居然跑到千裏之外的四川汶川去,還說是旅遊散心,差點出事,哼,真是越大越不聽話!


    溫心聽了爸爸的這番話,又看他臉色不好,心裏非常害怕爸爸責罰,憋著嘴,十分乖巧的走了過去。


    葉靜儀看著女兒,轉過頭對溫祥說道:“好了,媽媽和哥哥都在,以後在說吧!現在為知秋想想。”


    “對呀,爸爸,表哥現在都還沒有……您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呀?”溫心一聽媽媽這麽說話,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即甜甜的向父親打招呼。


    溫祥聽了妻子的話,不便生氣,沉著臉聽了溫心的這番話,也放下心來,畢竟她現在還是很安全,也沒有出什麽事,以後在好好的管教她吧!隻是自己的兒子溫誌現在仍在汶川第一線做救災工作,雖是軍隊領導,但是,也怕他落個意外,畢竟好些天沒有他打回家的電話了。


    這時候,手術室的燈突然間熄滅了。房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醫生,正是大姑姑葉天蘭。


    “大姐,秋兒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呀?”舅舅轉身走到姐姐葉天蘭的身邊,焦慮的問道。


    葉天蘭抬起頭來,幽幽的對弟弟搖搖頭,臉上充滿了惋惜的表情,伸手拉著弟弟的手,說道:“進去看一下秋兒吧!他受的傷實在太嚴重了,恐怕他,他是不行的了。”聽見此話的舅媽一下嚎啕大哭了起來,就是外婆也叫著我的“秋兒呀,你怎麽可以丟下奶奶呀?”的話來,兩條老淚頓時充滿了眼眶,在小阿姨的攙扶下相繼的走進了手術室。舅舅卻是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痛苦的從口袋裏抽出煙。雙手哆嗦著打著火。


    溫心什麽話也不說,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衝了進去,看著自己愛慕的表哥如今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似的,站在哪兒什麽話也不說。心裏卻是痛苦之極,她突然間明白為什麽表哥會出事,還不是因為江菱姐姐的那一句話,如果不是江菱姐姐的話,表哥是不會出事的。想到這裏的溫心轉身衝出病房,掏出手機,就給遠在上海的江菱撥了電話。


    可是,電話提示卻是關機,打在辦公室,接電話的是秘書,回答是總裁已經出差了。不方便高知行蹤,氣得溫心咒罵了幾句江菱太過殘忍的話!轉身就來到病房,這時候,其餘的人用一雙驚奇的目光看著溫心,見她表情氣憤,都不知道她生了什麽事,爸爸對她說道:“你過去看看你表哥,他有話要對你說。”


    此話一出,溫心就來到病床前,看著癡情的表哥如今落得如此淒慘下場,心裏對江菱充滿了恨,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話,溫心怎麽忍得住傷心,傷從心起,眼淚在也忍受不住,奪眶而出,她伸出雙手用力的握著表哥的手,嗚咽的說道:“你不會有事的,表哥,你不會有事的。5555555”


    “傻妹妹……不要騙哥哥了……哥哥……哥哥有……事要求你,你能幫哥哥的忙嗎,也……也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幫助哥哥了?”


    “恩,你說,哥哥,你說,我一定幫你,一定。”把頭埋在表哥冰冷的手上,痛苦的說道。而此時的舅媽和外婆,還有小阿姨,爸爸媽媽都靜靜的站在一邊,臉上充滿了極大的痛苦。


    “哥哥,哥哥……我恐怕,恐怕真的不行了……我,我想把心髒捐給醫院…我現在有……有很多話,很多…話要跟你江菱姐姐說……但是,卻沒有機會了……你以後見著她,告訴她……我,我愛她……”表哥的話越說越微弱,氣息也是漸漸地低了。


    “表哥,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不知道該說什麽話的溫心一下子忍受不了即將失去表哥的事實,而把整個身子埋在表哥的身上,大聲的痛哭了起來。


    表哥葉知秋的手輕輕的撫摩著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妹妹的頭,臉上露出最後的微笑,他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要……要……把我的心留下……留下,想告訴她知道…我……我愛她,江菱。答應我…答應我……”


    溫心抬起頭來,點著頭說道:“好,好,好。表哥……”


    阿姨葉天蘭換了動手術的衣服,傷感的站在後麵,聽完了這番話,隻能走道她媽媽的麵前,伸手挽著她的胳膊,她怕年過七十五歲的媽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會出現什麽樣的意外。


    溫心突然感受到撫摩自己腦袋的手一下垂掉下去了,立即抬起頭來,大聲的叫著:“表哥,表哥……你醒醒呀?表哥。”


    頓時,手術室裏一片號啕的哭聲,有老,有少,也引起了手術門外其餘病人的惋惜。


    過了一日,葉天橫在捐獻心髒上的合同上麵簽了字,同意兒子捐獻心髒。


    處理完表哥的後事,溫心一下子感受到生命也沒了意義似的,整天呆在家裏,什麽地方也不去,家人都知道她的脾氣,說不去上課就是不去上課的,所以,也任由她在家調養心情,不過,這兩天茶飯不思的她,形神憔悴,臉色灰白,雙眼無神,一夜風雨之後,她又病倒了。


    武警總醫院


    王彤興奮之極,走路都充滿了,讓她美麗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真有一股春風得意。其實是剛才科研室給她打來電話,說是,本醫院有一個叫葉知秋的病人自動捐獻了一顆心髒,而且他們也拿到心髒,通過簡單的模擬之後,現,這顆心髒與病人的心髒極端的吻合,要是動手術的話,成功率為百分之八十以上,這已經是一個相當大的成功率了。他們找來捐心髒病人的資料,現病人與急救科的葉醫生有著親屬關係,王彤找到院長,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院長同意並且批複王彤去找葉天蘭。


    王彤找到急救室的葉天蘭醫生的時候,已經快要下班了,王彤幹脆把葉醫生給約到一家咖啡廳,好好的洽談這件事情,當葉天蘭聽了王彤說捐獻心髒的事情之後,沉默片刻問道:“成功率大嗎?”


    王彤說道:“相當大,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畢竟他們的心髒是相吻合的。”


    葉天蘭想了想說道:“恩,有這麽大的成功率,我倒是沒有意見,但是,你們現在應該征求我大哥大嫂的意見啊!”


    王彤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隻是我先找葉醫生呢,是希望您去說說,畢竟您也是我們醫院的,對了,這也是院長的意思,因為我們跟家屬通過電話,但是,家屬的情緒不好,可能仍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之中,所以,我們想通過您去說服一下,可以嗎?”


    葉天蘭自然知道自己大哥大嫂對孩子的疼愛,捐獻心髒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這是孩子唯一的遺願,現在心髒立即就找到合適的人,這也讓他們承受不了。她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去試一下吧!”


    溫心在家休養了幾天的病,也慢慢的恢複了,在家裏看了一些災區的專題報道後,對生命她仿佛有了新的領悟,所以,跟學校打了電話,詢問了誌願者支援隊的情況,學校已經說批準了,而且他們也出了。溫心知道沒有自己的份都因為表哥的突然出事,表哥去了,江菱的電話又不打不通,他們之間究竟生了什麽,自己又不知道,想到這裏的溫心心頭更是惆悵,她坐在床頭,伸手拿起一本書慢慢的翻閱,


    突然。床頭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開道:“喂,你好,你是誰?”


    “溫小姐,你好,我是王彤。”電話裏的聲音透著一股熟悉,溫心一下子就想起那個穿著軍裝的美麗女人。


    “有什麽事嗎?”當聽見是那個軍醫的時候,溫心的腦海就浮現起在地震中所遭遇到的那名年輕俊美卻又昏迷的男孩,於是她又問道:“他醒了嗎?”


    王彤笑嗬嗬的說道:“哦,他,還在昏迷之中,對了,溫小姐,我現在方便見你嗎?”


    “幹什麽?”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找你談談,可以嗎?”


    溫心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麽時候呀?”


    “恩,最好就是現在,可以嗎?”王彤的話總是充滿了強迫性的詢問,聽來非常的客氣,可是給人感覺好象不容拒絕,溫心想起自己現在也是呆在家裏無聊,那就幹脆見她一麵吧!聽她說些什麽重要的事情來。當下,說道:“好吧!你約地點吧!”


    半小時之後,王彤和溫心在一家茶樓見麵了。


    “你現這個病人的時候,難道從他的身上沒有現與他身份有關的任何東西嗎?”王彤問道。


    溫心想也不想的就搖頭,肯定的說道:“沒有!他的口袋裏空空如也,連一分錢也沒有。”


    王彤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好吧!其實,是這樣的,我們醫院現在決定為他換一顆心髒,而捐心髒的人也就是你的表哥葉知秋,我們通過醫院的病人資料現捐心髒的人和你的關係居然是表兄妹,也真夠巧的,所以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去醫院做個簡單的體檢,可以嗎?”


    溫心有些不解,問道:“為什麽要我去做體檢呢?”


    “恩,這個,是這樣的,我們檢查你哥哥的血液類型卻不是一般人所擁有的a,b,ab和o型,但是,根據他的病情記錄,我們現早在十年前,他被人砍過兩刀,由於大量的失血,危在旦夕,在醫院裏為他獻血的卻是你,而醫院的記錄也有你的血液樣本,對與你的血液樣本研究出來的結果,你的血液可以和任何血液融合而沒有不良影響,所以,這次手術,我們需要為病人輸血,希望能得到你的捐獻……”


    溫心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什麽,你們打算把我表哥的心髒移植給他,還要讓我捐血。”


    王彤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而且家屬都已經答應了心髒的移植。但是,我們現在遭遇到的困難是我們找不到合適的血型,因為病人的血非常的罕見,完全可以拿來做標本,你也知道,動手術,必須要為病人輸血才能保證手術的順利進行。所以,我們想到了你。”


    溫心聽了這番話後,立即保持了沉默,心裏卻在想著自己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秘密,那就是自己的血,很小很小的時候,自己聽一個白老人說起過自己的身體異與常人,尤其是自己的血,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麻煩無窮,救表哥,那也是逼與無奈,而這次,自己居然又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輸血,一旦他的身體擁有我的血液,就會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這該如何是好。


    她突然想起那個年輕俊美的男孩與自己在山洞中呆了三天三夜,也不能說是完全陌生,他現在都仍在昏迷之中,據說,心髒都完全破碎了,可還有呼吸,更為詭異的是他的臉部,居然會自然的腐蝕,可是腐蝕的傷疤又是陳年傷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謎呀!謎,尤其是他從自己現開始算起一直昏迷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可他還沒有死去!這簡直就是奇跡,自己該不該為他輸血呢?不過,最後想到,醫院已經決定把表哥的心髒移植到他的身上,那麽自己也有了正常的理由為他輸血呢,不看他的麵子,也要考慮表哥呀!想到這裏,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喜悅的王彤立即從包裏取出一份合同,把一支筆遞了過來,笑嗬嗬的說道:“溫小姐,請你先簽字吧!你簽了字,就可以等我們的通知,最遲明天,我們就給病人做移植心髒的手術。因為現在我們手術室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簽了字的溫心自言自語道:“救活了她,他的身體裏有了自己的血,以後又會出現什麽樣的事呢?唉!以後在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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