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這般詢問,便是知曉了謝至所做的事情。


    即便如此謝至也並未正麵回答,否認道:“某沒去過,某去那裏作甚。”


    謝至否認的敷衍也算是一種間接的承認。


    那刑部尚書也不再多言,回道:“老夫知曉,那大牢中正好也可讓壽寧侯和建昌侯沉澱一下。”


    能把張鶴齡兄弟關進大牢,還得是靠這個時候張換購所有的心思都在弘治皇帝身上。


    不然的話,張鶴齡能被關夠一個時辰那才是真的見鬼了。


    商量過這個問題之後,謝至和刑部尚書心照不宣的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鄭春還一臉堆笑的詢問,道:“那小人呢?”


    不管怎麽說,鄭春好歹也是最先招供的,謝至與刑部尚書主動道:“別把他們關在一塊,免得挨揍。”


    謝至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找到銅錢之後,謝至便徹底放心了,轉過頭來他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其他事情之上了。


    因為富民銀行放出張鶴齡銅錢找回的消息,再加上刑部那裏多多少少也對此事默認了。


    外麵的人便也相信了,至於是否見到張鶴齡他們到也並不是很關心。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開始穩步進行了,翠香樓的老鴇卻是找到了謝府之上。


    在這老鴇找到的時候,謝夫人和以及謝家的幾個兒媳,幾個孫輩正於花園說說笑笑的賞花。


    門子找上來,報道:“夫人,翠香樓的老鴇來找五少爺。”


    這話一出,一眾人立馬驚了。


    以前謝至那般頑劣,都沒去過那種地方,現在都開始往好轉變了,怎還開始去那種地方了?


    謝夫人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嘴中嗔怪道:“那混小子,怎還招惹了那地方的人,她有說是何事嗎?”


    謝夫人其實打心底覺著,謝至根本就不像是那種人,那老鴇找上門來或許還是有別的事情呢,因而才問了這麽一句。


    當著朱慧的麵,這個問題還真就不太好回答,但謝夫人既然詢問,那便也隻能是回答了。


    那門子頓了一下,回道:“她說五少爺欠了她銀子,遲遲不見五少爺還她,沒辦法,今日便隻能是上門來討要了。”


    至於是什麽銀子,又是怎麽欠下的,不用詢問,理所當然的也就能夠想到了。


    當著妯娌的麵,朱慧更覺臉色無光,心下更有怨氣,起身告辭,道:“娘,嫂嫂們,我累了,先回房去了。”


    朱慧要離開,香月眼疾手快上前扶著離開了眾人視線。


    目送著朱慧離開,謝夫人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冷聲罵道:“那混小子,去告訴那老鴇,誰欠的的便與誰去要。”


    丟下這句話,謝夫人也是快步離開了花園。


    朱慧和謝夫人先後離開,一下少了兩個人之後,謝家的那幾個兒媳也待不下去,隻能是紛紛領著自己孩子回了自己房間。


    除了幾個孩子還不知曉發生了何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之外,大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極為的莊嚴。


    本來其樂融融的一場賞花會,就這樣不歡而散。


    那門子領了謝夫人命令後,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與那老鴇報道:“我家夫人說了,誰欠的便與誰討要。”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那老鴇本以為像謝家這樣的書香門第,必然是最為在乎臉麵的,她都親自找上門來了,謝家人即便是為了門麵,也會拿銀子的。


    她怎麽都沒想到,得了的竟是這樣的一個回答。


    反應過來之後,衝著緊閉的大門嚷嚷道:“沒誰能欠了老身的銀子,高門大戶又如何,老身就在這裏等著。”


    那老鴇說幹便幹,直接坐在門外的台階之上等著。


    那翠香樓在京中也都有些名氣,那老鴇不少人也都是認識的,這樣一個人坐在謝家門前,本就已經夠惹眼了。


    偏偏這個老鴇在坐下之後還不安分,嘴中吐著一些謝家人欠錢不還之言。


    好像欠錢的是謝家所有人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那門子也不做搭理,那老鴇一直不停止,門子才終於忍不住拉開門,氣勢洶洶的威脅道:“你閉嘴,再鬧的話信不信把你打出去。”


    這老鴇能把翠香樓撐起來,那還是有些本事的。


    這門子一做威脅,她竟是直接躺在地上開始撒潑,喊道:“打人了,打人了...堂堂謝家,欠了我翠香樓的銀子不還不說,還要打人。”


    平日裏往來於謝家的,都是知書達理有教養之人,那門子可從沒接待過這樣的人。


    瞧著這老鴇這般,那門子開始手足無措了。


    沒辦法,他隻好把此事又往謝夫人那裏報去。


    謝夫人擔心朱慧那裏不高興,正準備去朱慧那裏坐坐寬解一下,剛要出門的時候,那門子便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喊道:“夫人,那老鴇在門外撒潑打滾,怎麽著都不肯離開。”


    謝家門風嚴謹,還從來就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謝夫人聽聞之後隻感覺氣血上湧。


    若是謝至愛這裏的話,定一巴掌就呼上去。


    謝夫人喘息之後,平息了一下怒火,“去找謝至回來,讓他自己解決這個事情,家裏可不幫他出這個錢。”


    那門子也不敢多言,他深知這個時候他還是少說話為好,說的多隻能招致無妄之災。


    門子應了一聲正要退出之時,謝林走了進來,勸道:“夫人,不管怎麽說現在緊要的還是給那老鴇拿了錢讓她速速離開,一直這般任她胡鬧下去,丟人的隻能咱是謝家。”


    謝夫人也是識大體的,說是由謝至自個兒來解決也不過是氣話罷了,謝林勸說之後,也終是開口應道:“也隻能如此了,你去問她那小子到底欠了多少錢,去賬房拿給她!”


    謝林應了一聲後,直接去見了那老鴇。


    到那老鴇麵前,也不多言,直接問道:“五少爺欠你多少?”


    那老鴇大概是怕謝家不認賬,開始一一數著手指頭掰扯起來。


    謝林那還顧得上聽這些,uu看書.uukanshu.co他隻想快速的解決了這些問題,不耐煩的問道:“不必算了,你直接說多少便是。”


    那老鴇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不用一一核賬,一個大致數目便可由她隨便說了,翻個一番隻是稀鬆平常的,十倍八倍的那都是可算範圍之內的。


    老鴇伸出一把手,道:“十兩。”


    謝林也不含糊,從身上拿出錢袋子,數了十兩,道:“拿去。”


    那老鴇正要接過,卻是被一雙大手一把奪了過去。


    老鴇詫異之時,一道冰冷的聲音想起,嗬斥道:“怎到我家來了?”


    那老鴇循著來人望去,看清楚是誰之後,滿臉堆笑道:“侯爺,你來的正好,老身來拿你欠的錢。”


    說著,便朝謝至手中的銀子接過去。


    謝至轉了一個圈,把銀子遞給旁邊的謝林,道:“本侯什麽時候欠你錢了,犯得著在本侯這裏胡鬧嗎?”


    說到這個問題,那老鴇也沒有任何理虧,正要解釋,謝至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道:“本侯不是說了,那銀子壽寧侯會還你的,你不去與壽寧侯那裏討要,卻討要到了本侯府上,怎麽本侯好欺負?”


    老鴇有些委屈,可憐兮兮的道:“老身去過了,壽寧侯還在刑部大牢關著,家中幾個管事也不管這個事情。”


    說到此處,謝至這才恍然大悟。


    張鶴齡兄弟還關著呢?這都七八天了,那兩兄弟在大牢中也受了不少苦吧!


    謝至也沒多言,應道:“本侯知道了,近兩日便會督促壽寧侯還了你銀子,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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