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做了一些事情。


    比如在窗戶上套上一個玻璃杯,在客廳接近地表的地方牽起小鈴鐺,拆了幾袋薯片倒在入門的地方……


    一切都是在窗簾沒拉上的情況下做的。


    製造一個假象——他要一個人出門,但是因為放心不下客廳中睡覺的夏初洛,所以用極短的時間做了一些簡單的防護。


    做完之後,他拉上窗簾。


    兩人出門了。


    直接乘坐電梯到地下二層,執行局的那輛車放在空中停車場了,所以他們開著夏初洛父親留下的那輛車。


    “你要明白,零號不是那麽好騙的。”


    “要是騙不過他,最壞的可能,也就是損失這具身體,不過他的做法到是和我猜測的差不多,隻是為了嚇唬我。”


    “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是在陪你演戲呢?”


    “我最近有研究過這個家夥,從幾十年前出現到現在,看了很多資料,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說說。”


    “這家夥貌似並不是那種絕頂聰明的,隻是特別神秘,從來沒人見過他的真身,經過幾十年時間的沉澱,才讓他有了現在名頭。”


    昨天早上,蔣小年也對零號進行了各種嘲諷,說他幾十年的時間一無所獲。


    當然這其中有私人恩怨的成分。


    其實陸文有考慮過要不要把蔣小年放出去和零號對線,但是這個念頭隻是持續了幾秒鍾就扼殺住了,蔣小年不能放,哪怕是給他脖子裏嵌炸彈,給他腳上戴定位裝置,也不能放。


    “別小看零號,我爸說過,小看這個人和小看死神沒什麽兩樣。”


    “在你爸那個年代,應該有很多人配得上死神這個名頭吧?”


    “你最近倒是查了很多資料啊。”


    “知己知彼。”


    陸文看著不遠處的警戒線,以及被警戒線圍起來的怪物身體。


    怪物依舊是長得莫名其妙的。


    紅色的血液與藍色的血液交替流淌,在瀝青道路上像是一幅流動的畫卷,竟然還有幾分詭異的藝術感。


    “零號貌似可以幹擾我的內部係統。”


    “他要是連這點走做不到,幾十年的時間就白活了。”


    當時身處灰霧中,除了武器係統,其他很多係統都失去了作用,導致陸文一直沒找到在灰霧中徘徊的怪物。


    反而夏初洛戴上特殊眼鏡後,蹲在遠處高樓上把那個怪物一槍解決。


    沒多久,眾執行官通過監控,找到了昏迷的小畫家。


    這個年輕人被扔在花園的一角,躺在花花草草中睡得很死,身體沒什麽大礙,醒來後還有些茫然。


    看那樣子,明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昨晚……昨晚就在那個小巷子裏睡覺,睡……睡得挺香的,醒來後就在這兒了,你們……你們這是……”


    小巷子裏,那些睡袋、畫板還有手機等等,確實是這個小畫家的。


    一覺醒來,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被十多個執行局的人圍觀著,還有人手裏拿著針,準備抽他的血,小畫家的結巴又犯了。


    經過層層盤問,他終於脫身出來。


    小畫家遠遠看到陸文,急匆匆跑向兩人。


    “陸執行官,夏姐姐。”


    嗯?


    陸文抬起頭看著他。


    你這稱呼的親疏關係是怎麽回事?


    “叫我陸文就好了。”


    “好的陸執行官。”


    這莫名熟悉的對話,差點讓陸文送給小畫家一副銀光閃閃的手鐲。


    “關於昨晚的事,你有沒有什麽印象?”夏初洛問道。


    “我……我昨晚真的隻是在睡覺啊,睡醒就在那邊那個花壇裏了,被一群人圍觀。”小畫家猶豫了片刻,小聲問道:“夏姐姐,這次這個……他……他賞金多嗎?”


    陸文認真看了看小畫家,感覺這貨貌似被帶偏了,在某條道路上飛奔不止。


    “多。”夏初洛淡淡一笑。


    “難道比上次那個還多?”


    “上次那個,隻是第十三區執行局單方麵的賞金,而這次這個是直接來自議會的最高懸賞,還有私人懸賞。”夏初洛頓了頓,“我這麽給你說吧,最大的一筆私人懸賞是二十年前開出來的,來自西方城市的一個莊園,至今有效,金額我就不說了,你自己看,陸文,給他一份資料。”


    “嗯。”


    這份懸賞的金額確實恐怖。


    二十年前,零號搶走了那個莊園主的仿生人仆人,莊園主氣衝衝取下獵槍,帶著十多個安保人員親自追捕。


    第二天眾人屍體就被扔回莊園門口了。


    也就是那天,莊園主的兒子發出了有史以來對零號最高的懸賞。


    陸文在查資料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數了好幾次零。


    以至於他都忘了自己是仿生人,計算方麵是不會出錯的。


    “手機拿去,那份資料我放在裏邊了。uu看書.uukash ”陸文把小畫家的手機遞給他,“你現在也不缺錢,還是去租個房吧。”


    “藝術來源於生活。”小畫家回複道。


    陸文第二次忍住把這個年輕人帶走的衝動。


    這談話內容簡直和昨晚莫名相似。


    小畫家蹲在陸文身旁,打開陸文給他的資料,仔細閱讀。


    三分鍾後……


    “保護世界是我的責任,雖然我隻是個街頭畫家,但心中的正義感讓我明白,除掉零號,人人有責。”小畫家拍著自己瘦弱的胸膛,信誓旦旦,說話都不結巴了。


    陸文想起來,自己上輩子有個同事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後來那個同事中了一筆大獎,他的抑鬱症就好了……


    “對了,夏姐姐,陸執行官,兩周後第十區有一場畫展,其中有我的一幅作品,你們有機會一定要來看啊。”小畫家從兜裏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門票,撕下兩張。


    兩周後第十區的畫展?


    記得吳羽之前對夏初洛提起過。


    “放心吧,到時候我們肯定會去的。”


    現代人的套路。


    到時候能不能想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的睡袋還有畫板這些都還在,去看看有沒有少……”


    話還沒說完,夏初洛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取出手機。


    熟悉的皺眉。


    “喂?”


    簡單的對話,熟悉的情節。


    夏初洛掛斷電話後,看了看陸文。


    陸文心領神會。


    “明白,去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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