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轉挪移之間,出手都不算太過狠辣,畢竟這些江湖俠客都算不得壞人。


    若是說,隻能說是好心辦壞事而已。


    自然,若是他們真同周良善同境界,也不會留手。


    小道士玄都手段更多,不時的丟出一張符籙,就將那些隻是江湖武人,算不得武夫的人給圍困住。


    而後金甲傀儡找到對麵那一境巔峰武夫的破綻,都會將被圍困住的人給丟宅院。


    江湖武夫對敵,全憑一口氣,若是那一口氣散掉,距離落敗也為時不遠了。


    半盞茶的功夫,周良善已經記不得自己出了多少劍,隻是除了兩個一品武夫之外,剩下的就隻有那個始終不動手的中年道士。


    就這一段時間,伊熹也總算是看明白了此地格局。若是在爭鬥下去,隻怕讓被鎮壓的鬼物破開鎮封,隻怕就真的生靈塗炭了。


    “星魁,莫桒都住手。”


    中年道士一出聲,兩個江湖武夫也都停手,隻是仍舊暗自戒備著周良善和玄都。


    同玄都對敵的江湖武夫喚作星魁,他走到中年道士麵前,疑惑的問道。


    “伊道長,這是怎麽回事?”


    來到此地之前,可是說好共同進退的,可是方才二人對敵隻是,伊熹是有機會出手,打斷那作儒生打扮的鬼物,可是他卻沒有。


    伊熹連忙解釋道。


    “這宅院確實是一座法陣,那儒生卻不是想要放出鎮壓的鬼物,反而在彌補陣法,圍困住鬼物,我們不能在爭鬥下去,否則這鬼物一旦破封,你我皆是魯國罪人。”


    顯然,即便有些不信伊熹的話,二人便不再出手,若真如他所說,一旦出手,他們在江湖之中的名聲可就臭了。


    幾人不在出手,周良善也樂得輕鬆。


    那種陰冷的氣息,已經越發的濃厚,讓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時間但凡鬼魅之物,一般都不會出現在青天白日一下,隻不過宅院卻也不同。


    若是鬼物真的突破鎮壓而出,那就可以在宅院之中遊走。


    周良善出聲詢問道。


    “周兄,可有我等能夠相幫之處?”


    手中卻緊緊的捏著那一枚玄都贈送的明黃色符籙,一旦不對就使用符籙。


    玄都之前既然說能夠保證安全,想來不會無的放矢。


    儒生周密仍舊在苦苦堅持,以傳音入密的手段,在周良善心湖說道。


    “即便是在下出手及時,但仍舊有三頭鬼物成了漏網之魚,隻怕過會兒就得破封而出,你們得拖住他們,甚至將其斬殺。”


    周良善點頭。


    “好,你且放心。”


    按照周密所說,這三頭鬼物都是神道四品修為,即便是破封印而出,實力也受到一定損傷,被壓製到第三品。


    再加上宅院之中刻畫的道家鎮封符籙,還得被壓製半品,也就是說三頭鬼物,盡皆為神道二品頂峰。


    ’就自己和玄都,隻怕不是對手啊。’


    因此,周良善將目光移向了兩個江湖武夫還有那中年道士。


    走上前,對著三人行了一儒家禮儀,這是來自於原身骨子裏的東西,改不掉。


    “道長還有兩位大俠好,今日多有得罪。但你們也看到了,迫不得已,還望勿要怪罪。”


    之後,就將此番處境訴說一番。


    中年道人伊熹麵色凝重。


    “先生說的可是為真?當真有鬼物破封而出?”


    周良善點頭。


    “自然為真,再說在下此刻說謊也是毫無意義。”


    三人對視一眼,仍舊是伊熹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我三人也會出手幫忙阻止那鬼物,最好的結果是將至斬殺。”


    幾人倒是真有俠義之心,而非隻為江湖之中那聲明。否則聽到有鬼物出沒,隻怕早就逃之夭夭。


    中年道人伊熹自背包之中掏出一遝符籙,分發給眾人。


    “此符籙喚為陽氣符,顧名思義增添生靈旺盛陽氣,對敵鬼物頗有奇效。這一物,乃是貧道取自十年以上公雞冠上血,對鬼物有著克製作用,待會各位塗抹道兵刃之上便可。”


    說完,伊熹又掏出一枚瓷瓶。


    周良善將陽氣符籙就貼身放置,而後灌注靈氣,果然被激發。


    先前那股陰冷的氣息,被驅逐除去,剩下的則是暖融融的感覺。


    端的神奇。


    至於公雞冠頭血,對周良善來說有無區別不大,靈氣照樣對鬼物有克製作用。


    這時候,玄都走了過來,低聲叮囑。


    “周良善,記住了,一旦有什麽不對,立馬用了那符籙。”


    拍了拍玄都肩膀說道。


    “放心,周某不會以自身性命開玩笑。”


    便在這時候,周密大喝一聲。


    “注意了,那三頭鬼物已經突破了鎮封。”


    隻見三道黑屋盤旋在宅院正中之處,而後化作了三道人形虛影。


    隻是,其身上散發著濃霧的陰冷鬼魅氣息,讓生人極為難受。


    按照先前的分配,中年道人伊熹以二境修為加上道家門徒身份,獨自對付一頭稍微弱些鬼物。


    剩下兩頭,則是兩個一品武夫對付一頭,周良善玄都合力對付一頭。


    周良善搶先出手,趁著鬼物初入人間,還未適應過來,直接以凡鐵長劍斜斬而出。


    目標自然是那實力居中的長舌女鬼,可能還不太擅長幻化之術,這女鬼還保持著身死時的模樣。


    脖頸處被一刀切去一半,還在流著鮮血。


    雖是反應遲鈍,卻仍舊憑借本能以鬼魅氣息護體,損傷其實不大。


    “生人,你找死。”


    嚎叫一聲,便化作一團黑色鬼霧,纏繞而來。


    當真是難纏。


    以前周良善對敵,都是擁有實體存在,像鬼物這等虛幻之物,當真還是頭一遭。


    幸好,有玄都在一旁。


    之間他再次扔出一張符籙,那鬼霧再次收縮,化為女鬼模樣。


    趁此機會,周良善遞出一劍。


    將女鬼身上鬼魅氣息削去一些,而後就被靈氣給中和,消散在天地之中。


    剩下兩處戰場,自然也是手段頻出。


    武夫本就氣血旺盛,對於鬼物有著壓製作用,那鬼物自然不敢近身,隻能被壓製在極小的一個角落。


    至於,中年道士伊熹可能本就是吃這一碗飯的,倒是顯得遊刃有餘。


    收回目光,隻見那女鬼這次也學乖了,沒有在化作鬼霧狀態。


    玄都卻沒有給她機會,直接在扔出一張符籙,直接將其定在原地。


    周良善手中凡鐵,一斬再斬。


    再次剝離幾分鬼氣。


    隻是,作用不是太大,這女鬼不知生前是遭受多大冤屈,渾身怨氣極為濃厚。


    玄都卻召喚出金甲傀儡。


    “周良善,小道以金甲傀儡給你打輔助,你且拖住女鬼一盞茶的功夫,給我爭取一些時間。”


    想來,玄都是有什麽手段。


    “好,你且安心,這一盞茶的時間,我還是拖的住的。”


    先前定身符籙時間限製已到,女鬼脫困而出,對於眼前的兩人極為忌憚。


    一雙怨毒的眸子盯著二人,怒吼道。


    “你們為何要阻攔於我,我不過是想報仇而已,報得仇怨之後,自會消散在天地之間。”


    鬼話,周良善自然不信。


    俗話說鬼話連篇,若是聽之則是蠱惑之聲音。


    “誰都不能阻攔我報仇。”


    女鬼話語落下,身上的怨氣頓時暴漲,竟隱隱有突破至第三品的趨勢。


    ’不能讓她這般下去。’


    積聚劍氣,直接一劍刺出。


    頓時將女鬼自那個狀態給打斷出來。


    卻見,女鬼張口呼嘯一聲。


    那聲波,直擊周家以前心神。


    竟恍惚了一下,心神終歸露出破綻。


    隻是一息,便已經恢複過來。


    來不及思索,異能憑借本能喚出體內本命飛劍,一劍斬出,順勢滾出一段距離。


    隻聽女鬼悲鳴一聲,顯然方才本命一劍,將至重創。


    而周良善也被女鬼指甲擦到一下。


    若是在晚醒一會兒,或是沒能反應過來。


    隻怕方才這一擊,就得直接重傷,喪失戰鬥能力。


    而且,就隻是一點小傷,uu看書 .uukansh 那鬼魅氣息卻如同附骨之蛆,纏繞在傷口之處。


    讓周良善不得不分心去壓製驅逐鬼魅氣息。


    女鬼雖然被本命萬物一劍重創之,奈何怨氣仍舊深重,不太影響戰鬥力。


    體內靈氣已經不多,灌下一口酒水。


    女鬼麵目猙獰的再次來襲,重傷已經徹底讓其喪失理智,全靠本能在爭鬥。


    此刻已經不能分心,手中凡鐵再次將女鬼逼退。


    一斬再斬,實在太過耗費體內靈氣,隻夠再出一劍。


    也就在這時候,玄都出聲。


    “周良善,將女鬼引到金甲力士哪裏。”


    所謂金甲力士,應當就是金甲傀儡了。


    自然是照做。


    奮力斬出最後一劍,而後直接朝著金甲傀儡處奔去。


    女鬼就跟在身後。


    隻見女鬼靠近金甲傀儡之時。


    哪裏竟然被營造出一座小型陣法,將那女鬼給圍困住,而且那陣法還接引陽光聚集,開始煉化女鬼身上怨氣。


    周良善總算可以送一口氣,便喘著粗氣沒形象的坐在地麵上,再次灌下一口酒水。


    此刻還不是徹底放鬆之時。


    另外兩處也開始有了壓力。


    玄都不停呢朝著陣法之中扔出符籙,也不知道這個小道士哪裏來的這麽多符籙。


    待恢複幾成靈氣之後,周良善拖著凡鐵,朝著兩個江湖武夫之處而去。


    武夫爭鬥本就全靠一口氣。


    一品武夫堅持不了太久,現在隻是憑借旺盛的氣血,讓鬼物不敢近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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