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沉醉在這迷失樂園的時候,突然有人碰碰我的後背,我開始沒在意,迪廳如此擁擠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但那人又使勁推推我,我轉頭一看,隻見沈清雲幾乎緊貼著站在我身後,見我回頭,她略略慌張的對我叫道:“溫先生,我可以加入你們的圈子跳舞嗎?”


    在她如此近的大呼下,我大略的聽明白了,當下我一怔,但隨即看清她附近正虎視眈眈的站著一群裸著胸口露出亂七八糟刺青的青年,我就明了為何這一向鎮定自若的女孩如此慌張了。我鬆開清顏的手,附到影耳邊迅速的嘀咕一句,就拉著沈清雲的手舞動起來,而清顏也注意到旁邊的氣氛,於是連忙拉起了沈清雲的手。我苦笑著想道:何苦來啊?好好玩不得了?就圖這裏有壞人打自己的注意,所以更加要在這危險中尋求刺激麽?這些少男少女啊,實在有些……


    那些刺青男見我一個人和三個絕色美女湊在一起,那個眼紅哦!但見我身體還是相當壯實,附近似乎也還有不少同伴,隻得悻悻而去。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隻有清顏這個“暴龍”型美女卻失望的噘噘嘴,大聲道:“沒膽鬼,我還以為有架打呢,哼!”


    我和影、沈清雲隻得相視苦笑。此時我手中拉的是影和沈清雲的手,沈清雲的手就像她的人一樣,極柔極軟,入手就像稍稍用力會化掉一樣。我不敢用心思體味對她的感覺,我極怕自己會被她所魅惑——這個女孩子外表看來雖極清純柔弱,但其內在氣質卻極豔媚風流,尤其她將清純柔弱和豔媚風流這兩種幾乎背離的氣質竟揉合得純屬天然一般,真是有著魅惑眾生的感覺。她和謝秋蘭其實有著異曲同工的共同處,謝秋蘭是用她的舞蹈藝術感染人,魅惑人,使人感到她的極致的美;而沈清雲則單憑氣質就做到了這一點,如果她竟然也能夠如謝秋蘭一般舞蹈,那麽她的魅力將是無敵的吧?


    我們跳了一會兒,突然感到旁邊傳來一陣混亂,有女孩子的尖叫聲隱約的傳來。“是秋蘭!”清顏叫道,“她出事了,我們快去看看!”


    我們連忙朝那混亂的中心衝去,但人實在是太多,以至於我們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擠到前麵,隻見謝秋蘭被那群刺青男挾持著,而胡西驊和另兩個男孩子及女孩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胡西驊以及那兩個男孩的都被人家揍得鼻青臉腫的,眼睛已經露出驚嚇的顏色,其中一個叫安銓的男孩則正在聲嘶力竭的叫道:“我爸爸可是報社社長,你們打我,我要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群流氓大笑,一刺青男抓住安銓的胸口,拿手扇他的耳光,便道:“我靠!ntm還蠻囂張呢!lz怕你個社長臭屁啊?你知道lz那個堂口的嗎?”


    三位男生受到毆打更是驚惶失措,全身都顫抖起來。


    見我們擠了過來,一個好像叫明茜茜的女孩子大喜,叫道:“啊,溫先生你們來了!清顏,你最厲害了,快去救秋蘭啊!”


    那夥刺青男見是我們,當時大笑,喜著叫道:“哇哢,又來了三個絕色美女哩,今晚我們有豔福啦!哈哈!”


    清顏夷然不懼的走上去,叫道:“豔福是吧?就看你有命享受沒有!”話剛說完,她那雙絕世的修長美腿忽然發威,如霹靂閃電般猛擊在挾持著謝秋蘭的刺青男胸口上。她可是得過全國大學生獎項的跆拳道高手啊,這兩腳之重很顯然超乎那些刺青男的想象,隻聽得兩聲慘叫,兩人頓時跌出老遠。我連忙覷準刺青男們驚嚇的機會,迅速衝上去將謝秋蘭一把抓住,快速的拉了回來。


    謝秋蘭嚇得全身顫抖,竟然一把抱住我,靠在我肩膀上大哭起來。


    我頓時大驚,連這溫香暖玉滿懷的豔福也感覺不到了——我滴神啊,就算你是女神轉世,你這樣我也隻會感到驚嚇,要知道我的女朋友就在身邊啊!果然,不出一秒鍾,在男人們仇視的目光中,我感到自己的腰開始劇痛。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暗器侍候!)


    那夥刺青男遭受到打擊後,很快就醒悟過來,紛紛怒喝著撲向清顏。但清顏的腿功之厲害仍然出乎他們所料,隻見不斷絕的慘叫聲陣陣傳來,刺青男們一個個被踢出圈外,疼得大呼小叫。


    我生怕再出變故,於是拍拍謝秋蘭的肩膀,將她移到沈清雲的懷中,然後迅速接近打鬥的中心。果然,被踢得暈頭轉向的刺青男們終於感到他們在拳腳上是絕對沒法跟人家抗衡,於是紛紛抽出長短刀具,準備不顧一切的辣手摧花了!而此時,雖然迪廳的燈光已經全部點亮,大群保安在向這邊飛跑,但等他們過來就為時已晚了!


    清顏果然是藝高人膽大,麵對刺青男閃爍著寒光的凶器竟然毫不畏懼,矯健之極的欺身而上,一連幾腳都迅準無誤的踢在撲過來的刺青男的手腕上,凶器紛紛叮當作響的落地。在圍觀眾人轟然的喝彩聲中,我卻看見兩個倒地的刺青男爬起來持著利刃刺向清顏的玉背!影顯然也看見了,嚇得尖叫起來,但她就連提醒妹妹的時間都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離清顏最近的我用超乎我意識反應之外的速度撲了上去,一腳猛力踢在一人身上,另一隻手就想去搶另一個刺青男的利刃。那個被我踢著的家夥踉蹌著跌出老遠撞在圍觀的人身上,但另一個家夥卻挺刀朝我刺來。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我不禁想道:“哦,我又得住院了麽?”


    隨即我看見那人的長匕首突然的歪向一邊,我大喜之下,用左手一擋,立即一股劇痛從胳膊傳來。我大怒之下,用右拳照著那人眼眶使全力打去,那人頓時被我這全力一拳打得向後砰的跌倒。


    我正準備繼續和刺青男們作鬥爭,哪知此時保安已到,他們群擁而上將那些被清顏踢得七暈八素的流氓抓住。


    影迅速的跑了過拉,拉住我的手哭叫道:“偉,你……你受傷了!快,我們快去醫院……”


    清顏、沈清雲、謝秋蘭以及劉菁她們也擁到我身邊,一個個關切之色溢於言表。尤其是清顏和謝秋蘭,她們和我受傷有著直接的關係,更是簡直緊張得都哭了起來。我用力按著傷口,勉力笑道:“沒什麽啦!一點小傷口而已,你們都別哭啊!清顏,別哭,打電話報警;謝小姐,你也別哭……”


    清顏哭兮兮的正要報警,突然一人按住清顏的手機,道:“這位兄弟,報案救不必了吧?今天這事你想如何解決你提個條件如何?”


    我轉身一看,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站在我身後,而那些保安則站在他身邊一個個就像落水的雞一般,低頭蔫腦的。


    我正要說話,影叫道:“你別當道,我們得去醫院!”


    那大胖子道:“不過就被刀紮了一下麽?兄弟,我哪有絕對特效的刀創藥,包你兩天結疤,三天合口!去吧?”


    我正猶豫著這胖子是什麽人呢,清顏叫道:“你誰啊?偉子都被流氓用刀刺傷了,你還在這裏羅唆!”


    那胖子道:“我就是這裏的老板梅剛熙。兄弟,我打保票!如果你用了我的藥要是沒我說的療效,我就賠100萬給你,怎麽樣?”


    哦,此人就是那個杜絕在他場子裏賣k粉、搖*頭*丸、**藥的mini迪廳老板?此人如此怕報警一定有他的難處啊,就衝他提供了一個相對純潔的娛樂場所,我就賣他一麵子如何?何況我感覺到自己胳膊其實並沒被那流氓紮得很深,隻是流血有點多罷了。


    在我的堅持下,大家一起前往迪廳經理室。迪廳的經理室很大,我們幾十人湧進去也足以容納。迪廳經理梅剛熙很快的打開一個保險櫃,拿出一個密封的保溫桶似的東西。他叫我坐了過去,就將保溫桶打開,用一把很小的銀勺子在裏麵挑了一勺子黑乎乎的東西出來,於是一股怪味就蔓延開來。


    清顏道:“喂,你的藥倒底有效沒有啊?看這樣子不像是你說的什麽神丹妙藥啊!還兩天結疤,三天徹底合口呢!都臭死了,裏麵也不知道是什麽。”


    梅剛熙笑著說:“這位小姐,我這藥金貴著呢!絕對誤不了你男朋友的傷!”


    我靠!他見我受傷後清顏先是哭,後來又一直和姐姐攙扶著我,於是竟以為她就是我女朋友了。清顏俏臉頓時緋紅,急道:“你別胡說,他是我姐的男朋友!”


    梅剛熙一怔,連忙道歉,一邊捋起我的袖子,傷口的血已經有些凝結了,於是他將那黑乎乎的藥膏仔細均勻的塗抹在我的傷口上。隻是一會兒,我就感覺到傷口傳來極清涼的感覺,疼痛感也大減。我訝道:“哇,梅經理,你這傷藥好靈驗啊!嗯,涼颼颼的,真不錯。對了,這是你自製的嗎?”


    梅剛熙苦笑道:“不是啦,要是我能自製這神妙的傷藥,我早就發了,還在這兒開什麽迪廳?是一個想做我女兒幹爹的怪老道留下的。”


    我道:“老道?嗯,梅經理何不將傷藥拿去化驗一下成分呢?那樣不就清楚配方了嗎?”


    梅剛熙一邊拿著一卷紗布開始包紮傷口,一邊道:“早就拿去化驗了,可人家說裏麵含有多種現在尚屬未知的成分,還問我倒底是什麽呢!”


    我訝然,沒想到這傷藥還這麽神秘啊!繼而我又問道:“梅經理,我有兩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你為什麽一定要在自己的迪廳裏禁止賣藥?今天我們被那些流氓欺負,你們為什麽不讓我們報警?”


    梅剛熙苦笑道:“為什麽不準賣藥?小兄弟你知道我女兒叫什麽吧?”


    我道:“嗯,聽說,她英文名字不就是你們迪廳招牌mini麽?”


    梅剛熙招呼著我們坐下,又叫手下端上咖啡,這才帶著極苦澀的神情道:“我女兒學名叫梅映雪,名字很好聽吧?嘿嘿,我起的……”他眯著胖眼睛笑著,似乎在回憶女兒小時他起名時的得意。但很快,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用著幾乎夢囈般的語調講述著:


    “她很美的……就像你們這幾位小姐一樣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她媽媽很早就死了,所以我將她當自己的心肝寶貝,從不逆她半點心意……”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突然憤怒起來:


    “但在去年底,她才十五歲,正花季年華啊,可她卻被一群流氓綁架了!她被侮辱了……更讓人痛心的是,她為了逃避痛苦染上了毒癮,而同時還開始跟一些小流氓鬼混在一起……嗚嗚……”


    梅剛熙突然嗚嗚哭起來,這麽一個胖大漢子竟如此在我們這些年輕人麵前嚎啕大哭,真讓人震驚!忽然我醒悟到這位梅經理為何如此要如此在我們麵前費力的講述他家庭的不幸了:他其實實在需要發泄了,他的痛苦急需和人傾訴,但對著客戶、手下、甚至朋友他都無法將女兒淒慘但墮落的事情講述出來,所以他選擇了我們這些年輕而陌生的人。


    我同情的看看他,無奈的苦笑著。


    梅剛熙哭了好一會才止住道:“因為此事,我是對毒品深惡痛絕。我今年初在知道女兒吸毒後,立即將她送到了戒毒所。但三次戒毒都失敗了,她一出來就有些女孩子來找她,她們就一起吸毒……現在,她又快從戒毒出來了,看得出你們都是好青年,能幫幫我嗎?”


    說著梅剛熙用力的握緊我的雙手。我苦笑道:“梅經理,我隻是個極普通的青年,對這毒癮的事情可是完全不了解啊!”我轉頭問其它人,大家都搖頭。


    清顏道:“那東西反正絕對不能沾的啦!”


    影道:“我在mg念書的時候,看見同學有很多人喜歡吸食大麻的,不過他們吸食大麻倒很有節製的,沒什麽異樣啊!”


    我道:“我們國家吸毒的大多是海洛因、冰毒、搖*頭*丸之類劇毒的毒品,比大麻對人體毒害可大得多,而上癮程度也天差地遠啊!”


    梅剛熙道:“我其實不需要你們知道毒品是怎麽戒掉的,我隻是想你們和她做朋友。有了你們做朋友後,她一定和那些吸毒的朋友逐漸斷絕來往,這樣她才能真正的戒掉毒癮啊!”


    可憐天下父母親啊!梅剛熙對女兒的愛讓我們感動,我還未來得及表態,愛憐之意大起的影已經搶先道:“好啊!我們願意做她的好朋友!梅經理,我相信你女兒一定能夠戒掉毒癮,成為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兒的。”


    梅剛熙擦這眼淚道:“都是我不好的,我沒看好女兒,讓她受到了侮辱,所以我就以對毒品甚至**藥之類的深惡痛絕。至於……哦,我真是失禮啊,到現在都沒有問問你們的姓名。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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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一報上自己的姓名後,梅剛熙才續道:“溫先生所問為何我不讓報警,那是因為我得罪了警察,他們一直在找我岔子,如果得知今天在我的場子裏有流血事件發生的話,就算不是我們的錯,他們也會將我的場子關閉的。”


    那個工商局副局長的兒子韓夢奇道:“溫先生開這個場子有這樣的規模,上麵應該有人罩著的吧?怎麽會?”


    梅剛熙苦笑道:“我的場子拒絕了藥品,所以生意反倒很好。同行們以及一些涉毒的幫會當然不同意啊,他們先是到迪廳鬧事,但沒什麽效果後就聯合起來向我的後麵那位集體施壓。結果我後麵那位退縮了,他也要求我放棄現在的政策。我不幹,於是最近就幹脆鬧翻了。從那以後,警察就三天兩頭的上門來揪小辮子,就連消防、衛生、防疫、環境之類的部門都開始一一上門找岔子了。就這關頭,我能讓你們報警嗎?”


    說著他看看我道:“兄弟,你要多少醫藥費,哥哥我掏了。今天那夥流氓是大興堂的,我讓人教訓教訓就私自放了,要不然他們一定會找你們算帳找回場子的!你們可都是身嬌肉貴的,何必與那些不入流的家夥糾纏?”


    我微微笑道:“我,錢不要,不過這個保溫瓶送我好麽?最近流年不利,我一月都受三次傷了,有這東東,我可保險了。”


    梅剛熙定定的覷著我,一會爽快的道:“好吧!兄弟痛快!對了兄弟,我女兒明天上午就從戒毒所出來,你能不能去幫我接接?你不知道,每次她從戒毒所出來的時候看我那眼神……都跟看仇人似的……我看著實在是心傷啊!”


    這漢子的眼眶又紅了,說話都不流暢起來。


    我朝影看看,而清顏則拍拍我的肩膀道:“這事我答應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她就是了!”


    我看看熱心的清顏女俠,微微而笑:我還是相當欣賞她這種頗帶俠義精神的女孩子的。比如今天在迪廳裏她勇鬥歹徒,臨危不懼,那份絕世的颯爽英姿我就永遠也忘不掉了。在她們絕色三嬌身上,我感受到了不同的美:沈清雲的美在於她從內到外的氣質美,秋蘭的美在於藝術的無窮魅力,而清顏的美則在於她人格的無窮魅力。


    (大大們,俺又沒收住,竟然一章寫了5000多字。就這樣了吧!不往下分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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