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的舌頭不是品酒師級別,實在是無法形容。


    但是,他卻已然能夠感覺到了,自己在穿越前經常喝的醬酒那種特殊的口感。


    雖然不是很濃鬱,但是至少有。


    不過等到咽下了酒之後,張開了嘴,再聞了聞,終於,不再是酒中精華那種說不太出來的怪味,而是那種糧食酒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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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一臉舒爽地砸巴砸巴嘴,然後舉起了空杯,滿臉感慨地道。


    “這是小弟我這輩子喝過的,最烈,也是最醇的酒。”


    程處弼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嘿嘿一樂。


    “相信我,一會這樣的話,你很可能會再重複三遍……”


    “對了處弼兄,咱們在這裏嚐嚐,帶回瀘州也沒必要弄這麽多吧,四個酒廠下來,咱們帶回瀘州能喝得完嗎?”


    “對啊處弼兄,你不是說得到三年之後,才會開始售酒……”


    程處弼看著那些酒壇子,無可奈何地輕歎了一口氣。


    “我之所以搞出這麽多來,自然是貢獻給咱們那些列位股東的長輩……”


    “另外嘛,賢弟你寄信給你皇爺爺的時候,弄點這種你爺爺最喜歡拿來治口瘡的好寶貝,他定然會更樂意幫你一把。”


    “……”李恪表情甚是古怪地打量著那邊還在分裝的酒壇子,忍不住朝著處弼兄翹起了大拇指。


    這一天,程處弼等人沒能回到瀘州,嗯,喝多了。


    一開始隻是四個酒廠輪流品評之後,卻真有些難分高下,畢竟大家都不是專業酒評人。


    幹脆又請來了那些在順州的官員也來一同品嚐。


    經過了無記名,還有酒廠廠號密不示人的投票方式。


    最終,七號酒以極其微弱的票數獲得了冠軍,而七號酒,正是那位常年利用掃帚高粱釀酒的那位獠人老師傅。


    而經過程處弼與李恪還有房俊的協商,最終給這漢唐商行第一酒廠起了一個名字:唐醬酒廠。


    二廠則叫秦醬酒廠,三廠叫漢醬酒廠,四廠則是晉醬酒廠。


    並且也給七號酒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謫仙醉。


    之所以起這樣的名字,主要還是程處弼希望在不遠的未來。


    這種酒能夠讓那位還得有幾十年才能夠出生的詩仙能夠喝到,能夠創作出更多更美好的詩詞作品。


    另外三種酒也同樣分別起了名字:秦賦醉,漢風醉,晉歌醉。


    並且,每個酒石都取酒三百斤,各留下五十斤之外,剩下的全部都裝壇密封了起來,運往瀘州。


    接下來,剩下的酒需要再窯藏兩年,然後再裝壇繼續存儲在窯洞之中,作為基酒。


    而且每年所釀出來的新酒,也必須照此模式。不過從第三年起,將會隻窯藏一年,然後勾兌老酒,再拿來出售。


    當然,每年的新酒都會留存一部份,如此才能夠保證有足夠的基酒。


    對於程處弼的這種處理方式,所有人都隻能無條件服從,畢竟知道怎麽搞高度酒的,這個世上,目前隻有程處弼有經驗。


    雖然他的經驗多是來自於道聽途說,但好歹比這幫子一千四百多年前連道聽途說都沒機會的唐人要強太多。


    什麽基酒,什麽勾兌,這些對於這個時代的釀酒老師傅都是前所未有的方式。


    程處弼也隻能嘴炮,還是那句話,他又不是酒廠工人,也沒有酒廠親戚。


    回到了瀘州之後,程處弼沒有第一時間就寄信,而是等著燒製的新壇子到來。


    新壇子上可不再是那種連標識都沒有的普通壇子,而是在壇子上燒製出了酒名。


    並且,還進行了部份的分裝,從十斤壇,都變成了兩斤壇和五斤壇。


    折騰了差不多半個來月的光景,這才目送著美酒和書信的離開。


    程處弼就馬不停蹄地再一次躥去了曲州,領著一幹專門負責勘探礦的老師傅在曲州一帶翻山越嶺。


    #####


    程處弼外麵披著蓑衣,戴著鬥笠,手裏邊拿著一把小鐵槌。


    滿臉成就感地打量著手中的那塊金屬的顏色與那絢爛的色彩夾雜的礦石,感覺自己現如今已經化身地質專家。


    那位漢唐商行的老師傅快步跑了過來,手裏邊也拿著一塊跟程處弼手中的礦石類似的石頭,興奮地道。


    “程長史,這一片都能夠找到這種石頭,看來,這裏也是一片礦區。”


    “嗯,不錯,對了稱心,把這一帶給繪製下來,回頭,咱們去跟馴州刺史好好聊聊,希望也跟曲州那邊一樣順利,把這片地方給搞下來合作開發。”


    “好的公子,小人正在繪,公子你其實完全可以放心,以你的威名。”


    “莫說是這戎州一帶的諸獠,就算是更遠的羈縻州。


    隻要公子你找上門去,莫說是要塊荒山,就算是要他們的良田,他們也不敢不給。”


    程處弼忍不住瞪了鄧稱心一眼,抬腳虛踢。


    “滾,就是你們這幫子家夥,成天禍害我的名聲。”


    不遠處的程發嘿嘿嘿地笑道。


    “公子,這可不是我們幹的,明明是那些獠人自己口耳相傳。”


    程處弼不想搭理這幫子家夥,沒想到,現如今自己老程家最靚的崽,如今在劍南道中南部地區那些獠人的口中,可謂是臭名昭著,惡名遠揚。


    猶記得那日去曲州,直接找上門去跟那位曲州刺兄見麵的時候。


    那哥們看到了自己登門,老幾十歲的人哭得跟個孩子似的,一個勁地衝自己表達他對大唐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傷害一個漢人……


    搞得陪同前來的戎州官員一臉尷尬,解釋了老半天,才讓那位老刺史相信程處弼是來跟曲州獠搞合作開發銅礦,不是來要他的性命。


    不過話說回來,自打名聲變得極惡之後,在戎州一帶的行事,反倒變得通暢了許多。


    特別是漢唐商行進駐那些戎州的諸羈縻州,一聽聞漢唐商行的後台就是那位會妖法,殺人如麻,發怒的時候就會變成尖嘴猴腮,脅下生翅的雷神,能夠拿雷火劈死千軍萬馬的程長史。


    都隻能小心翼翼地應對著漢唐商行的進駐,甚至有些膽子小的羈縻州刺史。


    幹脆派獠兵保護漢唐商行的商鋪和工作人員,就是害怕哪個不開眼的去傷了漢唐商行的人。


    害得自己也被雷火給劈得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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