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的茶桌上,那盒關於許賢峰和小翠小琴的錄像帶,已經不翼而飛了。


    向天亮臉色變了,他急忙衝到包間外,可是,七樓通往六六樓的樓道裏,靜悄悄的,不象有人的樣子。


    難道要前功盡棄了?向天亮顧不上懊喪,趕緊回到包間,一秒鍾也沒敢耽擱,就衝進了休息室,再通過休息室的暗門,一個魚躍,鑽過狹窄的暗門,撲到了密室裏的席夢思床上。


    密室裏,正在發生一場力量對比懸殊的搏鬥。


    密室通往暗道的小門邊,有兩個男人正要奪門而逃,這兩個男人,一個正是陳南陳北的父親陳正海,而另一個,一身黑衣打扮,蒙著臉,看不出是誰,兩個人擠在暗門上,都是一隻腳伸在門外,另一隻腳還留在密室裏。


    黑衣人的手上,還拿著一盒錄像帶。


    而陳南和陳北,還是赤身裸體的,但兩個人都是奮不顧身倒在地上,正分別死死的抱著兩個男人的一條腿。


    “天亮……快,快來呀……”陳北看到了向天亮,急忙的喊起來。


    情況一看就明,向天亮來了個鯉魚打挺,身體早就飛了起來。


    他的雙腳在牆上一點,借力彈了起來,然後飛向了暗門。


    人到掌到,向天亮一擊就中,贈給了門口兩個男人每人一掌。


    兩聲悶響,陳正海和黑衣人悶哼一聲,跌出了暗門外。


    接著,兩個人沿著暗道滾了下去。


    而那盒錄像帶,啪的一聲,落在了暗門的台階上。


    向天亮沒去撿錄像帶,而是沿著暗道追了下去.


    陳正海和黑衣人卡在暗道的中途,向天亮可不客氣,一人奉送一腳,讓兩個身體一直滾到暗道盡頭。


    向天亮把陳正海和黑衣人拖出暗道,扔在了陳家三樓的地板上,兩個家夥早已鼻青臉腫,昏死過去了。


    陳南和陳北也跟了下來,不過,姐妹倆匆忙之中,隻披了件外衣,裏麵什麽也沒有,凍得抖抖瑟瑟的。


    “天亮,我爸沒事吧?”陳南一邊焦急的問,一邊俯身察看陳正海。


    “放心吧,沒事,一會就會醒的。”


    “嚇死我了。”陳北捂著胸口,臉色還很蒼白。


    向天亮扯開黑衣人臉上的黑布,見到的是一張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臉,“這人是誰啊?你們姐倆認識嗎?”


    陳南俯身過來,驚道:“這不是許賢峰的司機蕭升雲嗎?”


    “沒認錯吧?”向天亮也吃了一驚。


    陳南也過來看了一眼,“就是他,就是他,左腮邊上有一個黑點,他常陪著許賢峰來茶館,就是燒成灰我們也認得他。”


    原來是這樣。


    好狡猾的許賢峰,來茶館尋歡作樂,設計害人,還不忘留了一手。


    自己也真是的,幸虧發現及時,要不然就功虧一貫了。


    向天亮問道:“你們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南說道:“天亮,你從密室出去找許賢峰攤牌,不過才十分鍾左右,我爸就和蕭升雲進來了。”


    “他們是一起從暗道裏進來的?”


    陳南點著頭,“對,是一起來的。”


    向天亮略作思忖,起身瞅著陳南和陳北。


    姐妹倆的俏臉,頓時便紅了起來。


    向天亮心裏一動,正想啟口,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


    “你們倆快回密室去,我馬上回來。”


    “可是,可是我爸他……”陳南道。


    向天亮笑道:“他沒事的,放心好了,等他醒來,我和他談談。”


    陳南還在猶豫,向天亮卻端起了臉,“哼,敢不聽我的話嗎?”


    陳北拉著陳南道:“姐,咱們走吧。”


    “天亮,你不會走吧?”陳南紅著臉低聲問道。


    向天亮伸出手,在陳南陳北臉上摸了一下,“今晚有你們還有你媽陪著,我怎麽舍得離開,我傻啊。”


    陳南陳北羞得趕緊垂下了頭。


    “快走快走。”向天亮把陳南陳北趕回了暗道。


    關上暗門,向天亮回過身,發現蕭升雲正醒了過來。


    他急忙上前,狠狠的踢了蕭升雲一腳,蕭升雲慘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當然,他也不忘給陳正海補上一腳,管他是陳南陳北的老爸。


    接著,他左手提著陳正海,右手提著蕭升雲,來到了陳家一樓的客廳。


    客廳裏有電話,向天亮給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邵三河打了個電話。


    邵三河正好在附近帶隊巡邏,接到電話後,很快獨自開車趕了過來。


    看到地上的兩個人,邵三河吃了一驚,“這個是陳正海,這個不是許賢峰的司機蕭升雲嗎,天亮,你這又是唱的哪一曲啊?”


    向天亮一口氣說了事情的經過,當然,和陳南陳北的事,還有和戴文華的事,隻提了一兩句。


    “是這樣啊,幹得漂亮,這等於把許賢峰抓在了手裏,天亮,你這第一步算是邁開了。”


    向天亮笑著問道:“你也認為我做得對?”


    邵三河憨憨的一笑,“大丈夫做事當不拘小節,這是你說的嘛。”


    指著躺在地上的陳正海和蕭升雲,向天亮樂道:“可就是這兩個活寶,要麻煩三河兄嘍。”


    “哈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兩個家夥就是黃雀,不速之客嘛,你說,打算怎麽處理?”


    向天亮笑道:“為了給這兩個家夥一個教訓,也給許賢峰敲個警鍾,你把這兩個家夥弄進去,關上個把月,讓他們吃點小苦頭。”


    “你說得倒輕巧,拘留頂多是半個月啊。”


    “半個月也行。”


    邵三河笑問道:“總得找個理由吧?”


    “呸,你們臭警察,整人的理由千千萬萬,還用得著本領導教嗎?”


    邵三河哈哈大笑,“行,交給我了,我們公安局在岱子島有個勞教農場,負責人是我的老戰友,保證出不了問題。”


    兩個人笑過之後,一人一個,扛起陳正海和蕭升雲,在夜色的掩護下,塞進了邵三河的警車裏。


    向天亮目送警車遠去後,才走回陳家,沿著暗道回到了密室。


    密室裏除了陳南和陳北姐妹倆,還有剛進來的戴文華。


    “唉,要壞事了。”


    向天亮歎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坐到了床上。


    母女三人關切的圍了上來。


    “小向,真是對不起,是我壞了你的事。”戴文華道。


    “這事出了叉子,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戴文華說道:“是這樣的,從一年前,我就更改了暗門的開啟密碼,除了陳南陳北,根本就沒告訴過我家老陳,可沒想到,他不但知道了密碼,還成了許賢峰的幫手,差點壞了你的大事。”


    向天亮搖搖頭,“不關你們的事,是我疏忽了,沒想到許賢峰還有這一手,是我小看許賢峰了。”


    陳北笑道:“還好,錄像帶沒丟麽。”


    “對,許賢峰還是沒有達到目的。”陳北也道。


    向天亮點點頭,好奇的問道:“奇了怪了,你們好象,好象不大關心你們的爸爸啊。”


    陳北脫口而出,“他又不是我們親爸,平時又不關心我們,我們幹嘛要關心他呀?”


    “哦,戴姐,這是怎麽回事啊?”


    戴文華瞅著向天亮問:“你真想知道?”


    “當然了。”向天亮笑道,他看出來了,戴文華舍不得他離開。


    戴文華大喜,“小向,你和陳南陳北都還沒吃晚飯,我在包間裏備了酒菜,咱們這就出去,邊吃邊談。”


    向天亮點頭應允,因為他有事要辦,他要打電話給許賢峰。


    許賢峰的大哥大很快就打通了。


    “許部長,你還沒有回到家嗎?”


    “我在車上,怎麽,你有事嗎?”


    “當然有事。”


    “向天亮,你不會又要提什麽條件吧?”


    向天亮道:“許部長,我哪敢啊。”


    “那你打什麽電話呢?”


    向天亮是坐在沙發上的,他剛坐下,陳南陳北就搶著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他的身邊,雙雙挨在了他的身上。


    這可把戴文華氣得幹瞪眼,可是,又不敢公開吃兩個女兒的醋,隻能無奈的先在茶桌邊坐下,然後,裝著要聽電話,屁股三抬兩挪,很快就移到了向天亮的兩腿邊。


    頓了頓,向天亮口氣一變,冷冷的對著電話說道:“許賢峰,老許,許部長,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電話那頭,許賢峰問道:“向天亮,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向天亮第一次對許賢峰直呼其名,他心裏作了決定,以後不會再尊稱許賢峰為許部長了,許賢峰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嗬嗬……高明,高明,薑還是老的辣,許賢峰,幹得漂亮,我向天亮佩服,萬分的佩服。”


    “向天亮,你知道就好,證明你還不是無可救藥嘛。”


    許賢峰的調門升高了。


    向天亮笑著,正要開口,戴文華的一個動作驚擾了他。


    原來,向天亮是翹著二郎腿的,兩腿緊閉,戴文華得寸進尺卻進不了尺,心急之下來掰向天亮的腿,向天亮咧嘴一樂,臭娘們真不要臉,女兒在場還要發騷,他也不客氣了,雙腿一分,又一勾一合,索性把戴文華夾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


    電話交談還在繼續。


    “許賢峰,我能猜出你現在人在哪裏,你信不信?”


    “向天亮,你有話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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