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救護車?”馬老板認為他是不是太心軟了,這幫渣子還需要救護車嗎?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在叫救護車之前,我先完成一件事。”廖學兵抄起酒瓶在桌子邊角上敲破,剩下銳利的玻璃殘角,插在那個先前打電話聲稱玩弄女人的南朝鮮人臉上,從鼻子到嘴,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圈,鮮血一滴一滴滲出,那棒子嚇得慘了,竟不知道躲避,隔了半分鍾後才捂著臉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廖學兵笑道:“長這麽醜就不要出來嚇人了,爺爺正好給你整容。柴可夫斯基,把他們的腿全部打斷。”


    林天先是愕然,再複轉驚喜:“柴可夫斯基?叫我?兵哥,你終於承認我在音樂上的成就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腿被敲斷,是一件極度痛苦的事情,頭一個林天甚至不敢下手,他是滿心猶豫,那人是滿心恐懼,兩人大眼看小眼,誰都不敢動作。廖學兵一腳把人踹倒,就向脛骨跺了下去,所有人渾身一凜,都聽到清脆的“咯嚓”一聲,白花花的斷骨刺穿肌肉皮膚,暴露在空氣當中,血流如注。


    林天親眼目睹這一切,緊張興奮的心情難以形容,找到一個特大號的酒瓶一一對付剩下的棒子。


    那些棒子也不敢反抗,任由他折磨,哀嚎聲此起彼伏。


    “好,我說過,我會讓他們把恐懼帶回南朝鮮的每一個角落,這下我辦到了。”


    臨出門口,馬老板追了出來,塞給林天一遝鈔票,賠笑道:“小林啊,你不在酒館拉琴,找到更好的出路,我也替你感到高興,這是上個月的薪水,你就收起來吧。”


    林天隨手一點,足有四五千元,暗自奇怪,上個月薪水不過五百塊麽?他腦筋燒壞了?再仔細一想,馬老板應該看的是兵哥麵子,他以前對自己態度不好,就想多花點錢賠罪,免得以後自己找他麻煩。


    跟著兵哥混果然前途寬廣啊!


    兩個小時後,警察才姍姍來遲,偵察現場,錄口供,南朝鮮人揚言要找大使館處理此案,但在場的幾十個人證都一口咬定南朝鮮人作惡在先,被逼反抗,馬老板一力承擔此事。人證物證俱在,南朝鮮人掀不起多大浪花,最後警察隻說加勒比酒館治安不好,罰款一千塊了事。這件事傳揚出去後,卻有更多人仰慕馬老板的血性和氣節,酒館顧客比以前多了好幾倍,成日忙得不可開交。


    那個大言澹澹的年輕人也守在門口等他,微躬著身子,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尊敬。


    “大、大哥。”年輕人遲疑著叫道。


    “什麽事?”


    “我叫陳瀝成,很仰慕你的風範,想跟你交個朋友。”年輕人說完也覺得不好意思,人家是雖萬千人吾往矣的英雄好漢,你拿什麽資格跟人家交朋友?


    兵哥要是光著膀子,披塊圍裙,配合他腰後的菜刀、唏噓的胡渣子、憂鬱的眼神、嘴裏明明滅滅的煙頭,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要隨便找個人對他自稱是國產零零漆,恐怕沒人懷疑。可是那個叫陳瀝成的年輕人偏偏卻覺得這樣的他太有硬漢氣概,渾身充滿抑製不住的向往。


    “哦,是嗎?改天找你喝酒。”廖學兵揮揮手向外走去。


    “大哥。”陳瀝成看出他不想交談,急了,叫道:“改天不知道是哪天,不如我今天就請你吧。”


    廖學兵這才回過身笑道:“看得出你小子挺有誠心,上哪喝?”


    地點在寧海路的南風火鍋城。初夏季節了吃火鍋有點可笑,所以隻叫了幾碟小菜。


    陳瀝成叫來十多個朋友,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眾人都不認識廖學兵,也就不當他一回事,一群人湊在一起吵吵嚷嚷的。這群人穿著說不上有多高檔,更沒啥青年才俊的氣質,有的還戴著耳環,身穿奇裝異服,一看就知道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


    認識個朋友用不著要請客吃飯,廖學兵覺得陳瀝成必有緣由,也不多說話,看著一幫家夥喝爹罵娘。


    果然有人問道:“阿成,今天不是我結婚也不是你爹發喪,幹什麽急巴巴地請我們喝酒?有什麽好事要關照哥們了?說起來你留學回國也沒好好請過哥們喝酒呢。”嘴裏的話十分粗俗,別人也不見怪,興許是他們幾個平常一起開玩笑慣了。


    陳瀝成說:“我跟你們提過,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南朝鮮棒子。以前從未想過什麽江湖大俠的故事,可今天我居然有熱血沸騰的衝動,也就把大家一起叫來認識認識我的新朋友。”


    “哦,就是他們兩個啊。”有人不以為然地說:“他們怎麽讓你熱血沸騰了?”


    林天想說話,但見兵哥冷靜沉著,心中暗叫慚愧:“兵哥連殺人都不怕,這幾個小子肯定不在話下了。”


    陳瀝成有些生氣又有些害怕,這個大哥要是不高興,你有多少條腿都不夠他打斷。便說:“喂,猴子,你們幾個客氣點,知不知道剛才在臥虎灣碼頭發生什麽事?八個囂張的棒子,在酒館裏耀武揚威,結果全部被人打殘,誰幹的知道吧?”


    “難道就是他?”有人不可置信。


    廖學兵說:“是的,我叫廖學兵。”


    “啊?真的?當時情況怎麽樣?”


    陳瀝成一下便得意起來,將群毆情形繪聲繪色說了一遍,尤其是那一刀砍在人臉上的場麵,皮怎麽破開,血怎麽飆出來,說得十分詳細,眾人沒親眼見過,害怕是談不上,但情緒非常興奮。


    廖學兵心中一動:“我和林天兩個人終究屬於單打獨鬥,搞不出太大規模,不如把這幫年輕小夥子聚集起來做一番事業。”於是說道:“你們特意請我喝酒,我也沒什麽好表示的,修理棒子乃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嘛,要換做另一***,我也懶得看。你們年紀輕輕的,都在哪個單位上班?”


    他老氣橫秋的語氣,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一來是他年齡較長,二來剛聽過他在酒館發威的故事,心中服氣。


    不少人心中都想:“要換做是我遇到那樣的場麵,指不定屁都不敢放。”他們一群湊在一起的朋友,平時數陳瀝成比較實在,說話可信度高,所以大家並沒有懷疑,縱然懷疑的,也想:“兩個人打八個人,就算這話摻有三成水分,那也不得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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