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聽完兩人的講述,老球兒老棍兒皆是高聲喧了句佛號。


    “魯施主有古之大俠之風,貧僧好生佩服,就算與他沒有什麽關係,貧僧也定要救他一救。”老棍兒說道。


    老球兒點了下頭,很是讚成師弟的話。


    “魯施主受傷頗重,老衲打算將他帶回大理醫治,不知兩位小哥有何打算,是與我等一同前去大理,還是另去他處。”


    毛羽說道:“我倆已無處可去,自然是跟隨義父。”


    張慶之也是連連點頭。


    “善哉,善哉,兩位小哥安下心來,隻要我與師兄在,就一定會護住你父子三人。”老棍兒道。


    直到此時弄清了對方的身份,段正嚴這才如釋重負。


    “我叫段正嚴,多多指教。”段正嚴走向毛羽兩人抱拳施了一禮。


    “世子殿下,多禮了。”兩人腳忙手亂的還了一禮,在遇到魯通之前,他倆的世界很是簡單,見過最顯赫的人便是那保正,而這段正嚴可是大理國世子,未來的大理國王,兩人看到他竟對著自己行禮,自然是萬分惶恐。


    “嗬嗬,兩位不必如此,我比你倆大不了多少,我們平輩相交即可。”段正嚴嗬嗬一笑道。


    眾人圍坐在火堆邊交談著,彼此加深了解。


    老棍兒對毛羽說道:“毛小哥,方才貧僧探查你內府筋脈時,發現你的四象瑜伽功已經到達第二層巔峰,戊土之氣已聚集於大橫穴,不日便能突破進入第三層,但聽你所說,你修習這四象瑜伽功還不到一年,為何能這般迅速,當初貧僧修煉這功夫時可是用了近四年的時間才到達第三層的,而我師兄資質天賦高我許多,也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到了第三層。”


    “大師,你叫我小羽就行了。”毛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邊從褲腰上拿出一個小包並打開,一邊說道:“當初義父在山洞療傷時,煉製了這些藥丸,服下這些藥丸對修煉四象瑜伽功大有裨益。”


    小包裏,放著十來顆黝黑發亮的藥丸。


    老棍兒拿過小包看了起來,從裏麵拿出一顆藥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小羽,可否給我一個。”老棍兒說道。


    “當然可以。”毛羽連忙說道。


    老棍兒將藥丸捏碎,拿起一點放在了嘴裏,輕輕地咀嚼起來,不一會兒,他麵露喜色,將手中剩下的藥丸遞給老球兒。


    “師兄,你也嚐嚐這藥。”


    老球兒也像老棍兒一般,將捏碎的藥丸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還有這樣的奇藥。”老球兒古井不波的臉上竟也露出一絲驚訝。


    毛羽見狀說道:“義父說,這藥丸是神醫安道全給的方子,用了赤目血鱷之心製成的,叫丁火培土丹。”


    “哦,怪不得,是安神醫的方子。”老棍兒道。


    一旁的段正嚴有些好奇,也想嚐嚐這丁火培土丹,便伸手去拿老球兒手中剩下的碎藥丸。


    “不可,不可,玉兒,你可吃不得。”老球兒手掌一翻說道。


    “為何?”段正嚴奇道。


    “這藥丸中含有極強的丁火之力,與你段家的少陽劍氣相克,若是你服下這藥丸,恐怕會將你的少陽經鬱結堵塞。”


    段正嚴聽後嚇了一跳。


    老棍兒笑著對毛羽說道:“你義父也是福緣深厚之人,竟然能煉出這樣的奇藥,這些藥丸可能對他恢複傷勢有奇效。”


    毛羽一聽,轉身便跑向魯通的帳篷。


    “小羽,你莫急,你若是將藥丸一股腦兒的給你義父服下,恐怕會讓他傷上加傷。”老棍兒連忙叫道。


    “那應該怎麽辦?”


    “循序漸進,每日一顆,用水化開,慢慢喂他服下。”


    幾人又說了些話,便各自休息去了。


    這死亡之海橫在返回大理的路上,大理使團便沿著死亡之海的邊緣慢慢向著大理方向駛去。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魯通身體已經日漸平穩,但卻依舊沒有醒來。


    毛羽張慶之和段正嚴已經十分熟悉,畢竟年紀相仿,段正嚴不是紈絝子弟,性格和藹,平易近人,而毛羽張慶之兩人也不是難相處的人,三人早已是打成一片。


    段正嚴發現毛羽這麽多天,始終隨身帶著那支白玉簫,便好奇地問道:“小羽,你隨身帶著白玉簫,連睡覺都握在手裏,想必你吹得一手好簫。”


    毛羽拿著白玉簫紅臉說道:“你別取笑我了,我就是個農家子,從小連簫都沒見過,哪會吹什麽簫。”


    段正嚴略感稀奇,問道:“那你為何如此愛惜這支白玉簫?”


    “這支簫潔白如雪,圓潤如水,我見到這支簫便感到十分投緣,甚是喜愛,若是以後有機會,我定要學會吹簫,用它吹奏一曲。”毛羽答道。


    “你若是想學吹簫,等回大理,讓我妹妹教你便是了。”段正嚴突然楞了一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哎,算了吧。”


    “為何?”毛羽反問道。


    “你看到她,定會怕她,而且你恐怕也見不到她,她也不會輕易見你。”段正嚴憂愁地說道。


    毛羽還要再問,段正嚴卻是不再多說。


    不緊不慢,十天後,使團已經出了西夏邊境,過了大宋隴右都護府,進入吐蕃多彌部。


    踏上高原,便顯露出與戈壁沙漠所不同風貌,大片大片的牧場,低頭吃草的犛牛,飛奔跳躍的羚羊,四處遊竄的野兔,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這一切一切都是毛羽和張慶之從來沒有見過的。


    張慶之歡快地衝出隊伍在草原上縱跳飛奔,速度竟比奔跑的羚羊還快,時而如鷹,時而似兔,飄逸灑脫。


    段正嚴眼前一亮,“好俊的輕身功夫,慶之,我要與你比上一比。”


    段正嚴下得馬來,身體左搖右晃飄飄浮浮,似乎身形不穩,可一細看,他竟如鬼魅般飄了出去,倒是嚇了毛羽一跳。


    “玉哥兒這是什麽功夫,怎麽如此瘮人。”毛羽瞪大眼問道。


    老棍兒笑著答道:“嗬嗬嗬,世子這輕身功夫乃是他家傳的絕技,叫作少陰詭步,與那少陽劍氣並稱為大理段氏兩大絕技。”


    “怎麽取了個這麽古怪的名字。”毛羽又問。


    “少陰詭步,由肺金髒生出肺金之氣,配合段氏獨有的呼吸法門,將肺金之氣遊走於手少陰心經和足少陰腎經四條筋脈之中,身形詭秘,讓人無法看透,故稱少陰詭步。”老棍兒饒有興趣的看著段正嚴與張慶之在草原上相互追逐,同時向毛羽解說道:“少陽劍氣,由肺金髒生出肺金之氣,運用段氏心法,控製肺金之氣融匯於手少陽三焦經和足少陽膽經四條筋脈之中,再由穴位中散出,肺金之氣有如實體,劍氣縱橫,鋒利無比,故稱少陽劍氣。”


    毛羽聽得咋舌,暗歎世間之大,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段正嚴和張慶之好一番追逐,卻始終誰也抓不到誰,隻得停下來,氣喘籲籲地走了過來。


    “阿彌陀佛,慶之,你這輕身功夫也不知是怎麽練就出來的,竟與世子不相上下。”老棍兒感歎道。


    張慶之摸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捉魚摸蝦,追狗攆兔,也沒怎麽去練。”


    段正嚴在一旁聽後,驚得張大了嘴,要知道自己可是從小練武才有如今這般身手的。


    “善哉,善哉,小羽慶之,你倆都是福緣深厚之人啊!”老球兒雙手合十道。


    一路向南又行了幾天,眾人遠遠便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座小型城鎮。


    老棍兒指著前方的城鎮說道:“那裏便是多瑪,我們在那修整幾天。uu看書 .uukansu ”老棍兒看了看身旁馬車上依舊昏迷的魯通說道:“多瑪有一精通醫術的法王,是我與師兄的舊識,我們想把魯施主帶去給法王看看。”


    “多謝兩位大師了。”毛羽連連點頭。


    大理使團來到距離多瑪三裏的地方,段正嚴將甲士安排駐紮於此處,安排妥當後,段正嚴、老球兒、老棍兒、毛羽、張慶之趕著載有魯通的馬車前往多瑪。


    這多瑪說是城鎮,還不如說是部落,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帳篷和幾十座氈房聚集在一起,外圍用了許多木樁圍住,一隊隊吐蕃步卒四處巡邏。


    段正嚴上前向吐蕃多彌部領隊出示了文書,他們便不再理睬幾人。


    整個多瑪唯一的大型建築是一座寺廟,寺廟古樸威嚴,門外豎著一排大大的銅製轉經筒,寺廟主殿由石塊堆建,分為兩層,後院用木樁加黏土圍出個大大的場地,並將圍牆刷成白色,一個個頭戴紅帽的喇嘛從寺院進進出出。


    站在廟前,老棍兒說道:“這是密宗寧瑪派的寺廟,雪山寺,住持名叫素爾釋迦仁傑,與我和師兄相識多年。”


    眾人走進雪山寺,隻見大殿裏供奉著文殊(身)、蓮花(語)、真實(意)、甘露(功德)、金剛撅(事業)、差遣非人、猛咒咒詛、世間供讚等八種神像,莊嚴肅穆,讓人不由為之一振。


    正在幾人看得投入之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金色陽光照在大雪山之巔,萬裏藍天無一朵雲霞,我就算到定有貴客到來,球卓波、棍卓波一晃十二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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