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佩劍行,腰間挎著萬千養劍葫。踏著月光,朝著前方行進。


    青牛鎮,周良善購買的宅院之中。


    小姑娘暖椿屋中燃放著一盞油燈,而她就將腦袋靠在窗戶上,透著月色,向著青牛鎮之外看去。


    “祝願先生一路平安,日日順遂。”


    私塾之中,陳守陽挑燈夜讀,研究著得來自周良善處的練氣之法。


    越看越是心驚,至少已有的前麵八境,已經是極為完善的功法,改無可改。


    若是這種練氣之法一旦被公布出去,神庭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練氣之法能夠直接汲取煉化天地靈氣為己用,甚至已經有了超越神道十八品的潛力。


    隻是神道十八品,畢竟被神庭修行數萬年甚至更久,已經經過無數神人地祗驗證,這一門練氣之法現下還趨於理論。


    特別是第一境界開辟鑄就靈台,更是重中之重神來之筆,若是沒有靈台,也斷然不太可能約束煉化靈氣為己用。


    “隻是不知,這一修行體係脈絡是那位先賢所開辟,當真讓人五體投地。”


    陳守陽心中暗想,對開辟這修行脈絡的前輩心向往之。


    並且,這練氣士一道,能夠同諸子百家大道契合,卻也不衝突能夠互補。


    隻是那世間江湖武人,還有神人地祗,不可能在修習練氣之法。


    有了這修行體係脈絡,諸子百家的大道,已經被放到無限高。


    那位周先生將這法門送出,就是將通往大道高絕之處的道路送予了諸子百家。


    此番恩情已經高出天際。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練氣之法儒家也極為需要,因此這恩情得欠著。


    並且,不能讓那位周小先生吃虧,這事情就得謀劃一番。


    陳守陽開始深思熟慮,這事兒也不算太難。


    也就在這時候,陸衍和那說書人查雍聯袂而至,陸衍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毫無風度。


    “陳守陽,你這般著急尋我二人來,到底所謂何事,竟用了快速召集的術法?”


    陳守陽將手中重新謄寫的兩份練氣之法冊子,遞給了兩人。


    “你們且先行看一看,之後再行詳說。”


    陸衍二人疑惑重重接過那冊子,便詳細探查起來。


    二人也是諸子百家之中的佼佼者,自然能夠看透,這練氣之法的非同尋常之處。


    查雍不由喘氣粗氣,朝著一旁的中年儒生詢問道。


    “陳守陽,這練氣之法從何而來?”


    若是有了這修行之法,在結合小說家手段術法,到了嗎至高之境界,隻怕連那光陰長河之中遠古隕落神人,都能夠觀想出來。


    說書人源自小說家的一脈,小說家所追求的至高大道,便擺放在眼前,如何能夠不動心,欣喜若狂。


    周良善還是小覷了練氣之法對於諸子百家的誘惑。


    陳守陽半真半假的說道。


    “得自周良善周先生哪裏,我同他約定,此修行體係贈送於我等諸子百家。然後,你我每家但要修行這法門,必得欠下周小友三個人情,爾等怎麽看?”


    陸衍先行答複。


    “這事情想來兄長和族中長老們必然會同意,隻是貧道不能越俎代庖,得輕視一下兄長,能否請陳夫子稍等幾日?”


    陳守陽知曉,陸衍此話隻不過想要拖延時間,將籌碼將至最低而已。


    縱使欠下三個人情,對於諸子百家以後大道來說,都已經大賺。但若是能夠降低籌碼,誰又不願?


    隻是,這也是陳守陽想要的結果,他需要陸衍二人,將這消息傳回給諸子百家。


    查雍自然也想明白,同陸衍做出一樣答複。


    看著二人急切離去,中年儒生便清楚,此事已經成了一半。


    ………


    天色已然大亮,一輪大日開始自遠處山頭鑽了出來。


    周良善此刻有些後悔,為何未能在青牛鎮購買一匹代步馬匹,竟然選擇最原始的步行。


    雖說已經是靈台境練氣士,即便數十裏路程,也已經消耗不了多少氣力。


    微妙有些不瀟灑。


    再者說,以步行,損耗鞋子難免有些嚴重。畢竟不是那神人法袍,未能避免損耗。


    就這數十裏路程,周良善腳下的鞋子,就已經磨損及其嚴重,隻怕在走下去,就得光腳了。


    自從出了青牛鎮,周良善就順著那一條瀝水支流之間的官道行進,希望能夠遇到商隊,順便搭個順風車。


    隻是運氣不太好,兩個時辰過去,還是沒能遇到商隊。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見日頭已經開始靠近中間穹頂。


    遠處終於是響起了駝馬間鈴鐺清脆響聲,這不由讓周良善興奮起來。


    待靠近之後,卻有些為難。


    卻見那商隊,被一群綠林強人給阻攔住了,二者隊伍之中火藥味彌漫,隻怕沒能談攏,接下來得交手了。


    大千世界人族雖有大城小鎮聚集所在,奈何相隔甚遠,以官道相連。


    官道雖說是官道,卻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安全,市場有嗎精怪妖物,山中強人出沒。


    在魯國,除了那極有自信的江湖俠客武夫之外,極少有單獨行走之人。


    敢在官道行事的強人山匪,自然是極有實力的。


    恰好敢於行商的商隊,倒也是有些實力。


    二者動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隻不過,今日這商隊隻怕是碰到硬茬子了,爭鬥到一半,官道一旁的叢林之中,竟竄出一條五大三粗的漢子。


    周良善能夠察覺到,那人身上氣血旺盛,必定是嗎所謂的江湖武夫,不同於張霞客那種半吊子,隻怕已經入了品階。


    一品武夫,氣血旺盛,尋常妖物已經不敢靠近,生怕被旺盛陽氣所灼傷。


    果然,有了魁梧漢子的加入,一拳一個,將商隊護衛給重傷,商隊已經陷入了逆境之中。


    ’唉,這便隻能出手了,總不能奢望,讓山中土匪給自己領路吧!’


    周良善抽出背後凡鐵長劍,便疾馳而去,目標自然是那一品武夫魁梧漢子。


    武夫敏銳的感覺到劍氣森然,也就舍了那些商隊護衛,身軀呈現鐵馬橫江之勢,雙拳對上劍鋒。


    武夫對敵全靠一雙肉拳,沒有所謂的法寶法袍護身,自身軀體便是那兵刃武器。


    這也就是為何,大千之中的凡俗王朝,軍中將官大多都喜歡招收嗎江湖武夫。


    武夫對陣,一般舍身忘死,拳出便分生死。


    也僅僅隻是一品武夫,周良善持著凡鐵便是,沒有動用體內本命飛劍。


    一劍斬出,一品武夫優勢不算太過明顯,畢竟隻是肉體凡胎,又不能以拳罡風護住自身。


    而且,這魁梧漢子隻怕是初入一品武夫之境界,還不算太過穩固。


    雖說接下了周良善一劍,一口氣息已墮,哪裏還能接下下一劍。


    再出一劍,那漢子便倒在地麵之上,心境卻有些不穩。


    修行練武這麽久,前不久才踏入一品武夫之境,哪裏嚐試過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若不是不想殺自己,方才那人劍再進一分,隻怕自己就已經身隕。


    沒了魁梧漢子,那些強人山匪士氣頓時全無,況且還有那劍客的存在,更是威脅。


    扯了一句。


    “風緊扯呼。”


    便就舍棄了魁梧漢子,迅速撤回了山林之中,商隊之中管事吩咐一句。


    “窮寇莫追。”


    商隊護衛雖有不甘,卻也隻得撤回。


    可就在眾人沒有注意之時,不知為何那些被俘虜的山匪之中,竟竄出一人,持著一把匕首。


    就朝著商隊正中,那一頂頗為精致的馬車而去,顯然是想要斬殺車中之人。


    那山匪一把扯掉馬車簾子,露出裏麵一張精致的麵容。


    眼看匕首將至,商隊其它護衛已經來不及施救,周良善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運轉體內靈氣,注入腳下。


    如同平地起風,數十米的距離頃刻就至。


    一劍拍出,畢竟不是修道之人,僅僅隻是江湖武人,uu看書.uukanshu.om初入江湖的那種。


    隻怕這人也沒有想到,還有人來得及施救,自然便被一劍拍飛。


    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女,眉如遠黛,一雙幹淨澄澈的眸子,好似一汪波瀾不驚的湖麵,讓人由不得寧靜下來。


    周良善驚豔片刻之後,便就反應了過來,開口問道。


    “這位姑娘,你沒傷著吧?”


    對麵這漂亮的少女卻沒有回答,而是一雙眸子直愣愣的盯著自己。


    這讓周良善有些尷尬,現在當真是進退不得。


    好在,一旁有些十五六歲的綠裙少女小跑過來。


    “這位公子對不住,我家姑娘眼有疾,看不見您,所以………”


    話還未說完,周良善連忙擺擺手道。


    “無事,無事,倒是在下孟浪了些。”


    說完,便就跳下馬車,朝著一旁的商隊管事之處有去。


    “這位管事,您可有時間?”


    那商隊管事,急忙回過頭來說道。


    “有的,自是有的,方才若非有少俠在,我等隻怕有難了。小老兒多些少俠救命之恩,不知少俠尋小老兒有何事?”


    周良善收起手中凡鐵,以讀書人身份回了一禮,這才說道。


    “在下要前往郡城,不知貴商隊能否捎在下一程?”


    商隊管事指著那馬車說道。


    “商隊並非由小老兒做主,我家主人就是少俠方才所救之人,待我去詢問一下主人,少俠看可好?”


    周良善明白管事的苦衷,知曉他不能越俎代庖。


    “管事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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