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先生原先的家庭在秀州也屬於顯赫家族,隻是到了他十來歲的時候,就開始家道中落,等他爺爺、老爸陸續去世之後,他原先在當地還算顯赫的家族就真正沒落了。


    好在柴先生少有大誌,而且在父母的督促下,從小就勤奮好學,終於通過他的不懈努力,在那個真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時代,考上了大學,從此終於有了振興門楣的機會。


    大學畢業後,他先是服從分配在某機關工作了幾年,跟著趕上了下海潮,辦了停職留薪,毅然決然地就紮進了時代的大潮中,跟著幾個老鄉跑去了椰島炒房,然後他破產了,其中不少錢還是他從親朋好友借的。


    當年差點跳樓的他,想到家中的老母,最終還是沒跳下去,灰溜溜地回到了老家,繼續去單位上班,辛苦還債,終於命運再次眷顧了他。


    憑借他不錯的身高骨架和長相,一個當時對他來說還是大領導的女兒居然相中了他,兩人理所當然地就結婚了。


    之後,他的大女兒就出生了,在大女兒周歲之後,他就堅決地辭職下海,再次創業。


    憑著他的艱苦努力,以及他老丈人的深厚人脈關係,他終於創業成功,沒過兩年就成了當時的百萬富翁。


    此後,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高級。


    原先他起家的時候做的是校服和工作服生意,賺了錢後他就去承包工程做建築,在賺了近千萬後,他就玩上了股票金融,再之後就玩上了基金投資。


    如今他已經積累了數十億的財富,房子鋪子因為太多,他都記不全,房產證多的真可以裝一麻袋。


    而且他快六十歲了,到了該退休的年齡,當然不想再辛苦工作,而是要好好享受生活。


    因此,在現任的老婆推薦她哥林超華給他後,他考驗了一段時間就委以重任,慢慢地將自己手裏最大也是最看重最賺錢的生意交給了她哥林超華打理。


    從這點上來說,柴先生對林超華這大舅子真的非常信任和倚重。


    正因為有林超華這大舅子幫忙他打理恒燊基金,他才有空天天在家裏跟年輕的美嬌妻恩愛,陪伴自己還小的兒女一起度過美好的童年,看著他們茁壯成長。


    這天晚上,本來他們一家等著林超華過來一起吃晚飯的。


    結果,林超華提前打電話過來說要加班,小嬌妻跟柴先生一說,柴先生還以為是因為逼迫陶耀陽低價轉讓股份的事情呢,也就沒有說什麽。


    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接到了林超華打來的求救電話。


    一聽原委,柴先生整張老臉都黑了下來。


    林超華這個大舅子居然吸葉子被抓了,盡管林超華說他是被他那個朋友硬塞嘴裏的,他就是吸著玩,但這話柴先生怎麽可能會相信?


    即使柴先生相信林超華說的,警察那邊也不會信啊。


    你吸沒吸,做個檢查就一目了然。


    而現在林超華都已經被抽血驗尿了,再打電話向他求救,顯然已經遲了。


    這時候柴先生想要再找人找關係插手,就很難了,涉及到du品這種事,在國內是零容忍的。即使請動董山鳴這樣的,再豁出他這張老臉,欠對方一個大人情,想要將事情完全壓下去也幾乎不可能。


    即使對方能辦到,想來也不會為了他為了林超華去做,他和林超華還沒那麽大的麵子。


    所以,在腦中快速地一番權衡利弊之後,柴先生隻能帶著怒氣地說道:“你被當場抓個正著,還都驗血驗尿了,讓我怎麽救你?我有那麽大本事的話,也不會被董山鳴這樣的吃得死死了。”


    林超華隻能盡量地勸說:“妹夫,看在我妹妹的麵子上,幫我一幫,這次的事情我若是被通報出去,恒燊基金也要跟著被人非議了,伱臉上也無光。要不,你就幫我向董山鳴求個情,他肯定有辦法。”


    “你覺得我和你的麵子有這麽大嗎?涉毒的事情你知道多犯忌諱,他會為了你,冒著巨大的正治風險救你,你哪來這麽大的臉?”


    說到後麵,柴先生的火氣都不由上來了。


    林超華一聽如喪考妣說:“那我怎麽辦?公司的名譽怎麽辦?”


    “你這個事情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畢竟你又不是什麽公眾人物和明星,現在倒黴被抓了,最多也就拘留幾天,然後罰款幾千就能出來。隻要做到盡量對外界保密,我就當你這些天請假了。你出來後,該上班還是繼續上班。”


    林超華很是不甘心,帶著哭音說:“我不想坐牢,更不想留案底。我若是留了案底,將來我女兒就不能考公了。”


    他是教師出身,算是吃公家飯的。所以,他對未來女兒的規劃就是也吃上公家飯,並且還不是老師,而是那種有實權部門的公家飯。


    若是他這個老子現在留了案底,很顯然將來女兒就很可能吃不上公家飯了。


    柴先生立即安慰說:“不會的,你隻是拘留,又不是犯罪去坐牢,性質是不一樣的。”


    “真的?”林超華有些不信。


    柴先生篤定道:“當然真的。雖然也會留案底,但基本上不會影響你女兒將來考公。”


    林超華還真信了,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但還是很不情願地說:“我真的被冤枉的。”


    “行了,你跟我說冤枉沒用,要警察相信你才行。你就好好地在所裏呆幾天吧,我明天去看你。出來後,低調點,跟害你的這個狐朋狗友斷絕來往。”


    林超華頓時說不出話來了,這次的事情雖說是要怪女畫家這個紅顏知己,但他內心裏其實並不怎麽怨她,畢竟她又不是故意的,更不是存心害他。她也是受害者。


    隻能說他們兩個太倒黴了!


    按照警察的說法是有人舉報了女畫家吸du,而他好死不死地就在警察上門的時候,剛好過來看女畫家,而且女畫家還硬塞了葉子煙給他抽,被抓了個現行。


    這能怪她嗎?顯然不能。要怪也隻能怪那個缺德的舉報她的人。


    他能舍得跟她斷絕來往嗎?顯然舍不得。


    柴先生可不知道他說的那個朋友會是個女的,見他沉默,還以為他正忐忑不安呢,畢竟是大舅子,就再次出言安慰說:“你放心,最多拘留幾天就出來了。這事我會幫你瞞著家裏和你妹妹的。明天一早我就去看你。”


    “那好吧,麻煩你了。”林超華有氣無力地說道。


    “自家人,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放心在那裏呆著,我馬上找人打電話過去,讓你在裏麵待著舒服點。”


    ……


    掛斷電話後,柴先生想了想,說話算話的找人托關係,希望自家大舅子能在所裏麵好過一點。


    弄完這事後,他才從書房出來,來到客廳先是抱了抱寶貝女兒,然後就對小嬌妻說,剛剛跟大舅子聯係過,他不過來吃飯了,還有明天要出差一段時間。


    小嬌妻嘀咕了幾句後,也沒懷疑什麽。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吃過飯,柴先生又跟兩個兒女在客廳玩耍了一會兒,才重新去了書房,打算跟黃勝嶽還有其他兩個有點背景的小股東商量一下怎麽逼迫陶耀陽就範。


    結果,他剛剛走進書房,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看居然就是黃勝嶽打來的,心中不由嘀咕這人還真不禁念叨,然後順手就接通了電話,笑著說:“老黃,剛還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倒是先打過來了。”


    誰知黃勝嶽一開口就哭喪著聲音喊:“老柴,你這次一定要救我啊!”


    柴先生心中就不由一咯噔,前不久他那大舅哥就是差不多這麽跟他嚎的。


    “什麽事?”柴先生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聲音也迅速低沉了下來。


    “是這樣的。”黃勝嶽立即將事情快速地說了。


    事情很簡單,就是他晚上參加一個飯局,稍微喝了點酒,本以為距離家很近不會有什麽事,他就自己開車回去,結果卻是跟人在半路上撞車了,還好像把人給撞傷了。他驚慌之下,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逃跑,也就是肇事逃逸。


    但黃勝嶽顯然不認為自己是肇事逃逸,就為自己辯解說:“我發誓真不是我撞的那輛車,而是那輛車突然轉彎撞過來了,我是正常行駛,若是我沒喝酒,對方肯定全責。隻是因為我喝了酒,再加上腦袋一懵,才開車先離開了。我現在已經跑到溪山工業園這邊,你能不能趕緊找個人替我?我出50萬,不夠再加。”


    柴先生聽完氣得大罵:“你特釀的,都這麽大人了,不知道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嗎?”


    黃勝嶽一臉懊悔地說:“你也知道,平時都是小李給我開車的,但今晚他剛好家裏有事,我才自己開車。結果又剛好幾個老同學邀請吃飯,我拒絕不了,就跟他們喝了幾杯啤的……”


    若是換了以前柴先生真不想管這破事,但眼下他手下的頭號心腹幹將,他的大舅子被拘留了,這大舅子還是恒燊基金的總經理。


    若是黃勝嶽這個恒燊基金的監事也跟著進去了,那恒燊基金的運營就要大受影響了,更主要的是,他眼下的頭等大事是要對付陶耀陽。


    結果,他在恒燊基金的兩個左膀右臂都被抓了,算怎麽回事?


    不過,這事有暴露的危險,柴先生當然不想直接出手幫忙,就沒好氣地說:“這事你找我有什麽用?你應該去找老肖,他在社會上認識的三教九流多,肯定有人願意替你。”


    老肖也是他們恒燊基金的股東,隻是股份不多,隻有8%,但大家也認識好幾年了,而老肖本人當年混混出身,坐過好幾年牢,出來後幹過拆遷隊。


    “我跟老肖的交情還沒到份上,而且我也怕老肖獅子大開口,隻有你老出麵,他才能賣這個麵子。”


    柴先生心中不由大罵,有心不管,又想到陶耀陽這邊還得他跟著配合施壓,又不能不管,隻能暗叫倒黴。


    不過,他馬上靈光一閃,就說:“你可以讓你的司機小李頂上啊,馬上叫他過去。”


    黃勝嶽苦笑說:“我剛才說了啊,小李他有事回家了,他家在隔壁省,過來三四百公裏,怎麽來得及?”


    “那跟你一起的那幾個老同學呢?”柴先生不死心地問道。


    黃勝嶽一聽頓時大罵道:“他們這幾個王八蛋都關機了,肯定沒在幹好事。再說他們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怎麽可能替我?”


    柴先生也氣得大罵:“你自己就沒想到合適的人選嗎?臨時找個陌生人,隨時都可能穿幫。我建議你,立即開車去親戚朋友家,找個願意替你的,這樣警察問起的時候,你也可以說之前車子被這人開出去了。不然,一個陌生人,他怎麽開你車?”


    黃勝嶽歎氣說:“我知道找人替我有些困難,我也不能去禍害自己的親朋。別的不說,就之前我和同學喝酒的那家餐廳,門口就有監控,監控裏應該能看到我上了我那輛車……”


    “草!”柴先生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那你還說什麽?”


    黃勝嶽立即就說:“所以,我才找你求救啊!老柴,你可不要不管啊。這件事說起來其實不大,隻要你找關係將監控的事情壓下去,然後我出錢安撫好撞車的那人,再出錢找人替我就行了。”


    “我去你乃乃的!”柴先生忍不住爆了粗口,怒氣衝衝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柴先生若是豁出老臉去,倒是很可能像黃勝嶽說的可以做到,幫忙擺平這事,但他這花出去的人情可就大了。黃勝嶽哪來的臉?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是黃勝嶽的,他接都不接,直接掛斷。


    對方又是立即打過來,柴先生這才咬著牙再次接聽。


    “老柴,監控這方麵我自己另外找人幫忙,但老肖那邊麻煩你幫我,要快,不然真來不及了。警察隨時都會追過來。”


    柴先生一聽,氣才順了一些,腦中飛快想了想後,才同意了:“行,我幫你打電話給他,你馬上發個地址給我。”


    “好,謝謝老柴,我微信馬上發給你。你先給老肖打電話,要快。”


    黃勝嶽很是急切地說道。


    柴先生這才掛斷,馬上給老肖打去了電話,快速將事情一說,老肖那邊倒是很仗義,表示最多十分鍾就有消息。


    果然,不到五分鍾,老肖就回來消息,已經有人接單了,距離溪山工業園那邊還不遠,最多十分鍾就能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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