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什麽花啊?”


    明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這無疑是在提醒三女,你們是妖怪,不是人。


    乍聽明凡的問話,水氏三姐妹都是一愣,不過轉瞬間便神色如常。水玲瓏發出一陣如風鈴般悅耳的笑聲,對明凡說道:“書呆子,這麽快就不記得我們姐妹了麽?”話音剛落,水玲瓏便從眾人麵前消失了,化為一株盛開著的白色曼陀羅。


    而站在她身旁的水飄緲和水晶瑩則相繼化作了紅色和金色的曼陀羅,最讓明凡等人詫異的是,水飄緲和水晶瑩卻是盛開在白色曼陀羅樹枝之上。


    “曼陀羅,生一世,念一世,生生世世夢成空。


    曼陀羅,開了又謝,昨日黃花今日愁。


    曼陀羅,曼陀羅,


    何時見君君不忘!”


    一株曼陀羅,盛開著三色的花朵。


    白色曼陀羅,人間至情,相思成苦;紅色曼陀羅,彼岸盛開,前世入夢;金色曼陀羅,命運眷顧,天賜良緣。


    明凡呆呆的看著這盛開的三色曼陀羅,腦海中浮現無數的畫麵,淒婉的歌聲似在耳邊回蕩,微笑的麵容在眼前晃動。


    “阿凡——”


    “明大哥——”


    林仙兒、紫清韻和顏媚兒齊齊開口,將明凡從那虛幻的幻影中拉了回來。


    當明凡恢複神誌的那一刻,四人眼前的那株三色曼陀羅也消失無蹤,水氏姐妹依舊笑吟吟站在那裏。水玲瓏臉上更是掛著誘人的笑,一雙如水的眸子深情得注視著明凡。


    “書呆子,記起來了麽?”水玲瓏笑嘻嘻開口,吟道,“曼陀羅,生一世,念一世,生生世世夢成空。曼陀羅,開了又謝,昨日黃花今日愁。曼陀羅,曼陀羅,何時見君君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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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凡詫異的目光注視著水玲瓏,疑道:“你,你,你怎麽會知道?”


    “呆子,這本是我們姐妹三人送你的,難道你真的已經忘記了?”水晶瑩也開口了,隻是她那柔和的聲音顯得有些落寞,似乎因為明凡的表現而失望。


    “你們說什麽呢?”明凡不明白,這到底怎麽回事?曼陀羅,曼陀羅,何日見君君不忘!自己腦海裏怎麽會有這首歌呢?為什麽之前自己一直不知道呢?


    “姐姐,你看這個呆子,他又不記得了!”水晶瑩有些苦惱的看著一直沒說的水飄緲。


    “前生緣,今世再續!”水飄緲緩緩開口,聲音有如乳鶯初啼,“明公子,我們姐妹便在此處等你,有生之日,你若記起了前世,便可來尋我們!”


    說罷,水飄緲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妹妹,轉身向著山穀的深處走去。水玲瓏看了看明凡,最後無奈的轉身,隨著兩個姐姐走了。行不多遠,水玲瓏一揮衣袖,一片白色曼陀羅花的花瓣飛出,飄到了明凡的麵前。


    明凡輕輕拈起這枚白色的花瓣,入手冰涼,竟是玉雕一瓣。細看,卻見上麵刻著的正是那首曼陀羅的歌。


    “曼陀羅,生一世,念一世,生生世世夢成空。


    曼陀羅,開了又謝,昨日黃花今日愁。


    曼陀羅,曼陀羅,


    何時見君君不忘!”


    紫清韻看看林仙兒,兩人彼此了然。百花,真的是百花麽?


    林仙兒看著漸漸走遠的水氏姐妹,她想起了紫清韻曾經說過的那個夢。眼前的三女想來便是那株曼陀羅,在日後的日子裏,還會遇到哪些花兒呢?


    明凡小心將那枚玉雕花瓣放入懷中,轉頭看這林仙兒和紫清韻,言道:“仙兒姐姐,我們回去吧!”


    明凡的聲音裏有些許失落,可是究竟是為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直小心躲在林仙兒背後的顏媚兒這時候開口了,就聽她輕聲道:“姐姐,我們快點走吧,這裏恐怕還有其他的妖怪!”


    “她們是好人!”


    說不出為什麽,明凡竟毫無禮貌得瞪了顏媚兒一眼。


    “你,你,你該不會喜歡上那三個花妖吧?”顏媚兒不曾想到明凡會因為她一句話而等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林仙兒和紫清韻則輕輕拉了顏媚兒的手,不說話,慢慢回到了飛來峰上。


    “仙兒姐姐,我……”


    明凡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為什麽自己的心那麽亂呢?


    “阿凡,相信自己的心。隻要你心中還有我們姐妹,未來不論如何,我們都會相信你的!”林仙兒微笑回頭,嗔道,“我覺得她們說得對!”


    “什麽?”明凡不解。


    “你是個呆子!”林仙兒吃吃笑道,“還不快點上來!”


    明凡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個師傅,那個算命的無名老頭兒,自己的一生真的注定要桃花滿天麽?


    “前生緣,今世再續。”


    想起水飄緲的話,明凡心頭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若是有緣,自然能再見,若是無緣,即使強求也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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