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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下墓,我們下的是那周國主之墓,雖然這周國在當年九皇爭霸裏隻是小國,但這偏偏小國卻壓著剩下八國打,定是有什麽邪門之處,從文獻裏記載,這位周皇帝據說是天神入世,他的墓裏肯定有詭異之處。”作為領頭人的鄭盛忍不住給那個隨行的鄭齋科普到,都是自家的後輩,自然是能教就教。


    鄭齋有些疑惑,他是第一次下墓:“莫非這周國主之墓裏有能夠破除詛咒的神人珠?”


    “可能有,畢竟文獻裏記載和天神有關,隻是這我也不敢確定,畢竟這日久年深再加上古時文獻,也隻能過來一趟了。”吳盛有些凝重的說道。


    早年間亂世時,祖上出了一個土夫子,專做這勾當,後來下大墓時被一尊不知名的存在所詛咒,導致後人心口上都有一朵三瓣花,自打出身起,每十年開一瓣,等那三瓣花片開起,便是身死之時。


    無論是男女,一律活不過三十歲,起初家裏人還不在意,後來人死的多了,自然就發覺了。


    祖上的禍事牽連子孫,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要是當年兵荒馬亂之時,能活到三十歲的也算是不錯,可如今這現代社會,國泰民安,生活安樂,誰想剛剛三十歲就沒了命,這說的難聽點,人生才剛剛起步,就要沒了,這誰能接受啊。


    鄭家人便瘋狂的尋找破解之法,無論是科學醫療還是神鬼傳說全都不放過,而在尋找典籍時,文獻裏倒是記載了一例和他們相似的案例,這文獻更像是神鬼故事,也是一個書生因意外而胸口沾上三瓣花,隻是故事的末尾,書生因一生行善而被神人所賜下的神珠所治愈,並沒有死。


    鄭齋其實是不太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畢竟出身自科技社會,但鄭盛等不了了,他已經二十八了,過了年就二十九,之前他也不信詛咒之事,隻當做是家族遺傳病,後來各大醫院都無果,隻能轉向神鬼。


    根據文獻,他也尋了不少墓,隻是大多數都隻是普通的墓葬,大墓也有,夥同幾個土夫子下過,也正是下過大墓,這才讓他知道,這詛咒之事可能是真的。


    那些大墓裏基本上都有詭異的事情,他親眼見過一個粽子起屍,當時那幾個土夫子全都留在了哪裏,隻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


    當時那叫一個驚悚恐怖,正是如此,才讓他更加堅定神鬼之時或許是真的。


    看著鄭齋有些不太在意的樣子,鄭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別那副樣子,謹慎一點,否則到時候留在了墓裏我可沒辦法像你爹媽交代。”


    “墓裏真的會有粽子?”


    “不知道,那些粽子隻是髒東西裏比較好對付的一種,真要遇見了邪門的玩意,咱們估計跑都跑不了。”


    “哦,對了,盛哥,你沒次下墓為什麽都不拿點,這東西但凡拿出一些,咱們就能過的很滋潤啊。”鄭齋有些疑惑。


    聽了這話,鄭盛算是明白了這鄭齋打的是什麽主意了,怪不得軟磨硬泡的要跟來:“你小子的手給我幹淨的,墓裏的東西不能動,咱們是來找解除詛咒的,不是來盜墓的。”


    不到死前是不知怕,當年祖上因為這事使得子孫後代都在還債,他這還想拿點東西,這簡直是太不知好歹了吧。


    “我知道了,盛哥,我手腳幹淨著呢。”鄭齋滿不在意的樣子一看就沒聽進去。


    “這樣子吧,你回去吧,這墓我一個人下就可以了。”


    就這情況,下去肯定是要壞事的,到時候手腳不幹淨引來邪門的髒東西,那說不定連他都得栽在下麵,所以鄭盛當即讓這個不靠譜的家夥回去。


    鄭齋也發現鄭盛認真了,所以當即立刻開口保證:“放心吧盛哥,我手腳幹淨著呢,保證不亂動。”


    說實話,鄭齋對於鄭盛的話還是很不滿的,你下墓不拿點東西走那你豈不是白來了,他這軟磨硬泡的過來還不是為了掙點外快,這外頭養一個小女朋友實在是太耗錢了,如今已經入不敷出了,正好聽說鄭盛要下一個大墓,尋思著到時候順點明器出來,到時候一轉手,能讓他瀟灑大半年的呢。


    “你確定?”


    “放心了,盛哥,我什麽樣子你還不知道嗎?”


    “成,到時候聽我的,東西不能亂碰亂拿知道嗎?”


    “知道了,盛哥。”


    鄭齋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鄭盛也尋思著這鄭齋打小也不是手腳不幹淨的樣子,剛才應該也隻是問問,這下大墓他一個人還真不一定能搞定,多一個人也好一點。


    將一隻空氣檢測儀放入墓中,等待良久之後提起來對比了一下情況之後:“走,空氣沒有問題,我們下去。”


    說著,鄭盛便順著打開的入口直接爬了下去。


    鄭齋有些嘖嘖稱奇的跟在後頭,他還以為鄭盛會用些古法子,比如放隻黃鳥下去,等時候到了再拉上來看生死之類的。


    結果沒想到居然這麽現代化。


    一進墓室,鄭齋發覺這裏頭的空氣居然和外麵沒有區別,這倒是有趣了,連一點灰塵味和發黴味都沒有,要不是鄭盛的探照燈照射出來這墓室有了一定年頭了,他還以為是新建的房子呢。


    “盛哥,怎麽了?”他發現鄭盛的神色有些凝重,故而開口問道。


    “有點不太對勁,這裏的空氣實在是太好了,而且連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空氣好,沒有髒東西怎麽就不對勁了?”


    “我也說不上來,但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咱們小心一點。”鄭盛他對自己的直覺很有信心,他下的那幾個大墓每一次都很驚險,但每一次危險都被他的直覺提前察覺,讓自己幸免於難。


    朝著墓室一路走去,一路上很平靜,也很幹淨。


    幹淨得他都有些心驚肉跳的,但凡他下過的那些大墓裏,雖然沒現在下的這個小,但至少也有墓獸等鎮守,可眼前這個大墓,卻一片空蕩蕩的,就一個直直的墓廊。


    走到墓廊盡頭,被分出了三個道,依然什麽提示都沒有。


    但鄭盛的心卻沉了下來,這事實在是太過古怪了,而後一把拉住發呆向前走的鄭齋。


    “怎麽了盛哥?”


    “往後退,別說話。”


    幽深的墓廊裏,傳出了陣陣呼嘯的琴聲,這琴聲時而婉轉,時而豪邁,隨著二人的傾聽,他們不僅聽見了琴聲,還有簫聲、鼓聲、鍾聲,好似一個龐大的宮廷樂團在演奏著什麽一樣。


    等待良久過後,這聲音終於消失,隻剩下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


    鄭齋被這一情況嚇的有夠嗆:“盛哥,剛才那個是什麽?”


    “不知道,可能有什麽髒東西路過。”鄭盛搖搖頭,他也是渾身冷汗,沒想到這墓夠邪門的,一開始就遇見這麽凶的東西。


    他可以肯定,剛才要是沒停下來直接衝進去,那些髒東西說不定就上了他們的身。


    “要不,咱們回去吧,我...”鄭齋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回去?剛才讓你走你不走,你看看後頭,現在還走得了嗎?”鄭盛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鄭齋一回頭,幽長的墓廊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隻看見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特別是那明晃晃的探照燈照射之下,他看見了另一個自己正在和他對視,隻是那臉上卻不是他驚恐的模樣,而是詭異的三分之一完整,三分之二腐爛。


    更令他詭異的是,背著麵鄭盛比他還要恐怖,已經腐爛了九成九,就好像是一具屍體一樣。


    “看見了吧,這叫留客,墓主不讓咱們走了,敢回頭就直接墮入陰間,活人進陰間,什麽下場想必你也知道吧,這墓,凶的很啊。”鄭盛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完,徑直選了中間那一條墓廊走了進去。


    “盛哥,你為什麽全爛了。”鄭齋急忙跟了上去,走了有一會兒這才忍不住問道。


    “明年我就二十九了,知道了吧。”鄭盛並沒有明說。


    可鄭齋心裏一沉,他自然知道鄭盛說是什麽意思。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經過這一遭事情,鄭齋才正視起了自己胸口上已經開了兩瓣的花,他今年二十一了,人生竟然悲哀的隻剩下了九年。


    “要有辦法,我還需要冒著這種危險下墓?你也看到了,但凡是個大墓,都不簡單,但越不簡單,裏頭有能夠解除咱們身上詛咒的東西幾率就越大。”鄭盛其實並沒有多少在意那所謂的神人珠,誰知道是什麽東西呢,他更在意的是如何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至於是不是所謂神人珠都可以。


    畢竟那神人珠隻是一則類似於神鬼故事一樣的存在,既沒有書生姓名,也沒有神人出處,含糊不清根本就無從查起,這神人珠反而更像是一個希望,吊在驢跟前的一個蘿卜一樣。


    對於鄭盛的話,鄭齋的心沉的更深了,這就是賭命,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命去和那些墓裏的髒東西賭。


    不賭,等死,賭,可能直接死。


    真就早死晚死都是個死字,不由得令鄭齋非常的絕望。


    走過墓廊,鄭盛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那分開來的三個道都是通往同一個地方的,之所以分三道,很可能是因為剛才的那樂曲,如果沒等樂曲落下,便急吼吼的選擇一個通道進去,無論哪一個通道都是死。


    這些通道不是給他們留的,而是給那些奏樂的髒東西留的。


    路分三條,意為三生,如果曲樂不停,便進去,那可能不是正常的三通道,而是恐怖的黃泉路了。


    真就成了送他們上路的哀樂了。


    隻是一出通道,鄭盛卻看見了更加驚駭的一幕,墓室的地麵上密密麻麻的畫著一大堆他看不懂的鬼畫符,這些符紋呈現出黑色,看起來像是用某種特殊的液體調製而成。


    從氣味裏,鄭盛完全可以判斷出有朱砂和血液,這血大概率是黑狗血,而不是人血。


    再瞧到墓室四角,按照方位蹲著四方神獸,以神獸鎮守,隻是這四方神獸神獸遍布了裂痕,好像是鎮壓不住這裏頭的東西一樣。


    有了這個發現,鄭盛有仔細看了眼地麵上的鬼畫符,猛然間發現,這些鬼畫符居然被某種恐怖的東西汙染了一樣,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當即拿出了一小撮糯米灑在了地麵上。


    隻聽得糯米上發出吱吱作響,並且伴隨這黑煙,而糯米本身就好像是被燒焦了一樣,原本潔白的米粒此時已經變成了惡臭不堪的黑色。


    “好重的陰氣,這肯定不是周國主之墓。”


    要知道,這裏可沒有棺槨,隻有中央一座青銅鼎。


    這周國主總不可能將自己的屍身放入青銅鼎裏,再者說了,這般簡陋的墓室,怎麽可能配的上一國之君的規格,就算國再小,也是一國之君。


    走進前去一看,心中更是駭然,他本以為青銅鼎上的一道道痕跡是花紋,卻沒想到居然會是裂縫。


    這青銅鼎居然承受不住恐怖的陰氣,和那四方神獸一樣都裂開了,照這情況下去,要不然多久,這底下鎮壓的東西就會出來。


    “不對,這鼎上還是有字的,是祭文還是什麽?”鄭盛仔細查看這上麵的文字,他認識的不多,再加上裂痕崩碎的原因,看的也不多。


    “帝眠於此,禦九天而...掌輪回使...”


    磕磕碰碰的解讀著,鄭盛一陣心裏臥槽,更加前後意思,這底下是天帝在下頭睡覺,等有緣人過來喚醒,其中講了不少天帝的豐功偉績,隻是不大明顯,從隻言片語裏可以得出,這位天帝統禦九天,掌控輪回,治下之民皆是不死不滅,散仙之數,身軀盤亙寰宇天下。


    “踢到鋼板了啊,臥槽。”鄭盛不由得被驚到,連這聲音都有點大。


    “怎麽了,盛哥。”


    鄭齋剛問完,沒等鄭盛回答呢,一聲石頭裂開的聲音令鄭盛臉色一變。


    卻見那石雕的四方神獸身上的裂縫不斷的擴大,這時候他也明白了什麽。


    “不好,青銅鼎裏的東西被我們的陽氣給驚到了,要活過來了。”鄭盛自然是知道,這青銅鼎記載了,這裏頭是一條孽龍,用來喚醒天帝的孽龍。


    這四方神獸和這滿室的符文是用來鎮壓這條孽龍的,日久年深之下,這孽龍早就死了,又被陰氣滋潤,成了粽子,如今被他們二人的陽氣給驚到,自然是要起屍了。


    但起屍不是關鍵,一旦這孽龍起屍,這說明天帝就要蘇醒了,雖然不知真假,但從目前這種情況上來看,很可能是真的。


    地麵上的符文被孽龍起屍時的屍氣所衝刷,原本黝黑的顏色開始泛起了光澤,在二人的眼皮子地下開始不斷的泛紅,看起來就好像是血液一樣。


    不僅如此,青銅鼎裏頭開始不斷的傳出異響,這聲音就好像是爪子在抓撓的聲音一樣。


    哢嚓...


    四聲石頭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這讓鄭盛和鄭齋兩人的身體同時一僵。


    那四方鎮守神獸的頭顱直接斷裂,斷口出,非常不科學的流出了殷紅的鮮血,而隨著鮮血的流出,地麵上的符文也散發出了一股子濃厚的血腥味。


    這哪裏是黑狗血混雜朱砂,壓根就是人血祭祀而留下的紋路。


    青銅鼎裏的異響越來越大,到了現在,他們甚至聽見了裏頭傳出了濃厚的喘息聲和鱗片摩擦聲。


    “跑,趁裏麵的東西還沒有出來,別回頭,快跑。”鄭盛也怕了,他下了這麽多墓,第一次見到這麽邪門恐怖的東西,以前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現在這位直接給他擺在了明麵上,足以證明這東西到底有多恐怖了。


    兩人轉身感覺朝著原來進來的三個通道禮的中間那一個逃走,隻是當他們跑到盡頭時,入眼的依然是那布滿血紅色符文和中不斷震動的青銅鼎。


    “盛哥,這不會是鬼打牆吧。”鄭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的問道。


    “不,不是鬼打牆,比這更糟糕,對方不讓咱們走。”鄭盛用柳葉往自己眼睛上一擦,非常凝重的說道。


    這是墓主人不讓他走啊。


    “那我們怎麽辦,總不能等死吧。”


    “放心,肯定有轉機的。”


    雖然鄭盛的腿也有點都,看書 .uuknsh 但還是故作鎮靜的安慰鄭齋,這兩人要是一起慌了那不就糟了。


    “這孽龍是用來喚醒天帝的,所以一旦孽龍完全脫離青銅鼎起屍,這墓裏肯定有什麽東西能夠製得住這孽屍龍的,不然這不就成了反客為主。”


    看著不斷淹沒整個墓室的血液,鄭盛靠著青銅鼎裏的記載分析了一下,要不然這就不是天帝沉眠處了,而是孽龍封印地了。


    “你看那是什麽,盛哥,你看啊。”鄭齋聽著鄭盛的解釋,突然指著青銅鼎有些顫抖的說道。


    鄭盛順著鄭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中瞳孔不由得一縮。


    隻見青銅鼎上的邊緣,不知何時伸出了一隻幹瘦到隻有皮包骨的龍爪,並且還伴隨這濃重的屍體腐爛後散發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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