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詩教疑惑地轉過身來,看向這位年輕的才子。


    天啟帝,魏忠賢的目光也都投到了方逸的身上。


    “城外這些百姓的事,在下或許可以解決。”方逸很是沉穩地說道。


    亓詩教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之色,一旁的天啟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今天方逸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


    魏忠賢皺著眉,一臉懷疑地看向方逸。


    在魏忠賢看來,這個年輕人或許是有幾分才華的,但是才華不能當飯吃,賑濟救災,那是要拿出真金白銀的,吟幾首詩或是憑借個人武力,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方逸的家底魏忠賢略有所知,他知道方家算是京城中的小富之家,雖然有點錢,但絕對沒有能力拿出足夠的銀兩去賑濟救治城外的萬餘百姓。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吹牛皮不上稅?


    魏忠賢看向方逸,臉上全是懷疑之色。


    “方卿家剛才說,你能夠解決此事?”天啟帝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向方逸問道。


    方逸點了點頭,“臣願擔保,不需花費朝廷一文錢,便可解決此事。”


    “安置百姓可不是小事,敢問方公子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咱家願聞其詳。”魏忠賢在一旁陰惻惻地問道,“少年人年輕氣盛,須知皇上麵前,可不是你說大話的地方。”


    “魏公公多慮了。”方逸笑笑說道,隨即他望向天啟帝。


    “皇上,臣開辦了一家商行,臣打算用經商的方式,來解決這萬餘百姓的生存問題,臣並不需朝廷撥下一文錢,臣隻有一點要求。”方逸伸出一個手指頭。


    “方卿家但說無妨,朕肯定答應你。”魏忠賢還沒開口,天啟帝便急忙開口說道。


    “臣需要一些土地,以用來安置這些百姓,請皇上放心,臣並不要田地。”


    聽說是不要田地,眾人頓時便鬆了一口氣。


    這個年代林地山地荒地都不值錢的,隻有田地最值錢,方逸提的這要求可以說非常低的。


    “好,朕答應你。”天啟皇帝當即拍板決定。


    隨即天啟帝轉身看向魏忠賢,“大伴,此事就交給你,你一定要盡力配合方卿家完成此事,方卿家看上哪塊土地,你就幫他拿下來,不得有誤。”


    皇上有令,魏忠賢隻得再次低頭遵旨。


    “皇上,臣開辦這家商行,目的絕不是為臣自己賺錢,臣打算用這家商行賺到的錢,一邊拿來繼續研究蒸汽機,一邊用來安置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們,為朝廷效力,為皇上盡忠。”方逸臉色誠懇地說道。


    天啟帝深深地看了方逸一眼,臉上的神色非常感動。


    “難得方卿家這樣學富五車的才子,居然還如此憂國憂民,處處為朝廷著想,為朕分憂,朕很是欣慰。”天啟帝說道,“不知方卿家的商行打算起什麽名字?”


    方逸福至心靈,當即就說道:“尚未有名,還請皇上賜名。”


    天啟帝笑了笑,思索了一番便道:“你是徽婧的夫婿,商行的名字就喚做平記商行吧,且又有天下太平之寓意。”


    “多謝皇上賜名!”


    “取紙筆來。”天啟帝吩咐道。


    很快便有小太監取來紙筆,魏忠賢趕緊上前研墨,天啟帝手持禦筆,當即就在宣紙上題下了‘平記商行’四個大字。


    方逸急忙謝恩。


    天啟帝看了方逸一眼,笑了笑,轉身又吩咐人換了一張紙。


    唰唰唰唰,天啟帝筆走龍蛇。


    ‘天下第一才子’六個大字赫然入目!


    眾人頓時都吃了一驚,心想皇帝給方逸的評價好高。


    “方卿家,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期許。”天啟帝看著麵前的少年,笑得很開心。


    “臣遵旨。”


    數日後,醉仙閣酒樓二樓雅座內,典雅精致的紅木圓桌上擺放著各類珍饈和美酒,三個衣衫華貴的年輕公子團團而坐,談笑風生。


    醉仙閣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之一,素來以菜肴精美,價格高昂著稱,能來這裏吃飯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而醉仙閣的二樓雅座,更是有錢也訂不到,隻有那些有權有勢的貴人,才有資格在二樓預定房間。


    換而言之,能在醉仙閣二樓吃飯,本身便是一種身份上的象征。


    今日雅座內的三位公子,恰好都符合這一條件。


    成國公朱純臣之子朱中興,英國公張惟賢之子張銳,定國公徐允禎之子徐世龍,這三人無論哪一位,都是京城中最頂級的勳貴子弟。


    三人家世相仿,年齡也差不多,平時多有走動,彼此之間關係很是密切。


    朱中興年齡最大,平時他也儼然以三人中的大哥自居,張銳歲數最小,三人中徐世龍最為沉穩。


    此刻座中三人正談論的,便是最近在京師中風頭正勁的才子方逸。


    “這方逸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關鍵時刻還真有兩把刷子,那首錦瑟是真的好詩,我爹爹對這首詩也是讚不絕口,說這首詩絕對是千古名篇,哎,原來也沒聽說方逸這小子有什麽文采啊。”徐世龍有些鬱悶地說道。


    “哼,別人不知,我還不知道麽?那小子就是個胸無點墨之人,就他那秀才身份,還是花錢買的,他有個屁刷子,那首詩肯定是找人代寫的。”朱中興手拿一隻羊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徐世龍和張銳默默地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兩人都知道,朱中興對美麗賢惠的遂平公主非常喜歡,無奈他早已娶親結婚,被迫提前退出了爭奪遂平公主的行列,對於方逸成為遂平公主的夫婿,朱中興是又嫉又恨。


    張銳端著酒杯,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代寫倒是很有可能,不過,有能力寫出這種絕妙好詩的,多半都是那些早已成名的大儒,這樣身份的人,誰又肯為了幾個錢去替人代寫?此事實在有些蹊蹺。”


    “退一步說,就算這首詩是事先找人寫好的,但那日的比試可是很多人都親眼所見,方逸純以身體硬扛了齊讚元的數次長槍猛擊,最後更是用巧妙的手法,反彈齊讚元的攻擊,致其重傷,不知兩位兄弟怎麽看?”徐世龍問道。


    朱中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這肯定是障眼法,你我三人都是武將出身,金鍾罩鐵布衫這門功夫究竟如何,誰不是心知肚明,要真有這麽高強的功法,以其上陣殺敵,那豈不是所向無敵?”


    徐世龍兩人均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以身體硬扛刀劍,確實是匪夷所思,三人的祖輩都是以軍功起家,縱橫沙場多年,硬氣功也聽說過,卻誰也沒聽過能直接用身體硬接對方長槍的,還能以此反彈傷敵。


    “大哥所言極是,這姓方的,應該是用了某種不為人所知的障眼法。”張銳說道,“不過此人最近聖眷正濃,我聽說皇上親自為他的商行題字,還送了他一幅字,上寫‘天下第一才子’,如今名聲美人盡歸他手,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朱中興哼了一聲,像是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猶豫了片刻,最終卻又咽了下去。


    三人平時多有往來,此刻皆是心有默契,知曉對方的想法。


    若‘錦瑟’這首詩真的是方逸抄襲得來,那當今皇上一紙手書將其封為第一才子的舉動,未免有些輕率孟浪。


    但在座的三人都是人精,雖說此刻周圍並無他人,但誰也不肯提及皇上可能犯下的錯誤,畢竟這些武勳世家傳承十幾代,向來信奉小心謹慎的道理,誹謗皇帝的話,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外麵說的。


    “不過據我所知,那個第一才子的名頭好像並不完全是因為那首詩,我聽說方逸在前幾日進宮麵聖的時候,送上了一件寶物,引得皇上龍顏大悅,這才當場禦筆親書,賜予方逸。”徐世龍說道。


    在場的其餘兩人頓時便來了興趣。u看書 .ukanshu


    “寶物?是什麽寶物?”張銳問道。


    徐世龍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道:“我隻是大概知道這事,聽說皇上對此非常重視,要求嚴格保密,因為此事,據說九千歲已經殺了十多個人了。”


    想起魏忠賢殘酷手腕和血腥手段,三人不禁麵麵相覷,心中均是升起一股懼意來,一時間無人開口。


    良久,朱中興方才長歎一口氣,“獻寶以求幸進,吾觀此人,也不過是個佞臣而已,此人能力,其實平平,隻可惜了遂平公主。”


    徐世龍聽了,頓時便是心中一動,“朱兄為何如此說。”


    朱中興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之意,“你還不知道麽?就在昨天,方逸已經把他家祖傳下來的八百畝田地賣得一幹二淨,公主若是嫁入方家,那可真是要過苦日子了。”


    旁邊兩人頓時都是非常的震驚。


    古代的田地,有點像後世的房子,深受大明民眾的追捧。


    明朝的富人們對土地有著非同尋常的熱愛,隻要有錢,都會盡其所能地購買土地,對他們來說,什麽財富也不如土地讓人覺得心裏踏實。


    像方逸這樣賣掉祖傳田地的舉動,在一般人看來,絕對是一個非常敗家的行為。


    “哦?此事我尚未聽聞,不知朱兄又是從何處得知?”徐世龍皺眉問道,“那方逸觀其言行,不像是個頭腦糊塗之人。”


    朱中興狡黠地笑了笑,道:“因為他的田地就是我買下來的,八百畝地,一共花了我一萬六千兩銀子,不過最後我隻付了一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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