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予把我送回住處,下車後我才發現自己沒鑰匙,剛剛從家裏出來就跟逃命似得,就連手機跟包包也沒有拿,沒辦法我隻能拜托季庭予把我送去徐榮衍住的小區,到了小區門口我便下車讓季庭予跟若塵先回去,可季庭予非要送我上樓,讓若塵先開車離開。


    因為來過兩次,小區的保安對我也有點印象,所以就放我進去了。


    季庭予把我送到徐榮衍家門口,他替我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宋仿,看到我跟季庭予同時出現,宋仿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倆,她請我跟季庭予進去坐,季庭予先去客人,宋仿拉著我在玄關處輕聲問:“什麽情況?你怎麽跟季少一起來?”


    “一言難盡,晚點在跟你說。”我有氣無力,渾身都發軟,眼皮從我出來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


    宋仿看我一臉疲憊,她一邊喊我進去坐,一邊去冰箱裏給我拿吃的喝的,我跟宋仿說:“我的包包手機什麽的都在家裏沒有帶出來,住處那邊兒的鑰匙你給我吧!”


    “你先待會兒,這事兒一會兒再說。”宋仿把吃的遞給我,她看向季庭予:“季少,你要喝點什麽?”


    “不用了,我送沈惑過來,阿衍去上上了?”季庭予搖了搖頭,看了坐在一旁的我問宋仿。


    宋仿說是,然後告訴季庭予:“上上今晚好像有什麽聚會,季少你不去嗎?”


    季庭予聽後,抬起手看了看時間,然後說:“現在就去,我先走了。”說著,他站起身對我說:“沈惑,時間不早了,今晚你在阿衍這裏住下,晚上我讓阿衍去我哪兒住。”


    我想說不,卻被宋仿搶先一步:“行,她晚上就在這兒住。”


    季庭予聽後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等他走後,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宋仿,宋仿聽後長長歎了口氣,宋仿說:“事情都擠到一起了,葉寒聲的女兒高燒不退,好像是蕁麻疹連門都不能出。”


    聽了宋仿說的,我心裏才舒服些了,在我被關在家裏的時候,我所有的希望都在葉寒聲身上,可是當我撥通他的電話,卻無人接聽的時候,天曉得我的心是多失落。


    宋仿給我煮了碗麵吃,她說:“別太擔心,阿姨不會有事的,誤會終究會解開的,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給我多吃點長點肉......”


    可是我根本都吃不下,我牽強地看著宋仿笑了笑,我說:“你別管我了,我沒事,過了這幾天就好了,你現在怎麽樣?孩子還好嗎?”


    “挺好的,能怎麽樣,過一天是一天,我現在都不抱期望了。”宋仿說的很輕鬆,但我想她心裏一定不好受的,誰不希望幫自己跟孩子爭取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宋仿扯著嘴笑了笑,她說:“不說了,你先吃,我去給徐榮衍打個電話。”


    說著,她起身回房間用固定電話打給徐榮衍,我聽到宋仿說了幾句話便沒有動靜了,我以為是她跟徐榮衍吵架了,所以趕緊喊了她一聲,可是沒有回應,我連忙起身走去房間門口,卻看到宋仿坐在床上發呆。


    我著急問她:“你怎麽了?”宋仿抬起頭望著我,她的目光在躲閃,像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一樣,我繼續追問:“跟衍哥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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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宋仿搖了搖頭,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對勁兒,我擔憂地看著她。


    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怎麽了?你說啊?”


    “你冷靜點兒,別這麽激動好嗎?我都說沒事了,你趕緊去吃東西,徐榮衍現在就回來。”宋仿一下子大聲起來,她目光躲閃不看我,我心裏有點莫名其妙,以為她跟徐榮衍鬧別扭了。


    我輕聲說:“你懷著孕,別這麽大聲,我出去還不行麽?”說著,我人已經走出房間了,我把宋仿給我煮的麵條吃完,正準備收拾碗筷去洗,門外就傳來敲門聲,我趕緊放下碗筷去開門,門外的人是徐榮衍跟葉寒聲。


    他倆一同出現,又是大晚上的。


    我給他倆讓開路讓他們走進來,葉寒聲的目光一直看著我,徐榮衍先回房,我聽到房間裏傳出支支吾吾的聲音,隨後宋仿跟著徐榮衍走出來。


    他們的目光都注視著我,看的我心裏特別沒有底。


    我試探性地問:“怎麽了?”


    葉寒聲皺著眉,他走到我麵前,一把握住我的手,他說:“我剛剛打電話給你,是你......家裏人接的,阿姨可能出了點事情,我現在送你回去!”


    葉寒聲的話我聽得莫名其妙,我看著他問:“我媽怎麽了?”


    “我先送你回去,等回去了再說好嗎?”葉寒聲在逃避,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這種別別扭扭的人,所以我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看了看他們仨,每個人都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我明白了,我說:“你們有事瞞著我?宋仿你也知道是不是?剛剛你就知道了對嗎?”


    “我......”宋仿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說的表情。


    葉寒聲單手摟著我,他說:“沈惑,你媽隻有你一個女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必須要冷靜,我們現在就回去......”說著,葉寒聲拉著我往外走,我聽到徐榮衍讓宋仿乖乖待在家,有什麽事情電話聯係,然後他也跟在我們後麵出來了。


    葉寒聲的話,讓我不斷猜測著我媽到底怎麽了,我任由他拽拉著我,葉寒聲讓徐榮衍開車,然後帶著我坐到了後座,一路上他都將我抱在懷裏,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們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我不知道車子行駛了多久,我隻覺得車裏怪安靜的,我抬起頭看著葉寒聲,我問:“葉寒聲,你告訴我,我媽怎麽了?好嗎?”


    葉寒聲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覺車子似乎也急刹了一下,我透過後視鏡看向徐榮衍,隻見他一直專注著開車,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


    沒人理會我,心裏就更胡思亂想,我拉著葉寒聲,祈求地口氣問他:“你就跟我說一下嘛!我媽是不是病情加重了?還是她要跟我斷絕關係?”


    “都不是。”葉寒聲冷冰冰地應道,他低下頭看著我,他說:“不要瞎猜,回到再說,你先睡會兒。”


    說著,葉寒聲抬起手將我的頭扳進他懷中,我還想在問,從葉寒聲懷裏出來,抬眼看著他,卻看到葉寒聲一臉疲憊地樣子,開車的徐榮衍注意到了我的舉動,他一邊開車一邊說:“三哥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你讓他先睡會兒。”


    “那你告訴我,我媽到底怎麽了好嗎?”我的話問完,徐榮衍不出聲,我便湊到前麵去,我說:“衍哥,我求你了,你就跟我說一下行嗎?”


    我的話剛說完,就被葉寒聲一把拉回座位上坐住了,葉寒聲在我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開口說了句:“阿姨走了。”


    葉寒聲的話讓我有點沒有緩過神,我眨了眨眼睛,葉寒聲見我沒有反應,他伸手抱住我,我下意識甩開,我假笑著:“葉寒聲,你開什麽玩笑呢!一點兒都不好笑,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說著,我側過身不在理會葉寒聲,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徐榮衍的車速好開,可再快也需要幾個小時。


    對於我來說,無非就是煎熬。


    葉寒聲見我沉默連聲也不出,他伸手將我攬入懷中,他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說:“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著好嗎?”


    “我為什麽要哭啊?我才不哭,葉寒聲,你要是在騙我我就不會理你了,永遠都不會理你了。”我沒有一點兒想哭的意思,我為什麽要哭啊,我媽好好地,她今天進醫院是因為被阿寸媽的話氣到了,可不會怎麽樣,她之前病情加重都挺過來了,又怎麽可能會因為一點點小刺激就有事呢!


    葉寒聲皺著眉,緊盯著我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滿滿地心疼,我望著他,抬起手扳過他的臉朝前麵,我說:“葉寒聲,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


    我心裏是空白的,我可以感覺到自己說話牙齒都在打架,雙手情不自禁地顫抖著。


    我就這樣一直默默地坐著,始終保持著一個字數也不會覺得累。


    至於是什麽時候到我家的,我真的不太清楚,是葉寒聲把我從車上牽下來的,我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我對葉寒聲說:“不是這兒。”


    葉寒聲皺了皺眉,他說:“怎麽不是?”


    “葉寒聲,你走錯路了,我媽在醫院,你送我去醫院,你幹嘛送我回家啊?”我的聲音很大,足以讓葉寒聲聽得清清楚楚,一旁的徐榮衍想上前說什麽,卻被葉寒聲攔住了。


    葉寒聲重新牽著我的手,他說:“阿姨從醫院回來了,走,我們去看看她。”


    說著,他已經牽著我往我家走去,剛走到小院門口,我看到小院門口有一小堆黑漆漆的煙灰,小院裏頭燈火通明的照射著,還有人在院子裏走動,我甩開葉寒聲,推開院子門跑進去。


    我衝那幾個人吼道:“你們在我家做什麽?”


    聽到我的聲音,正在忙碌的幾個人抬起頭看了看我,其中一個女的說:“你們先忙別理她,她媽就是被她害死的,真是個掃把星。”


    聽著這聲音好刺耳,她說我害死了我媽?還說我是掃把星?我二話不說衝上前抓住這個女的,我說:“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在說一遍試試看。”


    “你給我鬆開......”我的話剛說完,身後突然傳來繼父的聲音,他一把將我拉開,跟那女的說繼續忙,然後拽著我到院子中間,抬起手用力給了我一個耳光,葉寒聲跟徐榮衍眼疾手快的跑上來,葉寒聲一把將我攬在懷裏,徐榮衍瞪著我繼父說:“你怎麽打人?”


    繼父沒有搭理徐榮衍的話,而是指著我,他說:“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麽不死在外麵,你知不知道,你媽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在外麵被人養著,還給人打胎流產,人家都是結了婚的人,你也好意思?”


    繼父的話好刺耳,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後麵的話我根本不在一起,我在一起的是連他也說是我害死了我的媽,我嘴巴發抖,我輕聲問:“我媽呢......”


    繼父不出聲,他也不說話,葉寒聲拉著我就往屋裏走,一進門我便看到我媽蒼白的躺在一塊木板上,我雙腳一軟,整個人就跟沒有骨頭一樣,一下子倒在了葉寒聲懷裏。


    葉寒聲扶著我,我的眼淚刷一下流了出來,打在葉寒聲的手背上,我就默默流著淚,從葉寒聲懷裏掙脫開,然後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我爬到我媽身旁,她的手掌冰涼,身上沒有一絲溫度。


    我這一刻才知道失去是什麽感覺,我一下子就崩潰了,放聲哭了出來。


    葉寒聲走過來將我拉起來,繼父也跟著走進來,他沒給我好臉色,他說:“你給我滾出這個家,你媽到死都還在說沒生你這個東西。”


    繼父說,今天我媽住進醫院,他回家看我的功夫就有兩個老太婆找上門,指著我媽罵,罵她連自己的女兒都教育不了,說了好多難聽的,還說我在玉城被一個已婚男人包養了,還說我為這個已婚男人打過胎流過產,還說我破壞了人家的家庭,人家有老婆有女兒,我還故意去掙......


    我無力的笑著,目光看向葉寒聲,葉寒聲緊皺眉頭,他張了張嘴解釋道,可我卻聽不進去,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到底是誰,是誰要這麽害我?


    好狠的手段啊。


    繼父趕我走,不許我進這個家門,我苦苦哀求,我說等我媽埋了我就走,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媽是帶著對我的誤解離開的,所以我一定要讓她原諒我,我不想讓我媽帶著一輩子的怨恨,她怪我,她誤解我,我解釋過可她偏偏不聽隻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


    我們當地的習俗是,人死了第二天就會火葬,可我們是農村,有個規定就是交錢給什麽局就可以申請埋全屍,葉寒聲知道我的意思後幫我打聽了,總共算下來要一萬塊的費用。


    我現在根本拿不出來這麽多錢來,葉寒聲隻跟我說:“你別擔心,這些事情交給我,你自己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我不想看到你難受埋怨自己。”


    除了剛進門看到我媽躺在木板上的時候,我沒有在哭過了,哭解決不了問題,我一直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壓抑在心裏,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的心思。


    可是我雖然偽裝的很好,但我真的好累好累啊。


    第二天,葉寒聲幫我打理好了一切,晚上他跟徐榮衍在車裏湊合了一晚上,繼父對他們的態度一直不好,因為他交了埋藏的費用,繼父對葉寒聲的轉變好了起來,可是繼父壓根不知道,葉寒聲其實並不想搭理他。


    我媽下葬的時候,我連滴眼淚都沒有流,我們這裏死人了都會哭喪,就算家裏沒有人情都要請人來哭,左鄰右舍看我不哭,就罵我是冷血動物,是老天派來禍害我媽的。


    這些話剛開始聽我會難受,可時間久了次數多了,我覺得也不過如此。


    我真的想繼父說的那樣,埋了我媽的下午,我就起來收拾東西離開了。


    不過我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去了醫院,葉寒聲托關係給我們查了監控器,可不巧的是監控器壞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喊人來修理,所以根本不清楚當時的情況。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大海裏撈針一樣,不過在我一點兒都不期望的時候,我手機來了一條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短信是這麽說的:“沈惑,這隻是個開始,我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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