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趙敏若嘴角掛著一絲鄙夷地看著氣得嘴唇都在顫抖的羅專員,冷淡之極的道,“省公安廳白廳長讓我通知你,本案現在有了重大案情突破,希望羅專員和公安部的張專員一起到公安廳去聽取案情進展。”


    羅專員麻皮醜臉上那對小綠豆眼突然收縮一下,“你們公安廳有案情突破?!且慢,這個案子由我們聯合調查小組負責,你們有什麽資格插手?”


    趙敏若的神色淡然自若,“不好意思。似乎羅專員還不知道最新情況吧?今天上午九時,國務院周少康副總理前來廣州,專門過問了這個案子。周副總理同時還傳達了人大吳委員長以及中紀委鄧書記的指示。遵照中央最新指示精神,廣東省委責成公安廳立即成立專案組,由我們白廳長親自掛帥,督辦此案!”


    聽到吳委員長、鄧書記這兩位中央常委中的巨頭都已經發話,羅專員頓時泄氣了!他已經深深知道,自己的後台再大,也無法扛得住與中央最高層的較量!


    其實在這不到一年時間裏,經過鍾家勢力大洗牌之後,廣東的發展非常順利,經濟異常活躍,民生問題也解決得很好。中央以“合諧、穩定”為旨治國,根本就沒有再度洗牌的意願。


    此次最高檢、公安部以及中紀委調查組的前來辦案,純屬某些勢力不甘,意圖在廣東挑起二度洗牌的格局。


    然而一方麵是人心思定,另一方麵另有兩股勢力強勢介入此事,最終那股勢力隻得退縮,演變成妥協的局麵。


    當然,妥協是上層的事情。至於下層辦事人員,自然要頂出某個替罪羊來。


    想到自己或許會成為那隻替罪羊,羅專員的臉色頓時如死灰般黯淡。


    趙敏若向我微微點點頭,轉身隨著丟魂落魄的羅專員一行而去。


    在重犯室安靜下來之後,我微笑著語氣異常平靜的道:“神仙鬥法,他們或許沒有勝者敗者,但這些小鬼卻再也猖狂不起來了。”


    二女得知我的案子峰回路轉,自然笑逐顏開,紛紛向我表示祝賀。


    和二女親昵地廝混一會之後,聞著馨香的體味,挨蹭著綿軟的玉體,幾乎十來天都沒有與女孩子親熱過的我不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二女很快就感覺到我身體的異常,於是一個個玉臉緋紅起來。


    小雲看看手表,瞄了我一眼低聲道:“偉,我們……好像得走了……”


    清顏暈紅著俏臉,點頭說:“是林幼萱帶我們來的。約定隻能呆一個小時,現在已經過了……”


    我隻得苦笑著點頭,摟緊二女,分別在她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小聲道:“回去好好保養自己,等老公出來就立即撫慰你們……”


    二女大羞,一邊一個使勁揪住我的腰間軟肉,而俏目卻眼波流轉,泄露了佳人內心真實情感,盈盈春意彌漫其間。


    方始識得**滋味的女孩,恰若乍嚐鮮血滋味的幼獅,其實更加渴望與愛人依戀纏綿。


    在雙嬌探監之後的第三天,廣東省公安廳以及省紀委正式組織了一次審訊,而最高檢和公安部的人員則淪落到列席旁聽。


    擔任正式訊問的正是現任廣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副大隊長的趙敏若,而省紀委書記秦光漢、公安廳廳長白冠賦等都坐在趙敏若的兩側。


    讓我有些吃驚的是,列席的還有廣州市檢察院商業犯罪調查科科長林幼萱。她並沒有看我,隻是低垂著螓首翻動著一些資料。


    “溫嘉偉,今天我們公安廳對你的審訊其實主要是城北工程的案子。至於俞鳳吟傷害案件,根據我們多日調查掌握的證據,我們已經初步得出無罪結論。第一,俞鳳吟在當晚並沒有飲下帶有迷幻劑的飲料,她殘留在飲料瓶口的吐沫是由犯罪嫌疑人陳瑋誌事後塗抹上去進行誣陷的;第二,俞鳳吟當晚確實與你曾經發生過j,經過提取她體內分泌物完全可以得出這個論據;第三,雖然你們曾經發生過j,但強*奸罪名不成立,因為俞鳳吟已經在昨晚蘇醒過來了……”


    “她醒了?!”我聽到這裏,激動得無法自抑,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


    太驚喜了!完全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福報!我不由自主地嗬嗬大笑起來。


    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察想阻止我的瘋狂行為,但被省紀委秦書記以及公安廳白廳長打眼色製止。


    笑得一會,我眼角卻有些酸澀的意思。緩緩坐下之後,我凝視著趙敏若問道:“你能告訴我,她身體還好嗎?”


    趙敏若伸手在卷宗上輕輕摩挲了幾下,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繼續道:“根據俞鳳吟醒過來後給我們提供的信息,俞鳳吟傷害案件基本可以定性為自殺案。故而你之前所受到的強*奸殺人指控,已經被撤銷。”


    在聽到俞鳳吟蘇醒之後,我的心情自然大好。這些日子裏,我一直不斷地自責著。雖然俞鳳吟自殺我其實責任並不大,但此事誠然由我而起,是我處理事情過於簡單粗暴,導致俞鳳吟絕望之下作出了極不理智的行為。


    趙敏若隨即道:“雖然俞鳳吟的傷害案件基本結案,但你仍然受到城北工程案件中受賄、指使殺人的指控。根據最高人民檢察院調查的結果,溫嘉偉在007年1月10日自北京乘坐南航航班回廣州,之後曾經去過嘉芷地產公司,並在公司辦公室與時任公司總經理俞鳳吟密謀城北工程的事情。溫嘉偉,這個結果你能否認嗎?”


    我淡然道:“我否認!當日我從北京回廣州之後,就立即返回了東莞的家中,根本就沒有去過公司,更不存在和俞鳳吟進行什麽密謀。我有人證,我女朋友夏語柔、紫芸香水公司副總葉佩雲、俞鳳吟本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趙敏若隨即舉起折起一角的幾張紙道:“這是你們嘉芷公司三名員工提供的信息,其中簽名我們特意折起。他們一致表示曾經在公司看到你進入俞鳳吟的辦公室,並且關門密議。”


    我微笑道:“請問,如果我們關門密議的話,那麽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在密謀城北工程事宜的?”


    趙敏若點頭示意我說到了點子,解釋道:“這三人之一曾經進入辦公室為你們送上茶水,這才聽到你們的片言隻語,得知確實在密議城北工程事宜。”


    進入辦公室為我們送茶水?難不成是那兩名秘書之一?我聞言有些訝異。


    隨即我笑了起來,“警官,如果是密議,我們絕對會將辦公室門鎖緊。再說了,我們有必要密謀嗎?城北拆遷進度非但我們嘉芷關心,拆遷辦和錫江公司也同樣關心。其實在年前年後將拆遷事宜處理完畢,對於我們嘉芷關係不大,但對於指揮部關係更大。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必要密謀殺人嗎?從這個方麵來說,我們根本就不具備作案動機!並且實施拆遷的是錫江公司的人,我們就算密謀,又怎麽能奏效呢?”


    趙敏若翻動卷宗,道:“關於作案動機,根據最高檢的調查,你們是具備的。因為一旦拆遷進程延後,你們的融資困難就會增大。”


    我冷笑起來,道:“這個問題我認為最高檢完全是在汙蔑!廣州檢察院商業調查科科長林幼萱曾經對我們公司進行了一些經濟調查,能否請她代為將我們公司的經濟情況作一些說明?”


    趙敏若聞言一怔,隨即看了看身邊兩位領導。


    秦光漢與白冠賦相視一眼,二人點了點頭。


    趙敏若於是向林幼萱道:“林科長,那麽請你將你所知道的嘉芷公司經濟情況如實說出。”


    林幼萱盯了我一眼,點頭道:“好的。大約006年九月底,我們檢察院接到匿名舉報,檢舉嘉芷公司非法融資。受我們王檢察長的委托,我對嘉芷公司進行了經濟審查。嘉芷公司股份構成為溫嘉偉占股60%,沈芷蓉占股5%,俞鳳吟占股5%,主要資金由香港黃金基金提供,大約一億人民幣資金量。不過,由於溫嘉偉擁有的一家香水公司最近發展非常迅速,利潤極其可觀,加之嘉芷地產06年度收益不錯,應該不存在融資困難問題。”


    我微笑道:“我補充一下。首先,由我控股的紫芸香水公司06年度純盈利達6970萬元人民幣,而且這還是扣除了二期工程投資之後的數字。其次,嘉芷公司06年度盈利為150萬元。加之城北工程剛剛啟動,故此嘉芷公司賬戶盈餘達6000萬元。而且,就城北工程開發,我們嘉芷公司已經與廣東省建行達成了最終協議,建行07年度為我們提供城北開發專款15億元人民幣。在這種情況下,某些人竟然說我們有融資困難,簡直是枉顧事實,指鹿為馬!”


    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被我如此夾槍夾棒地譏諷,素來囂張的最高檢那個羅專員卻一聲不吭地收縮著脖子,精神有些萎靡,似乎神遊物外,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話識似的。


    “至於最高檢提供的關於我曾經在城北事故之前去過公司,”我繼續發出自己的標槍,“完全是汙蔑!”


    我冷笑道:“因為我另有絕對憑證證明這一點!除了人證之外,我另有具體的物證。當日我離開機場時,曾經到機場停車場取過存放在那裏的汽車,故此持有停車場的電腦發票,其中有確切的時間。當我回東莞時,車子存放在別墅區自動停車場裏,其電腦出票也有確切時間。而且這兩次電腦出票都用的是我的身份證。對照兩者時間,就可以清楚看到,我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公司與俞鳳吟密謀!並且,在我回家途中,我曾經去過超市購買了大量食品,超市的經理還曾經和我交談過。”


    趙敏若點頭道:“你所說的我會立即派人去取證。另外,有人指證你在城北事故之後,立即活動起來,向省委、市委某些重要領導進行大肆行賄——是否確有此事?”


    我正色道:“事故之後,我確實向某些人打聽過關於事故處理的情況,這也自然反應。至於行賄,絕對沒有!你們可以去嘉芷公司搜查,看看是否有行賄的特別支出!如果有人告我行賄,那麽請他出示證據!如果隻是流言蜚語,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說圓搓扁,唯獨事實卻不容黑白顛倒!”


    趙敏若看了我一眼,道:“你曾經在事故之後,給城北拆遷指揮部的領導送去了數量不少的年貨——有這事吧?”


    我心中一震,隨即點頭道:“是的,但我不以為那是行賄。那些物品價值不算大,主要是一些食品和煙酒。由於那次突發事件,導致時近年關指揮部的所有人都無法購買年貨,於是有不少人發了嘮叨。是我做主讓公司員工給他們配發一些年貨,作為嘉芷公司給指揮部全體人員辛勤工作的答謝。如果是行賄,絕對不會人人有份吧?”


    趙敏若記錄了幾筆,道:“溫嘉偉,算不算行賄,不是你能說了算。你隻是將事實說出來就可以了,一切都會由檢察院根據你的情節判定你是否犯罪。”


    我點了點頭,忽然問道:“請問,既然我已經不是刑事案件的重犯,是不是就可以由我的律師進行保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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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敏若點頭道:“原則上確實如此。你可以與你的律師進行聯係,由你的律師履行相關手續。”


    聽到這裏,高檢以及公安部旁聽的人員忽然齊齊站了起來,也不向其他人打任何招呼,黑著臉朝門外而去。


    秦書記和白廳長相視一眼,隨即對趙敏若點頭示意一切繼續。


    此後,我提供了一些關於嘉芷公司與城北拆遷工程指揮部、錫江公司處理事故的過程。對於行賄指控,我自然一力推卸。


    其實,除了那些年貨之外,最高檢根本就沒有我行賄的切實證據。但那樣的行為根本就算不上行賄,因為其價值並不大,而且也沒有具體行賄動機和訴求。


    經過這次審訊之後,關於我的案件開始峰回路轉。高檢和公安部的人員都被召回北京,中紀委的調查組也作出了對廣東方麵最為有利的結果。


    當然,被冤枉的廣東方麵也立即將自己掌握的所有材料整理成冊,迅速向黨中央、國務院的核心領導呈報,揭露了所謂溫嘉偉專案組在廣東偽造證據、證人,誣陷正當商人以及相關領導幹部的罪行。


    材料是以省委書記李長豐名義直接上報的。李長豐是黨中央政治局委員,加之廣東經濟在中國獨占鼇頭,地位也算超然,黨中央、國務院絕對不會等閑視之。那些幕後黑手自然可免罪責,但某些嘍囉卻難逃替罪羊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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