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原本很傲氣的遊山河,在喵喵麵前徹底沒了脾氣,交付資源的時候一副不敢有違的樣子,穆春風的心中不勝唏噓。


    “得罪誰不好,為什麽要得罪古爭呢?龍戰廣場上,他敢贏昆侖派那些太上長老後代的麵子,也沒見他怕過,你們幹嗎要找這種不愉快?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受辱又能怪得了誰呢?”


    穆春風心中歎息,本想接下來說關於賠償他們紅天螺派的事情,但想想還是算了,不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們繼續丟人了。但是,賠償的事情可以不提,道歉的事情卻必須要講。


    “既然賠償的事情已經談妥,胡長老和魯掌門,是不是該就這次的事情,向我們道歉呢?”穆春風道。


    “穆掌門、古掌門,這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多有得罪的地方,萬望兩位見諒。”


    “兩位掌門,對不住了,這次的事情完全由我的衝動引起,給你們造成的困擾,還望兩位勿怪!”


    魯昌明和胡長老先後道歉。


    古爭和穆春風都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兩人的道歉。


    “兩位掌門,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們就打算先回去了。古掌門這邊的賠償,以及對紅天螺派的賠償,三天內我們會盡快解決。”魯昌明道。


    “有件事情我還需要說明下!”


    穆春風聲音一頓,隨即變得很是嚴肅:“喵喵姑娘的身份是妖修,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諸位不要驚慌,更不要因此惹出什麽不愉快!並不是所有的妖修都是吃人的魔獸、都是嗜血的惡魔,昆侖派有守山靈獸,佛門心靜聖僧也有靈獸坐騎,它們還僅僅隻是靈獸,便已懂得遵守規矩、懂得按照主人的意願來做事,更何況喵喵姑娘是個靈智全開的妖修呢?她除了本質跟咱們不同之外,還有多大的區別嗎?如果不是因為害怕,便刻意的去針對她,我不相信她會無端端的招惹咱們!”


    “穆掌門說的不錯!喵喵的身份跟咱們不同,但她既然化形為人,我便會教她做人!我不希望再看到針對她的事情發生,同時我也可以告訴大家,隻要你們不主動招惹喵喵,她跟人類十幾歲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古爭說道。


    事已至此,也沒有人再多說什麽了,很快古爭的院落中,便隻剩下了紅天螺派的人。


    “古掌門,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穆春風苦笑。


    “沒事,事情也都已經解決了,更何況穆掌門也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古爭也笑了笑。


    “古掌門能理解就好,我就怕古掌門誤會!這裏如今已經殘破了,我再給古掌門換個住處吧?”


    “不用了,反正破掉的廂房也不住人,我也懶得換地方了。”


    見古爭是真的不在意,穆春風也就沒再住處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了。


    “古掌門,明天紅天螺派在外的高層都會回到血潮島,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穆春風道。


    “可以。”古爭微微一笑。


    “那行,古掌門早點休息,我們這就不叨擾了,告辭!”


    穆春風帶人離開後,古爭望向喵喵:“剛才這邊發生了什麽?”


    “遊山河鬼鬼祟祟的用一件仙器對著我,我本來隻是想要稍微教訓他一下,可他竟讓發動了仙器的神通,我也就將他一塊扯到幻境裏去了。”


    喵喵如同做錯了事一般,說話時偷偷觀察著古爭的反應,但在這件事情上,古爭並沒有說她。


    “幻境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覺得遊山河對你怕的有些過分呢?”古爭好奇道。


    “幻境本來是對付我的,它是因我而生,在幻境中出現的人或事,是我曾經真實經曆過的一些場麵,這一點身為仿九彩幻音螺的主人,遊山河同樣也知道。在幻境中,遊山河看到了歐陽海、賈四、杜偉和無憂長老他們,所以他這是被嚇壞了!”喵喵道。


    聽了喵喵的解釋,古爭倒也覺得好笑,不能以常理論之的幻境,竟然將原本麻煩的事情,變得非常簡單了。


    這裏天螺宗的發源地,喵喵的身份又是妖修,黃天螺派又死了謝英,他們這幾個黃天螺派的高層,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如果不是遊山河在幻境中看到了峨眉派的實力,今天的事情肯定不會像後來的這麽簡單。


    不過,喵喵的幻境隻是峨眉派中發生的一件事,所以遊山河除了知道峨眉有好幾個修仙者之外,對於其它的秘密,倒也並沒有知曉。


    “遊長老等等!”


    紅天螺派山門外,容秋從後麵追上了黃天螺派的人。


    “遊長老,你這什麽意思?怎麽喊你半天都不帶停的?”容秋說道。


    “我什麽意思?我還想問你容掌門什麽意思呢!趁著我不在,慫恿胡長老過來的人是你,到了這裏不說話的人同樣也是你!你現在讓我停下我就要停下,你把我們黃天螺派的人當猴耍呢?”遊長老嘲笑中,仍舊率眾前行。


    “話不能這麽說,誰知道胡長老如此的衝動,簡直就是打進紅天螺派的山門……”


    “夠了,我不想聽你再說什麽!能不能讓我們的耳根清淨一點?”


    遊長老打斷了容秋的話,表情厭惡且不耐。


    “行行行!不過,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如果遊長老肯說,我現在就離開。”容秋道。


    “什麽事情?”遊長老問。


    “幻境之中,你和那個喵喵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你會表現的跟以前判若兩人?”容秋道。


    “你這是來嘲笑我的嗎?”遊長老色變,神情激動的指著來路:“現在馬上給我滾,要不然老夫就跟你戰上一場!”


    “你、”


    容秋為之氣結,但也不想跟這時的遊長老再次摩擦,一甩袖子的他,冷哼一聲離開了。


    “哼,想通過我知道峨眉的實力?你還真把我們黃天螺派當猴耍呢?”遊長老心中冷笑。


    這一晚,血潮島上有些不安靜,另外的幾個天螺派,也陸續知道了發生在紅天螺派中的事情,他們憤怒、他們不安、他們猜測,但他們最終也沒有針對古爭做出什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一晚發生在天螺宗發源地的事情,也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古爭仍舊是在高長老的帶領下,白天在血潮島上好好的逛了逛。


    在此這期間並未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無非就是遇到了另外幾個天螺派的人,而這些人至少在表麵上,看起來都非常的友好。


    登上血潮島另外一座山頂的時候,高長老還有告訴古爭,黑天螺派的駐地就在這座山下的叢林裏麵。


    晚上,紅天螺派所有的高層全都回來了,其中包括古爭這次來血潮島,一直都沒有見過的羅金和上官鳳。


    一共十五個人坐了滿滿的一桌,穆春風這次設宴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跟古爭乃至峨眉派,好好的增進一下友誼。


    可惜,宴席上的氣氛,並沒有想象中的愉快,原因是有人對古爭話中帶刺。


    對古爭話中帶刺的人,名字叫做上官旭升,此人年齡比古爭大一歲,身份是上官鳳的侄子,也是將要被古爭代替切磋的那個人。


    穆春風讓上官旭升參加這次的宴會,其實也是想要讓上官旭升和古爭彼此認識一下,畢竟古爭快要代替他跟黑天螺派的人切磋了。


    但穆春風沒想到的是,上官旭升竟然不知深淺,宴會上屢次對古爭說話帶刺。


    上官旭升也算是個人才了,畢竟二十幾歲的年紀,修為已經是五層初期,這樣的人才別說是在一般的門派了,就算是放到蜀山昆侖那樣的大派,也同樣是不多見的。


    本來以上官旭升的修為,應對跟黑天螺派的切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可這幾屆對於‘天螺窟’名額的競爭,黑天螺派所請的外援,根本就不能以常理論之!按照以往的經驗,單純隻是五層初期的修為,在這樣的切磋中,勝算將不足百分之三十。


    對於上官旭升話中帶刺,古爭倒也沒有太過生氣,反正這是在紅天螺派的宴會上,他話中帶刺,自然有他的門中的長輩訓斥。


    上官旭升是在宴會中途,被穆春風勒令滾出去的,宴會也在上官旭升離開後沒多久結束。


    對於發生在宴會上的事情,整個天螺派中最在意的人,莫過於上官鳳了,畢竟上官旭升是他的侄子。


    深夜,血潮島一處靠海的山崖上。


    黑天螺派的掌門容秋,正望著下方漆黑一片的大海來回渡步,似乎是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麽人。


    “怎麽還不來呢?發生了這樣的變數,隻怕以前針對名額的安排,是要不起作用了啊!”渡步中,容秋喃喃自語。


    片刻之後。


    無聲無息的,一個黑影接近了容秋。


    “容秋。”


    蒼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嚇了一跳的容秋趕緊回頭,看到的是一張非常年輕的麵孔。


    “見過大長老!”


    容秋趕緊行禮,原本肌肉僵硬的臉上,生生擠出了一絲笑容。


    “免禮吧!”


    大長老淡淡一聲,隨即又問道:“這兩天血潮島上,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呢?”


    “有!”


    容秋聲音一頓,隨即便將有關古爭的事情,告訴了二長老。


    大長老的眉頭微微皺起:“稱呼為先生,實際上應該就是主仆的關係!雖然那個喵喵因為身份的緣故嗎,不會參與名額的競爭,但這個古爭看來就是紅天螺派這次的外援了。蜀山的十年盛會,峨眉無疑是最大的贏家,前段時間的昆侖盛會,古爭這個人又是出盡了風頭,力壓蜀山修仙者之下的第一人祖清波!我那師弟血光,在川省執行任務的時候隕落,時間也跟古爭從蜀山回峨眉對的上,司徒雅和趙文又下落不明,前段時間去峨眉探查的人,又死的不明不白,這個峨眉掌門,乃至峨眉派都不簡單啊!”


    “是啊!如果古爭做外援,隻怕這次‘天螺窟’的名額,將要落在紅天螺派的手中!”容秋擔憂道。


    “名額咱們一定要爭取到!”


    大長老眉喃喃一聲,隨即又問:“你說從古爭的表現上,倒是沒有發現,他已經懷疑了黑天螺派是吧?”


    “是的!”容秋道。


    “也許我那爐鼎和趙文,並沒有透露出什麽消息,以我那爐鼎的性格,她應該會拉上趙文,趕在事不可為之前催動藍色九彩幻音螺的仿品自絕。至於前去峨眉探查的人,更是不可能暴露什麽東西,也許峨眉方麵還真就沒有懷疑黑天螺派。”


    “但是,不管他們有沒有懷疑,你都要停止像今晚的這種試探,不要打草驚蛇!至於古爭這個人,我會在合適的時機對付他,叛徒拿走的東西,也許就在他的身上,我那爐鼎更不能白死!”


    微弱的星光下,大長老的目中,閃過了一絲怨毒。


    第二天,上官鳳一早就去找了古爭。


    “今天換你做導遊了嗎?”


    一番寒暄之後,古爭似笑非笑的望著上官鳳。


    “是啊!”


    上官鳳笑得略微有些尷尬,對於古爭,他已經很刻意的收斂了他的娘炮氣息,但仍能從古爭那裏看到一絲不喜。


    其實對於上官鳳這個人,古爭倒也沒有多少成見,唯一覺得別扭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娘炮風格了。


    “你做導遊也行,但昨晚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古爭自然知道,上官鳳做導遊的目的,事先便把話給堵死了。


    盡管在昨晚的宴會上,古爭沒有對上官旭升表現出多少氣憤,可也不再想聽別人提起他的名字了。


    上官鳳並不傻,聽古爭這麽一說,自然也知道,對於上官旭升的得罪,古爭並未真的放在心上。


    “古掌門大人大量,謝謝了!”上官鳳抱拳道。


    “行了。”古爭搖頭一笑:“上官導遊說說,今天想帶我們去哪玩呢?”


    這兩天一直被高長老帶著遊玩,血潮島上值得遊玩的地方,古爭也都已經去了不少。


    “不知道古掌門對血潮可感興趣?”上官鳳道。


    古爭眼睛一亮:“難道上官道友是打算帶我去看血潮嗎?”


    對於血潮,古爭自然是很感興趣,跟器靈聊天的時候,器靈也有說過,如果可能的話,想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血潮。但是,高長老也曾說過,血潮附近屬於禁地,所以古爭也就沒有提出想要近距離觀看血潮的要求。


    “是也不是。”上官鳳道。


    “何為是也不是呢?”古爭好奇道。


    “血潮附近的確是禁地!可也正因為古掌門曾在高長老麵前,表現過對於血潮的好奇,所以穆掌門才決定,讓我帶古掌門過去看看。古掌門是我們紅天螺派的貴客,不管有什麽要求,我們都會盡可能的去滿足!”


    上官鳳聲音一頓,隨即把關於血潮禁地,古爭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一一相告。


    血潮被稱之為禁地,首要原因便是天螺祖師留有遺訓,任何人不得靠近血潮!其次,靠近血潮的人,無一例外的沒有好下場,他們要麽暴斃、要麽發瘋、要麽生出什麽奇怪的病症,而這一特性,指的是靠近真正的血潮,也就是傍晚時分的血潮。


    血潮下的海域中有仙陣,隻不過天螺派的人也僅僅隻是知道有仙陣的而已,對於仙陣的作用,沒有人知道是什麽。


    對於天螺祖師的這個遺訓,他的後世弟子並沒有遵守,這其中有個關鍵的原因便是,相傳天螺祖師的九彩幻音螺,便是在血潮下的海域中發現。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天螺宗的各個分支也都覺得,血潮下的那片海域中,肯定隱藏著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也許是個寶藏都說不定!


    畢竟,四百多年前的天螺派,在對血潮下的海域進行探索時,曾經獵殺了一頭怪鯊,從怪鯊的腹中,他們得到了一件仙器。而這件仙器,正是如今掌握在黑天螺派手中的九層聖塔!


    非血潮生出的時間內,探索禁區的海域,雖說危險程度會降低,可也並非是毫無危險!探索那片海域的人,同樣也有可能出現暴斃、發瘋等情況!


    上官鳳雖說是要帶古爭去看血潮,但本意僅僅是,白天的時候帶著古爭前往那片海域。至於說古爭會不會好奇,想要在漲潮的時候嚐試探索,上官鳳代表穆掌門,將這個決定權交給了古爭。


    不過,穆掌門對此也有條件!如果古爭想要探索血潮,這件事情則必須等到‘天螺窟’名額競爭到手,古爭準備離開血潮島之前。並且,古爭一旦探索血潮,在禁區水域下麵不管有什麽收獲,都屬於古爭,但是古爭要將所見所聞,不做隱瞞的告知。


    古爭明白,穆掌門會這樣交代,也是怕他提前探查禁區,引發什麽不可測的變數,從而影響到‘天螺窟’名額的爭奪,或者說是死在血潮島上。


    穆掌門給古爭的印象很不錯,古爭喜歡這種有什麽都說在明處的做法。


    “器靈,血潮禁區竟然如此的詭異,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聽完上官鳳所說,古爭沒有立刻回複,而是詢問起了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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