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向天亮複述的故事,許衡太一臉凝重,沉吟了許久。


    “與其棄之,不如留之,這話本身沒錯,你小向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不用人家勸,你也會讓陳琳和於曼青留下來!”


    向天亮撓著頭道:“可是,可是我聽著,總覺得有點不舒服啊!”


    許衡太微笑道:“那是因為說話的人!”


    “好象是這樣。”向天亮也微笑。


    “蘇和說這話,是因他有目的,有自己的利益訴求,王一凡投靠了楊力恒,把蘇和派過來說情,你聽著當然不舒服了!”


    向天亮壞壞地問道:“那你呢,老夫子,我怎麽聽著,也有點不舒服呢!”


    許衡太一怔,搖著頭道:“與其棄之,不如留之,要是換我來說,就沒有問題!”


    “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個人利益!”


    向天亮含笑而問:“真沒有!”


    “沒有!”


    “嗬嗬……”


    向天亮放聲而笑。


    “臭小子,你笑什麽啊!”


    向天亮道:“臭老夫子,聽著啊……上星期的事,星期一,十二點十分,陳琳去了檔案室,四十分鍾後離開,星期二,十二點正,陳琳去了檔案室,三十分鍾後離開,星期三,十八點二十分,陳琳和許衡太在金龍飯館吃飯,兩小時後離開,星期四,十二點三十分,陳琳去了檔案室,一個小時後離開,星期五,許衡太去濱海縣出差,本可以當天回來,但沒有,同一天,陳琳請假,也去了濱海縣,二人於星期六上午十點,乘同一輛公交車回到清河……”


    許衡太的老臉,早就紅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兩隻眼睛充滿了驚訝。


    “小向,你……你怎麽知道的!”


    向天亮一臉的壞笑,“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不要不要……”許衡太很不好意思。


    向天亮微笑著說道:“老夫子,你也別不好意思,老嫂子多年以前就沒了那個功能,男人嘛,你在外麵臨時解決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你……你在監視我。”許衡太警覺起來。


    “嗬嗬,那倒沒有,是有人在監視陳琳,你常和陳琳一起,自然把你扯進來了!”


    許衡太點了點頭,“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向天亮笑問:“你是來為陳琳說情的!”


    “是的!”


    “這就回到剛才的問題上了,你敢說你沒有利益訴求!”


    “有,有……臭小子,給個麵子啊!”


    向天亮湊上去低行的問:“老夫子,你,你那方麵行嗎!”


    許衡太的臉又紅了,“臭小子,就你行啊!”


    向天亮自言自語起來,“這個陳琳,口味還真是與眾不同,以前傍的是陳文運,現在又找上你老夫子,嗯,一定有戀父情節!”


    “哎,你小子再胡說八道,我可跟你急了!”


    向天亮樂道:“那你得答應我,立場要給我站穩了!”


    “這沒問題,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許衡太就差拍胸脯了。


    “嗬嗬,那叫出汙泥而不染!”


    “對,對,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向天亮點了點頭,“那你讓她進來吧!”


    許衡太忙著起身,“臭小子,我就要求兩點,讓她留在政研室工作,還有,我和她的事,你得替我保密!”


    “嗬嗬,沒問題,沒問題!”


    望著許衡太的背影,向天亮感慨不已,整個建設局裏,自己最相信最倚重的男人,也許拖下水了,一個一生守德的人,五十幾歲了,都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世界是怎麽啦。


    陳琳進來了。


    無論從哪方麵看,三十三歲的陳琳,都是個標準的美婦人,成熟,性感,曲線分明,向天亮不知道,這種狼虎年齡的女人,老夫子是怎麽滿足她的。


    陳琳的丈夫是個海員,一年有大半時間不在家,獨守空房的陳琳,在外麵偷點腥過過癮,幾乎是避免不了的,她找許衡太,一定是雙重目的,一方麵滿足生理需要,另一方麵也是幫陳文運刺探政研室的動向。


    “小向,對不起,我……”


    向天亮擺擺手,“陳姐,道歉的話就別說了,直接說事吧!”


    陳琳道:“我想,我想繼續留在政研室工作,希望你……希望你高抬貴手!”


    向天亮故意的咦了一聲,“奇怪,是你自己打報告申請調離的,我可沒讓你走啊!”


    “我知道……我當時怕你,怕你……所以……”


    向天亮笑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其實陳姐你的工作這麽出色,我怎麽舍得放你呢!”


    “真的……真的嗎!”


    “當然了……不過……”


    陳琳急忙問道:“不過什麽!”


    向天亮道:“陳姐,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嗯……你問吧!”


    向天亮問道:“你先說說那天晚上的事吧!”


    “那天下班後,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是夏柳給我打的電話,我和於曼青都是聽她,她讓我和於曼青趕回局裏,隻說配合陳文運和王一凡,當時也沒說是什麽事,直到我回到局裏碰上於曼青,才知道是要設局陷害你,當時……當時我還拒絕過!”


    向天亮很好奇,“你為什麽要拒絕!”


    “因為,因為調到政研室工作後,你小向對我很好,更重要的是,我以前雖然幫陳文運做過事,但來政研室前,我就和他說好了,不會再幫他做任何事情!”


    向天亮嗯了一聲,“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還是參加了!”


    “小向,那不是夏柳要求的麽,我想,反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也不想跟他們搞僵關係,所以,所以就參加了!”


    點了點頭,向天亮道:“陳姐,我相信你了,我也不問你了,但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你說,什麽要求!”


    “你看啊,我和夏柳的事,沒有事也變成了有事,這要傳出去……”


    陳琳急忙說道:“小向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說出去,我發誓!”


    向天亮微笑道:“可是,我不相信!”


    “這……你的意思是。”陳琳呆住了。


    向天亮道:“你看啊,你算是知道了我和夏柳的事,可我不知道你的事啊,這同事之間,不公平嘛,你還是我的下屬,你說我能睡得著嗎!”


    陳琳問道:“那,那你說怎麽辦!”


    向天亮笑了笑,“你隻要把你和陳文運的事,和你與許衡太的事,寫個材料交給我,我就放心了!”


    這一下,陳琳又呆住了,俏臉噌的通紅起來。


    “陳姐,你也別吃驚啊,你和陳文運的關係,我是聽別人說的,而你和許衡太之間的事,我是先猜出來的,然後在剛才問了一下許衡太,他為了幫你求情,什麽都承認了,你不寫我也知道你的事,所以,你還是寫一個材料吧!”


    陳琳也算有點見識,聽了向天亮的話,反而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一方麵是工作的問題,向天亮想趕走他,完全可以辦到,但整個建設剛完成人事調整,沒有適合她的空缺,離開政研室後,很可能會處於待崗的境地,另一方麵,她與陳文運和許衡太之間的事,事是讓當海員的老公知道,即使隻是謠言或傳說,她那酗酒成性的老公都會把她揍個半死。


    也就是說,向天亮的要要求並不高,她陳琳隻能是接受。


    “小向,我……我可以寫,但是……但是你能保證,保證為我保密嗎!”


    向天亮一本正經,“陳姐,我和許衡太是什麽關係,你還不了解嗎,我把你們的事說出去,那不等於害他嗎!”


    “嗯……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不能不讓我寫呢!”


    向天亮壞壞地道:“這個麽,是我對你的考驗,隻要你表現好,讓我滿意了,我會當著你的麵,把你寫的交待材料燒掉!”


    “你……你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


    “好,我寫!”


    向天亮點點頭,“嗯,那我等著,不過,你不能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包括許衡太,要寫詳細一點,我要親眼審閱的喲!”


    陳琳又紅暈滿臉,應了一聲,低著頭出去了。


    向天亮撓著頭苦笑,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有點缺德了。


    可是沒辦法,那個晚上的事,不知怎麽的,開始有人議論了,如果不趕緊封住幾個主要人物的嘴,他和夏柳二人會成為謠言的中心的。


    如果猜得沒錯,財務處那邊,由夏柳對付那個於曼青,也在上演著同樣的一幕,現在已經知道,於曼青是王一凡的人,兩個人已有一年半的那種關係,隻有如法炮製,才能徹底封住於曼青的嘴。


    一個多小時,陳琳拿著幾張紙進來了,紅著臉走到向天亮身邊,將幾張紙遞給了他。


    向天亮一邊看,一邊微笑,“陳姐,你和陳文運有年了啊,老關係嘛!”


    “小向,你……你別羞我了,好嗎!”


    陳琳的,都快整個低下來了。


    “嗬嗬……這個老夫子,還真是老當益壯,老牛吃熟草……,嗯,行,還真看不出來,嗬嗬,薑是老的辣喲……”


    向天亮的調笑,讓陳琳羞得快要哭了。


    “小向,求你了……別,別說了……”


    向天亮還想再臊臊陳琳,可是電話響了,也把陳琳“救”了。


    得到向天亮的允許後,陳琳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電話是局長張行打來的。


    向天亮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身份:私人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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