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屋子裏邊,舒舒服服地一躺,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中午時分。


    跟那程發與程達蹲在屋子裏邊湖吃海喝了一頓,抹了抹嘴,程處弼開始考慮自己這泛味的驪山湯泉宮的平淡日子應該怎麽渡過。


    一呆就得幾個月,總不能每天混吃等等死,這可不是兢兢業業的醫務工作的勤勉作風。


    怎麽辦呢?程處弼陷入了思索當然,不過等看到了程發拿出了竹牌,瞬間就釋然了。


    考慮那麽遠幹什麽,先鬥幾把地主消消食再說。


    “來來來,都坐過來,趕緊發牌……”


    “地主……”


    “搶地主……”


    “不搶……”


    歡快而又兢兢業業的,練習著團隊配合的一種益智遊戲,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驪山湯泉宮中響起了愉悅的打牌聲。


    玩歸玩,當是正事也是要做的,程處弼跟兩位忠仆興致勃**鬥了半天地主。


    突然聽聞到了隱隱傳來的絲竹之聲,不禁一愣。扔下了手中那把不見花的牌,大步朝著外麵行去。


    “三公子不打了嗎?”剛剛拿到了兩個炸彈,正期待浪一把的程達有些不樂意了。


    “你們沒有聽到嗎?居然有音樂聲……不行,我得去看看,以省幹擾到太子殿下傷後休息。”


    程處弼表情十分嚴肅地擺了擺手,徑直揚長而去,扔下了兩個捧著好牌一臉黑線的忠仆。


    “還愣著做甚,趕緊走吧……”程發一臉索然無味地扔掉了手中的牌,快步朝著程處弼追過去。


    #####


    追尋著音樂聲,程處弼晃晃悠悠地走動著,不大會的功夫,就竄到了上皇湯的庭院。


    見到是這位臭名遠揚,但是又跟上皇關係很密切的程三郎,守備在庭院門口的護衛很是識趣地讓開了位置。


    程處弼衝那兩位眼熟的護衛友好地一笑,卻沒有徑直竄進去,而是詢問起裏邊咋回事。


    “那是上皇叫來的太常寺太樂署的樂師們正在給上皇演奏。”護衛老實在解釋道。


    “陛下擔心上皇在這驪山湯泉宮中呆得無聊,知曉上皇喜好音律,所以特命太常寺太樂署派來了不少的樂師……”


    不光是來了樂意,還有教司坊也派了不少眉清目秀的小姐姐。


    這讓程處弼不樂意了,老子逛了一兩天,為啥就隻見到一票糙老爺們,莫說眉清目秀的小姐姐,連個大嬸都沒見著。


    當然,太子妃和她的侍女不算,畢竟朋友妻不可戲,再說了程處弼又不姓王。


    程處弼跟那守衛庭院的護衛招呼了聲之後,決定躥進去看看,當然不是去看有沒有眉清目秀小姐姐。


    程處弼隻是想知道,已經被割掉了前列腺的上皇陛下,在麵對眉清目秀小姐姐的時候,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這,是一位嚴謹的醫學工作者需要進行的學術研究和總結,絕對不是八卦之心作祟。


    原本身板挺得筆直的程處弼不禁微微佝僂起了腰,輕手輕腳地朝著裏邊摸去,看著程三郎那鬼鬼祟祟的舉止。


    庭院門口的護衛全都哭笑不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這位經常鬧妖蛾子的程三郎。


    反正在上皇湯這裏,他要鬧騰出什麽了,放心,不講武德的上皇陛下,定然會讓這個年輕後輩,知道長者的慈愛已經灌注在拳腳上後,攻擊力十分驚人。


    耳中滿是絲竹之聲,而很快,時不時地還會夾雜著一兩聲低吟淺唱,這樣的中原古典氏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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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處弼也就隻是在重陽佳宴的時候聽到過,很新奇,不過重陽佳宴的時候,一票斬雞頭燒黃紙的弟兄們吆五喝六。


    哪裏能靜得下心來好好的欣賞原汁原味地華夏古典音樂和聲樂演繹。


    就在程處弼邁著輕盈的腳步,緩緩接近的當口,早就已經有小宦官竄入了廳中,湊到了忠寶公公耳朵邊一陣嘀咕。


    忠寶公公的麵部肌肉一陣抽搐之後,微微頷首,然後又湊到了那正在閉著雙眼,一臉舒爽地享受著音樂和歌聲的李淵耳邊一陣嘀咕。


    下一刻,原本還懶洋洋的李淵頓時兩眼一睜,一臉陰惻惻地坐起了身來。那個小混蛋怎麽又竄老夫這裏來了?


    居然在自己的院子裏邊鬼鬼祟祟的,他想幹嘛?難道說……


    李淵一想到兒媳婦的荷花,還有二郎的方竹,不由得想到了屋外那幾株造型十分漂亮,讓自己很喜歡的桂花樹。


    心中不由得一緊的李淵示意歌舞繼續,大步朝著殿外行去。


    #####


    剛到得門口,就看到了程處弼鬼鬼祟祟地剛好走到了桂花樹下,腦袋不正常的歪著。


    看到了這一幕,李淵頓時惡膽從邊生,並指如劍。“程老三,你想做甚!”


    程處弼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幾株造型很漂亮的桂花樹,正在努力分辨這到底是金桂還是銀桂的當口。


    突然聽到了李淵那個黑臉老頭突然其來的咆哮聲,嚇得一哆嗦,差點就想扭頭就跑。


    “???”咦?不對啊,我為什麽要跑,我又沒幹啥壞事。


    竄出去了兩步的程處弼不樂意地轉過了身來,朝著李淵一禮之後,很是委屈地道。


    “參見上皇,上皇你那麽大聲幹嘛,嚇得微臣還以為自己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你薅它做甚,是不是嘴饞了想做桂花糕?”李淵嗬嗬一樂。


    “你小子要能幹傷天害理的事,老夫不攔你,不過皇帝會不會把你逮去朱雀門,那就不知道了。”


    懶理理會黑臉老頭的第二個問題,朱雀門飛不飛雪,那得看我樂不樂意自己作死。


    “微臣不喜歡做糕點,要做還不如做蛋糕。微臣就是聽到了上皇你這邊響著音樂,特地過來瞅瞅。”


    “你要不樂意,那微臣告辭就是了……”


    看到程處弼那副樣子,已經踱步到了程處弼跟前的李淵直接就樂了,拍了拍這位小青年的肩膀好言好語地道。


    “行了,逗你小子玩呢,過來,老夫正好無聊,你既然想聽,那就進來陪老夫聽聽。”


    程處弼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想要進行嚴謹的學術研究,既然黑臉老頭主動邀請,程處弼當然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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