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魚再次醒來的時候起身揉了揉腦袋,一一夜的無憂之眠感覺好多了,腦袋裏的物質終於從沉甸甸的石塊轉為了輕快的水源,可流動可靜止。她踮起腳拉開了窗簾朝下看去,原來已是深夜,區的花園沒有一個行人經過,藏藍色的夜幕下隻有微黃的路燈寂寞佇立。回過頭,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光線落在淩的臉上,他伏在床邊正在熟睡,想到今在夢裏看到的畫麵,有些恍惚到底哪一刻是真實的。認真地盯著看了好久,心滿意足地躡手躡腳踱到床的另一角,摸索到拖鞋,邊走路邊將頭發捋成一束,用皮圈隨意的紮起。灰色的純棉紗布睡裙,無論怎麽睡都沒有皺巴巴的痕跡,身體清透自在。現在她隻有一個感覺,“太餓了!”,像從過山車下來之後直接潛入了深深的水底,旋地轉的幻象到黑漆漆的不見日,神經從緊繃的幾乎要開裂然後到完全麻木失去知覺。睡著時是夜晚,醒來時依然是夜晚,時間流動的不知不覺,可身體被跌宕的饑腸轆轆。


    輕輕打開房門下到一樓,子瑜和葉子都還在睡夢鄭一樓的書房緊閉房門,那是三隻豬店鋪的工作間,此刻也是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整個房間隻有自己一個人,她喜歡這樣空洞洞沒有聲音地孤獨感,在孤獨中自由自在的綻放,體會細微末節的感受……好像這樣才是真實的。


    淩聽到微若的聲響,睜開眼樂魚已經不在床上。一路找下來,隻有廚房的燈亮著,她正晃悠著在煮泡麵。看到眼前的樣子不禁莞爾。


    “做什麽好吃的呢?”淩塵靠過來,從身後抱著她,“你也太瘦了,我的胳膊幾乎圍了一整個圈。”


    樂魚扭頭朝他笑笑,好真實的感覺啊。“我煮泡麵,要嗎?”


    “你第一次給我煮飯,怎麽會拒絕。”他依舊抱著她,跟隨著她的腳步,看她忙活。


    “坐椅子上,一會兒燙到你。”樂魚扭動身體似乎想要掙脫這幼稚的連體。


    淩塵撅著嘴放開手,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像剛剛從充過氧氣的水域蘇醒的魚,輕盈靈動。頗感欣慰。轉身泡了兩杯醇香的咖啡放好。


    不一會兒,兩份擺放精致的泡麵放上了桌。“還知道煮荷包蛋,不錯呀。”淩塵一臉的滿足。


    “簡直太餓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幹枯了似得。”完狼吞虎咽起來。


    淩也吃的精精有味,“太好吃了。怎麽這麽好吃。”


    “我也覺得。簡直美味。”


    淩翻了個白眼,“我是因為你在身旁,你呢?該不會隻是是餓過頭了吧?”


    “恩,餓過頭了”樂魚吃的頭也不抬。


    淩氣憤伸出手想要拍打她的腦袋,又緩緩地放下,將自己的荷包蛋放進樂魚的碗裏,“不管怎樣,多吃點。”搶著去洗幹淨了碗筷,樂魚又翻開冰箱仔細尋找出一塊可可練習時做好的慕斯,還有一根樣子不怎麽好看的法棍,開心的分開和淩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淩無奈地道,“唉,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我們從深山巡線回來似得,也更像流落街頭的孩兒剛被尋了回來。”


    “恩,uu看書 .uukanshu就是你尋回來的孩,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會……”


    聲音戛然而止。


    淩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一遇到問題,先想著怎麽離開我對嗎?下次遇到困難的是我,是不是也要先聯係你拜拜。”


    “嘿嘿……”


    “別每次都裝傻。我就那麽不值得依靠嗎?守衛國家也可以守護你。下次無論發生什麽一起麵對,知道嗎?”


    “嘿嘿……”隻能用傻笑來掩飾自己一開口就會暴露的哽咽,和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她感覺自己愧對這麽對年無言的相伴,彼此信任的各自成長。愧對他毫不畏懼傷害的堅韌。他手邊的咖啡杯裏飄出的熱氣,像阿拉丁神燈裏的幽靈一般扭轉著身體變幻莫測,有那麽一刻,她感覺到眼前的他不一樣了。他是在邊境之地,錘煉出的真正的戰士,不僅僅是抵抗國土侵犯的戰士,也是勇敢麵對一切的戰士。她發自內心地為他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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