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有人在外麵,闖進了辦公室。


    段囂等人抬頭,目光有幾分淩厲。在底下密謀的時候,他們最忌諱別人幹擾、偷聽。


    然而沒等他們發作,就聽見那個人慌慌張張道:“黎總,快看xx藝術論壇,出事了。”


    “什麽事情?”黎總心頭一悸,有不妙的預感。


    那人猶豫了下,才開口道:“黎總,段先生被碰瓷啦。”


    “什麽?”


    一瞬間,黎總等人驚愕,有點兒懵懂。隨即段囂反應過來,豁然而起:“怎麽回事,講清楚一點。”


    “就在剛才,有個畫廊推出了一件雕塑品,直接空降了頭條。”


    那人戰戰兢兢道:“雕塑品的名稱,與段先生的展覽主題,十分的相似。另外還有一些評論文章,已經拿段先生的作品,與那件雕塑品在作比較……”


    “誰?”


    段囂臉色頓變,怒發衝冠。


    “冷靜。”


    中年人起身安撫,然後轉頭道:“講具體一些。”


    那人還算機靈,怕自己說遺漏了,幹脆奉上一個電腦本子,打開了新聞頁麵,讓眾人自己觀看。


    新聞頭條中,一張照片映入眼簾。乍看之下,段囂臉都青了,怒不可遏:“這是抄襲,絕對是抄襲!”


    照片內容,那是一尊青銅雕像,造型比較奇怪。依稀之間,與段囂的雕塑作品,人生的旅途,也有一點兒相似。


    在青銅雕像邊上,也有那作品的名稱。


    青銅史詩……


    砰!


    段囂直接摔杯子。


    這太明顯了,簡直是赤果果的碰瓷。


    要知道,他作品展覽會的主題,名為青銅之詩。對方弄一個青銅史詩出來,針對的意味,昭然若揭。


    “是誰?”


    段囂覺得心窩裏,有一團熾烈的火焰在燃燒。他憋不住氣,粗聲道:“哪個混蛋,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抄襲,當我是死人嗎?”


    “不要生氣。”


    中年人定了定心神,仔細瀏覽新聞資訊。片刻之後,他的眉頭皺起了一團,感覺這事不簡單……


    “黎總,你覺得,誰在搞我?”


    段囂沉聲道:“查出來,我搞死他。”


    想蹭他的熱度,沒門。


    “雕像沒標作者的名字。”中年人打開其他網站,看了幾篇報道,眼中有幾分凝重之色:“顯然這隻是開胃菜,後續肯定有安排。”


    “混賬!”


    段囂感覺要氣瘋了。


    他的碰瓷計劃,還沒有徹底成功呢,卻忽然之間橫生枝節,冒出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反過來碰瓷他。


    段囂有些不滿:“黎總,難道連你也查不出,誰是幕後推手嗎?”


    “不用查,推手擺明著,就是這個畫廊。”


    黎總目光閃爍:“卓越畫廊。”


    “……”


    段囂頓時沒了動靜,盡管他在外國發展,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清楚國內的形勢。卓越畫廊的聲名,他不可能忽略。


    正因此,他很困惑:“我沒得罪陸懷庸呀?他為什麽這樣搞我?”


    “得罪?”


    黎總笑了,有點兒陰森:“段囂,白葉得罪過你嗎?我們為什麽要碰瓷他?其中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段囂立即沒了聲息。


    確實,這不是得罪不得罪的問題,而是為了上位,不擇手段。也不是誰火碰瓷誰,畢竟比白葉火的人不少,但是那些基本是名家大師,或者各方勢力重點照顧的對象。


    所以綜合考量權衡輕重,白葉無疑是合適的目標。


    說到底,還是白葉人氣足,自帶流量,本身又沒有明顯的背景靠山後台,不蹭他蹭誰?毫無疑問,他在蹭白葉的同時,別人也看到了機會,沒節操的靠過來。


    “不過你也說對了。”


    黎總若有所思,開始陰謀論:“陸懷庸可是精明人,他出手簡直不會簡單。或許他的目標真不是你,而是借你過橋。”


    “什麽意思?”段囂沒聽明白。


    “哼。”


    黎總冷聲道:“借你過橋,再與白葉牽扯上關係。一環扣一環,最終完成推新人的目的。”


    “啊?”


    段囂一怔,旋即臉麵火辣辣的生疼,氣得肝疼:“他怎麽敢,他怎麽敢……”


    怎麽敢這樣輕視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說明了,他被蹭的資格,都是通過白葉來實現的。對於心高氣傲的段囂來說,這絕對是在打臉。


    哪怕是事實,他也拒絕承認。


    段囂氣呼呼道:“黎總,你趕緊想個辦法,我絕對不能讓他踩著上位。”


    黎總陰沉著臉,慢慢地點頭:“我聯係陸懷庸,看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或許大家可以協商一下。”


    說話之間,他走了出去,撥打電話。


    能與陸懷庸直接對話的,自然不是簡單的角色。話又說回來,如果腰杆不硬,他也沒底氣算計白葉。


    但是……


    砰!


    片刻之後,段囂等人就聽見,手機砸地的聲響。一幫人急忙湧了過去,立即看到一地的手機殘片。


    旁邊,黎總臉如鍋底,全黑透了。大家麵麵相覷,一看就知道,談判不順利,但是也不敢問呐。


    段囂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黎總,怎麽樣?”


    “我問他,他給我打太極,含糊其辭。”


    黎總收斂了氣息,咬著後槽牙道:“這個老狐狸,看來鐵了心,要與我們作對了,趁機咬一口,也不崩了牙。”


    “黎總,那我們該怎麽應對?”段囂臉色又變,他有些著急了。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讓他格外的討厭。


    黎總畢竟身經百戰,稍微沉吟片刻,就一針見血道:“你去研究那個雕塑,盡量收集各種數據、證據,給我釘死它是抄襲仿作。我就不相信,匆忙碰瓷的東西,沒有絲毫破綻。”


    “……好。”


    段囂連忙點頭,匆匆而去。


    “真是見鬼。”黎總扯了扯衣領,不明白為什麽平時屢試不爽的招術,卻忽然處處受挫。


    調整心態,他也大步離開。


    他有一種預感,這事恐怕不容易解決。


    畢竟陸懷庸在業界,也是出了名的巨鱷。不出手罷了,一出手肯定是雷霆萬鈞,有周祥的安排、計劃。不吃飽喝足,撈夠足量的好處,他絕對不會罷休。


    所以黎總有點納悶,同樣是推新人,他有必要與自己起爭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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