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上賜了婚詔後,雍親王和樂平公主的婚禮正密鑼緊鼓籌備中,但由於樂平公主是鄰國公主,親人都不在北越,所以皇後自願請纓為樂平公主準備婚禮的事兒。


    其實也不用準備什麽,在離開西臨國時,景熙帝早就將她的嫁妝準備好了,在婚事落實後,武承帝立即修書一封,命人快馬送去西臨國,收到信函後,景熙帝命人護送嫁妝上路。


    雖是如此,但皇後算是雍親王的養母,相當看重此事,什麽東西都要最好的,新郎喜袍新娘的鳳冠霞帔,還有布置新房采買各式什貨,宮裏一大票人忙得團團轉。


    “臻兒你來,試試這件衣服。”


    在錦鳳宮,皇後欣喜地拿著一件繡花紅袍要炎妃然穿上,原本沒什麽興趣的她,盛情難卻,隻好穿上,臉上裝出很喜歡的模樣,在皇後麵前轉了兩圈。


    “不錯,很合身。”皇後看了,十分滿意。她端靜的笑容嫻雅,儀態顯得雍容華貴,與她高貴的出身相得益彰。再看了兩眼,她欣慰道:“盼望了那麽久,終於盼到藺兒成親了。”


    拓跋藺雖不是她親生的,但自他五歲時被武承帝帶進宮中,讓她教養長大,盡管那時,她也為皇上育有一兒,多年來將他視如已出,悉心撫養。後來她兒子十歲時被封為太子,十六歲的時候,卻意外身亡,她把所有寄托都放在他身上,現在他娶妻子,沒有人比她更高興。


    “他不是很多女孩子喜歡嗎?難道就沒有他想娶的麽?”脫下衣服時,炎妃然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這家夥自賜婚那天分開後,就再沒有來纏她了,是不是因為目的達到了,就將她扔在一邊了?


    “有,但都成了過去了,保證你是最後一個,其他人都是鏡中花,你不怕想太多。”皇後很誠實,並沒有說些謊言來欺騙她,如果比作一般的人,肯定會說沒有人,你是他最想娶的一個。


    能當上六宮之首的人,必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但她知道,眼前這位高雅貴氣的皇後給人有高高在上,更沒有不可親近的感覺。


    記得好小時候時宮玩,在禦花園和拓跋藺玩踢燕子,不小心將帶有泥巴的燕子踢到她身上,弄髒了她的新衣裳,她非但沒有責罰她,還帶她回寢宮用膳,和拓跋藺以及當時的太子拓跋淳一起。看她不斷為拓跋藺挾他喜歡吃的菜,也不忙熱絡招呼她後,她就喜歡上這位沒有架子的皇後。


    所以,今天早上她讓人傳召她進宮,她滿心歡喜的坐馬車進來了,為了這場婚禮,為了討她歡心,任由她折騰,一時試這件衣服,一會試那件霞帔,修修改改的弄了半天。


    “臻兒,其實本宮召你進宮還有一個原因。”試完衣服後,皇後拉著她坐下來,示意宮女拿了來一隻精致盒子,然後道:“這是藺兒父母的訂情信物,由於他們都不在了,現今由本宮代為轉交給你,藺兒以後就由你照顧了。”


    炎妃然將盒子挪過來打開,裏麵是一對色澤通透的龍鳳玉鐲和一對紫玉釵,一看就知道十分珍貴,即合上推回她,道:“皇後娘娘,這很名貴呀,我不能收。”


    訂情信物?應該送給拓跋藺真正的愛人,她隻是暫時的,她不能收呀。


    “收下吧,你是正妃,又難得藺兒喜歡你,除了你沒有人有資格收下。”皇後又把盒子塞回她手裏,鄭重且認真道:“藺兒他自幼就沒有父母,在宮裏也沒幾個談得來的兄弟,再加了皇上的偏寵,造成他狂放任性,不拘禮法,我行我素個性,你以後得多擔待下。”


    “這個請放心,我不會去計較的。”


    她原本還想推搪不收下盒子的,但轉而一想,既然都要成親,就是拓跋藺妻子,無論是暫時還是長遠的,此刻她是他的未婚妻,就不能拒收,大不了以後她離開的話,再它還回去。


    “不管外麵的人怎麽說,你一定要相信他,他絕對值得你托負終身的男人。”若她沒記錯的話,上次在驪山營火會時,她對武承帝說,她的父皇希望她能找個疼她保護她的男人,所以今天她請她進宮也想替藺兒說幾個好話。


    現在的炎妃然,無論皇後說什麽,都會說知道,好,沒關係等,絕不會說半句不好的話,也不會做出什麽反抗的事,在皇後麵前儼然是個乖巧又端莊的公主。


    離開錦鳳宮已過到午,天氣灰暗,她身溫比正常人低,一陣冷風刮過,不禁拉緊披在外的裘衣。


    走到宮牆外,不想見到宇文拓,他穿著官服,顯然從朝堂裏出來的。


    “恭喜你!”宇文拓上前道賀,皇上下詔那天他有事沒上朝,今天才知道皇上為她和雍親王賜婚了。


    “謝謝。”比起在西臨時見到宇文拓,此刻對他已沒有了當初那種恨意,對於他以前的背叛和移情他人已釋然了,而**公主也得到應有的報應,他們之間的恩怨也算扯平了,再說,害她炎家滿門抄斬的並不是他,她隻要主力對付那些人就行了。


    “沒想到你最後會選雍親王。”他的語氣似有幾分帳然。


    “是啊,我也想不到。”她聳聳肩,兩人並肩而行,“**公主可好吧?”那麽多天過去,瘋癲病應該好了吧。


    宇文拓搖搖頭,“大夫說,她這種是心病,除非她自己願意走出來,否則,很難醫好。”


    “**公主也是我來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她遭遇到這樣的事,我也深感同情。”她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宇文拓渾身一顫,停駐腳步,微眯著眼看著她。


    “怎麽啦?”她也跟著停下來問。


    宇文拓緘默不語,隻是定定地瞧著她。


    “我臉上有什麽了?”她抬手在臉上摸摸。


    好半響,他才慢慢道:“你說話的語氣,跟我認識的故人很像。”


    “是你上次說那位小飛俠?”


    “嗯,她……”


    他正要說什麽,忽然前麵跑來一名少年,氣喘呼呼的叫道:“少爺,出事啦……”


    待他走近,炎妃然認出來,他是宇文拓的侍從張衫。


    “出什麽事?”宇文拓沉聲問。


    喘過一口氣,張衫道:“少夫人她又發病,將小小姐推,撞到額頭了。”


    聞言,宇文拓不由一驚,立即向炎妃然告辭,急急腳的離去。


    小小姐?應該是當初他出軌背叛她的證據,以前每每想起心裏好像有什麽堵住似的,現在沒有感覺了。


    走回馬車,芊蔚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麽啦?”她問。


    “師傅……”芊蔚猶豫了一下,道:“她來了,晚上要見你。”


    炎妃然點下頭,表示已知道了,然後鑽進馬車裏。


    “公主,師傅她很生氣,你要有心裏準備。”芊蔚也跟著坐進來。


    “嗯。”


    在做了決定後,她知道這天遲早要麵對的,要她當眼線,那是絕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現在皇上和皇後對她都不錯,嫁給拓跋藺後,她做事就更方便了。


    想起拓跋藺,不知為何,忽然有種想見他的衝動,於是她讓馬車往雍親王府駛去。


    “公主,你心裏是不是有其他盤算?”


    她不笨,早就看出公主有違背師傅的意向。


    “你會告訴師傅說嗎?”她反問。


    “不會。”芊蔚想也沒想的回答,經這些天相處,她知道公主肯定有什麽計劃在進行,雖然不知道什麽,但她並沒有將這些事情向師傅稟報,否則,師傅斷然不會現在才來北越。


    靜默了一會,芊蔚又道:“公主,你不想嫁給太子,是不是對他有別樣的想法?”那個董若涵是她去接觸的,由這裏多少也猜出公主想對付的是誰?不是太子妃就是太子。


    “到時你會知道。”她沒有正麵回答。


    “那公主,芊蔚有個請求。”


    “說。”


    “若我忠誠於你,是不是可以永遠待在你身邊?”


    “這個當然。”


    她身邊需要幾個忠心的侍仆,如果芊蔚肯忠於她,那是自然歡迎。


    兩人聊著,不知不覺間,來到雍親王府。


    眼前這座宏偉的建築物,又是另一座京華園,雕梁畫棟,羅緯繡櫳,碧瓦朱甍,窮奢極侈。是武承帝送給雍親王成年禮物,花了三年時間所修建。光是這份榮寵,足以讓所有人眼紅了。


    通傳後,她被引領走進前廳,說拓跋藺有客人,讓她稍等。


    上了茶後,足讓她等了兩盞茶時間,仍未見到人出來,她開始有點坐不住了。反正以後的日子她得住在這裏,不如逛逛熟悉一下環境。


    於是她讓一名家仆,帶她隨便逛逛,雍親王府果然不同凡響,裏麵亭台樓閣曲檻回欄假山水榭錯落有致,繁花綠樹。


    聽那家仆介紹,府裏前後有七八個院落,她現在走的隻是一小部分,他一個人怎麽住這麽大的地方,難怪性格異於常人。以前聽鳳雲汐說,有些人常做一些反常的事情,通常是因為這個人太寂寞,想招人的注意。


    “拓跋藺,你背叛了當初的承諾。”


    她剛想到鳳雲汐,就聽到前麵假山傳來她的聲音。


    鳳雲汐也來了?


    “公主……”


    芊蔚正想出聲,被炎妃然“噓”聲阻止,然後躡足走前兩步,她聽到另一把熟悉的男嗓音。


    “我沒有。”


    是拓跋藺。


    原來他會見的客人是風雲汐。


    “那你為什麽不跟我成親?卻跟一個不知由哪蹦出來的公主成親?”


    拓跋藺沉默。


    炎妃然又聽到鳳雲汐說:“你們男人都是一樣,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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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昨天那章,若在今天8點前訂閱過的,可以回頭看看,因為昨晚更了後,藍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千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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