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行,不同於上次嶺南。


    隨行之人皆是鷹羽衛,各個都是武功好手,性子自然也不似左驍衛將士那般拘謹、嚴肅。


    跟他們混熟之後,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滋潤。


    他們這群人,上躥下跳,幾乎是沒他們辦不到的。遇河必下水摸魚,遇林必入進去打獵。


    單說吃食上,那叫一個豐富。


    還得說張閣老有遠見,成立了鷹羽衛,否則任由這些人在天下遊蕩,這大周少說還得再亂幾分。


    “大人!看俺帶回來啥!”


    聽到熟悉的呼喝,伍無鬱回頭看去,不禁嘴角抽搐起來。


    你們從哪弄的大老虎?!這裏沒見山林啊!一級保護動物不知道嗎?!


    看著一名大漢肩頭的斑斕虎屍,他頭上默默多出了三道黑線。


    大爺的!就不能安生點?!


    “嘿嘿,今晚能給大人熬一鍋虎骨湯了,指定大補!”


    隻見這大漢將老虎重重摔在地上,得意洋洋的看向四周。


    “左都統威武!”


    “左壯!你小子牛氣啊?”


    “……”


    一群跟左壯相熟的人開始打趣,伍無鬱則心中開始盤算,這幾日都吃得什麽。


    好像前世的保護動物,自己差不多快吃個遍了吧?這得判多少年……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在遠處響起。


    “咳咳……咳咳咳……”


    抬頭看去,隻見一男一女,兩名滿臉褶皺的老人,正默默站在不遠處。


    老頭叫風伯,老婦叫娥姥。他二人,就是女帝給的宮中侍衛。


    當初見到這倆人時,伍無鬱第一個想法就是,能不能退貨……


    他倆加起來得多大歲數了?特別是那風伯,整天咳嗽不停,看著跟快不行似的,真是能保護自己高手?


    當然了,這都是他自己個誹腹的話。


    人不可貌相嘛,再說女帝也不可能真派兩個啥也不會的老人,來保護自己。


    這樣想著,伍無鬱便走過去,笑道:“貧道見過二老,此行路途遙遠,難為二位了。”


    “見過國師大人。”


    娥姥應了一聲,便不再開口,到是風伯一臉笑意,臉上的褶子一抖一抖,看著伍無鬱道:“能護衛國師大人,咳咳……是小老兒的榮幸,咳咳……小老兒一定……”


    沒等他說完,娥姥便不屑道:“見誰都說這句話,一把年紀了還這麽不要臉。”


    風伯駝著背瞪向娥姥,開始言語反擊。


    於是乎,沒等伍無鬱說上一句話,他倆都吵起來了。


    見此,他隻得苦笑著搖頭,默默離去。


    反正他是看出來了,這倆老人是有空就吵,沒空還吵。而且似乎還樂得其中。也不知女帝從哪找的這倆活寶……


    “架!架!!”


    一陣策馬聲響起,原來是任無涯他們回來了。


    “大人!卑職已走遍附近州道,讓鷹羽衛的弟兄們散出消息了!”


    “嗯,”他含笑應了聲,指著遠處那隻老虎道:“去吃些虎肉,補補身子吧。”


    反正他是吃不動了,再補估摸著就該流鼻血了!


    “謝大人!”


    任無涯剛剛離去歇息,展荊便默默走來,皺眉道:“大人,如此一來,我等此去大同,路上豈不會遭到……”


    “讓他們來。”伍無鬱負手在後,眯眼道:“來多少,殺多少!我等此行,可不是去求安穩的。”


    “末將明白了。”


    “對了展將軍,”看向一側還跟小孩一樣爭吵拌嘴的二老,沉聲道:“這二位當真很厲害嗎?較之與你,如何?”


    順著國師的目光看去,展荊眼中閃過一道忌憚,低聲道:“此二人武功,遠在末將之上!娥姥不知根底,但這風伯……卻是在末將十幾歲時,便成名與江湖之上。


    當時江湖有個說法,叫北風南槍,東劍西器。這四人被譽為當時江湖上除卻大同藏武,最強的四名武者,世人稱其為四尊者。風伯,便是其中的北風,風尊者。


    多年過去,若不是在這見到,末將還以為已經……”


    “哦?這麽說還挺厲害。”伍無鬱摩挲著下巴,忽然瞧見衛長樂抱著一堆草藥,興衝衝的走到二老麵前。


    然後娥姥便不再理會喋喋不休的風伯,跟著衛長樂一同離去。


    回想起娥姥身邊,時常能看見的飛蛾小蟲,伍無鬱不禁暗想:莫非這娥姥,善使毒蟲?


    醫毒不分家,衛長樂這呆子,除了這玩意,還沒見他對什麽感興趣。


    現在跟娥姥走的這麽近,肯定跟著有關。


    嗯,這麽一看,還挺靠譜的嘛……


    那風伯見娥姥不理他,頓時覺得無趣起來,瞥見伍無鬱正看著他,於是便笑嗬嗬的走來,準備聊兩句。


    可剛剛行至伍無鬱麵前,忽然麵色一沉,耳朵微微一動。


    “展將軍,派人去西邊候著,有幾十個不怕死的摸上來了。”


    “多謝前輩指教!”


    展荊拱手一應,匆匆離去。


    伍無鬱看向一片安靜的西方,一臉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


    很快,西方便傳來了一陣廝殺聲,uu看書 uukansucm不過也就一會,就停下了。


    展荊染血而回,拱手道:“大人,前輩。賊人皆以伏誅!”


    臥槽,人體雷達?牛大發了啊!


    雙眼放著亮光看向風伯,隻見其又是一陣咳嗽,皺眉擺手道:“咳咳……走脫了一人,往南邊跑了……”


    聞此,展荊雙目一凝,怒喝道:“牽馬來!”


    一名鷹羽衛迅速牽來一匹駿馬。


    然後隻見展荊翻身上馬,寒刀在側滴血,便獨身架馬,衝向了南邊。


    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液。


    “唉,總有不知死活的。”緩緩搖頭,風伯歎氣道:“國師大人,小老兒下去睡了。今夜應無旁事了……”


    “風伯自便……”


    約莫一刻鍾後,展荊策馬奔回,駿馬之後,一條繩子蔓延,拖曳著一具死屍。


    “大人!”眉目含煞的展荊拱手道:“可用末將令人將這些屍首,送往附近城池,懸屍示警?”


    不怪他這麽問,畢竟在江南西道時,伍無鬱就是這麽做的。


    不過這次,他卻是搖了搖頭,淡漠道:“就地埋了便是,不必多生事端。此去大同,立威不假,可也要恩威並施,不能一味激怒那些武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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