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通，電話那頭便接了起來。
“你們兩個怎麽搞的，都這麽長時間了才來電話。還想不想幹了？”
白清明趕緊把聽筒離自己遠一點，撇嘴看著在一旁同樣膽戰心驚的徐偉，頗有難兄難弟的感覺。
“不好意思吳局，我們兩個被困在地道裏了，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不過經我們的推斷來說應該是在清風化工的舊址下麵。”
白清明恭敬的說道。
“交給你們辦點事情怎麽就這麽難，連個人都給我跟丟了。你們先想辦法看能不能出來，我這就帶人到清風化工去一趟。”
吳天河已經等了這麽長時間，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麽一個消息，怎麽能不生氣。
“走，去清風化工的舊址。”
一聲令下，剩下的幾個警察趕緊上車往那裏趕。
“吳老虎又發飆了吧，你說我們這麽賣命的替他幹活，最後也落不了好。事情做成了全是他的功勞，事情辦不成吧全是我們的罪過。小兵就是這麽命苦啊，得咱兩個還是乖乖在裏麵呆著吧。”
徐偉坐在白清明對麵，仰頭看著被封的死死的出口。
“誰說不是呢，哎……你那還有煙嗎？”
徐偉把煙盒拿了出來，翻開一看，正好就剩下兩根了。自己拿了一根，另一根給白清明點上了。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吸點好煙，這廉價煙真是嗆，不過在現在的環境下還真他娘的帶勁。”
白清明狠狠的吸了一口差點沒嗆到，把拿煙的手抬過耳朵，一看想發表長篇大論，而且還是特別憤青的那種。
“好煙，什麽叫好煙。我一個月就那麽點錢能堅持沒有戒煙就不錯了，幾塊錢的煙湊合著就很知足了。話說我怎麽就沒見你拿過煙啊，給你煙還嫌這嫌那呢。”
剛想發表言論的白清明瞬間沒了脾氣，瞪著眼睛看著徐偉。
“我平時都把煙放在辦公室，這不這次出來的急沒拿嘛。”
白清明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他身上還真經常裝著煙。他的煙也確實很好，都是幾十塊錢的，不過全是見到領導給領導遞的，平時自己都舍不得抽。那就更別說徐偉這種完全沒有升遷機會的小職員了。
“拉倒吧，誰不知道你那煙全都是給領導抽的。哎，我說你這麽做有意思嗎？一個月就那麽點工資，大部分都拿來買煙了吧，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見哪個領導提拔提拔你啊。”
徐偉諷刺道，說實話徐偉最開始挺反感白清明這種做法的，不過後來聽說他的家庭情況之後就見怪不怪了。平時遇見的時候或者休息的時候都會主動遞煙給白清明。
“哎，我都這把年紀了，哪像你，這麽年輕而且還是正規警校的高材生。現在可能不顯山不露水，說不好哪天被有眼光的領導看上了就能提拔一下子。隔夜就平步青雲也不是罕見的事情，更保不齊哪天還能被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妞看上了，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白清明有些頹廢的說道，對自己的能力多少也有些絕望。
“行了，老白，要真像你那麽說的我就燒高香了。說不好最後混的還不如你呢。”
徐偉隻好安慰白清明，以前倒還是真這麽想過。不過這幾年下來，自己的心智也成熟了，對現實社會的理解也更深刻了一分。現在是真不敢這麽想了，對以前的這種天真想法都感覺挺可笑的。
“對了，我嫂子怎麽樣了？”
“哎……還是那樣唄。一直在床上躺著，眼睛一點神采沒有，隻有我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跟她說上幾句話才稍微會動那麽一兩下。很多人都跟我說植物人有二十年後好的，這不馬上都快十年了，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跟著我也算她命苦，我那幫狐朋狗友還都勸我再找一個，我以前也認為自己還真就挺沒良心的。可是我卻怎麽也下不了這個狠心，在我最苦的時候跟了我，現在生活好歹也算穩定了，我再拍拍屁股走人，那跟畜生還真沒有兩樣。”
一根煙早就吸完了，憋的難受，可徐偉的煙盒裏早就空了。
“我就佩服你這點，不管現在過的好與不好，我敬重你是個爺們。”
徐偉拍了拍白清明的肩膀，白清明回給他一個蒼白的笑容。
“哎，走一步看一步唄。不能走正常渠道，我們這種底層小職工也隻能修點野狐禪了，真盼望著有一天哪個領導抽到我遞的煙能感恩戴德的給我一個大前途，那樣老子就安逸咯。”
白清明把頭靠向地道的牆壁，說不出的淒涼和心酸。
兩個人再也不說話，都等著自己的猜測可以應驗，吳天河可以把兩個人救出去。
就這麽沉默了有十多分鍾的時間，地道的上邊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趕緊給我搜，看看哪裏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兩個人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地道裏悶熱的讓人難受，差點就要缺氧而死了。現在聽到平時最討厭的聲音竟然覺得無比的美妙。
“吳局，我們在這呢。”
徐偉扯開嗓子大聲的從上麵喊道。
幾個警察彎下腰，想把這個聲音聽的更真切一些，最後終於在一堆雜草叢中找到了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一個人根本搬不動，真不知道高海風這麽肥胖的身體怎麽弄過來的，他們甚至可以懷疑有幫凶。
“來，搭把手把這塊石頭抬起來。”
幾個人圍了過來，費力的把石頭挪開了。一些細小的塵土掉在了蹲在地道裏兩人的頭上，再混上身上的汗水，顯得十分狼狽。
“把手給我。”
一個警察朝白清明伸出手來，白清明遞了過去一用力到了地麵。徐偉也是這般，終於見到了外麵的陽光。
這時感覺外麵的空氣是無比的清新，從來沒有這麽期盼過陽光。
“吳局，對不起，我們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白清明彎下腰向在前邊不遠處站著的吳天河道歉道，等著劈頭蓋臉的訓斥。
“行了，這事也不怪你們。都是因為我才讓他跑了，你說他怎麽能這麽老謀深算。我真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難得這次吳天河沒有訓斥他們，而且還主動承認了錯誤。
“你們兩個怎麽搞的，都這麽長時間了才來電話。還想不想幹了？”
白清明趕緊把聽筒離自己遠一點，撇嘴看著在一旁同樣膽戰心驚的徐偉，頗有難兄難弟的感覺。
“不好意思吳局，我們兩個被困在地道裏了，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不過經我們的推斷來說應該是在清風化工的舊址下麵。”
白清明恭敬的說道。
“交給你們辦點事情怎麽就這麽難，連個人都給我跟丟了。你們先想辦法看能不能出來，我這就帶人到清風化工去一趟。”
吳天河已經等了這麽長時間，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麽一個消息，怎麽能不生氣。
“走，去清風化工的舊址。”
一聲令下，剩下的幾個警察趕緊上車往那裏趕。
“吳老虎又發飆了吧，你說我們這麽賣命的替他幹活，最後也落不了好。事情做成了全是他的功勞，事情辦不成吧全是我們的罪過。小兵就是這麽命苦啊，得咱兩個還是乖乖在裏麵呆著吧。”
徐偉坐在白清明對麵，仰頭看著被封的死死的出口。
“誰說不是呢，哎……你那還有煙嗎？”
徐偉把煙盒拿了出來，翻開一看，正好就剩下兩根了。自己拿了一根，另一根給白清明點上了。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吸點好煙，這廉價煙真是嗆，不過在現在的環境下還真他娘的帶勁。”
白清明狠狠的吸了一口差點沒嗆到，把拿煙的手抬過耳朵，一看想發表長篇大論，而且還是特別憤青的那種。
“好煙，什麽叫好煙。我一個月就那麽點錢能堅持沒有戒煙就不錯了，幾塊錢的煙湊合著就很知足了。話說我怎麽就沒見你拿過煙啊，給你煙還嫌這嫌那呢。”
剛想發表言論的白清明瞬間沒了脾氣，瞪著眼睛看著徐偉。
“我平時都把煙放在辦公室，這不這次出來的急沒拿嘛。”
白清明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他身上還真經常裝著煙。他的煙也確實很好，都是幾十塊錢的，不過全是見到領導給領導遞的，平時自己都舍不得抽。那就更別說徐偉這種完全沒有升遷機會的小職員了。
“拉倒吧，誰不知道你那煙全都是給領導抽的。哎，我說你這麽做有意思嗎？一個月就那麽點工資，大部分都拿來買煙了吧，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見哪個領導提拔提拔你啊。”
徐偉諷刺道，說實話徐偉最開始挺反感白清明這種做法的，不過後來聽說他的家庭情況之後就見怪不怪了。平時遇見的時候或者休息的時候都會主動遞煙給白清明。
“哎，我都這把年紀了，哪像你，這麽年輕而且還是正規警校的高材生。現在可能不顯山不露水，說不好哪天被有眼光的領導看上了就能提拔一下子。隔夜就平步青雲也不是罕見的事情，更保不齊哪天還能被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妞看上了，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白清明有些頹廢的說道，對自己的能力多少也有些絕望。
“行了，老白，要真像你那麽說的我就燒高香了。說不好最後混的還不如你呢。”
徐偉隻好安慰白清明，以前倒還是真這麽想過。不過這幾年下來，自己的心智也成熟了，對現實社會的理解也更深刻了一分。現在是真不敢這麽想了，對以前的這種天真想法都感覺挺可笑的。
“對了，我嫂子怎麽樣了？”
“哎……還是那樣唄。一直在床上躺著，眼睛一點神采沒有，隻有我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跟她說上幾句話才稍微會動那麽一兩下。很多人都跟我說植物人有二十年後好的，這不馬上都快十年了，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跟著我也算她命苦，我那幫狐朋狗友還都勸我再找一個，我以前也認為自己還真就挺沒良心的。可是我卻怎麽也下不了這個狠心，在我最苦的時候跟了我，現在生活好歹也算穩定了，我再拍拍屁股走人，那跟畜生還真沒有兩樣。”
一根煙早就吸完了，憋的難受，可徐偉的煙盒裏早就空了。
“我就佩服你這點，不管現在過的好與不好，我敬重你是個爺們。”
徐偉拍了拍白清明的肩膀，白清明回給他一個蒼白的笑容。
“哎，走一步看一步唄。不能走正常渠道，我們這種底層小職工也隻能修點野狐禪了，真盼望著有一天哪個領導抽到我遞的煙能感恩戴德的給我一個大前途，那樣老子就安逸咯。”
白清明把頭靠向地道的牆壁，說不出的淒涼和心酸。
兩個人再也不說話，都等著自己的猜測可以應驗，吳天河可以把兩個人救出去。
就這麽沉默了有十多分鍾的時間，地道的上邊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趕緊給我搜，看看哪裏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兩個人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地道裏悶熱的讓人難受，差點就要缺氧而死了。現在聽到平時最討厭的聲音竟然覺得無比的美妙。
“吳局，我們在這呢。”
徐偉扯開嗓子大聲的從上麵喊道。
幾個警察彎下腰，想把這個聲音聽的更真切一些，最後終於在一堆雜草叢中找到了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一個人根本搬不動，真不知道高海風這麽肥胖的身體怎麽弄過來的，他們甚至可以懷疑有幫凶。
“來，搭把手把這塊石頭抬起來。”
幾個人圍了過來，費力的把石頭挪開了。一些細小的塵土掉在了蹲在地道裏兩人的頭上，再混上身上的汗水，顯得十分狼狽。
“把手給我。”
一個警察朝白清明伸出手來，白清明遞了過去一用力到了地麵。徐偉也是這般，終於見到了外麵的陽光。
這時感覺外麵的空氣是無比的清新，從來沒有這麽期盼過陽光。
“吳局，對不起，我們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白清明彎下腰向在前邊不遠處站著的吳天河道歉道，等著劈頭蓋臉的訓斥。
“行了，這事也不怪你們。都是因為我才讓他跑了，你說他怎麽能這麽老謀深算。我真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難得這次吳天河沒有訓斥他們，而且還主動承認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