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看著兩人,忽然感到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想殺了慕容流光不假,可她卻並不想與人合作,因為她這個人最怕麻煩,也懶散慣了,實在不想與他人共進退。


    穀琅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果然,小姐這反映和家父說的一模一樣,可以說是分毫不差。”


    夕瑤眉頭一挑,橫了他一眼,道:“怎麽,你將此事告知老頭子了?”


    夕瑤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甚至有些無理,但穀琅卻沒有絲毫不悅,因為他清楚,哪怕是他爹在此,也絕不會露出絲毫不滿之意。


    他向著四周看了看,低聲道:“那屠傲雖隻是我遠房表親,但確實與我穀家有些關係,我們斷不會置之不理。


    況且......”


    說到這裏,他似乎是笑了笑,繼續說道:“況且,事關‘藥方’,是萬萬馬虎不得的。縱然是家父親自帶人前來,我也不會感到絲毫不妥。”


    夕瑤眼睛逐漸眯了起來,她盯著兩人看了許久,緩緩說道:“你知道‘藥方’之事?”


    穀琅點了點頭,麵色坦然,道:“這是自然,在雲家推潑助瀾之下,此事早已在山東境內傳開,甚至在有心人的刻意煽動下,就連京都都聽到了些許風聲......


    當然,這些隻是他們願意讓我們知道的。至於他們不願我們知道的,我也略知一些。


    畢竟,我是穀家三少爺,還是有些自己的手段!”


    這點夕瑤倒不質疑,作為穀家的繼承人之一,穀琅確實有這樣的本事,也有這樣的能力。


    當然,是借了穀家的勢就是了。


    她歎息一聲,道:“既然你已告知了老頭子,想必也就清楚我的選擇了。”


    穀琅點了點頭,道:“自然,我家老爺子說了,依著你的性子,是萬萬不會答應此事。


    不過......”


    夕瑤瞥了他一眼,道:“不過什麽?”


    穀琅笑了笑,道:“不過,你畢竟欠了我們穀家一個交代,所以,你應該會答應下來才是。”


    夕瑤笑了,她笑起來很溫柔,也很美,甚至美到讓寒馨都感到有些嫉妒。


    可不知為何,穀琅卻忽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夕瑤悠悠道:“你指的是穀穆元嗎?貌似是那老頭先向我出手的。所以,縱然是要有所交代,也是你們穀家給我交代才是。”


    穀琅伸手揉了揉眉心,道:“說的不錯,所以家父讓我帶來了這個。”


    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交給了夕瑤。


    夕瑤瞥了一眼,發現信封上寫著“瑤丫頭親啟”這幾個字。


    這幾個字寫的矯若驚龍,蒼勁剛健,更重要的是,夕瑤在上麵看出招——劍招!


    她嘴角微微上翹,似是得到了新玩物的小孩一樣開心。


    她將信封拆開,靜靜閱讀著裏麵的內容。


    信上的內容很多,也很雜,不過總的來說,都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穀琅眼睛盯著夕瑤,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寒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穀兄,此舉似乎有些不妥。”


    穀琅這才想起,不論此人如何高深,卻始終還是個女人。而這樣盯著一個女人,不論出於什麽緣由,始終是有些不妥的。


    他臉色一紅,輕聲道:“抱歉,是在下疏忽了。”


    哪知夕瑤卻毫不在意,隻是靜靜地看著信上的內容。


    寒馨察覺出了不對,低聲道:“她這是怎麽了?”


    穀琅歎息一聲,道:“拆解劍招!”


    “拆解劍招?”


    寒馨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向著桌上的信封看去。而這一看,卻再也移不開眼睛。


    而隨著時間推移,她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就在此時,穀琅忽然出手在她左肩點了一點,寒馨立刻清醒過來,一臉駭然的看向穀琅,道:“那上麵的字......”


    未等她將話說完,穀琅就打斷道:“不錯,就是劍招,我父親的劍招!”


    他看向寒馨,解釋道:“昔日慕容流光成名之際,曾向家父挑戰,雖然是敗了,但家父有感於他的劍法精妙,便模仿、創出了一套類似的劍招。


    雖不及‘流劍’十之三四精妙,卻亦有異曲同工之妙。若是能將其破解,對戰‘流劍’之際,也能輕鬆很多。”


    “原來如此。”


    寒馨點頭道:“穀老武學修為之深,簡直駭人聽聞,不過是紙上談招,我竟都無法將之觀完。”


    話音未落,她便看向夕瑤,心中暗暗震驚,此女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莫不是也強到了穀老那種地步?


    不知過了多久,夕瑤終於回過神來。她手掌一搓,紙張頓時被內勁攪的粉碎。


    她看向穀琅,uu看書 w.uknsh道:“老頭子費心了。”


    穀琅卻是一臉震驚,道:“小姐將信紙撕毀,莫不是已將劍招悟透?”


    夕瑤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是走了一遍罷了。”


    穀琅生於武學世家,自然明白“走一遍”的意思。


    “走一遍”不是指將劍招看了一遍,而是在腦中模擬,將所有劍招都破解一遍。


    將劍招破解,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極為困難。


    一套劍法,少說也有十數招,內中變化何止百千,需經過無數次演練才能做到這一點。


    但夕瑤卻又有所不同,她練有“天沐決”,自身已到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若是遇到不好拆解的招式,直接硬碰就是,雖也會有所損傷,卻遠比對方來的輕鬆。


    夕瑤清楚對方誤會了自己,卻也不會主動辯解,而是說道:“今日算我承了老頭子一個人情,日後若是發現了慕容流光的蹤跡,便來此處尋我,我自會出手對付。”


    見目的達到,穀琅也不再多言,告罪一聲後,便起身離開。


    寒馨盯著夕瑤看了許久,卻還是歎息一聲,跟著穀琅離去。


    夕瑤對此毫不在意,似是早已想到了一樣。


    她又在窗邊坐了許久,卻還是沒有等來蓉兒。


    她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群,搖了搖頭,道:“看樣子是等不到了。也罷,今日收獲頗豐,也算是不枉此行......”


    夕瑤話音未落,就見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嘴角也不自覺地上翹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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