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城區……”


    陸文回憶了一下瀏覽過的相關案件。


    騙開被害人開門很簡單。


    凶手可以偽裝成送快遞的,或者外賣人員。


    也有的偽裝成水管工,說被害者家裏廁所管道出現了問題,導致樓下的人投訴。


    如果是晚上,被害人警惕性會比白天高一點。


    這時候凶手會選擇拉掉電閘,吸引被害人出門查看。


    但鄉村這裏有所不同。


    “這裏肯定沒辦法偽裝成送快遞什麽的,但如果是熟人的話……可能性也不太大。”


    首先把這個案子當成一個普通的案件來分析。


    不能受到律師案子的影響。


    畢竟有可能是巧合。


    “這個村子很小,五十多戶人家,一百多人,鄰裏十分熟悉,如果被害人與誰有矛盾,那麽簡單的調查就能查出來。”


    陸文並沒有寄希望於調查。


    他在臥室內查看一番,並沒有什麽異樣。


    同律師那個案子一樣。


    凶手沒有拿走值錢的東西……雖然這個家裏也沒什麽值錢的。


    並沒有翻找的痕跡。


    單純是為了殺人。


    “正門與窗戶都完好,凶手是從樓頂下來的?”


    平房,樓頂一般用來曬穀物。


    陸文沿著階梯一步步走到樓頂。


    有一扇門。


    “木門,門鎖已經壞了,看痕跡是才撬開的,凶手撬開門鎖肯定會發出聲音,被害者會提前做出反應。”


    “但與之前的律師一樣,現場掙紮的痕跡比較少。”


    凶手可能受過專業訓練,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製伏受害者。


    這與陸文之前的推測相吻合。


    可能有執行局或者退伍的背景。


    “想要達到樓頂……”


    陸文沿著樓頂走了一圈,目光鎖定在房子背後的一株大樹上。


    這是一株核桃樹。


    並不算太高大,但枝幹剛好延伸到距離樓頂不遠的地方。


    “砰!”


    陸文從樓頂跳下。


    也就三四米。


    換個普通人有可能骨折。


    受過訓練的人知道翻滾卸力,但依舊有很大的危險。


    一些喜歡跑酷的年輕人愛挑戰極限,很多的結果都是醫院年卡會員。


    “這棵樹軀幹比較直,這倒是少見,傾斜角很少。”


    陸文繞著核桃樹走了一圈。


    他嚐試著攀爬了一下。


    不容易爬上去。


    “如果不是仿生人,那麽凶手的體能很強,知道合理分配肌肉力量,這種人,在人群中應該比較出眾,很容易認出來。”


    冷靜,理智,自信。


    經驗豐富。


    實戰能力強。


    凶手會留下線索,甚至,他很有可能會作為某些方麵的證人,參與進執行局的調查中,獲取調查進度。


    陸文皺眉思索,緩緩回到房子前麵。


    魏伯安正在與負責走訪調查的執行官聯絡,看他的神色,應該是一無所獲。


    “應該是同一人作案,屍體上也有勒痕,受害者生前被綁住,嘴角有撕扯痕跡。”他看著陸文,“暫時就隻能得到這些線索,他們還在收集指紋等線索,需要一些時間做對比。”


    “上次都沒得出任何結果,這次恐怕也不行。”陸文說道。


    “總得試試,連續兩起案子,同一個凶手,如果不能盡快破案,被媒體大肆報道之後,會引起部分民眾恐慌。”


    “暫時不要給媒體說。”


    “你還是太年輕,沒有應付那些媒體的經驗。”魏伯安無奈說道:“那些媒體無處不在,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能順著味道飄過來了,死了人,這個肯定瞞不住的。”


    “那就不要披露細節,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一旦這個案子關注過多,必須主動召集各方媒體,安撫民眾,回答問題。”


    魏伯安很頭疼這一點。


    “對了,我記得你說凶手可能把自己當成了執法者的身份,裁決那些有罪的人?”陸文問道。


    “對。”


    “這個案子的死者有查出來什麽嗎?以前有沒有做過什麽不幹淨的事?”


    “還在查詢。”


    有罪嗎?


    如果真是這樣……


    一個居住在山村的,老實巴交的村民,能有什麽罪?


    陸文緩緩走到門口。


    不少執行局的專業人員還在案發的客廳取證,燈光比較昏暗,人影被拉得很長。


    黑夜可能會讓一些細節隱身,因此所有人都檢查得特別仔細。


    在清理電視櫃後麵的時候,還找到了遺落的積木玩具。


    “農村家庭一向比較注重實際,死者給孩子買了這麽多玩具,看來確實很喜歡這個孩子。”陸文看著客廳盡頭的那張字母表。


    “可惜這個孩子以後就得去福利院了……不對,孩子的母親呢?”


    突如其來的念頭襲擊了陸文的腦海。


    揮之不去。


    來到現場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有關孩子母親的任何消息都不知道。


    是陸文疏忽了。


    “在場這麽多執行官,肯定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問題,但都沒提出來,所以有關孩子母親,肯定有個具體的說法……”


    陸文在數據庫裏調查了死者的檔案。


    死者雖然有過一次婚姻,但十五年前就離婚了。


    女方受不了這個窮苦的小山村。


    “數據庫裏麵沒有孩子的信息,可能是沒有上戶,牆上那張字母表的時間是七年前,孩子的年紀不會太大。”


    也就是說。


    在離婚幾年之後,死者不知道從什麽渠道,uu看書w. 弄到了一個孩子?


    這是一種極深的罪孽。


    對於那些拐騙之人,死刑尚不足慰人心。


    “孩子在哪個村民的家裏,有沒有詢問過,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陸文問道。


    “這個我考慮過了,也查看過受害者的資料,這孩子確實是他親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魏伯安說道。


    “具體是什麽情況?”


    “村民說,受害者離婚之後就出去打工了,他家以前很破爛,是那種泥胚房,所以老婆跟別人跑了,打工幾年後,再回來,就修了現在的磚瓦房。”


    “打了幾年工?”


    “三年。”


    陸文在係統裏沒有查找到任何有關死者工作的記錄。


    應該是臨時工。


    也就是說,死者從來沒有簽過勞動合同。


    所以係統顯示死者一直都是無業遊民,失業的狀態。


    十五年前仿生人已經占據了很多工作,尤其是純體力的勞動。


    “什麽樣的臨時工,能在三年內掙到修建一套平房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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