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振生眼神閃爍,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夕瑤瞧了地上的死屍一眼,道:“我不想以後一直有人來找麻煩。”


    安正躍道:“所以你想留下我們?”


    夕瑤點了點頭。


    安正躍道:“小姐可曾見過在下出手?”


    夕瑤道:“沒有。”


    安正躍笑道:“既然如此,小姐又如何能確信一定能將我們兄弟留下?”


    夕瑤瞥了安仁振生一眼,道:“你與他年級相仿,想必功夫也相差不遠。若是如此,我又如何能留不下你們?”


    安正躍笑了笑,道:“不錯,我與安兄的功夫確實在伯仲之間。”


    安仁振生看向安正躍,不知他在打什麽主意。


    卻聽安正躍接著道:“但我雲家好歹也傳承了幾代人,難免會有些外人不知道的法門,比如合擊之法。


    這種技法十分強大,可以將幾人之力發揮到一處,以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小姐可想賭上一賭?”


    夕瑤眯著眼睛看了他良久,忽然笑道:“且不提你說的是真是假,就以你們兩個的功夫而言,哪怕是翻上數倍,我也依然不會放在眼裏。”


    “那若是在加上老夫呢?”


    一道蒼老聲在樹林中響起,夕瑤卻絲毫不覺意外,反而說道:“我若是你,在傷人之後就會立刻遁走,絕不會在趟這趟渾水。”


    那人卻搖了搖頭,道:“不錯,可惜老夫這條命是公子撿來的,縱然是拚上性命,也決不能讓公子獨自涉險。”


    說話間,這人已走到了安仁振生身後,正是去而複返的胥老。


    安仁振生卻並未感到意外,甚至連看也未看他一眼。


    雲正躍臉上的笑容卻是更深了幾分,道:“事已至此,小姐可還要出手?”


    幾人說話都是斯斯文文,不含一絲火氣,但在場的人都清楚,內中暗流湧動,稍有不慎,惡戰便會一觸即發。


    過了半晌,夕瑤突然道:“既然你們有自信能勝過我,為何不直接出手將我留下?”


    安正躍楞了楞,道:“我們為何要出手將你留下?”


    夕瑤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一張俏臉由紅變白,咬牙道:“原來如此,真不愧是雲誌先的兒子,心思果然如他一般陰鷙。”


    安正躍笑了,他竟笑的十分自得,連聲音都爽朗了些。


    夕瑤忽然煩躁起來。


    江湖中的事,本是十分簡單,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你。但偏偏有些人,就喜歡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以此擾亂眾人視線,為別人製造麻煩,以達到自己渾水摸魚的目的。


    每每這個時候,夕瑤就會感到十分煩躁。因為她時常就處於麻煩中心,而她卻又最是討厭麻煩。


    夕瑤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他們身前。


    她眼中滿是笑意,但卻顯得滿身怒氣,若是蓉兒在此,恐怕早已遠遠退開,因為她清楚,這是夕瑤動手殺人的前兆。


    她就這樣站在這裏,靜靜地看著安正躍,聽著他令人厭煩的笑聲。


    她不想打斷他,因為她已經不想說話。她更不會突然出手偷襲,因為她畢竟是前輩。前輩,就要有前輩的樣子。


    終於,雲正躍也察覺出了氣氛有些不對,止住了大笑。


    夕瑤輕輕問道:“準備好了嗎?”


    安仁振生與胥老都已變了臉色,安正躍卻是眉頭緊皺,道:“即便是麵對我們三人,你也依然決定出手?”


    夕瑤沒有再說話。


    她從不喜歡將話說上兩遍。


    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到夕瑤會出手偷襲,何況是安正躍這等小人?可夕瑤還是出手了,因為她剛才已經打過招呼,所以她認為這不算是偷襲。


    安正躍雖沒有防備,但其他人卻已出手。


    在夕瑤出手之時,安仁振生就已抓出他的肩膀,帶著他飛速後退。而胥老卻雙手一翻,數十枚暗器就已向著夕瑤射了出去。


    夕瑤微微顰眉,心中卻是不解。胥老這一手不但快,而且狠,所射暗器均屬飛針,看似淩亂,卻將她的所有退路封死。


    不論夕瑤如何後退,或用什麽手法收走暗器,都會有漏網之魚。而依著安仁振生的性子,定然是在暗器上淬了毒的,若是旁人遇著這番場景,必然是有死無生。


    可惜,他這次麵對的是“三絕”之一。


    麵對近在咫尺的諸多暗器,夕瑤居然不閃不避,就這麽迎了上去。


    暗器出乎預料的落到夕瑤身上,胥老的偷襲卻被她躲了過去。


    在胥老射出暗器的瞬間,他就已經抽出長槍,向著一處刺去。若是夕瑤選擇閃躲的話,就必然躲不過此招。就算她沒有閃躲,隻要出手收了暗器,就會給胥老留出足夠的時間施展後招。u看書 .ukansu


    到時夕瑤便會陷入他的殺招之下,又有安仁振生與雲正躍在旁協助,縱使她是“三絕”之一,也絕占不到便宜。


    但是現在......


    隻見夕瑤腳步微錯,就已來到胥老身後,伸出玉指向著他的後心點去。


    安仁振生和雲正躍雖有心相救,卻已來不及了。


    胥老隻覺胸口一痛,就像是被箭矢射穿了一樣!接著,就嗅到了一陣血腥味道......


    以後的事,他就再也無法知道了。


    安仁振生臉色變得鐵青,他怎麽也沒想到,不過兩天時間,自己手下的兩元大將就都離自己而去,而且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好在,她已被暗器射中,注定命不久矣。


    他拍著手走了過來,看著夕瑤將身上的毒針一根根拔下,語氣惡毒道:“沒用的,這針上的毒乃是我悉心煉製而成,可謂是見血封喉,一旦命中,絕無生還的道理。”


    夕瑤眨了眨眼,笑了笑,道:“這點我絕對相信,但若想憑此殺我,怎麽也要先刺破我的皮膚吧。”


    安仁振生眉頭一皺,他向著夕瑤身上看去,卻發現那些還未被摘下的毒針,並未真地刺入她的身體。而是刺穿了她的外衣,就這樣掛在上麵,隨著衣服地抖動一起輕微地搖晃。


    雲正躍也變了臉色,歎了口氣,道:“直到此時,我才明白為何你會如此懼怕這個女人。”


    他定定地看著夕瑤,道:“僅憑這般手段,她就無愧‘三絕’之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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