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種情況,當真隻能等死不成?


    ’不,絕對不可能,定然有法子能夠解決。’


    周良善的內心端的複雜,手中卻捏著一枚得自玄都的哪裏的明黃色符籙。


    後來自玄都哪裏得知,這種用來逃遁的符籙,是他們這一脈獨有的符籙,被換作遁一符。


    隻要不是高過太多境界的修道者,盡皆能夠逃遁而出。


    此地雖說有法陣籠罩,卻並未隔絕天地,自然能夠逃遁而出。


    這一次逃了之後,隻怕過不去自己內心那一關,周良善不知何為道心,卻也知曉這是本心。


    做不到無動於衷,那便就努力一番,最後實在麽得法子,在逃遁而去。


    隻是現在就如無頭蒼蠅,哪裏能夠知曉解決的法子。


    初來大千不久,所知所想都是來自於書中。


    需知: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現在這一次遊曆遠行不過是踐行這些知識。


    周良善明白,來自於地球之上的常識人生價值觀,在這個世界不適用。


    隻是片刻時間,整個飛鳥堡都已經墊下薄薄一層落雪,彌漫著徹骨寒氣。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寒氣便就是殺人的手段。


    寒氣入骨,即便是不死,也會消磨一些壽數,今後隻怕離不開藥罐子。


    周良善這種修道者,即便久處這種環境,也會不停的消磨自身修為。


    這便是最恐怖之處,一旦這其中待的太久,就會跌境,最終淪為普通人。


    而且一旦法陣徹底開啟,隻怕也會隔絕天地,到時候捏著遁一符文無用,隻能等死。


    玄都畢竟初入凡塵,哪裏經曆過這種事情,便道。


    “周良善,現在怎麽辦?”


    耽擱的越久,危機越大。


    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周先生,小女子知曉如何解決當下危局。”


    周良善轉頭看去,卻見那一襲白衣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裏,靈動的眸子正盯著自己。


    仿若清風徐來,吹散了心頭的愁慮。


    雖說齊姑娘有眼疾,那一雙眸子,卻能讓人忽略這問題。


    白衣姑娘身側,跟著那個綠衫婢女,此刻有些慌亂,卻依舊跟著自家小姐。


    “齊璃姑娘,且請說,若是能夠逃過這一劫,我們都承情。”


    “是啊,且請姑娘賜教……”


    其它幾人也是如此,惠普衝胥子格外如是。


    作為修道者,自然有一些壓勝的底牌,可是這種手段,用一次便少一樁,得不償失。


    再者,二人可是各自帶著一個小徒弟,可沒有辦法帶著他們一同逃遁而去。


    自家弟子,自然有些感情,哪裏能夠輕易舍棄。


    周良善卻當機立斷道。


    “惠普大師項洪象,你們三人先別停手。”


    且先牽製住小乞丐,否則即便是有法子停下法陣,他定然也會阻止自己等人。


    籌謀極長一段時間,自然想要大仇得報,哪裏會讓人阻止於他。


    小乞丐不信,一個少女能夠通曉如何停下這遠古法陣,為了以防萬一,自然也想阻止。


    惠普直接現出佛門苦行僧一脈的金身,項洪象呼延雲追不停遞拳,拖住了一旁的小乞丐。


    幾人的攻擊,對於小乞丐來說無傷大雅,卻也著實被糾纏住了,短時間之內不可能脫身。


    “齊姑娘,現在可以說一說,那解決了法子了。”


    周良善轉身說道。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這才說道。


    “我在家中一卷古籍之中,恰好看到過這法陣介紹,那一日初入飛鳥堡之時,便就發現了這陣法,也沒有深入研究,畢竟沒人能夠開啟法陣。


    那一本古籍是殘本,也並未介紹開啟陣法的法門術法,卻介紹了暫時停下陣法的法子,雖不能恢複原狀。隻是一旦動用此法,無異於鑄就河壩,終有一日這堤壩擋不住河水。”


    說道此處,周良善也就明白了,一旦動用這法子,短時間之內能夠鎮壓此地,可是時日一長此地陣法會徹底失效,其中鎮壓之物自然能夠破封而出。


    現在則已經顧不得許多,陣法一角被開啟,鎮壓之物終有一日也會蘇醒,隻怕也會破封而出,還不如用那釜底抽薪的法子。


    隻是,事情得詢問清楚。


    “一旦以齊姑娘的法子,這陣法還能維持多久?”


    白衣少女直接答道。


    “按照古籍之中所載,最多百年時光,最短五十年。”


    還有一個緩衝時間,那便可以了。


    按最壞的打算,五十年的時光不信不能找到徹底解決的法子,再者還有玄都那位神秘的師傅。


    “齊姑娘,如何解決?”


    齊璃自咫尺物之中掏出一個成人腦袋大小的朱紅色圓球,而後又掏出一枚靈玉通寶,自圓球那唯一的空洞之處,將靈玉通寶灌入其中。


    而後才站起身來,轉頭指著那一座死氣沉沉的山峰說道。


    “想來周先生也明白,這座法陣的陣眼在兩座山峰之上,陰陽互補維持著一個收支平衡。若是能夠破開那座山峰陣眼,讓其以至陰轉換為至陽,當時候兩個至陽點並駕齊驅,自然能夠暫時壓製鎮壓之物,隻是這般做就徹底打破陣法陰陽互補,再也沒有自我調節修複的能力。”


    陣眼,周良善還當真不清楚。


    當初在青牛鎮私塾之中,也有記載陣法的古籍,卻隻是看了一個大概,而未深入了解。


    半道出家,自然瞧不出陣眼所在。


    卻也沒有解釋,而是皺著眉頭說道。


    “隻怕時間來不及了。”


    陣法開啟已經用不了多長時間。


    而趕到山峰之上,最少也需要半個時辰,哪裏來得及。


    白衣少女卻嫣然一笑,智珠在握。


    “無妨,我有法子,能夠在半盞茶的時間,到達山巔之上。周先生請你倆靈氣注入這圓球之中。”


    雖說有些疑惑,周良善還是照做,調動一絲靈氣,將之注入圓球之中。


    瞧著如此做,一旁的齊璃卻有些訝異,她也沒有想到,對麵這個年輕讀書人,竟不是強行約束靈氣注入朱紅色圓球,而好似是自身修行運轉的便是靈氣。


    不過,齊璃也沒有聲張。


    隨著靈氣的注入,那紅色圓球卻舒展開來,隻是片刻時間,就變化為一隻巨大的紅色赤鳥。


    翼展之間兩丈有餘,若非先前見過變化過程,打死周良善也不會相信,竟隻是一枚人頭大小的圓球變化而來。


    一旁的齊璃解說道。


    “這是墨家四相傑作之一的朱雀,能夠飛天而起,而且能夠搭載兩人。現在已經不能耽擱了,周先生你我一同前去吧!”


    一旁的綠衫婢女卻不幹了,連忙阻止道。


    “小姐此行危險,還是綠娥替小姐前去吧,這朱雀綠娥也能駕馭,小姐也是知曉的。”


    白衣少女卻一口拒絕。


    “不行,這一次容不得差錯,綠娥你才學會,駕馭朱雀並不熟練。”


    也是這時候,周良善登上朱雀背部,齊璃也操作朱雀升騰而起。


    留下地麵之上的綠娥,莫名嘀咕道。


    “不對啊,小姐駕馭朱雀還是我教會的呢。”


    待朱雀升騰而起之後,周良善這才想起來,自己身旁這位白衣少女不是有眼疾嗎?


    那,駕馭朱雀,當真是沒有關係嗎?


    “齊姑娘?”


    弱弱的叫了一聲。


    並非恐高,而是現在這個高度墜落下去,就算擁有修為在身,不死也得殘廢,有點懼怕。


    白衣少女轉頭,分心說道。


    “周先生,怎麽了?”


    這可把周良善給嚇壞了,哪裏還敢說出來,而是連忙說道。


    “無事,無事,齊姑娘還是安心駕馭朱雀吧!”


    好似瞧出了周良善的擔憂,齊璃輕笑一聲,接著說道。


    “周先生不用擔心,這朱雀靈魂墨家改良,已經極為穩定,不可能突然墜落。uu看書 ww.ukanshu.co”


    “那便好,那便好。”


    “周先生,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齊姑娘不用喚我周先生,你我年齡隻怕相差不大,不若同玄都一般直接叫我名字便好。在下隻是想要遊曆一番,接下來打算去往郡城的。”


    “周……良善。”白衣少女愣了片刻,而後喊道:“其實這法子我也隻是在古籍之中看過,不知道能否有用,你說這一次我們能成功嗎?”


    齊璃說完之後便愣住了,她自己本不是這種軟弱之人,即使在父親師傅之下,也沒有如此表現過。


    ’齊璃啊,你這是怎麽了?’


    這一刻,少女也有些迷茫,過去十六年她的性子都極為強硬。


    周良善沒有多想,而是直接說道。


    “放心,我們定然能夠阻止這陣法的。”


    這時候,周良善想起來玄都先前為何神秘兮兮的給了自己兩張遁一符。


    直接遞給一旁白衣少女一張,一劍嚴肅的說道。


    “一會兒但凡有不對之處,就捏碎這符籙。”


    齊璃接過明黃色的符籙,鬼使神差的說道。


    “嗯。”


    朱雀極為穩妥的落在這山巔之上,此刻山巔已經墊下厚厚一層積雪。


    齊璃沒有收起朱雀,而是再次灌進一枚靈玉通寶,以備不時之需。


    站立在山巔之上,布局和另外一座山峰相差不大,隻是那中央泉眼的位置,立著一座神像。


    神像麵容模糊,自然看不清楚了。


    不知是原本如此,還是那歲月光陰的流逝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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