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同四下張望,臉色陰沉不定,道:“散!”


    “是!”


    眾人答應一聲,立刻四散而出,各自尋自己的對手去了。


    至於無不同則躲在暗處,暗自觀察著場中的變化、局勢。


    夕瑤雖將眾人的動作看在眼中,卻並未出手阻攔。


    慕容流光則更為慎重,根本沒有多看他人一眼。


    在他眼中,唯有兩物——夕瑤、手中長劍。


    而就在剛剛,劍身之上又添一道破損,乃是被夕瑤硬生生點出來的。


    慕容流光心中清楚,此女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為恐怖。


    他看了夕瑤一眼。


    夕瑤輕輕地說:“那日在出城外動手的,可是你與卓重?”


    慕容流光默然半晌,緩緩點頭,道:“不錯。”


    夕瑤看著他的眼睛,道:“不知那是怎樣的刀,又是何樣的劍?”


    她本見過那柄劍,卻一直沒有見全,而那把刀,卻已沒有機會再見。


    慕容流光輕笑一聲,道:“劍,是殺人的劍,這刀,自然也是殺人的刀。”


    話音剛落,一股劍氣便自他的身上爆發出來,宛若鋒利無雙的寶劍一般,動人心神!


    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身上自然帶著這股氣勢,更不用說似慕容流光這般殺人如麻地劍客。


    但他卻忘了一件事。


    在他對麵的那位,乃是比他更為冷血、陰狠毒辣地女妖怪。


    縱然他殺人無數,卻也遠不及夕瑤萬一。


    夕瑤的神情十分歡喜,嘴角上翹,雙眉微微彎曲,眸子裏卻滿是煞氣,讓人觸之生寒!


    慕容流光記得這幅表情,因為三年前他曾見過。


    也正是那日,他險些命喪落花莊中。


    正因如此,他才清楚,若是夕瑤露出這幅神情,便是說明她要動手殺人了。


    慕容流光臉上逐漸沒了表情,眼神卻越發銳利。


    忽然,他挺劍直直地刺了出去。


    他的手沒動,腳下卻不斷翻轉騰挪,竟讓人生出一種分不出他到底要刺哪裏的錯覺。


    看到這一劍,夕瑤不禁想起三年前那一戰。


    那一次,她與慕容流光盡拚身法,僥幸勝過一局。但是這次,她卻並不打算如此去做。


    舊劍的銳利,慕容流光帶來的壓迫,極易讓她在躲閃中耗去精力。


    所以她並未閃躲,而是一指向著慕容流光的眉心點去。


    慕容流光眼神閃爍,心中卻暗暗叫苦。


    夕瑤這般不閃不避的衝過來,雖會被自己一劍刺中胸口,但以她“天沐決”的功夫,絕不會就此丟了性命,但是自己卻定會慘死在這一指之下!


    無奈之下,慕容流光腳下一錯,主動避讓了此招。


    而在兩者交錯的瞬間,他手腕下翻,手中長劍直向夕瑤的頸後刺去。


    慕容流光此劍刺的乃是風府穴,這劍若是刺中,縱然夕瑤有“天沐決”護體,身子也必然會陷入刹那的僵硬,動彈不得,而這便是他尋找的機會。


    慕容流光暗中勁力一吐,自劍尖處猛地射出一道劍氣,向著夕瑤的風府穴射去。


    隻是——夕瑤怎會讓他如願?


    在劍氣臨體的瞬間,夕瑤手臂一抖,竟詭異地折到身後,一指點在劍身之上。


    慕容流光虎口一疼,劍身便偏了幾分,劍氣也擦著夕瑤的垂發射了過去。


    不待夕瑤反擊,慕容流光眼神閃爍,手臂猛地一抖,舊劍便向著夕瑤的腦袋急削而去。


    夕瑤腳下一動,身子竟像是沒了重量一樣,遠遠地飄了出去,輕易將此招化解。


    不過眨眼的功夫,兩人已交手數招,且招招致命,內中凶險唯有兩人心中清楚。


    夕瑤看著慕容流光的劍,悠悠道:“這不是你的劍。”


    慕容流光道:“這就是我的劍。”


    夕瑤道:“流劍?”


    慕容流光點了點頭,道:“正是!”


    夕瑤卻是冷笑一聲,道:“可我分明自劍中看到了刀影。”


    慕容流光沉默良久,他輕輕撫過劍身,溫柔的就像是摸著自己的愛人。


    他緩緩說道:“不錯,內中還藏著卓重之刀。”


    夕瑤道:“既然如此,你也敢稱其為流劍?”


    慕容流光搖了搖頭,道:“為何不敢?


    那卓重既已敗於我手,他所創武學自然也盡歸我所有。”


    夕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道:“不愧是慕容流光,果然無恥!”


    “無恥”二字方才出口,慕容就已揮劍劈了下去。


    這已完全不是劍術,分明就是刀招!


    隻是這劍氣依然霸道,縱然是夕瑤也不敢已肉身硬抗。


    無奈之下,夕瑤唯有依托身法躲閃。


    刀法也好,劍術也罷,總之慕容流光招數之精妙,變化之多端,都已走到了盡頭。


    夕瑤的身法雖然鬼魅,uu看書ww.uukanhu 卻也無法近得他身。


    兩人長久如此,竟成了場消耗戰!


    別院之中,其餘諸人也盡皆戰的火熱。


    與雲誌先相較的,乃是澹台衍、與雲馨悅對敵的,乃是娜兒,與張一念動手的,乃是顏梓雲濤、而拖住“風輕雲淡”、“驟風急雨”這四位的,卻是蓉兒。


    蓉兒雖然年紀不大,長得也分外嬌小,但動起手來卻比澹台衍還要冷厲幾分!


    “風輕雲淡”、“驟風急雨”這四人也算是二流高手,聯手之下卻依然無法將其拿下,反而隱隱有落得下風的趨勢。


    “雲輕”黎君安一劍逼退蓉兒,對身旁人低聲說道:“這小女子究竟是何人,身手竟如此可怕?為何從未在江湖上聽聞此女的消息?”


    “風淡”夏諶冷冷道:“此女乃是‘瑤天指’的貼身婢女,手段自然了得!”


    就在此時,“急雨”侯嘉怡忽然低喝一聲,道:“破!”


    喝聲中,“驟風急雨”同時揮出手中長棍,仿若蛟龍出海,棍影在空中編織成網,將蓉兒籠罩其中。


    這兩人乃是同胞兄弟,相依為命數十載,各中默契常人難以琢磨。


    這棍影揮出,竟全然封住了蓉兒的退路。


    但蓉兒卻並沒有退後半步!


    她非但沒退,更沒有躲閃,而是用峨眉刺護住雙臂,向著兩人直挺挺地衝了過去。


    隻聽“哢”的一聲,峨眉刺已與木棍撞在一起,“驟風急雨”竟同時虎口一痛,腳下退後了半步。


    而蓉兒也借此機會,進到了兩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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