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元雅的吩咐,方逸當即也不推辭,命人將吳良府中的眾人都給叫了過來。


    包括管家,奴婢,仆人等等,約十多個人,吳良孤身一人在此居住,並沒有什麽家眷。


    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所有人都有些畏懼地低下了頭。


    “本官方逸,乃是此地知縣,告訴你們,吳良是後金的奸細,本官懷疑這裏有他留下的線索,所以將你等眾人叫來詢問。”


    “提供重要線索者,本官重重有賞!”


    “但你等若有故意隱瞞者,將被視為吳良一黨,從重懲處!”方逸的語氣很嚴厲。


    眾人紛紛點頭。


    “本官問你們,吳良在家中,一般都會做什麽?”


    一個仆人模樣的人想了想,大著膽子上前說道:“啟稟老爺,吳良很少在家,他若是在府中,通常都在書房記賬,他曾特意囑咐我等,不得去書房打擾他,此外那裏平時也不讓我們進去。”


    書房?


    看來這是個重要線索!


    “來人,賞他二兩銀子。”方逸說道。


    於是這仆人就得到了二兩銀子,這下可把他給樂壞了。


    激動之下,他急忙再度開口,“啟稟老爺,這府中諸人,絕大部分都是被吳良雇傭而來,隻有管家吳三,是跟著吳良從山西來的老人,請大人明鑒。”


    “李四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管家吳三頓時便狠狠地喝罵了一聲!


    “大膽刁奴,居然敢在本官麵前咆哮!來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嚴刑審問,此人定是吳良黨羽無疑!”方逸吩咐道。


    當即便有幾名如狼似虎的官差上前,把這管家給拖了下去。


    能跟著吳良從山西而來,此人定然是吳良的心腹,對於細作之事,他肯定會知道一些線索。


    隨即方逸便匆匆帶人前往吳良的書房,王元雅二人也急忙跟了過來。


    吳良的書房裝飾的很華麗,兩旁的書架上滿滿登登擺放著各類書籍,臨窗的一張紅木書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等物品,幾張紙和一支筆胡亂地擺放在桌子正中央,看來吳良經常在這裏辦公,記賬。


    在方逸的吩咐下,幾名老練的官差開始搜查起吳良的書房來。


    方逸背著手,在書房中逐一端詳。


    書架上的書都很新,能夠斷定這其中幾乎所有的書,吳良都從來沒有翻過一頁。


    買這麽多書擺在這裏,目的或許是為了充門麵,也可能是吳良想要借此掩飾些什麽。


    方逸的目光,在屋子裏各處一一掠過。


    好像,並沒有什麽太可疑的物件。


    半晌之後,方逸終於放棄了努力,任由那幾名官差把屋子裏翻得亂七八糟,他則走上前去,坐在紅木椅子上麵。


    方逸伸手趴在桌麵上,瀏覽著桌麵上的物品,隨即,他的目光投向窗外。


    外麵像是府中的後院,種了很多花樹,紅色白色的花朵開的正豔,姹紫嫣紅,十分的好看。


    綠樹叢中,某處不起眼的角落處,一個火爐引起了方逸的注意。


    方逸轉身,將吳良府中的那名仆人招呼了過來,將火爐指給他看。


    “好端端的院子裏,為什麽會放一隻爐子?”方逸問道。


    “回老爺的話,吳良原本最喜歡這個院子,嚴禁小人等進入,平時他若是高興,便會自己在這裏用那火爐烤一些吃的,再喝點酒。”


    哦,原來是個烤肉爐。


    方逸盯著不遠處的那個爐子,心中突然一動。


    隨即他站起身來。


    書房中專門有一個門通向後院。


    方逸推開門,走了進去,王元雅等人知道他發現了線索,也急忙跟了過來。


    方逸來到爐子前,蹲下身子,仔細打量。


    爐子上麵滿是汙漬,散發出濃鬱的動物油脂味道,看來那仆人說的沒錯,吳良確實經常在這裏烤肉吃。


    方逸伸出手,打開火爐下麵的小門,露出裏麵黑乎乎的一堆灰燼。


    然後在王元雅與何天球的注視下,方逸伸手探入爐中,在黑灰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個油布小包。


    王元雅等人頓時便精神一振,曉得方逸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方逸翻開油紙包,露出裏麵一本賬簿來。


    打開一看,果不其然,上麵記載的都是吳良從事細作的經曆。


    某年某月某日,賄賂某人多少銀錢,又辦成了什麽事等等。


    不出意外地,方逸在賬簿上麵看到了賈衡和僉事馬思恭的名字。


    僉事馬思恭早就進入了方逸的視線,這個人嗜賭成性,平時也是揮金如土,極為闊綽,以他的收入,原本支撐不起他現在的生活,哪怕是克扣兵餉也遠遠不夠。


    隻不過以往方逸對他隻是懷疑,如今,卻有了鐵證。


    方逸隻翻了幾下,就將手中賬簿遞給了王元雅,“巡撫大人,下官幸不辱命,吳良的犯罪記錄,盡數在此,大人可憑借這本小冊子,捉拿吳良同黨。”


    王元雅又驚又喜地接過賬簿,打開看了看,頓時便心花怒放。


    吳良記載的很詳細,每一筆銀錢的去向,時間,日期,人物,他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珍重地將賬簿交給一旁的推官何天球,王元雅和顏悅色地望著方逸,問道:“方大人怎麽知道此人一定會留下證據?又怎麽知道這證據就藏在火爐中?”


    方逸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個很簡單,且待下官與兩位大人分說一番。”


    “吳良是個無情無義的陰險小人,這種人都非常自私,所以他是一定會留下這種證據,作為武器,用來要挾他那些同黨。”


    “而最方便記載這些東西的,莫過於他的書房了,這也是下官把偵查的重心放在吳良書房中的原因。”


    “然而下官在書房中並沒有發現什麽線索,直到下官看到了院子中的火爐。”


    “吳良有沒有愛吃烤肉的習慣,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火爐是一個非常好的,藏匿證據的地方。”


    “柴火煤炭都是現成的,一旦吳良被人發現,他可以很輕易地將手中證據用火燒毀,而如果沒有被人發現的話,他從火爐中取出賬本,加以新的記錄,也很方便。”


    “所以下官便搜查了這個火爐,果不其然,找到了這本非常重要的賬簿。”


    王元雅頓時便翹起了大拇指,u看書.uukanshu “方大人才深似海,老夫欽佩不已,此番你立下大功,老夫這就上奏朝廷,替你請功!”


    方逸擺擺手,含笑說道:“請功之事不急,利用這本賬簿,順藤摸瓜,將吳良的黨羽一網打盡,才是當今最重要之事。”


    “好!”王元雅想了想,便對方逸說道:“以老夫觀之,方大人手下家丁十分的精銳,不知方大人可願相助老夫一臂之力?”


    方逸當即拱手施禮,道:“多謝老大人,下官敢不從命!”


    相比破案,抓獲後金餘孽的工作就輕鬆了很多,是一個可以輕鬆撈取功勞的機會,王元雅的意思,是想讓方逸分潤一些功勞,若是方逸的那些手下帶人抓獲了後金細作,也好上奏朝廷,替方逸的手下請功。


    手下升官,定然會對方逸更加的死心塌地,所以王元雅的此番行為,其實是在做人情。


    方逸對此當然是心知肚明,也是感激不已。


    想了一想後,方逸便說道:“下官手下有兩名將領,田見秀和劉芳亮,皆是心思縝密,武藝高強之人,下官願派遣此二人,並五百精銳家丁,相助老大人抓捕後金餘孽!”


    王元雅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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