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宇智波霽月點了點頭。


    至於如何將寺井騙去終結之穀,他並沒有過問,畢竟,如果紫羽連這件事都做不到,他們也就失去了合作的必要。


    拋下一句“盡快”後,宇智波霽月離開了紫羽的實驗室。


    “一旦寺井‘失蹤’,隻要誘導團藏,讓他產生一種日斬很快要對他和根部下手的錯覺,就能挑起紛亂。”


    “正所謂當局者迷。”


    “屆時,團藏肯定會因為害怕失去越陷越深,等他率眾反叛,我的機會就來了。”


    回到地麵後,宇智波霽月摸著黑回到了家中。


    鳴人沒走,和佐助在院子裏,焦躁地等著他。


    看到他回來,二人猛地鬆了口氣。


    佐助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哥,怎麽了?是火影大人打算收回我們的族地嗎?”


    自打滅族之夜以來,佐助一直都有這樣的擔心。


    ——首先,木葉人口眾多,一塊不錯的地皮幾乎和黃金劃等號。


    其次,如今,偌大的宇智波一族,隻有他和宇智波霽月住,空出來的房間,一直空著實屬浪費,如果他是高層,他也會想辦法收回。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某些壓力,他不想再讓宇智波霽月一個人抗著了。


    他現在也長大了,有能力幫他分擔。


    就算分擔不了,他也能體諒。


    所以……


    “哥,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把族地讓給他們就好,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和他們對抗……”


    佐助很嚴肅地說道。


    “為什麽會這麽想?”


    宇智波霽月詫異地看了佐助一眼,恍惚間,他覺得麵前這個男孩成熟了不少,猶豫片刻,他摸著佐助的腦袋,解釋了一下村子不收回宇智波族地的原因。


    “佐助,你聽說過殺雞儆猴的道理嗎?”


    “村子不收回我們的族地,不是因為他們善良,也不是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能力,而是想通過空蕩蕩的族地,警示、震懾其他家族。”


    “看!最強的宇智波一族都覆滅了,你們就算有什麽不滿,也德給我憋著!”


    “佐助,你明白了吧?”


    “別把那些久居高位的人,看的太高尚。”


    宇智波霽月這番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紮進了佐助的耳朵,將家族榮耀看得很重的他,莫名覺得家族受到了侮辱,牙關緊咬,握緊拳頭,道:


    “我記住了,哥。”


    說完,他又記起了宇智波霽月之前的異常,關切道:


    “那你之前那麽傷心是因為什麽事啊?”


    宇智波霽月笑而不語。


    他望著漆黑的夜色,沉默許久,才用淡然的聲音安撫了一下佐助的情緒:


    “別擔心,我沒事的。”


    “啊——!哥,你……”


    佐助明顯不信,但是奈何宇智波霽月臉皮厚,裝起了糊塗。


    他看了一眼就差把“羨慕”二字寫在臉上的鳴人,笑著說道:


    “這麽晚沒吃東西,你們應該都餓了吧?想吃什麽,我這就去廚房做!”


    佐助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喂,別想蒙混過關!”


    然而,他的肚子卻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了一下,“咕嘟”聲在寂靜的院子裏格外宏亮,為宇智波霽月轉移話題送上了一記強而有力的助攻。


    宇智波霽月擺手,笑道:


    “行了,別嘴硬了,我去做做飯了!”


    “又把我當小孩子……”


    佐助無奈地歎了口氣,倒也沒有繼續纏著宇智波霽月問東問西。


    後者笑了笑,看向鳴人,問道:


    “鳴人,你想吃什麽?”


    鳴人捏著下巴想了想,忽然從嘴裏蹦出了兩個字:


    “拉麵!”


    宇智波霽月:“……”


    “這個我雖然也會,但是肯定沒有手打大叔做的好吃。”


    看鳴人這副樣子,他就知道,這孩子有選擇困難症,於是,提議道:


    “你要是不知道吃什麽,不如我做什麽,你就吃什麽吧?”


    “好!”


    能把他不喜歡吃的水餃做的那麽香,鳴人自然不會有意見,樂嗬嗬地點了點頭。


    大人的悲傷,他不是不懂。


    他隻是覺得,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自己做些什麽,能讓對方好受一點,他的心意也就到位了。


    等宇智波霽月踱進廚房後,鳴人走到佐助身旁,語氣落寞地感歎道:


    “佐助,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明明人生已經跌入了穀底,但還是有那麽多人愛著你,甚至,你不用像我一樣,成天咋咋呼呼,搞奪人眼球的惡作劇,他們就不會不自覺的靠近你……”


    “而我……什麽都沒有。”


    佐助也覺得自己足夠幸運,在失去一切後,遇到了曙光,而今更是迎來了黎明。


    定了定神,他握著鳴人的手,語氣堅定地回道:


    “鳴人,我不知道,你是怎樣看待自己和同學們的關係的?”


    “但是,你起碼有我!”


    “如果,你遇到危險,我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會救你。”


    “真的嗎?”


    鳴人從未想過佐助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震驚之餘,歡喜的情緒霍然填滿了胸膛,鼓脹得像是要從心底裏噴出來一樣。


    “嗯。”


    佐助這會兒,也覺得剛才的自己有些失態,微紅著臉,小聲行了一句。


    享用過豐盛的晚餐後。


    宇智波霽月安頓好佐助和鳴人,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


    …………


    翌日清晨。


    宇智波霽月一大早就把佐助和鳴人從被窩裏揪了出來。


    三人洗漱了一番,朝北邊的訓練場走去。


    路上,宇智波霽月對佐助說道:


    “今天是年假的最後一天,接下來,我可能會很忙,沒時間陪你,你照顧好自己。”


    “很忙?”


    難道要打仗了?


    佐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宇智波霽月搖了搖頭,沒有細說。


    等他們來到訓練場後,他先讓二人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開始有針對性地指導他們身上存在的問題。


    “佐助,最後的那個空翻是沒有必要的,忍者的任務不是學校裏的考試,戰爭也不是過家家,以這種華而不實的方式收尾,你指望敵人會像小櫻他們那樣,為你歡呼雀躍嗎?”


    “幼稚,盡快改掉這個毛病!”


    “還有,鳴人,你的注意力不要老往我這裏跑,你的對手是佐助,你應該時刻關注他才對!”


    “是,霽月哥,我們知道了!”


    糾正完體術上的細節,宇智波霽月讓大汗淋漓的二人坐在樹下,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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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們汗散的差不多了,宇智波霽月決定兌現之前的承諾,他把佐助叫到身旁,開始教授他有關火遁方麵的知識。


    讓宇智波霽月感到驚訝的是,佐助對於火遁竟然已經有了遠超下忍的理解。


    “看來,你最近很用功啊!”


    宇智波霽月欣慰地歎了口氣,然後,將火遁·豪火滅卻的結印順序和施術技巧,通通告訴了他。


    佐助興高采烈地跑去一邊修煉去了。


    宇智波霽月朝正在發呆的鳴人,招了招手,等鳴人小跑著來到自己麵前,他忽然睜開永恒萬花筒寫輪眼,撞上了鳴人懵懂、茫然的眼睛。


    “這是哪裏?”


    一陣天旋地轉的奇特感覺之後,鳴人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不一會兒,他隱約聽到了滴水的聲音,睜開眼睛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詭異地出現在了一片沒有邊界的黑暗之中。


    腳下濕漉漉的,似乎是水。


    視野正前方,有一座巨大的監牢。


    裏麵關著一直橘色的、體型恍若小山的狐狸。


    看到他出現在這裏,那怪物惡狠狠地朝他呲了呲牙。


    鳴人被嚇了一跳,踉蹌地向後退去。


    可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麽人,回頭一看,才發現是把自己弄到這裏來的宇智波霽月,半是委屈,半是抱怨道:


    “霽月哥,這是哪裏啊!”


    “怎麽會有這麽大一隻狐狸!”


    說著,他還誇張朝宇智波霽月比劃了一下九尾的大小。


    “別吵,鳴人,我已經看到了!”


    宇智波霽月無奈地歎了口氣,把鳴人從識海中提了起來。


    “這裏是你的精神世界,而你身後的那隻狐狸,就是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它就是九尾妖狐!”


    鳴人錯愕地嘀咕了一聲,然後,轉身朝被關在監牢裏的九尾看去。


    是了!


    我夢中的那個怪物就是它!


    鳴人全想起來了:


    “霽月哥,當年,就是它破壞村子!我爸媽就是為了阻止它,才犧牲的!”


    宇智波霽月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明知故問道:“你爸媽?”


    “是的!”


    似乎擔心宇智波霽月不相信自己的話,鳴人的語速很快,也很急:


    “我父親正是於九尾之亂犧牲的英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而我母親則是他的妻子,來自渦之國的公主,玖辛奈。”


    見宇智波霽月陷入了沉默,鳴人更是急不可耐地解釋道:


    “霽月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騙你。”


    “我信你。”


    宇智波霽月鏗鏘有力的說完,牽起鳴人的手,朝被封印前方監牢的九尾走去。


    然而,不等他和鳴人靠近,九尾就情緒激動地咆哮起來:


    “這雙邪惡的眼睛……你究竟是誰!”


    宇智波霽月沒有理它,繼續帶著鳴人,朝貼在監牢上的封印術式靠去。


    “鳴人,看到那張封印符了嗎?過去把它摘下來吧!”


    鳴人雖然從未見過宇智波霽月出手,但就是對他很自信,大步來到監牢的柵欄前,伸手,準備去揭上麵的封印符。


    可就在這時,監牢裏的九尾忽然狂躁起來,九條粗壯的尾巴不停抽打著四周的空氣,發出了仿佛風聲一般的呼呼聲。


    接著,便是九尾瘋狂、歇斯底裏地呼喊:


    “別碰那東西!我在這裏待的挺好的!”


    鳴人悚然一驚,下意識向後退去,卻聽宇智波霽月朗聲催促道:


    “別怕,他出不來,你盡管去揭就是了。”


    “好!”


    鳴人鼓起了勇氣,迎著九尾驚恐的眼神,表情堅定,伸手探向了那張貼在柵欄上的黃色符紙。


    然而,就在鳴人準備聽從宇智波霽月的吩咐,揭下它的時候,一隻溫柔的大手忽然按住了他的小手。


    鳴人下意識朝這隻大手的主人看去。


    黃色的頭發。


    藍色的眼眸。


    英俊的樣貌。


    綠色的上忍馬甲,外麵套著一件白色的繡有火焰圖案的禦神袍。


    “父親?”


    鳴人嘴巴張了閉,閉了張,最後還是哽咽地喊道。


    “是我。”


    水門皺眉看了一眼靜立在鳴人身後的宇智波霽月,然後,苦笑著對鳴人搖了搖頭:


    “拿擼多,不可以哦!”


    果然還是出現了。


    見水門現身,宇智波霽月身影一閃,退出了鳴人的精神世界,把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的父子倆。


    “鳴人現在還沒有被三代火影洗腦,相信他一定有很多話和水門。”


    宇智波霽月背著“發呆”的鳴人,來到了訓練場邊上的大樹旁,他將鳴人放在樹下,然後,叮囑佐助看好鳴人。


    做完這一切後,他離開了族地,來到了霜花的皮革店。


    進門以後,宇智波霽月等霜花招呼完客人,才湊到她麵前,小聲問道:


    “霜花,小迪呢?”


    不是來找我的?


    霜花燦爛的笑容一滯,敷衍回道:


    “在後院,玩泥巴呢!”


    宇智波霽月:“……”


    盡管察覺到霜花語氣不對,似乎有了點小情緒,但宇智波霽月還是毫不遲疑地跨過櫃台,衝進了後院。


    迪達拉正如霜花所言,蹲在牆角玩“泥巴”呢!


    看著人頭蛇身的黏土造型,宇智波霽月覺得很無語,你擱這兒演新白娘子傳奇呢?


    “這是什麽啊?小迪!”


    猝然聽到宇智波霽月的聲音,迪達拉嚇了一個激靈。


    完了,完了!


    被霽月哥發現了!


    不過,真的好刺激啊!


    嘿嘿。


    沒有給迪達拉藏起“贓物”的機會,宇智波霽月拿起黏土小人,仔細端詳起來,但是很快,他就變了臉色。


    “等等,這張臉不是三代火影的嗎?”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逛b站時,看到一個封麵是趙雅芝的視頻,點開發現卻是Ai換臉的大司馬一樣。


    草從心裏生了出來。


    “迪達拉,捏的很不錯,下次不許在捏了!懂嗎!”


    “好!”


    見宇智波霽月很生氣,迪達拉乖巧地點了點頭,然而,他心裏在想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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