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著我幹嘛?天億娛樂有什麽問題?明星醜聞?高層不合?偷稅漏稅?外強中幹?銀樣鑞槍頭?”董文賓不明所以。


    杜采歌和鄒國勇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說道:“都不是,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好奇你家生意做得這麽大。天億娛樂上百億的資產,你的家族企業能和他們合作,你家族企業肯定也不小,至少也是幾十億規模的吧。”


    “不,你在岔開話題,”董文賓搖搖頭,放下啤酒,“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杜采歌和鄒國勇都笑而不語。當然鄒國勇的笑容有點尷尬,而杜采歌的演技就不錯。


    其實很多導演的演技都不錯。


    否則怎麽去調(教)演員呢。


    比如馮鋼炮,客串的《功夫》被斧頭幫砍死的那位鱷魚幫幫主。還有,《讓子彈飛》裏麵被炸死的師爺。


    雖然都隻有寥寥幾句台詞,但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在《老炮兒》裏的表演,也算得上是爐火純青了。


    當然不像一些圈裏人吹捧的那樣“影帝級的表演”,但其中一些片段確實也可以拎出來做教科書了。


    杜采歌的演技其實也還過得去。


    不過董文賓沒有被蒙住。


    他的目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笑道:“是不放心我是吧?畢竟我們交情雖然好,但過去這麽多年了,人心易變。而且天億可能會是我家族企業的生意夥伴,你們覺得我會生意為重,是吧。”


    鄒國勇道:“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那……”


    杜采歌抬起手止住他,直視董文賓的眼睛,“恩,我確實不放心。因為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而董胖子你嘴巴太大了。但我們是兄弟,雖然不放心,我還是會告訴你。”


    “你可以不說——”董文賓做出阻止的手勢,“我不會怪你。”


    但與此同時,杜采歌已經開口:“我和天億娛樂的副總裁申勁鬆有仇。血海深仇。我和他之間,很可能會死一個的那種。”


    董文賓沉默半晌,點頭說:“知道了。你想要他怎麽死?我幫你聯係星條國最好的殺手。”


    然後在杜采歌和鄒國勇目瞪口呆的時候,他用力拍了拍杜采歌的肩膀,狂笑道:“哈哈,你剛剛信了吧?你以為我真的會去請殺手吧!”


    杜采歌木然地點點頭。


    “哈哈!還說我最蠢,”董文賓指著鄒國勇,“你們兩個才是蠢貨!”


    他舉起330ml的酒瓶,一口氣喝光,重重地打了個響指,“剛剛這種,再來一打。”


    性感的服務員很快就將12瓶啤酒擺在他們麵前,還對他們三個裏麵,衣服明顯最高檔的董文賓拋了個媚眼。


    轉身時還故意將挺翹的小屁股扭了扭。


    這種精釀啤酒270元一支,賣出去12支她能提成一百多塊,值得她付出點代價了。


    服務員轉身離開後,董文賓感歎了一下,“想當年,段天後也是在酒吧裏賣酒,差點淪落到以色娛人。人的際遇,真的是難料。當時誰能想得到,她現在能成為歌後,有幾億身家?”


    “我能想到。有我給她寫歌,當天後很容易的。”杜采歌的語氣很平靜。


    董文賓被噎了一下,似乎不太習慣別人在他麵前裝嗶。


    他很自然地岔開話題,“申勁鬆我幫你對付,你需要我怎麽做,盡管開口。雖然說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可我們隻是要和天億做生意,又不是要和申勁鬆做生意,這是兩碼事。”


    他站起來,把椅子拉著靠近杜采歌一點,然後整個人重重地落下去,椅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摟住杜采歌的肩膀,“兄弟,我跟你……=k!”


    “臥槽!”杜采歌身不由己地往後倒。


    然後200多斤的董胖子就連人帶椅子一起壓到他身上。


    引起酒吧裏小範圍的一陣騷亂。


    還好鄒國勇有一把力氣,吃力地將董胖子扶了起來。


    等到他去扶杜采歌的時候,杜采歌有氣無力地說:“別扶我了,直接打122急救電話吧。”


    “你受傷很嚴重?”


    “沒有,不嚴重,大概就斷了七八十根肋骨吧。”


    “臥槽,還有力氣開玩笑,那就沒事了。”鄒國勇伸出手,杜采歌抓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重新坐好後,杜采歌埋怨道:“胖子你有點嗶數行不行?你那噸位,不能隨隨便便往別人身上掛的你知不知道?”


    董文賓也很委屈:“我們以前都是這樣的啊。”


    “草,以前?以前你才155斤,現在你多少斤?255?”


    “滾,老子還不到200!”


    鄒國勇不屑地說:“你體重要是沒200斤,我把兩顆蛋蛋都捐出來,一顆捐給櫻島老師們,一顆捐給星條國老師們。”


    董文賓直接岔開話題,“老杜,需要我幫忙,你就開口。”


    杜采歌哪怕再相信老兄弟,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談這件事,笑了笑說:“行,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的。”


    沉吟片刻後,董文賓問:“那現在,我要不要在表麵上和你保持距離,裝作不認識你?等到適當的時候,再給那個申勁鬆來一下背刺?”


    杜采歌考慮了許久,才說:“那就先裝作不認識吧。”


    “行。正好讓你們見識見識我苦練多年的演技!”


    隨著空酒瓶越喝越多,他們的話題也聊得越來越私密。


    親密得好像董文賓隻是去出了趟差,而不是六七年沒見麵了。


    鄒國勇發了一通牢騷。


    他當奶爸快3個月了,其中甘苦,不足為外人道。


    在兩個好兄弟麵前,他終於忍不住,狠狠地吐槽他老婆的各種嬌氣、任性,訴苦說他三個月沒睡一個好覺了。


    “忍著吧,女人都有點產後抑鬱,你隻能讓著她。”杜采歌安慰道。


    “不過,再苦再累,看到我兒子的笑臉,就覺得什麽都值得了。”鄒國勇感慨道。


    聊了一陣,他們又開始敘舊。


    “其實當時我也很喜歡段曉晨的,”董文賓打著酒隔說,他把眼睛一瞪,“勇子你看著我幹嘛,你也喜歡段曉晨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段曉晨她眼裏隻有老杜,哎,沒辦法,老杜雖然沒我帥,但是比我有才華啊。女人都愛才子。”


    “其實彭斯璋一直看你不慣,你知道是什麽原因不?有個一直跟著我們樂隊的小妞,她老爸是做,做電器發家的,老有錢了。那妞叫什麽來著?”鄒國勇大著舌頭說。


    杜采歌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記得。他沒有找回相關的記憶碎片。


    “是不是叫什麽晴?”董文賓還有點印象。


    “對,叫餘晴,她老爸是綠洲電器的老總餘任學,後來還買了家老國營的影視公司,改組搞成了綠洲影視。”鄒國勇道。


    他舉著酒瓶,眼神已經有點散亂,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後,抹了抹嘴巴,“就是餘晴,彭斯璋很喜歡她,可這個妞一直喜歡你,後來被你給開鮑了。彭斯璋氣得要死,但他又死要麵子,不肯承認他的魅力不如你,所以就各種看你不順眼,各種挑刺各種找茬。”


    “其實我們四個,是被你湊到一起的。我和你是從小玩到大的,王章是你的初中同學吧。胖子是你讀小學時在遊戲廳打架時認識的。我和胖子,以前都不認識王章。要不是你把王章拉到我們樂隊來,我們估計都不會和他有任何交集。”


    “然後王章和你較勁,我們肯定是幫你,他就覺得被我們三個聯手排擠了,心裏一直不舒服。其實哪怕當時你不退出,王章也會走,我們樂隊照樣會解散。”


    “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無憂無慮,每天就是玩音樂,玩女人。大家的心思都單純,沒有任何爾虞我詐。”董文賓露出懷念之色。


    “是啊,我們那時有些太好玩的事了。現在想想,我們那時候真的很了不起。可惜回不去了。不過,這輩子有過那樣的經曆,還擁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我覺得值了。”鄒國勇動情地說。


    “滾!別煽情!”董文賓和杜采歌一左一右,用力扇他的後腦勺。


    “對了小可,”鄒國勇突然問道,“你不是拍電影麽?能不能拍一部紀念我們樂隊的電影。”


    還沒等杜采歌回答,董文賓詫異道:“老杜?拍電影?臥槽,老杜你行啊,那時候拍那麽多視頻,我還以為你是失心瘋呢,原來你在下一盤大棋啊!”


    “臥槽,u看書 .kahu 滾。”杜采歌給了他一拳。


    然後看著鄒國勇,“我有這個計劃,劇本也寫好了,本來打算11月中旬開拍。”


    “真的?”鄒國勇差點跳起來,“你不早說!準備讓誰來扮演我們?演員選得不好我就砸你家玻璃。你打算怎麽講我們的故事?會不會講我們和‘火鳥樂隊’那段恩怨?會講我們的妹子嗎?會不會拍行者樂隊和我們同台演出的事?”


    “停,停!”杜采歌被他連珠炮似的發問弄得頭昏腦脹。


    “我肯定不會照搬我們的故事,而是進行藝術加工。片名我打算用《老男孩》,這是一個關於夢想的故事。劇情是銜接著《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講述主角進入大學後……”


    “等等,《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又是什麽鬼?”


    “我沒告訴過你嗎?那是我前陣子拍的一部微電影,已經做完後期了,明天就會登陸幾個視頻網站,可以付費觀看。”


    “好,你繼續。進入大學後,怎麽樣呢?”


    “然後就借鑒一些我們當年的故事,寫主角怎麽去組建鬼臉樂隊,到處演出,我們遇到的人和事。不過不會講很多,隻花幾分鍾講述大學的事。然後就是十多年後的時間線,我們已經老了,三十多歲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準備重組樂隊,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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