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大的計劃，就是你師叔我和掌教商量過了，如果闡教那邊做的太過火，師叔就準備把闡教做的那些破爛事情盡數抖露出來，讓大家看一看這些有德真仙的嘴臉。”
趙朗哈哈一笑，手掌一翻，幾枚留影水晶出現在掌心之中。
“高，這一招實在是高！”
聞仲聽到趙朗這般說，不由眼睛一亮，隻是隨即他便擔心起來。
“隻是師叔，這般做，是不是會徹底得罪那一位？”
趙朗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所以，我們做這件事時，需要注意一些手法，尤其不能提那一位的名字。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不能經由我們截教之人的口中說出來。龍族，以及壽仙宮那一位，是非常好的傳播途徑。”
闡教本就勢弱，如果再因為此事與龍族鬧翻，逼得龍族徹底表明態度，站到截教這一邊，那簡直是得不償失。
為了不逼龍族站隊，闡教眾仙隻會忍下這口惡氣。
至於壽仙宮那位，不用多說什麽，隻用聞仲將殷郊、殷洪兩位王子的事情說給帝辛，憤怒的大商人王自然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帝辛雖然是人間帝王，不能修煉仙道，但自小得老太師聞仲教導，武道基礎打得極牢，對於修煉之事並不陌生。
大商一日尚存，有大商王朝氣運和人族族群氣運庇佑，便無人敢直接對他出手，就算是聖人也是一樣，否則就要承受大商和人族氣運的反撲，以及天地人三道中人道氣運的報複與反噬。
哪怕是女媧，也隻能通過軒轅三妖等敗壞大商氣運，從而間接達到報複帝辛的目的。
“師叔，隻是那申公豹原為闡教弟子，還是闡教掌教親自下界收徒。我們截教真的能夠信任他嗎，他的話是否可信，這是不是那一位給我們布下的一道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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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商經曆了三代君主，聞仲對於那些陰謀詭計也有了一定的警覺，因此，在得知申公豹的身份之後，他向趙朗提出了疑問。
“放心吧，申公豹如今對闡教充滿了怨懟之心，為了投入截教，報複闡教，他所說的話自然沒有半分虛假。聞仲師侄，你能察覺到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地仙界的曆練沒有白費。”
趙朗讚許的點點頭。
“此次封神量劫中，飛熊之象者有兩人，一者為薑子牙，二者便是這申公豹。這兩人一為陰，一位陽，一為真，一為假。眾人都以為那薑子牙乃是真正執掌封神榜的天命之人，這申公豹不過是天道用來混淆視聽的。
不過，你師叔我對此卻有不同看法。真為假時假為真，真真假假，就算是聖人，也難以說得清楚。但隻要最終大商，以及截教取得了勝利，那麽這申公豹就算是假的天命之人，在我截教和大商王朝氣運的推動下，也會把薑子牙這位真天命之人給取而代之。
天命永恒，而天命又常變，這變與不變之間，才是你我截教之人所求的天機之所在，也是那天衍四十九，所遁去的那個‘一’。”
“師叔所言，令聞仲醍醐灌耳！”
聞仲細細琢磨趙朗話中的深意，隻感到心中若有所得，靈台之上也清明了許多，這才對自己這位師叔徹底信服。
“師侄，你這就入宮，去將兩位王子的消息告訴商王，讓他早作準備。”
趙朗吩咐道。
“是，我這就入宮！”
聞仲知曉事態緊急，朝趙朗拱了拱手，不顧夜色深重，跨上墨麒麟，離開太師府，向著壽仙宮而去。
…………
“大王，聞老太師求見，說是有緊急事務要向大王稟告。”
壽仙宮深處，重重帷幔之外，響起了內侍恭敬的聲音。
寬闊的大床之上，帝辛猛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這老太師，難道不知道此時已是深夜，是故意來打攪寡人的好事不成？
“大王~”
帝辛正欲開口，讓聞太師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忽然，一隻如藕玉臂纏在了他的腰間，耳邊響起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春曉雖然苦短，但臣妾卻知道，這國事為大。老太師乃是知輕重的人，若非等閑事，不會在這個時候求見。臣妾看來，大王還是去瞧一瞧的好，順便給臣妾一些時間，讓我和兩位妹妹給大王準備一些新鮮的節目。”
嬌媚的話語聲如泣如訴，猶如涓涓細流般，將帝辛心頭那股剛剛升起的暴戾一掃而空，順便種下來一顆小小的火苗。
帝辛伸手在某處拍了拍，引來一聲軟語嬌嗔，方才哈哈笑著站起身來，任由旁邊的兩位美人給他穿衣。
“不愧是寡人的愛妾，也罷，就姑且聽你這一回。若是等到寡人回來，你那節目不能令本王滿意，那就休怪寡人不憐惜你們姐妹了。”
“若真不能讓大王滿意，妲己三人任由大王處置便是了。大王，快去吧，莫讓老太師久等了。”
妲己朝帝辛拋了一個媚眼，惹得帝辛心癢難耐，這才催促他去見聞仲。
帝辛離開寢宮，來到側殿，見聞仲正低著頭，不住的轉來轉去，似乎很是焦急。
“咳咳，老太師，本王來了！”
帝辛輕咳一聲。
在聞仲這位三朝元老，兼自己老師的麵前，他帝辛可不敢擺什麽商王的架子。
聞仲猛然抬頭，方才發現帝辛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臣深夜求見，還請大王恕罪。隻是臣聽聞一件大事，這才不得不驚擾聖駕。”
聞仲朝帝辛躬身而拜，半路卻被帝辛伸手扶住。
“蘇妃方才還說，老師你乃三朝老臣，知曉輕重，若非大事，不會此時求見，如今看來，還真被我那愛妃說對了。老師你所作所為，全是為了大商，何罪之有？”
帝辛笑道。
“大王，蘇妃真乃大王之臂助也。後宮有此賢妃，乃是大商興盛之相，老臣在此恭賀大王！”
此前，那欽天監太師杜元銑、首相商容、上大夫梅伯等人原本觸怒紂王，皆被蘇妃所救，此後盡數對其感恩戴德。
原本聞仲以為這是那妖狐蠱惑人心之舉，但今日之事，卻讓他對蘇妲己產生了一絲好感，因此也樂意誇讚幾句。
“妲己能得老師此言，弟子也是與有榮焉！”
聽到聞仲開口誇讚蘇妲己，帝辛心中比吃了蜜還甜，甚至比昔日為壽王時，在聞仲門下修習武藝得到誇讚還要來得高興。
畢竟，自己這位老師向來以嚴肅著稱，整個朝中，能夠得到他親口誇讚的寥寥無幾，後宮眾妃更是一個也沒有。
說了幾句閑話，帝辛方才問道：
“老師深夜前來求見寡人，可是有何大事？”
說到正事，聞仲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拱手道：
“還請大王屏退左右。”
見聞仲神情，帝辛頓時明白，聞仲的確是有大事要說，點點頭，對著周圍的口氣道：
“都退下吧，老太師乃是寡人老師，不會對寡人不利的。”
空氣中浮現出幾道漣漪，隨即消失不見。
“寡人的暗衛退的遠了些，老師可以說了。”
“茲事體大，大王，得罪了。”
聞仲朝帝辛施了一禮，隨即一揮手，一道薄薄的屏障將兩人圍在其中。
“大王，臣這一手障眼法，普通金仙不能窺破，再加上大商氣運，以及劫氣的作用，就連準聖也難以知道你我二人的談話。”
見帝辛麵露疑惑，聞仲稍加解釋，便將兩位王子一事說給帝辛聽。
“老師，此事你是從何處得知？”
帝辛聞言，不由得又驚又怒。
雖然自妲己入宮以來，他對於薑王後的寵愛日趨減少，但畢竟夫妻多年，再加上育有殷郊、殷洪兩位王子，他對於薑王後還是有了幾分感情的。
如今聽到有人要對自己這位結發妻子動手，並將黑鍋栽到自己頭上，讓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帝辛忍不住心中發寒，同時更是火冒三丈。
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
“大王，老臣的師承您應該是知曉的。”
聞仲沉聲說道。
“老師，你是說，截教？”
帝辛愣了愣，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截教三代首徒聞仲，見過大商人王。”
聞仲鄭重的朝帝辛一禮，隻是這一禮，不是君臣之禮，而是方外之人對人間帝王之禮。
“原本以為父皇晚年所說，隻是囈語，卻不曾想是真的。”
帝辛反應過來，忍不住搖頭苦笑。
他雖然知道一些修煉之事，大商藏書之中也有關於修仙的記載，但帝辛自恃武力，對於這些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隻是他很快回過神來，問道：“敢問老師，這與我那兩位孩兒有何關係？”
聞仲想了想，道：“也罷，大王您為大商人王，如今這神仙殺劫便應在大商之中，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知曉的好。”
隨即，他便將封神量劫，以及闡截兩教的恩怨說於帝辛。
聽完這些，帝辛愣了很久，方才回過神來。
“這麽說，是因為那闡教為了拉人替劫上榜，這才準備設計讓我父子分離？”
“大王，正是如此。”
“此消息可信否？”
“從師門處傳來，千真萬確。”
帝辛沉吟片刻，眼中精芒一閃，道：
“老師，既然那闡教之人準備拉寡人那兩個兒子替他渡劫，寡人忽然卻有了些想法，還請老師幫忙參詳一番。”
“大王請講。”
“是這樣的，我們不妨……”
帝辛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聞仲聽完，頗有些驚詫的看了自己這位徒弟幾眼。
“大王，這樣做，您心中受得了嗎？”
帝辛眼中露出一絲狠色，輕輕點頭。
“學生雖為人間帝王，但身為帝王者，當以家國為重，不可因兒女私情而蒙蔽雙眼。那些闡教中人自詡真仙，敢對我大商子嗣這般作為，帝辛雖身小力薄，但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嚐嚐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隻有這樣，方才能讓這些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們知道，大商，不可辱！”
“那皇後和王子那邊……”
聞仲又問。
“皇後那邊，學生親自去說，隻是……”
提起自己的兩個孩子，帝辛眼中流露出不忍之色，但隨即卻被狠辣所代替。
“殷郊和殷洪，還是不讓他們知曉為好。他們兩人年紀太小，若是知道其中的內幕，肯定瞞不過闡教仙人的眼睛。等到那出父子相殘的大幕拉開，寡人再讓皇後告訴這兩個小子真相吧。”
說到此處，帝辛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顫抖。
雖然他說得簡單，但今日父子分離之苦，他日父子相殘之痛，又豈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但為了殷商大業，有些事情，他這個大商人王必須做出取舍。
“大王既然做出決斷，老臣自當遵守。”
看著帝辛那年輕但卻故作堅強的臉龐，聞仲那是既欣慰又心疼。
畢竟，如今這位大商的主宰者，是他聞仲眼看著長大的，更是手把手教大的，若說沒有感情在，那才是自欺欺人！
此事已了，帝辛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問道。
“不過，老師，學生想問，學生這個大商人王，可有資格麵見聖人？”
“這……”
聽到自己學生的要求，聞仲愣了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掌教老爺貴為聖人，他的心思，可不是自己一個三代弟子能夠揣度的。
“看來學生所提，是有些為難老師了，那老師，如今截教在大商的主事者，學生能否與他見上一麵？”
“大王這個要求，老臣隻能做一半主，將大王的意願傳遞過去，隻是老臣那位師叔，是否願意見你，還要看他的考量。”
聞仲思忖再三，最終隻能這樣說。
“老師能夠幫學生傳話，學生已經感激不盡了。”
帝辛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有著自知之明，雖然自己貴為人王，也接觸過一些修行者，煉氣士，從他們口中知曉一些修行界的規矩，有些人，那是真的不把自己這位大商人王放在眼中。
“帝辛要見我？”
太師府中，聽到聞仲所說，趙朗頓時起了些興趣。
這位大商人王，似乎比自己想得還要有魄力一些。
“那師叔，我那學生，您是見還是不見？”
他這位公明師叔身份繁多，不僅修為高深，更是地位尊貴，如果說不見，那他聞仲還真沒什麽話說。
趙朗哈哈一笑，手掌一翻，幾枚留影水晶出現在掌心之中。
“高，這一招實在是高！”
聞仲聽到趙朗這般說，不由眼睛一亮，隻是隨即他便擔心起來。
“隻是師叔，這般做，是不是會徹底得罪那一位？”
趙朗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所以，我們做這件事時，需要注意一些手法，尤其不能提那一位的名字。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不能經由我們截教之人的口中說出來。龍族，以及壽仙宮那一位，是非常好的傳播途徑。”
闡教本就勢弱，如果再因為此事與龍族鬧翻，逼得龍族徹底表明態度，站到截教這一邊，那簡直是得不償失。
為了不逼龍族站隊，闡教眾仙隻會忍下這口惡氣。
至於壽仙宮那位，不用多說什麽，隻用聞仲將殷郊、殷洪兩位王子的事情說給帝辛，憤怒的大商人王自然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帝辛雖然是人間帝王，不能修煉仙道，但自小得老太師聞仲教導，武道基礎打得極牢，對於修煉之事並不陌生。
大商一日尚存，有大商王朝氣運和人族族群氣運庇佑，便無人敢直接對他出手，就算是聖人也是一樣，否則就要承受大商和人族氣運的反撲，以及天地人三道中人道氣運的報複與反噬。
哪怕是女媧，也隻能通過軒轅三妖等敗壞大商氣運，從而間接達到報複帝辛的目的。
“師叔，隻是那申公豹原為闡教弟子，還是闡教掌教親自下界收徒。我們截教真的能夠信任他嗎，他的話是否可信，這是不是那一位給我們布下的一道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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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朗讚許的點點頭。
“此次封神量劫中，飛熊之象者有兩人，一者為薑子牙，二者便是這申公豹。這兩人一為陰，一位陽，一為真，一為假。眾人都以為那薑子牙乃是真正執掌封神榜的天命之人，這申公豹不過是天道用來混淆視聽的。
不過，你師叔我對此卻有不同看法。真為假時假為真，真真假假，就算是聖人，也難以說得清楚。但隻要最終大商，以及截教取得了勝利，那麽這申公豹就算是假的天命之人，在我截教和大商王朝氣運的推動下，也會把薑子牙這位真天命之人給取而代之。
天命永恒，而天命又常變，這變與不變之間，才是你我截教之人所求的天機之所在，也是那天衍四十九，所遁去的那個‘一’。”
“師叔所言，令聞仲醍醐灌耳！”
聞仲細細琢磨趙朗話中的深意，隻感到心中若有所得，靈台之上也清明了許多，這才對自己這位師叔徹底信服。
“師侄，你這就入宮，去將兩位王子的消息告訴商王，讓他早作準備。”
趙朗吩咐道。
“是，我這就入宮！”
聞仲知曉事態緊急，朝趙朗拱了拱手，不顧夜色深重，跨上墨麒麟，離開太師府，向著壽仙宮而去。
…………
“大王，聞老太師求見，說是有緊急事務要向大王稟告。”
壽仙宮深處，重重帷幔之外，響起了內侍恭敬的聲音。
寬闊的大床之上，帝辛猛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這老太師，難道不知道此時已是深夜，是故意來打攪寡人的好事不成？
“大王~”
帝辛正欲開口，讓聞太師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忽然，一隻如藕玉臂纏在了他的腰間，耳邊響起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春曉雖然苦短，但臣妾卻知道，這國事為大。老太師乃是知輕重的人，若非等閑事，不會在這個時候求見。臣妾看來，大王還是去瞧一瞧的好，順便給臣妾一些時間，讓我和兩位妹妹給大王準備一些新鮮的節目。”
嬌媚的話語聲如泣如訴，猶如涓涓細流般，將帝辛心頭那股剛剛升起的暴戾一掃而空，順便種下來一顆小小的火苗。
帝辛伸手在某處拍了拍，引來一聲軟語嬌嗔，方才哈哈笑著站起身來，任由旁邊的兩位美人給他穿衣。
“不愧是寡人的愛妾，也罷，就姑且聽你這一回。若是等到寡人回來，你那節目不能令本王滿意，那就休怪寡人不憐惜你們姐妹了。”
“若真不能讓大王滿意，妲己三人任由大王處置便是了。大王，快去吧，莫讓老太師久等了。”
妲己朝帝辛拋了一個媚眼，惹得帝辛心癢難耐，這才催促他去見聞仲。
帝辛離開寢宮，來到側殿，見聞仲正低著頭，不住的轉來轉去，似乎很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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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輕咳一聲。
在聞仲這位三朝元老，兼自己老師的麵前，他帝辛可不敢擺什麽商王的架子。
聞仲猛然抬頭，方才發現帝辛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臣深夜求見，還請大王恕罪。隻是臣聽聞一件大事，這才不得不驚擾聖駕。”
聞仲朝帝辛躬身而拜，半路卻被帝辛伸手扶住。
“蘇妃方才還說，老師你乃三朝老臣，知曉輕重，若非大事，不會此時求見，如今看來，還真被我那愛妃說對了。老師你所作所為，全是為了大商，何罪之有？”
帝辛笑道。
“大王，蘇妃真乃大王之臂助也。後宮有此賢妃，乃是大商興盛之相，老臣在此恭賀大王！”
此前，那欽天監太師杜元銑、首相商容、上大夫梅伯等人原本觸怒紂王，皆被蘇妃所救，此後盡數對其感恩戴德。
原本聞仲以為這是那妖狐蠱惑人心之舉，但今日之事，卻讓他對蘇妲己產生了一絲好感，因此也樂意誇讚幾句。
“妲己能得老師此言，弟子也是與有榮焉！”
聽到聞仲開口誇讚蘇妲己，帝辛心中比吃了蜜還甜，甚至比昔日為壽王時，在聞仲門下修習武藝得到誇讚還要來得高興。
畢竟，自己這位老師向來以嚴肅著稱，整個朝中，能夠得到他親口誇讚的寥寥無幾，後宮眾妃更是一個也沒有。
說了幾句閑話，帝辛方才問道：
“老師深夜前來求見寡人，可是有何大事？”
說到正事，聞仲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拱手道：
“還請大王屏退左右。”
見聞仲神情，帝辛頓時明白，聞仲的確是有大事要說，點點頭，對著周圍的口氣道：
“都退下吧，老太師乃是寡人老師，不會對寡人不利的。”
空氣中浮現出幾道漣漪，隨即消失不見。
“寡人的暗衛退的遠了些，老師可以說了。”
“茲事體大，大王，得罪了。”
聞仲朝帝辛施了一禮，隨即一揮手，一道薄薄的屏障將兩人圍在其中。
“大王，臣這一手障眼法，普通金仙不能窺破，再加上大商氣運，以及劫氣的作用，就連準聖也難以知道你我二人的談話。”
見帝辛麵露疑惑，聞仲稍加解釋，便將兩位王子一事說給帝辛聽。
“老師，此事你是從何處得知？”
帝辛聞言，不由得又驚又怒。
雖然自妲己入宮以來，他對於薑王後的寵愛日趨減少，但畢竟夫妻多年，再加上育有殷郊、殷洪兩位王子，他對於薑王後還是有了幾分感情的。
如今聽到有人要對自己這位結發妻子動手，並將黑鍋栽到自己頭上，讓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帝辛忍不住心中發寒，同時更是火冒三丈。
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
“大王，老臣的師承您應該是知曉的。”
聞仲沉聲說道。
“老師，你是說，截教？”
帝辛愣了愣，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截教三代首徒聞仲，見過大商人王。”
聞仲鄭重的朝帝辛一禮，隻是這一禮，不是君臣之禮，而是方外之人對人間帝王之禮。
“原本以為父皇晚年所說，隻是囈語，卻不曾想是真的。”
帝辛反應過來，忍不住搖頭苦笑。
他雖然知道一些修煉之事，大商藏書之中也有關於修仙的記載，但帝辛自恃武力，對於這些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隻是他很快回過神來，問道：“敢問老師，這與我那兩位孩兒有何關係？”
聞仲想了想，道：“也罷，大王您為大商人王，如今這神仙殺劫便應在大商之中，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知曉的好。”
隨即，他便將封神量劫，以及闡截兩教的恩怨說於帝辛。
聽完這些，帝辛愣了很久，方才回過神來。
“這麽說，是因為那闡教為了拉人替劫上榜，這才準備設計讓我父子分離？”
“大王，正是如此。”
“此消息可信否？”
“從師門處傳來，千真萬確。”
帝辛沉吟片刻，眼中精芒一閃，道：
“老師，既然那闡教之人準備拉寡人那兩個兒子替他渡劫，寡人忽然卻有了些想法，還請老師幫忙參詳一番。”
“大王請講。”
“是這樣的，我們不妨……”
帝辛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聞仲聽完，頗有些驚詫的看了自己這位徒弟幾眼。
“大王，這樣做，您心中受得了嗎？”
帝辛眼中露出一絲狠色，輕輕點頭。
“學生雖為人間帝王，但身為帝王者，當以家國為重，不可因兒女私情而蒙蔽雙眼。那些闡教中人自詡真仙，敢對我大商子嗣這般作為，帝辛雖身小力薄，但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嚐嚐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隻有這樣，方才能讓這些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們知道，大商，不可辱！”
“那皇後和王子那邊……”
聞仲又問。
“皇後那邊，學生親自去說，隻是……”
提起自己的兩個孩子，帝辛眼中流露出不忍之色，但隨即卻被狠辣所代替。
“殷郊和殷洪，還是不讓他們知曉為好。他們兩人年紀太小，若是知道其中的內幕，肯定瞞不過闡教仙人的眼睛。等到那出父子相殘的大幕拉開，寡人再讓皇後告訴這兩個小子真相吧。”
說到此處，帝辛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顫抖。
雖然他說得簡單，但今日父子分離之苦，他日父子相殘之痛，又豈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但為了殷商大業，有些事情，他這個大商人王必須做出取舍。
“大王既然做出決斷，老臣自當遵守。”
看著帝辛那年輕但卻故作堅強的臉龐，聞仲那是既欣慰又心疼。
畢竟，如今這位大商的主宰者，是他聞仲眼看著長大的，更是手把手教大的，若說沒有感情在，那才是自欺欺人！
此事已了，帝辛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問道。
“不過，老師，學生想問，學生這個大商人王，可有資格麵見聖人？”
“這……”
聽到自己學生的要求，聞仲愣了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掌教老爺貴為聖人，他的心思，可不是自己一個三代弟子能夠揣度的。
“看來學生所提，是有些為難老師了，那老師，如今截教在大商的主事者，學生能否與他見上一麵？”
“大王這個要求，老臣隻能做一半主，將大王的意願傳遞過去，隻是老臣那位師叔，是否願意見你，還要看他的考量。”
聞仲思忖再三，最終隻能這樣說。
“老師能夠幫學生傳話，學生已經感激不盡了。”
帝辛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有著自知之明，雖然自己貴為人王，也接觸過一些修行者，煉氣士，從他們口中知曉一些修行界的規矩，有些人，那是真的不把自己這位大商人王放在眼中。
“帝辛要見我？”
太師府中，聽到聞仲所說，趙朗頓時起了些興趣。
這位大商人王，似乎比自己想得還要有魄力一些。
“那師叔，我那學生，您是見還是不見？”
他這位公明師叔身份繁多，不僅修為高深，更是地位尊貴，如果說不見，那他聞仲還真沒什麽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