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荒壁上,宇智波霽月和大野木遙遙相望,北風呼嘯而過,吹得他們的衣袖、頭發獵獵翻飛,沉默許久,最終還是大野木沒扛住壓力,率先開口問道:


    “閣下這般實力,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不知,可否讓老夫知曉你的名號?”


    “吾等沒有姓名,隻是在黑暗默默支撐木葉的根。”


    宇智波霽月淡定說完,心裏不由有些擔心山中風和油女取根那邊的情況。


    如果,他們之前不是遇到了那些四散而逃的木葉間諜,並通從他們口中,知道了千手雅間的位置。


    此刻,也不會分開行動。


    “希望他們可以順利完成這個任務……”


    暗自歎了口氣,宇智波霽月朝不遠處的大野木看去。


    這個個頭矮小的男人,此刻,眼神中似乎充滿了戒備,再加上他們現在相隔的距離,也從側麵反應出了大野木對他的忌憚。


    這樣也好……


    宇智波霽月在心裏輕笑一聲,開口說道:“不知,土影大人覺得自己的命,價值幾何?”


    “你什麽意思?”


    宇智波霽月這話,差點讓大野木保持不住臉上的假笑。


    他是願意為黃土,為部下的安危和木葉談判,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忍受別人輕視、侮辱自己!


    想到這,大野木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


    見狀,宇智波霽月聳了聳肩,用豐富的肢體動作代替被麵具遮住的臉,表達著自己自信、從容的態度:“土影大人,不會覺得在下無法複製剛才的局麵吧?”


    “你……!”


    大野木一時語塞,莫名有種自己在麵對宇智波斑的無力感。


    眼前這個穿著風騷、很難想象是團藏部下的根部忍者,簡直和當年實力恐怖的宇智波斑一樣,仗著自己強大,總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人,和人說話。


    雖然很不爽,但是他好像也沒有什麽辦法。


    深吸一口氣,平複好心情後,大野木冷笑道:“年輕人,老夫承認你很強,但是在談判經驗方麵你還差的遠呢!這種低劣的、通過抨擊別人,達到以勢壓人的目標,老夫見的多了!所以,真誠點吧!你想要什麽,隻要別太過分,老夫都願意滿足你!”


    大野木這麽說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通過這一前一後的試探,他大概明白這位實力強大的根部並不想把自己得罪的太死,說白了,這家夥要麽是蠢的不可救藥,要麽就是另有所圖,大野木覺得應該是後者。


    所以,說起話來,漸漸有了幾分底氣。


    同時,他看似直白的話語中,也隱藏著讓這個根部忍者無法拒絕的玄機。


    畢竟,他剛才問的是“你想要什麽”,而不是“木葉的條件是什麽”,以對方表現出來的智慧,應該能聽懂他的意思。


    沒錯,他就是在賭那邊的家夥,有野心,也有私心。


    現在看來,他好像賭對了,因為他並沒有立刻反駁他,看起來,也像是正在衡量利弊。


    如此一來,他等等倒也無妨。


    “獻醜了……”


    談判策略被大野木識破,宇智波霽月也不尷尬,沉吟片刻,很坦然的承認了。


    至於為什麽不殺大野木,倒不是因為他心腸軟,而是因為迪達拉對大野木有特殊的感情,如果讓小迪知道,他殺了大野木,他們之間難免會產生裂隙。


    無法再像現在這樣親密無間。


    此外,大野木和迪達拉的年齡也是一個重要的參考因素。


    為了一個半截身子埋土裏的糟老頭子,得罪一個潛力巨大、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年輕,怎麽想,都覺得很虧。


    何況,他對黃土的印象不錯。而且,岩忍也沒對雅菲阿姨造成傷害。


    折中一下,他願意饒他們這次。


    當然,為了不讓自己的真實目的暴露,該要的“贖金”可不能少。


    想到這,宇智波霽月漫天要價道:“我聽團藏大人說,你們岩隱村的地動核部隊,名震忍界,所以,我想要——”


    “不行,絕對不行!”


    不等宇智波霽月把話說完,大野木就臉色鐵青地說道:“培養地動核部隊的方案,以及他們掌握的忍術,一概不能交由閣下!這是老夫的底線所在!”


    大野木態度強硬。


    但是宇智波霽月比他還硬:“土影大人這麽說,那就是沒得談了,是吧?”


    說話的功夫,宇智波霽月身上再次冒出了黃色的光芒,顯然是開啟了傷門,並且進入了第三活性狀態。


    他用躍躍欲試的目光,打量著臉色越發難看的大野木。


    “你這家夥……!”


    大野木此刻寧願自己腰傷發作,飽受腰傷帶來的痛苦,也不願意再和宇智波霽月扯皮。


    這家夥簡直把宇智波斑的那套——“我比你拳頭大,我說什麽你都得聽著,都得照做,不然就湊你”,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不是耍流氓嗎?


    此刻,大野木隻覺心力憔悴。


    然而,更可悲的是,即便這樣,在麵對那名根部的“霸權主義”時,他還時得笑臉相陪,安撫人家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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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就是屈辱她媽給屈辱開門,屈辱到家了!


    定了定神,大野木半是無奈,半是訴苦道:“作為一村之影,如果老夫將村子裏最核心的機密交給你……你讓老夫以後。如何在土之國立足啊!換個條件吧,年輕人!”


    宇智波霽月麵具下的俊臉露出了一抹自得的微笑,可惜大野木看不到:“那就用塵遁的修煉方法,來換你和他們的命吧!土影大人,這次,不該不會拒絕我了吧?”


    “塵遁!?”


    大野木聽到這話,皺巴巴的老臉陡然一青,氣急敗壞道:“這更不可能,塵遁……塵遁可是老夫的立身之本,怎麽可能把它交給你呢?”


    “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土影大人是在耍我嗎?”


    宇智波霽月用冷漠的聲音,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與此同時,他的右手正在緩緩抬起。


    失重的感覺陡然重現。


    大野木一度以為自己和宇智波霽月談崩了,臉色蒼白,擺手說道:“別這樣,年輕人,我們有話好好說。”


    有過之間的教訓,宇智波霽月抬手,無疑就是大野木眼中最危險的信號。


    為了安撫對方的情緒,大野木這會兒將自己的姿態當的很低。


    然而,宇智波霽月不僅不領情,反而經開始在他的雷區不斷蹦迪,手臂的高度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又抬高了些許。


    與此同時,不明原理的浮力再次提高了一個等級。


    大野木從餘光中看到,周圍的岩石和他的部下,又從地上飛了起來。


    很難想象,他們賴以生存的這片大地,竟然會想現在這樣無情的排斥他們。


    這種不受控飄在空中的感覺,就像大樹沒有了紮根的土壤,百米高樓失去了地基一樣。


    是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孤獨和絕望。


    雖然此刻,他們飛的不高,但是對方卻有意無意告訴了他們一個訊息,那就是,他施展這種秘術並不費力。


    “真是一個怪物……”


    暗歎一聲,大野木在心中迅速思考著應對之策。


    而這時,他後方的黃土似乎發現了什麽,指著宇智波霽月腰間的佩劍,顫聲道:“這把劍……你是那時的小鬼,宇智波霽月!”


    回應他的,隻有宇智波霽月絲毫不見波瀾的平靜目光,他似乎並不在意身份的暴露。


    宇智波霽月?


    那不是雅美的孩子嗎?


    怎麽可能!


    聽到下方傳來的驚呼聲,岩壁的千手雅間,頓時驚的站了起來。


    她踱到岩壁邊上,驚疑不定地看著下方那道紅色的身影。


    恍然間,她似乎透過宇智波霽月,看到了另一個喜歡穿紅衣的男人。


    這下,她霍然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麽會不忍拋下這人離去,重新折返回來了。


    原來他就是清和雅美的孩子!


    而且,從他行事的風格來看,他似乎沒少受紅的影響。


    “難怪,他那會兒不聽話,我那麽想打他,原來是我們自家的孩子啊……”


    千手雅間嘴角蕩漾著開心的笑容。


    她越看宇智波霽月的背影,越覺得滿意。


    但是,當她想到之前對男孩的態度時,愁緒猛然取代了她臉上的笑容,化作一片陰雲,罩住了她的表情。


    “天啊,天啊,我剛才一直質疑他……霽月這孩子該不會覺得我很討厭吧?”


    想到這,這個叱吒整個諜報戰場的女強人,竟罕見地局促起來。


    下意識,用鞋底刮蹭著堅硬的地麵。


    另一邊。


    大野木在聽到兒子黃土的提醒後,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宇智波霽月?


    他記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在日益遲鈍的腦袋裏搜索了一會兒,大野木猛地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你?”


    他想起來了。


    去年年底,黃土他們從風之國回來後,曾對一個男孩的醫術讚不絕口,而那個男孩的名字正是宇智波霽月!


    他當初,還讓赤土在黑市懸賞他來著!


    他記得,賞金好像是2000萬兩!


    可是,這家夥到底是怎麽修煉?!


    過去的一年裏又發生了什麽,竟然會讓他變得如此強大!


    想到這,大野木整個人都是懵的!


    一個11歲的孩子,竟然能把他們吊起來打,這合理嗎?


    而且,更讓大野木感到糟心的是,宇智波霽月的姓氏。


    聽到這三個字,仿佛讓他再次重溫了當年會見宇智波斑時的那份屈辱。


    深吸一口氣後,大野木這次是真的不想再和宇智波霽月浪費時間了,施展輕重岩之術,使浮在空中的身體恢複平衡,保持著一個影還有的氣度,對宇智波霽月說道:“年輕人,不要再試探老夫的底線了,我知道你無意殺我……與其再這樣僵持下去,浪費時間,倒不如你我拿出誠意,各退一步,結束這場毫無價值的談判如何?”


    雖然大野木語氣很誠懇,但是政客的嘴,騙人的鬼,宇智波霽月不可能完全相信,但同時,他也明白,這已經是大野木的極限了,再逼下去,不僅逼不出什麽東西,反而還會導致他們徹底撕破臉皮。


    甚至,引發戰爭。


    這對現在的宇智波霽月來說,完全無法接受。


    因此,他一邊解除手術果實的能力,放大野木他們下來,一邊按照大野木的說辭,退一步,道:“既然如此,用貴村二代目開發塵遁時的實驗記錄來換各位的生命,總可以了吧?”


    宇智波霽月提出的這個條件,大野木倒是勉強可以接受。


    畢竟,盡管塵遁的原理人盡皆知,是由風、火、土三種查克拉融合而成的,但是整個忍界能做到的隻有他和他的老師二代土影無,而塵遁開發記錄,看似彌足珍貴,但是對於那些沒有天賦、悟性又很差的人來說,無異於是張打過草稿的廢紙。


    就算丟掉也不可惜!


    想到這,緩緩落在地上的大野木,朝身後,正在下落的黃土說道:“黃土,你回去一趟,幫我把封存在檔案室保險櫃裏的資料拿過來。”


    “是,老爸!”


    黃土落地後,匆匆應了一聲,旋即,看了眼不遠處,那道被紅色風衣和麵具完全包裹、冷漠如神使的身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肆虐的北風中。


    “這下……小迪的實力便能比原著更進一步了。”


    “不過,要怎麽和他說呢?”


    “實話實說……還是把塵遁包裝成藝術,以糖衣炮彈的模式推銷給他,好呢?”


    雖然從功利的角度考慮,第二種方式,可以完全調動迪達拉的積極性,但人總是會長大的,如果讓迪達拉察覺到,自己接觸他時,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


    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常年積累下的矛盾,就會因為某個理由,在某個時刻,霍然引爆。


    屆時,他在迪達拉身上投資、付出的東西,不僅得不到任何回報,反而還會讓迪達拉覺得惡心。


    但同時,他又很清楚,迪達拉現在正處於貪玩的年紀,再加上他是個很有主見的男孩,此時,接納和學習塵遁,恐怕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想到這,正在等東西的宇智波霽月,暗自歎了口氣:“真是令人頭大。”


    與此同時。


    木葉村,迎來了一位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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