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加措上師,欲為此等法器命以何名?”李恪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問了之後這才想起用筆提出了這個問題,加措上師想也不想就提筆寫下兩個字:“唐卡。”


    然後還很洋洋得意地列出了自己的理由,第一,程仙長乃是大唐國人士,法力高強無比。


    雖然自己有心以程仙長姓氏命名,但是唐國似乎有為尊者諱的習慣。


    而自己修為淺薄,自然也不敢觸犯唐國的忌諱,惹惱來自大唐的程仙長。


    所以,此物既然出自唐國仙師之手,便以唐國之國號命名此卡,要讓未來的苯教教眾們。


    都要牢牢地銘記,此物來自於天朝上國:大唐。


    不得不說,加措上師不愧是昔日吐蕃國師的嫡傳大弟子,這馬屁功夫,拍得份外的順手。


    令那李恪也不禁眉開眼笑,相比起叫程卡,真心不如唐卡更加的順口,也更有紀念意義。


    想必父皇知曉這一消息也定然會深感欣慰,對自己這位親兒子的好感再添幾個百分點。


    當然,到時候自己肯定要向親爹表達,正是因為自己的誘導與勸說之下。


    令這位加措上師感念大唐的恩威,這才決定將他新開創的苯教法器,命名為唐卡。


    不過考慮到親爹耳明目聰,前因自然還是按照規矩來。


    反正親爹嘲笑也是嘲笑程三郎,又不是嘲笑自己這個乖巧聽話的李三郎。


    一思及此,李恪險些就樂出了聲來。


    “好好好,加措上師,真不愧是苯教中的精英之士,為了苯教,如此嘔心泣血,著實令本王深感欽佩。”


    吳王李恪乃是大唐皇室的優秀交際花,而這位加措上師,能夠被昔日的吐蕃國師看中。


    並被收為嫡傳大弟子,足以證明,這位加措上師不論是在苯教教務,以及情商各個方向都很有能力。


    二人的這一次筆會,拖延到了後期,幾乎成為了商業互吹的典型範例。


    那落於紙張之上的如珠妙語,簡直可以編撰成一本《論高情商人士如此溝通與交流》的優秀教學刊物。


    最終,加措上師站起了身來,恭敬地親自將吳王李恪一幹人等送到了院門口。


    這才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濁氣,而大弟子看著自家師尊那副仿佛如獲新生的表情。


    不禁有些疑惑地道。“師尊為何心情如此高興?”


    “你說啥?”加措大師下意識地支愣起了耳朵,提高音量反問道。


    “……”


    #####


    “唐,唐卡?”程處弼感覺自己已經不是眼皮狂跳那麽簡單,簡直就是整條脊梁骨都在抽搐。


    唐卡,這玩意具體在曆史上何時出現,程三郎這位對於唐代史料都記不全的曆史愛好者,就沒涉獵過吐蕃曆史好不好?


    哪怕是他曾經援過藏,到過川西,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唐卡的由來。


    現在到好,唐卡有了,其曆史淵源也有了,嗯,正是自己在與苯教的高人加措上師鬥法期間玩牌。


    給予了這位加措上師一個絕妙的點子,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於是,這個曆史時空,唐卡由此而誕生。


    “處弼兄,你應該為此而感到驕傲,那位加措上師可是對處弼兄你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說不定你這會子過去,他會直接五體投地,拜見師尊。”


    程處弼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貨,老子這輩子不可能跟苯教扯上關係,


    “別扯這些沒用的,趕緊說說,你跟那位加措上師聊得如此?”


    李恪坐了下來之後,雙眉一挑,這才慢條斯理地道。


    “這位加措上師是一位聰明人,跟他聊天很令人愉快。”


    “他應該已經知曉了小弟我的意圖,不過具體的東西,那就需要處弼兄你出手才行。”


    “畢竟處弼兄你所說的那些東西,想要實施起來,可不是簡單的小事情。”


    “是啊……”坐在一旁的任雅相也忍不住頷首言道。


    “那些手段一旦實施,那可就等與是與吐蕃不死不休。”


    “嗬嗬……瞧你們倆,說得像咱們這會子跟吐蕃關係好得蜜裏調油似的。”


    “你們覺得,程某就算不用這些手段,咱們能夠與吐蕃在這高原之上和平共處嗎?”


    李恪與任雅相毫不猶豫地搖起了腦袋,的確,雙方之間,完全沒有可調和的餘地。


    大唐不僅僅要奪取回原有的疆域,同樣也想要壓製吐蕃的崛起。


    畢竟吐蕃掌握在那位野心勃勃的梟雄鬆讚幹布手中,他的野望就是一統高原之地。


    東進奪取富庶的大唐劍南道蜀中盆地,還有南邊的姚州之地,北上則可以拿捏住那條黃金鋪就的絲綢之路。


    到了那個時候,吐蕃,就已經不僅僅隻是需要大唐重視的對手,而將會變成一個可怕的敵人。


    #####


    程三郎的這番話興許有些誇張,但是,李恪與任雅相卻很清楚,這位眼光獨到的程三郎並非是無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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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根據吐蕃國這數年來的動作,推斷出來的結果。


    我們結好苯教,再加上在我大唐所治的高原之地,廢除奴隸製度。


    如此一來,我們等於是抓住了那些吐蕃國最底層的人心。


    同時又還與影響著高原諸國信仰的苯教聯合對抗天竺佛教與吐蕃國主和一幹奴隸主階層的反擊。


    總比光奪取下地盤,繼續維持與昔日吐蕃人相同的統治方式要強上太多太多。


    畢竟若是蕭規曹隨的去搞,對於高原之上的那些被占領者,根本感受不到什麽樣的變化?


    自然也就不可以真心地追隨大唐,維護大唐在高原之上的利益。


    可讓若實施程三郎的策略,那麽,無數生活在絕望與無盡的黑暗之中的那些奴隸,等於是獲得了一條光明的新生之路。


    他們必然會堅定地站在大唐這一邊,哪怕是為了大唐拋頭顱撒熱血,也會為之而戰。


    而苯教教徒們,與佛教徒之間的爭鬥,已經隨著那些苯教的上師尊者被吐蕃國主驅逐,已然公開化和白熱化。


    而大唐所控製的高原地區,願意接納他們,讓他們繼續傳播他們的教義,讓那些百姓們成為他們的信眾。


    想必苯教的宗教頭子們,隻要不憨不傻,肯定會堅決地站在大唐這一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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